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內在邏輯、現實挑戰與推進策略

祁紅亭

(中共海寧市委黨校,浙江 海寧 314400)

0 引言

新時代深入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內容,關系著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目標的實現。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深入實施,人才的重要性更加凸顯,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進一步明確要“拓寬鄉村人才來源、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特別強調要“加快培養鄉村治理人才”;黨的二十大報告也提出要扎實推動鄉村人才振興。而量大面廣、德才兼備的新鄉賢群體是寶貴的資源,也是推動鄉村協同善治不可忽視的重要社會力量。當前,在推進基層社會治理現代化大背景下,如何充分發揮新鄉賢的積極作用,助推鄉村有效治理,已成為亟須解決的重要課題。

新鄉賢是近些年來興起的一個重要議題,學界圍繞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主要從以下三大方面展開研究:一是價值功能方面,主要從經濟、文化和社會[1][2]視角展開研究;二是現實困境方面,主要從內外部因素[3][4]兩個方面進行分析;三是優化路徑方面,則針對完善機制、常態長效[5][6]等提出建議,這一系列豐碩的研究成果,為本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礎。綜合梳理現有研究文獻發現,總體上前期以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價值為研究重點,近年來更加注重新鄉賢回歸鄉村治理路徑的研究,而對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理據分析還不夠深入,且案例研究主要以省域、鄉鎮和村級層面為主,對以縣域作為研究視角極少。基于此,文章以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理據分析入手,基于浙江海寧縣域實踐,探究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優化路徑。

1 內在邏輯: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理據分析

新鄉賢是在新時代背景下,有資財、有知識、有道德、有情懷,能影響農村政治經濟社會生態并愿意為之做出貢獻的賢能人士[7]。在推進基層社會治理現代化的新時代,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有其內在邏輯。

1.1 歷史借鑒:鄉紳之治的社會傳統

在“國權不下縣”的基層政治制度下,我國傳統社會實行的是“雙軌制”運行模式,鄉村社會的治理主要由族長、鄉紳或地方名流掌握。鄉紳盡管是處在國家權力尾端的自治主體,但他們“始終是鄉村社會建設、風習教化、鄉里公共事務的主導力量”[8],是上通下達的“傳聲筒”、公共事務的“帶頭羊”、文明教化的“領頭雁”和矛盾化解的“安全閥”。從整個中國傳統社會歷史來看,鄉紳之治是維系傳統鄉村社會秩序和推動鄉村發展不可或缺的群體。傳統社會的鄉紳之治為當代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了有益的歷史經驗。

1.2 社會基礎:依然存續的鄉土社會

費孝通在《鄉土中國》一書中指出,“從基層上看去,中國社會是鄉土性的”[9]。相對封閉的傳統鄉村往往以村落為邊界,村民出生成長在村落中,相互信任、守望相助,村民們很容易對正在或曾經生活在本鄉本土的鄉賢自然產生親近感、信任感,是典型的熟人社會。40多年的改革開放,村民依然重視甚至依賴血緣關系、姻親關系和鄰里關系,以鄉賢為中心的心理認同仍然存在于廣大農村地區,傳統社會的總體架構并沒完全坍塌,仍保有一定的熟人社會特征。村民自治制度正是基于農村地區傳統“熟人社會”的特征而產生。因此,鄉土社會的存續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根基。

1.3 精神支撐:難以割舍的家鄉情懷

古往今來,以血緣、地緣為基礎的鄉土情懷在廣大民眾心中根深蒂固。尊宗敬祖的傳統文化、光宗耀祖的傳統心理、追根溯源的情感表達、安土重遷的鄉土情結依然得到延續,特別是離開故土的新鄉賢群體所具有的濃濃鄉情鄉戀,成為他們反哺桑梓、回饋鄉親的深厚心理基礎。近年來,涌現出一大批新鄉賢典范,把鄉土情懷轉為奉獻家鄉的行動?；仞伡亦l與實現個人價值具有內在耦合性,成為激發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助力鄉村振興的精神動力。

1.4 現實需求:鄉村治理的現實困境

改革開放后我國鄉村建設取得了歷史性成就,但長期施行的城鄉二元結構體制以及近年來的城鎮化發展,使當前鄉村治理面臨新的問題:一是鄉土歸依消退導致了內生動力不足,越來越多的村民對村落的認同感、歸屬感、依附感日漸消泯;二是市場經濟沖擊使鄉村文化出現了異化,如功利主義、享樂主義等在鄉村蔓延滋長;三是人才流失弱化了鄉村治理的人才基礎,鄉村空心化、村干部隊伍老齡化、年輕后備人才不足逐漸凸顯。而近年來,浙江、廣東、江蘇等地開展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實踐探索,積累了許多有益的經驗。實踐證明,當代新鄉賢對推進鄉村有效治理可以起到積極的輔助作用。

1.5 政策支持:可供遵循的政策導向

近年來,“新鄉賢”和“新鄉賢文化”多次在中央及地方重要會議與文件中被提及,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了政策遵循。2015年至2018年連續四年從國家層面出臺文件:《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頻頻提出要培育或建設新鄉賢文化、積極發揮新鄉賢作用。同時,各地積極響應上級政策出臺了相應配套文件,以浙江為例,省級政府部門陸續出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高水平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行動計劃(2018—2022年)》《關于實施“兩進兩回”行動的意見》《關于發揮新鄉賢在助推鄉村振興戰略中積極作用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均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了有力的政策支持。

2 實踐考察: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地方探索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實踐探索中,浙江海寧創新建立“兩委一會雙參事”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模式,以大合力、大載體、大服務引導新鄉賢積極參與基層治理,探索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實踐模式。

2.1 建章立制創模式,凝聚新鄉賢參治“大合力”

2.1.1 黨委總抓,實現資源共享

海寧市委統一戰線工作領導小組將新鄉賢工作納入對部門、鎮(街道)的工作目標責任制考核,構建起“黨委領導、統戰牽頭、鎮街主抓、鄉賢領銜、各方協同”總格局;出臺《關于深化鄉賢工作助力鄉村振興和“兩個高水平”建設的實施意見》《關于實施“潮鄉聚賢·示范領賢”新鄉賢工作規范化品牌化項目化建設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完善市級層面新鄉賢工作聯席會議制度,覆蓋重點黨委部門和政府部門共24個。

2.1.2 “委會”聯動,實現組織共建

構建鄉賢參事會與村“兩委”結對共建模式,把新鄉賢骨干作為村“兩委”重要人選和后備干部人選,探索聘任重點新鄉賢擔任名譽村主任。在2020年海寧市村(社區)新一輪換屆中,131位新鄉賢進入“兩委”班子,其中任書記(主任)的有46人。同時,在海寧鹽官鎮試點推行鄉賢聯誼組織黨組織建設,健全“黨建帶動、鄉賢互動、內外聯動”機制,最大范圍凝聚新鄉賢黨員示范力量。

2.1.3 編組入網,實現人才共享

抓住鄉村治理亟需人才的關鍵,分類建庫、特色編組,建立覆蓋6800余名新鄉賢的人才數據庫。在市級層面成立統一戰線“同心智庫”,吸納21名新鄉賢代表成員;鎮(街道)組建鄉賢發展顧問團,對重大決策、政策等邀請新鄉賢代表開展調研和參謀,如海寧市許村鎮選聘37名新鄉賢為家鄉建設發展顧問,累計征集“金點子”百余條。

2.1.4 方式創新,實現工作共議

完善鄉賢“決策參事”機制,村“兩委”每半年向村鄉賢參事會通報一次村經濟社會發展情況;鄉賢參事會定期向村“兩委”報告工作進展情況。邀請鄉賢參事會列席參與“一事一議”、公共事務決策等重要事項的村“兩委”會議。完善“服務參事”機制,引導新鄉賢輔助村“兩委”開展政策宣傳、公益幫扶等工作。全市各村務監督委員會已吸納新鄉賢200余名,參與議事決策等7類事項監督2500余次。

2.2 筑巢引智創品牌,打造新鄉賢參治“大載體”

2.2.1 聯絡載體聚鄉賢

實施“鄉賢榮歸計劃”,出臺各級黨政領導結對聯系新鄉賢制度,精心謀劃、多方聯動開展“千名在外鄉賢家鄉行”等活動,利用“家鄉之聲手機報”等平臺,加強線上線下聯系。確立異地“海寧市鄉情驛站”8個,加強與在外經濟界重點新鄉賢的聯絡聯誼,助力海寧“雙招雙引”工作。

2.2.2 陣地載體駐鄉賢

市級層面,啟用統一戰線“同心家園”綜合體,建成“云端鄉賢之家”,打造“市鄉賢文化教育基地”8個,宣傳鄉賢故事,弘揚鄉賢文化;鎮(街道)層面,打造許村鎮“龍渡學堂”、長安鎮“賢德館”、鹽官鎮桃園村共富中心等特色示范陣地10余個。目前,全市已建立各類鄉賢陣地122個,其中鄉賢特色工作室22個。

2.2.3 激勵載體惠鄉賢

指導12個鎮(街道)鄉賢聯誼會依法注冊登記,有條件的村(社區)鄉賢參事會進行備案登記。設立新鄉賢工作專項經費,推動“在外鄉賢家屬就醫綠色通道”等政策落實到位。把新鄉賢代表人士納入統一戰線學習教育培訓五年規劃,加強黨的政治引領和系統教育培訓;推薦表彰新鄉賢100余位。

2.3 集才賦能創特色,開展新鄉賢參治“大服務”

2.3.1 兩張清單聚賢能

以黨委政府需求清單和新鄉賢領辦清單的“一鎮一品雙清單”模式,聚力鄉村振興。打造許村“紡城賢鋒”助力杭嘉一體化、鹽官“鄉賢行”助推基層治理等12個“一鎮一品”,形成63項新鄉賢助力發展的“雙清單”。在“決策參事”和“服務參事”各類活動中,明確參事領域、參事內容,排定參事項目、實施責任,涌現出萬壽村“民情通氣會”、博儒橋村“眾管微治”等一批特色新鄉賢服務載體。

2.3.2 兩項服務駐基層

組織開展網格綜合服務和協商議事服務,將新鄉賢納入“網格連心、組團服務”體系,根據新鄉賢特長,組建建言獻策團、產業扶持團等特色服務團76個,在微網格協管員、評議員隊伍中配備新鄉賢骨干近1000名。開展新鄉賢議事協商服務,通過“鄉賢議事+村民說事”模式,解決村(社區)要事難事。如斜橋鎮創建基層協商“1+19+X”模式,組建鄉賢“村(社區)事務議事團”,此工作法入選全國群眾路線工作法100例。

2.3.3 兩種治理助鄉村

深入開展“千名鄉賢助百村”活動,推進“眾籌公益式”和“文化熏陶式”治理。開展“眾籌公益式”治理,如在抗擊新冠疫情期間,廣大海寧新鄉賢累計開展志愿服務1166批次3萬余人次,累計捐款捐物3800余萬元。開展“文化熏陶式”治理,推動鄉村文明建設。如徐九斤在許村鎮投資500多萬元建成免費對外開放的“九斤電影珍藏館”,得到了浙江省委書記的表揚。

3 現實挑戰: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制約因素

新鄉賢群體能彌補鄉村治理的不足,優化鄉村治理結構,并在參與鄉村治理實踐中體現自身價值。然而,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也存在不容忽視的現實困境,制約了新鄉賢群體能量的發揮。

3.1 新鄉賢人才資源的精準利用不夠充分

盡管目前各地根據行業、地域等類別分類編制新鄉賢信息數據庫,但很多新鄉賢尤其是知名新鄉賢的資源還處于“未激活”狀態,真正參與到基層治理的還是以鄉賢聯誼組織班子成員為主。在外新鄉賢資源的全面掌握存在難點,如各有關部門之間信息共享還不夠充分、暢通,各單位聯絡聯誼在外新鄉賢時缺少總統籌,重復走訪、重復對接的情況仍有存在。

3.2 新鄉賢聯誼組織的作用發揮還不平衡

目前,各地鄉賢參事會的活躍程度不平衡,部分鄉賢參事會與社區“兩委”的互動不緊密,“兩委一會雙參事”的基層治理模式還沒有充分發揮作用。部分在外新鄉賢對本地現行政策、基層情況缺乏了解,導致參與決策參謀、民主協商不接地氣;下設各專項組團亦呈現冷熱不均狀況,部分村(社區)存在偏重企業家鄉賢、干部鄉賢而忽視文鄉賢和德鄉賢現象。

3.3 激勵新鄉賢回歸的政策環境亟需優化

不同部門針對不同類型的新鄉賢人才群體制定不同的政策舉措,相互之間缺少統籌、整合、協同,針對重點新鄉賢出臺的返鄉激勵政策措施有待加大、吸引力有待增強。部分惠賢政策如重點在外新鄉賢家屬就醫綠色通道制度,在實際推行中宣傳還不到位,服務舉措還不夠實。在精神激勵方面,形式還比較單一,對優秀新鄉賢的政治安排和榮譽安排還沒有形成固定機制。

3.4 新鄉賢文化精神的挖掘弘揚有待深化

當前,對新鄉賢群體、新鄉賢工作的整體性研究以及新鄉賢文化精神的研究不足,尤其是對本地先賢、近賢、新賢在不同階段所反映出的文化精神總結提煉不夠深入,喚醒“鄉賢返鄉意識”的作用不夠明顯。各地鄉賢陣地仍存在利用率參差不齊、特色不夠明顯等問題。崇賢尚賢的輿論氛圍還不夠濃厚,對典型人物事跡和特色案例的高層次、立體化宣傳還需加強。

3.5 新鄉賢工作品牌的對外影響尚顯不足

唯有叫響富有地方特色的鄉賢品牌,才能更好召喚廣大新鄉賢回歸家鄉、回報桑梓。但目前總體而言新鄉賢工作品牌還缺乏整體辨識度,缺少品牌形象和價值理念的統一輸出,缺少像“世界‘寧波幫·幫寧波’”發展大會這樣的具有影響力的鄉賢品牌活動;鎮村層面,“一鎮一品”“一村一特色”辨識度還不夠,可復制推廣的新鄉賢助力鄉村治理的示范樣本還較少。

4 推進策略: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優化路徑

充分利用并發揮新鄉賢資源作用,需要積極構建從中央到地方的體制機制,著力營造鄉村社會內外的良好環境,深入探索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長效機制,實現新鄉賢有效參與鄉村治理。

4.1 堅持政治引領,為新鄉賢助力鄉村治理提供人才支撐

4.1.1 夯實“鄉賢+引領”思想基石

新鄉賢是各行各業的精英翹楚,凝聚好新鄉賢的思想政治共識,是有效發揮鄉賢助力鄉村振興優勢作用的首要基礎。要堅持把黨的領導貫穿于新鄉賢工作始終,提高新鄉賢的政治把握能力,構建起領導力強、協同力強、凝聚力強的新鄉賢工作體系。市級層面和鄉鎮層面應結合實際,開展符合新鄉賢群體特征的主題教育活動,引導他們自我教育、自我提升、自我監督,不斷凝聚同心奮進的思想共識。

4.1.2 構建“鄉賢+黨建”工作模式

在強化基層黨組織領導基礎上,探索“雙向進入、交叉任職”機制,由鄉賢組織黨員會長擔任黨組織書記,新鄉賢黨員在臨時黨組織中接受雙重教育、承擔雙重責任。注重在德才兼備的優秀新鄉賢中發展中共黨員,優先選拔進入村“兩委”。吸納更多新鄉賢黨員加入鄉賢特色服務隊,因地制宜建立一批鄉賢服務驛站。建立健全黨組織監督約束機制,處理好村“兩委”與新鄉賢的主與輔、斷與謀的關系。

4.1.3 實施“鄉賢+領雁”培養工程

著眼培養一支有情懷、有能力、有擔當、有影響的新鄉賢代表人士隊伍,把新鄉賢隊伍培養納入全市統一戰線教育培訓規劃、農業農村人才隊伍建設規劃、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等,組織開展市新鄉賢素質提升班、鎮村新鄉賢培訓講座、鄉村振興素質提升和實踐鍛煉等活動,提高新鄉賢在助力發展、資政建言、鄉村治理、民主協商等方面的能力水平,不斷激發新鄉賢領雁效應。

4.2 堅持內涵提升,為新鄉賢助力鄉村治理提供文化賦能

4.2.1 實施新時代鄉賢精神調研

成立“同心智庫”“鄉賢研究室”等平臺,深化對先賢、近賢、新賢的思想道德、家風家訓、優良傳統等鄉賢文化進行全面研究。積極整合社科聯、文聯、檔案館(史志辦)等部門單位資源,圍繞傳承和弘揚新時代鄉賢精神主題,開展調查研究,重點對本區域歷代名人鄉賢、當代新鄉賢的突出貢獻和主要精神進行挖掘、總結、提煉,深入研究鄉賢精神的歷史文化淵源和在新時代的內涵與價值。

4.2.2 開展新時代鄉賢精神討論

開辟新鄉賢為主題的“大講堂”,邀請市域內外知名新鄉賢回鄉開設講座,推進鄉賢文化進村社、進家庭、進校園等。發動各鄉鎮鄉賢聯誼會等開展“新時代鄉賢精神”大討論活動,通過開設“鄉賢論壇”“鄉賢駐堂”等形式,舉辦新時代鄉賢精神征文賽、學術研討會等活動,共同探討新時代鄉賢精神的精神實質和傳承路徑。

4.2.3 推進新時代鄉賢精神傳承

開展鄉賢題材文學作品創作,通過編撰地方歷代鄉賢圖文冊、名人(鄉賢)傳記、本地鄉賢故事匯等,不斷推進鄉賢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鼓勵新鄉賢以資助、捐贈等形式,參與鄉村公共場所的建設,開展藝術創作、送文化下鄉等活動。鼓勵各地積極拍攝“尋找鄉賢”專題片、開辟“新鄉賢話發展”媒體專欄等,大力弘揚鄉賢精神,營造知鄉賢、舉鄉賢的濃厚氛圍。

4.3 堅持雙向服務,為新鄉賢助力鄉村治理提供政策激勵

4.3.1 開展高端新鄉賢回歸活動

充實更新在外新鄉賢人才數據庫,開展高層次在外新鄉賢拜訪活動,邀請新鄉賢回家鄉考察。樹立常態化訪賢問賢、精準化惠賢愛賢、立體化育賢舉賢的工作導向,激發新鄉賢回歸家鄉、回報桑梓的家國情懷。抓住地方高層次、專題性重大會議及活動契機,充分發揮基層民主這一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吸納能力[10],聯動各有關部門、鄉鎮、鄉賢聯誼組織等開展一系列鄉賢回歸活動,不斷推動智力回鄉、資金回流、項目回歸、信息回傳,助力雙招雙引和高質量發展。

4.3.2 優化新鄉賢回歸激勵政策

探索完善服務新鄉賢項目回歸閉環機制。建立新鄉賢回歸投資重大項目庫,出臺激勵新鄉賢回歸的各類政策措施。幫助回歸新鄉賢依法依規解決社保、醫療、教育等需求,解決海外回歸新鄉賢簽證、居留等相關問題。要加大新鄉賢典型選樹和宣傳,形成頌鄉賢、敬鄉賢、學鄉賢的良好社會氛圍。對作用發揮明顯、回歸發展成效顯著的新鄉賢,給予一定的榮譽激勵。

4.3.3 改善新鄉賢回歸鄉村的環境

筑巢才能引鳳。新鄉賢作為成功人士、精英人士,對生活工作環境有較高要求。要把握新時代特點,打造生態宜居的詩畫鄉村、鄉風文明的人文鄉村、新型服務的休閑鄉村,讓鄉村成為新鄉賢落葉歸根的理想歸宿,更成為新鄉賢搶抓鄉村振興戰略發展機遇的廣闊熱土。

4.4 堅持規范運行,為新鄉賢助力鄉村治理提供制度保障

4.4.1 健全新鄉賢工作機制

健全新鄉賢人才共享機制,各有關單位定期協同開展新鄉賢資源排摸工作,動態掌握并分級分類建好新鄉賢人才庫、名人及后裔信息庫、“未來新賢”培育庫等,并加強信息資源共享。健全新鄉賢常態聯絡機制,落實黨政領導結對聯系新鄉賢的有關制度,每年舉辦鄉情懇談會、中秋聯誼會等,聽取意見、建議。優化新鄉賢組織運行機制,編制會員動態管理、內部管理、鄉賢參與民主決策、捐贈資金管理等重點工作制度,深化“一鎮一品雙清單”“兩委一會雙參事”等特色工作模式建設。

4.4.2 創設新鄉賢平臺載體

在國內異地商會、市外雙招雙引駐點等機構設立“鄉情驛站”,組織開展如長三角商會家鄉行、在外名醫回鄉義診、在外專家學者回鄉講學指導等情系桑梓系列活動。因地制宜打造“鄉賢館”“鄉賢墻”“鄉賢長廊”“鄉賢廣場”“鄉賢工作室”等多樣化、有形化陣地,培育打造一批新鄉賢示范基地。建好“云端鄉賢之家”,依托線上平臺進一步凝聚鄉情。

4.4.3 培育新鄉賢治理品牌

實施新鄉賢品牌塑造工程,統一品牌形象,提煉價值內涵,形成一批品牌項目和工作案例。舉辦新鄉賢助推鄉村振興特色案例展示大賽,推動各鄉鎮、村(社區)深化品牌建設。完善品牌培育機制,以市委統一戰線工作領導小組為統領,發揮市新鄉賢工作聯席會議作用,有效構建“市委領導、統戰牽頭、部門協同、鎮街主抓、村社參與”的新鄉賢工作格局;各鄉鎮新鄉賢工作應明確由黨委書記親自抓、黨群副書記牽頭抓、統戰委員具體抓、各條線協同抓,以品牌帶動社會影響和實效。

5 結語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對中國古代先賢治理經驗的傳承與創新,是新鄉賢以其非體制型權威嵌入鄉村、輔助其他治理主體共同參與鄉村治理的行為。新鄉賢群體發揮自身特長積極參與鄉村治理,是一種既讓基層群眾接受,又為社會認可的內生性治理模式,有利于紓解鄉村治理困境。在引導和支持廣大新鄉賢積極參與鄉村治理中,既要探索符合本地新鄉賢資源和鄉村具體實際狀況,不盲目搞“一刀切”,也要有效防止目標短期化、人情工具化、制度形式化以及資源投入資本化。堅持在黨組織的領導下,以可持續發展理念推動,實現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規范化、常態化、長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