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熵權法評價干燥方法對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質量屬性的影響

王 冉，楊凌宇，吳志峰，楊 婧，張愛玲，羅曉健, ，劉 微,*，饒小勇,*

1.江西中醫藥大學，江西 南昌 330004

2.中藥固體制劑制造技術國家工程研究中心，江西 南昌 330006

3.江中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江西 南昌 330096

隨著2018 年《古代經典名方目錄（第一批）》和《古代經典名方中藥復方制劑簡化注冊審批管理規定》等政策文件不斷出臺[1]，經典名方研究已成為關注的熱點。經典名方基準樣品的質量屬性是評估與中醫臨床所用藥物質量一致性與否的關鍵性參數[2]，目前關于經典名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基準物質的關鍵信息考證、化學成分、質量標準以及量值傳遞等方面[3-4]，缺乏對基準樣品干燥方法以及干燥產物質量屬性的研究。有學者認為基準樣品采用冷凍干燥較好[5-6]，但缺乏相關文獻報道。2021 年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審中心發布了《按古代經典名方目錄管理的中藥復方制劑藥學研究技術指導原則（試行）》（2021 年第36 號），該指導原則中提出了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質量的影響，為此有必要開展經典名方基準樣品干燥方法的研究。

經典名方華蓋散出自《太平惠民和劑局方》[7]，該方是由麻黃、燀苦杏仁、炒紫蘇子、蜜炙桑白皮、橘紅、赤茯苓、甘草7 味中藥組成，主治肺感寒邪、咳嗽上氣、胸膈煩滿、項背拘急、聲重鼻塞、頭昏目眩、痰氣不利、呀呷有聲。目前，華蓋散的有關研究主要是提取濃縮工藝及藥理功效[8-9]，缺乏對基準樣品干燥方法的探討。干燥是影響中藥制劑產品質量優劣的關鍵工藝之一[10]，常見干燥方法有常壓干燥、真空干燥、冷凍干燥、噴霧干燥以及真空帶式干燥等[11]。干燥產物的質量屬性涉及到性狀、色澤、粉體學性質以及成分含量轉移率等多個指標，對多指標的評價有主觀評價和客觀評價2 類方法，其中熵權法作為一種實用性和適應性較強的客觀評價方法，可以根據樣本的實際數據獲得最優的權重，有效避免人為主觀賦權造成偏差，獲得的指標權重更為科學和客觀，已被廣泛應用于經濟、工程和醫藥等領域[12-14]。因此，本實驗以經典名方華蓋散為研究對象，以質量屬性為評價指標，結合熵權法選出最佳干燥方法，為經典名方基準樣品干燥方法的選擇提供佐證和參考依據。

1 儀器與材料

1.1 儀器

Waters e2695 型高效液相色譜儀，美國Waters公司；DKF-6060 型真空干燥箱，上海新苗制造有限公司；MJY5-2 型真空低溫液體連續干燥機，上海敏杰制藥機械有限公司；LGJ-30F 冷凍干燥機，北京松源華興科技發展有限公司；B-290 噴霧干燥機，瑞士Buchi 公司；Mastersizer3000 型激光粒度測定儀，美國馬爾文儀器有限公司；DVS intrinsic 動態水分吸附儀，美國SMS 公司；JL-A3 粉體特性測試儀、JZ-7 粉體振實密度儀，成都精新粉體測試設備有限公司；X-Rite Color i7 色差分析儀，愛色麗（上海）色彩科技有限公司；TM-3000 掃描電子顯微鏡（SEM），日本Hitachi 公司；DSC8000 差示掃描量熱儀，美國Perkin-Elmer 公司；DDS-307A 電導率儀，上海儀電科學儀器股份有限公司。

1.2 材料

華蓋散濃縮液，中藥固體制劑制造技術國家工程研究中心中藥室制備，批號20 211118；甲醇和乙腈，賽默飛世爾科技有限公司，色譜純；其他試劑分析純；對照品鹽酸麻黃堿（批號171241-201809，質量分數100.0%），鹽酸偽麻黃堿（批號171237-201809，質量分數99.8%），苦杏仁苷（批號110820-201808，質量分數88.2%）、橙皮苷（批號110721-201617，質量分數96.1%），甘草苷（批號111610-201607，質量分數93.1%），甘草酸銨（批號110731-202021，質量分數96.2%），均購自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

2 方法與結果

2.1 華蓋散基準樣品的干燥

取經典名方華蓋散煎煮液，在加熱溫度60 ℃、真空度-0.08 MPa 使用旋轉蒸發儀進行減壓濃縮，將適宜密度的濃縮液分別進行真空干燥、真空帶式干燥、冷凍干燥以及噴霧干燥。具體干燥參數如下。

2.1.1 真空干燥 將相對密度為1.28 g/cm3（60 ℃）的濃縮液平鋪在托盤中，厚度約為5 mm，置于60 ℃真空干燥箱中進行干燥，干燥36 h，真空度控制在-0.1 MPa。

2.1.2 真空帶式干燥 將相對密度為1.20 g/cm3（60 ℃）的濃縮液以9 Hz 的進液速度平鋪在履帶上，設置一區加熱溫度為100 ℃、二區加熱溫度為110 ℃、三區加熱溫度為90 ℃，履帶速度為15 Hz進行真空帶式干燥，干燥1.25 h，真空度控制在-0.1 MPa。

2.1.3 冷凍干燥 將相對密度為1.10 g/cm3（60 ℃）的濃縮液平鋪在托盤中，厚度約為5 mm，置于冷凍干燥機中在-50 ℃下預凍4 h，然后設置溫度-40 ℃3 h、-30 ℃ 3 h、-20 ℃ 3 h，逐漸梯度升溫到30 ℃，保持20 h。

2.1.4 噴霧干燥 將相對密度為1.10 g/cm3（60 ℃）的濃縮液吸入到噴霧干燥機中，設置進風溫度為150 ℃，出風溫度為85℃，進液速度為30 mL/min，干燥2 h。

2.2 華蓋散基準樣品物理性質的評價

基準樣品的物理性質有色差、含水量、休止角等，該些性質可以較好地反映樣品的性狀、流動性、吸濕性以及貯藏穩定性等。以下測試環境溫度為室溫，濕度控制在30%～40%。

2.2.1 含水量與得粉率 得粉率是干燥考察的重要指標，且浸膏粉中的含水量對制備工藝、產品性狀以及儲藏穩定性產生一定的影響[15]。含水量的測定參照《中國藥典》2020 年版四部0832 水分測定法第二法（烘干法），計算供試品中含水量，平行3 份，取平均值，結果見表1。可見，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含水量在相應干燥參數條件下影響差異性較小。

表1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含水量及得粉率的影響Table 1 Influence of drying method on moisture content and powder yield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得粉率是指樣品實際得粉量與理論得粉量的百分比。結果見表2，可見，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的得粉率會產生一定的影響，冷凍干燥得粉率最高，真空帶式干燥和真空干燥得粉率較低且差異較小，原因可能是由于真空干燥和真空帶式干燥平鋪于托盤與履帶上損耗較大[16]。

由于干燥方法的原理不同，導致干燥方法對浸膏的受熱時間和溫度有一定影響，因此，后續干燥方法的選擇研究需要考慮樣品的受熱時間和溫度。

2.2.2 粒徑大小與分布 粒徑大小與分布是影響粉體流動性的重要因素之一，對產品質量差異和成分的溶出有著顯著的影響[17]，采用馬爾文激光粒徑測定儀測定樣品的粒徑大小及分布。取樣品適量，設置參數為氣壓280 kPa（2.8 bar）、進料速度28%，記錄D10、D50、D90（D10、D50、D90分別表示粒徑小于該值的粒子占10%、50%、90%），平行3 份，結果見表2。可見，真空干燥、真空帶式干燥與冷凍干燥的基準樣品均具有較大的D50與D90，且差異性較小，噴霧干燥基準樣品的D50與D90最小，分析原因可能是噴霧干燥過程中樣品經過霧化，呈小液滴狀分散，導致了干燥后的基準樣品粒徑較小[18]。

表2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粒徑大小及分布的影響Table 2 Influence of drying method on particle size and distribution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3 粒子形態 粒子形態是粉體性質的一個評價指標，對粉體流動性有顯著影響[19]。采用SEM 觀察粒子的內部結構與表面特征[20]，取基準樣品少量鋪于顯微鏡銅臺上，置SEM 下觀察，在15 kV 的電壓下拍攝樣品的表面微觀形態，結果見圖1。由圖1-a、b 可觀察到，真空干燥與真空帶式干燥所得樣品粒子較大、形狀不規則，原因可能是樣品由餅狀干燥物經過粉碎后導致[21]；由圖1-c 可觀察到，冷凍干燥所得樣品粒子蓬松、多孔，原因可能與冷凍干燥原理有關；由圖1-d 可觀察到，噴霧干燥所得樣品粒子較小且均勻分布。通過對粒子形態的觀察，SEM 圖觀察結果與粒徑大小測定結果具有相關性。

圖1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粒子形態的影響Fig.1 Effect of drying method on particle morphology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4 流動性 流動性是粉體性質的評價指標之一，粉體流動性對產品的裝量差異[22]及顆粒得率[23]有著直接影響，評價粉體流動性好壞的常用指標為休止角和壓縮度（CI）。取基準樣品分別測定休止角、堆密度和振實密度[24]，并計算出CI，平行3 份，結果見表3。可見，休止角均大于40°、CI 均大于20%，表明4 種干燥方法均具有較差的流動性。真空干燥與噴霧干燥具有較大的休止角，原因可能是含水量較高時，導致粉體黏性較大，阻礙了粉末的流動性能[25]；噴霧干燥CI 值最大，原因可能是噴霧干燥基準樣品粒徑較小，粒子圓球形其表面積大使得粒子接觸面增加，粒子之間的范德瓦爾斯相互作用增強，使得粒子的壓縮度增強[26-27]。

表3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流動性的影響Table 3 Effect of drying method on flow ability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5 玻璃化轉變溫度（glass transition temperature，Tg）Tg是無定形物質穩定性評價指標，受物質吸濕性的影響[28]。羅曉健等[29]認為Tg的降低是浸膏粉顆粒發生黏結和結塊的主要原因，含水量升高導致Tg降低，影響了中藥浸膏粉的貯存，故Tg對物料貯存條件的選擇具有重要指導意義[30]。采用差示掃描量熱儀測定基準樣品的Tg，取樣品3～5 mg，設置掃描程序[31]為快速降溫至-30 ℃，從-30 ℃開始，以120 ℃/min 速率快速升溫至120 ℃，等溫5 min，以100 ℃/min 速率快速降溫至-30 ℃，等溫5 min，最后以20 ℃/min 速率進行連續掃描，升溫至120 ℃，平行3 份，結果見圖2。樣品測定前過100 目篩后進行近絕干處理，減小含水量與粒徑對Tg的影響。由圖2 可知，真空干燥、帶式干燥、冷凍干燥、噴霧干燥4 種干燥方法基準樣品的Tg依次為33.82、32.58、30.08、33.00 ℃，表明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Tg無顯著影響（P＞0.05）。

圖2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Tg 的影響Fig.2 Influence of drying method on Tg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6 臨界相對濕度（critical relative humidity，CRH）CRH 是對物料加工過程與儲藏具有重要意義[32]。采用動態水分吸附儀測定[33]，設定實驗溫度為25 ℃，相對濕度（relative humidity，RH）從0 逐步增加到90%，遞增幅度均為10%，結果見圖3。可見，真空干燥、真空帶式干燥、冷凍干燥、噴霧干燥的CRH依次為56.81、58.02、58.79、59.22。真空干燥的CRH與吸濕速率較其他3 種干燥方法稍低，可能是由于真空干燥的基準樣品粒徑最大，粒子結構緊密，粉末化程度相對低，比表面積小，從而降低了CRH 與吸濕速率[34]。

圖3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CRH 的影響Fig.3 Effect of drying method on CRH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7 溶化性 溶化性是顆粒劑質量評價的指標之一，粉體的溶化性直接影響產品的溶解性能。溶解性總固體（total dissolved solids，TDS）是指可溶性固體無機鹽和有機鹽在水中溶解的總量[35]。溶化性的評定主要是靠肉眼觀察溶液的溶解變化，無客觀的量化評定，因此本實驗采用TDS 表征基準樣品的溶化性。TDS 的測定采用電導率儀進行測定，將水溶液放到恒溫磁力攪拌加熱鍋中進行控溫，溫度設置80 ℃，攪拌速度為300 r/min，時刻記錄樣品的TDS 值，結果見圖4。可見，冷凍干燥基準樣品的溶化速率是最快的，噴霧干燥次之，真空干燥與真空帶式干燥的溶化速率無明顯差異，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真空干燥與真空帶式干燥基準樣品的粒徑大小相近、形態相似，導致其溶化速率相近；冷凍干燥由圖1-c 可知樣品疏松多孔，更利于溶解；噴霧干燥樣品粒徑小，比表面積大，同樣加快溶解速度。

圖4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溶化性的影響Fig.4 Effect of drying method on solubility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2.8 顏色 顏色是性狀檢查的一項重要內容。利用色差儀測定樣品的L*、a*、b*值，計算Eab*[36]，平行3 份，結果見表4。可見，干燥方法對樣品顏色有明顯差異（P＜0.05）。真空干燥與噴霧干燥基準樣品a*值較大、L*值較小，表明基準樣品顏色較深且偏紅，可能是由于較長的干燥時間或干燥溫度較高致使干燥過程中水分不及時排出的原因[37-38]。

表4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顏色的影響Table 4 Influence of drying method on color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2.3 華蓋散基準樣品化學性質的評價

基準樣品的化學性質常用指標成分含量或轉移率、HPLC 指紋圖譜進行表征，指標成分的測定及HPLC 指紋圖譜的建立，可以反映樣品化學成分的穩定性。

2.3.1 鹽酸麻黃總堿、苦杏仁苷 指標成分的量值傳遞貫穿整個制劑工藝流程，過程的檢測可以使工藝流程更加合理和科學[39]。

本實驗鹽酸麻黃總堿及苦杏仁苷測定方法參考封義玲等[40]在“近紅外光譜在線采集技術檢測華蓋散提取液濃縮過程中的相關指標”中含量測定方法。

2.3.2 橙皮苷

（1）色譜條件：色譜柱為Phenomenex SynergiTMPolar-RP 80A 柱（250 mm×4.6 mm，4 μm）；流動相為甲醇-水（40∶60）；進樣量為10 μL；體積流量為1 mL/min；柱溫為30 ℃；檢測波長為284 nm。

（2）供試品溶液制備：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適量，至錐形瓶中，精密吸取甲醇50 mL，稱定質量，超聲提取20 min，放冷，稱定質量，加甲醇補足減失的質量，搖勻，過0.22 μm 濾膜，即得供試品溶液。

（3）對照品溶液的制備：精密稱取橙皮苷對照品適量，加甲醇配制成質量濃度為55.70 μg/mL 的橙皮苷對照品溶液，備用。

（4）陰性樣品溶液的制備：按照華蓋散處方，制備缺橘紅陰性樣品，取適量陰性樣品，按供試品溶液制備方法制備陰性樣品溶液。

（5）專屬性考察：分別吸取供試品溶液、陰性樣品溶液、對照品溶液各10 μL，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色譜圖（圖5）。發現供試品溶液中橙皮苷在上述色譜條件下分離良好，陰性樣品對橙皮苷的測定均無干擾，表明該方法專屬性良好。

圖5 缺橘紅陰性樣品 (A)、華蓋散基準樣品 (B) 和橙皮苷對照品 (C) 的HPLC 圖Fig.5 HPLC of negative sample without Citri Exocarpium Rubrum (A),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 (B),hesperidin reference substance (C)

（6）線性關系考察：以甲醇為溶劑，制備含橙皮苷402.928、201.464、100.725、50.366、25.183、12.592 μg/mL 的系列質量濃度對照品溶液，吸取上述溶液各10 μL，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以橙皮苷質量濃度為橫坐標（X），峰面積為縱坐標（Y）繪制標準曲線，進行線性回歸，得回歸方程：橙皮苷Y=2×107X+1 877.9，R2=0.999 7，結果表明橙皮苷在12.592～402.928 μg/mL 線性關系良好。

（7）精密度考察：取適量對照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連續進樣6 次記錄峰面積，結果橙皮苷峰面積的RSD 為0.21%，表明儀器精密度良好。

（8）重復性考察：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適量，平行制備6 份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峰面積，計算得橙皮苷質量分數的RSD 為0.84%，表明該方法重復性好。

（9）穩定性考察：取同一份供試品溶液，室溫放置，按確定色譜條件，于制備后0、2、4、6、8、12、24 h 進樣分析，記記錄峰面積，結果橙皮苷峰面積的RSD 為2.72%，結果表明供試品溶液在24 h內穩定。

（10）加樣回收考察：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6 份，按已知質量濃度的100%加入橙皮苷對照品溶液，制備加樣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峰面積，計算回收率。結果橙皮苷的平均回收率為98.13%，RSD 為1.22%，結果表明該方法準確度良好。

2.3.3 甘草苷、甘草酸

（1）色譜條件：色譜柱為Phenomenex SynergiTMPolar-RP 80A 柱（250 mm×4.6 mm，4 μm）；流動相為乙腈-0.05%磷酸水溶液，梯度洗脫：0～8 min，19%乙腈；8～35 min，19%～50%乙腈；35～36 min，50%～100%乙腈；36～40 min，100%～19%乙腈；進樣量為10 μL；體積流量為1 mL/min；柱溫為30 ℃；檢測波長為237 nm。

（2）供試品溶液的制備：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適量，至錐形瓶中，精密吸取70%乙醇50 mL，稱定重量，超聲提取20 min，放冷，稱定質量，加70%乙醇補足減失的質量，搖勻，過0.22 μm 濾膜，即得供試品溶液。

（3）對照品溶液的制備：分別精密稱取甘草苷、甘草酸銨對照品適量，加70%乙醇配制成質量濃度分別為21.625、24.109 μg/mL 的甘草苷、甘草酸對照品溶液，備用。

（4）陰性樣品溶液的制備：按照華蓋散處方，制備缺甘草陰性樣品，取適量陰性樣品，按供試品溶液制備方法制備陰性樣品溶液。

（5）專屬性考察：分別吸取供試品溶液、陰性樣品溶液、對照品溶液各10 μL，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色譜圖（圖6）。結果發現，供試品溶液中甘草苷、甘草酸在上述色譜條件下均分離良好，陰性樣品無干擾，表明該方法專屬性良好。

圖6 缺甘草陰性樣品 (A)、華蓋散基準樣品 (B) 以及甘草苷和甘草酸對照品 (C) 的HPLC 圖Fig.6 HPLC of negative sample without Glycyrrhizae Radix et Rhizoma (A),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 (B),glycyrrhizin and glycyrrhizic acid reference substances (C)

（6）線性關系考察：以70%乙醇為溶劑制備含甘草苷216.250、108.125、54.063、27.031、13.516、6.758 μg/mL 與甘草酸241.090、120.545、60.273、30.137、15.069、7.535 μg/mL 的系列質量濃度混合對照品溶液，吸取上述溶液各10 μL，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分別以甘草苷、甘草酸的質量濃度為橫坐標（X），峰面積為縱坐標（Y）繪制標準曲線，進行線性回歸，得回歸方程：甘草苷Y=6×106X-291.5，R2=0.999 9；甘草酸的回歸方程為Y=6×106X-24 779，R2=0.999 9；結果表明甘草苷在6.758～216.250 μg/mL、甘草酸在7.535～241.090 μg/mL 線性關系良好。

（7）精密度考察：取適量對照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連續進樣6 次記錄峰面積，甘草苷峰面積的RSD 為0.49%，甘草酸峰面積的RSD 為0.30%，表明儀器精密度良好。

（8）重復性考察：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適量，平行制備6 份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峰面積，計算得甘草苷質量分數的RSD 為0.68%，甘草酸質量分數的RSD 為0.75%，表明該方法重復性好。

（9）穩定性考察：取同一份供試品溶液，室溫放置，按確定色譜條件，于制備后0、2、4、6、8、12、24 h 進樣分析，記錄峰面積，結果甘草苷峰面積的RSD 為0.65%，甘草酸峰面積的RSD 為0.76%，結果表明供試品溶液在24 h 內穩定。

（10）加樣回收考察：精密稱取華蓋散基準樣品6 份，按已知質量濃度的100%加入甘草苷、甘草酸對照品溶液，制備加樣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樣分析，記錄峰面積，計算回收率。甘草苷的平均回收率為91.57%，RSD 為0.43%，甘草酸的平均回收率為113.05%，RSD 為0.50%，結果表明該方法準確度良好。

2.3.4 基準樣品含量測定 取4 種干燥方法所得基準樣品適量，制備成供試品溶液，按照確定色譜方法進行鹽酸麻總堿、苦杏仁苷、橙皮苷、甘草苷及甘草酸的測定，每份樣品平行3 份，指標成分含量的轉移率以基準樣品濃縮液中的含量為比較對象，結果見表5。可見真空干燥樣品的鹽酸麻黃總堿、苦杏仁苷及甘草酸、甘草苷的轉移率最低，原因可能是由于加熱時間過長，成分發生降解，導致含量的降低。4 種干燥方法的橙皮苷含量差異較小，表明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橙皮苷的含量影響較小。

表5 干燥方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指標成分的影響Table 5 Influence of drying method on index components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指標成分轉移率=干膏粉中指標成分含量/濃縮液中指標成分含量

2.3.5 指紋圖譜 指紋圖譜是中藥復方制劑質量控制系統中重要的評價指標，是中藥制劑工藝全過程綜合的、可量化控制的有效手段[41-42]。

（1）供試品溶液制備：取基準樣品適量，加50 mL 甲醇超聲10 min，過0.22 μm 濾膜，即得。

（2）對照品溶液制備：同“2.3.1”“2.3.2”“2.3.3”項對照品溶液制備方法。

（3）色譜條件：色譜柱為Phenomenex SynergiTMPolar-RP 80A 柱（250 mm×4.6 mm，4 μm）；流動相為乙腈-0.05%磷酸水溶液，梯度洗脫：0～15 min，1.5%乙腈；15～25 min，1.5%～3.0%乙腈；25～35 min，3%～10%乙腈；35～65 min，10%～20%乙腈；65～110 min，20%～40%乙腈；110～135 min，40%～60%乙腈；進樣量為10 μL；柱溫為25 ℃；體積流量0.8 mL/min，波長為210 nm 及237 nm。

（4）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將色譜數據以cdf.的格式導入2012 年版《中藥色譜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系統》進行評價，以平均數法，時間窗寬度為0.1 min 的模式進行全譜峰匹配，計算指紋圖譜的相似度。

（5）精密度考察：取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制備一份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行測定，連續進樣 6 次，得到色譜圖。依照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方法，計算相似度。將鹽酸偽麻黃堿作為210 nm 波長段參照峰，橙皮苷作為237 nm 波長段參照峰，計算各特征峰的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結果表明指紋圖譜相似度在0.9 以上，12 個特征峰相對保留時間的RSD＜0.5%，相對峰面積的RSD＜3.0%，表明方法精密度良好。

（6）重復性考察：取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共6 份，平行制備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行測定，得到色譜圖。依照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方法，計算相似度。將鹽酸偽麻黃堿作為210 nm 波長段參照峰，橙皮苷作為237 nm 波長段參照峰，計算各特征峰的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結果表明指紋圖譜相似度在0.9 以上，12 個特征峰的相對保留時間的RSD＜0.5%，相對峰面積的RSD＜3.0%，表明方法重復性良好。

（7）穩定性考察：取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制備供試品溶液，分別置于室溫下放置0、3、6、9、12、24 h，按確定色譜條件進行測定，得到色譜圖。依照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方法，計算相似度。將鹽酸偽麻黃堿作為210 nm 波長段參照峰，橙皮苷作為237 nm 波長段參照峰，計算各特征峰的相對保留時間和相對峰面積。結果表明，指紋圖譜相似度在0.9 以上，12 個特征峰的相對保留時間的RSD＜0.5%，相對峰面積的RSD＜3.0%，表明方法穩定性良好。

（8）基準樣品指紋圖譜測定：將4 種干燥方法所得基準樣品及華蓋散濃縮液制備成供試品溶液，按確定色譜條件進行測定，得到色譜圖。依照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方法，計算相似度。指紋圖譜分為2 波長段，在波長210 nm（0～43 min，圖7）中，樣品（S1～S4）與對照品（S5）指紋圖譜比較，可以指認鹽酸麻黃堿、鹽酸偽麻黃堿、苦杏仁苷色譜峰。在波長237 nm（43～125 min，圖7）中，樣品（S1～S4）與對照品（S6、S7、S8）指紋圖譜比較，可以指認甘草苷、橙皮苷、迷迭香酸、甘草酸色譜峰，共指認了7 個色譜峰，在樣品指紋圖譜中均可以找到。將4 種干燥方法基準樣品與濃縮液樣品的HPLC 指紋圖譜導入“中藥色譜指紋圖譜相似度評價系統（2012 版）”軟件中，選擇平均數法，設置時間窗寬度為0.1 min 模式，采用多點校正進行色譜峰匹配，以華蓋散濃縮液為對照指紋圖譜（R），真空干燥、真空帶式干燥、噴霧干燥及冷凍干燥的HPLC 指紋圖譜與對照指紋圖譜（R）的相似度在波長210 nm 依次為0.990、0.991、0.996、0.999，在波長237 nm 依次為0.989、0.995、0.998、0.999，表明經典名方華蓋散4 種干燥方法基準樣品與濃縮液的化學成分差異較小。

圖7 不同干燥方法華蓋散基準樣品指紋圖譜及對照圖譜Fig.7 Fingerprints and comparisons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of different drying methods

2.4 熵權法對華蓋散基準樣品質量屬性測定數據的統計與分析

熵權法是基于差異驅動原理以各評價指標數值波動情況確定指標權重的客觀評價方法[43]，突顯出各評價指標對綜合評價值的貢獻，有效避免人為因素所帶來的偏差。本實驗在對不同干燥方法所得基準樣品質量屬性考察過程中評價指標較多，且實驗結果無法統一比較，故選用熵權法對質量屬性測定結果進行客觀綜合評價。以含水量、得粉率、休止角、span（粒徑分布的寬窄范圍）、Eab*、CI、含量轉移率作為評價指標進行權重系數分配，根據相關文獻給出的步驟[44-46]，運用極差法進行無量綱標準化處理。評價指標如含水量、休止角等越小越好，而得粉率、轉移率等越大越好，數據進行歸一化處理時分為正向指標和負向指標，所得綜合評價值越高表示其干燥方法越好。

建立原始評價指標的X矩陣與標準化后數據的X*矩陣如下，計算Pi，將標準化的評價指標矩陣轉換為“概率”矩陣（P），計算第i項評價指標的信息熵（Hi），得到第i項評價指標的熵權（Wi）。

對于1 個m行n列的概率矩陣，綜合評價指標Mm=P1mW1+P2mW2+P3m+W3+PnmWn。Wi是各評價指標的權重值，即含水量、得粉率、休止角、span、Eab*、CI 及鹽酸麻黃總堿、苦杏仁苷、橙皮苷、甘草苷、甘草酸轉移率的權重值依次為0.136 6、0.104 4、0.145 0、0.122 3、0.080 9、0.089 6、0.063 2、0.063 4、0.067 7、0.063 6、0.063 3。得到的綜合評價值（M）

Hi=[0.542 5 0.650 4 0.514 3 0.590 4 0.729 0 0.700 0 0.788 3 0.787 6 0.773 2 0.786 9 0.788 1]

Wi=[0.136 6 0.104 4 0.145 0 0.122 3 0.080 9 0.089 6 0.063 2 0.063 4 0.067 7 0.063 6 0.063 3]

見表7，可見，冷凍干燥的綜合評價值最高，故確定冷凍干燥是經典名方華蓋散的最佳干燥方法。

表7 不同干燥方法華蓋散基準樣品的綜合評價值Table 7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values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of different drying methods

2.5 華蓋散基準樣品干燥方法工藝驗證性試驗

為考證確定的冷凍干燥方法的穩定性與可行性，進行了3 批工藝驗證，測定了干燥所得基準樣品的關鍵質量屬性，結果見表8。3 批驗證試驗結果表明，冷凍干燥工藝穩定、重現性好，可作為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的干燥方法。

表8 冷凍干燥3 批華蓋散基準樣品驗證試驗結果Table 8 Verification test results of three batches of Huagai Powder benchmark samples of freeze drying

3 討論

本實驗以經典名方華蓋散為對象進行4 種干燥方法基準樣品質量屬性對比研究，發現干燥方法對基準樣品的物理性質，如粒徑、流動性、色差、溶化性等影響較大。實驗結果顯示，各基準樣品物理性質之間存在關聯性，如冷凍干燥的基準樣品微觀粒子形態疏松多孔，可起到毛細管作用促進水分向樣品內部滲透，致使樣品更易溶解與吸濕。中藥提取物普遍具有較強吸濕性，浸膏粉吸濕后容易發生結塊。結塊性是中藥制劑制造與貯存過程中常見的問題，與含水量、粒徑大小及玻璃化轉變溫度等有關，因此，對于基準樣品的物理性質測定是極為重要的。

本實驗進行4 種干燥方法基準樣品化學性質對比，主要是對華蓋散處方中君藥麻黃中鹽酸麻黃總堿，臣藥燀苦杏仁中苦杏仁苷，佐藥橘紅中橙皮苷，使藥甘草中甘草苷及甘草酸進行含量測定，從君臣佐使4 個方面進行多指標成分含量檢驗，采用了多指標成分的含量測定，有別于采用單一含量測定作為化學成分檢測的思路，選擇指標成分更科學、更全面。本實驗依據前期指紋圖譜方法的摸索，選定了流動相種類及流動相比例，并發現低體積流量（0.8 mL/min）時鹽酸麻黃總堿分離度較好。建立了雙波長指紋圖譜的測定方法，與董自亮等[47]建立的華蓋散指紋圖譜單波長方法相比，增加了臣藥苦杏仁與紫蘇子迷迭香酸特征峰。

本實驗結合熵權法對基準樣品質量屬性進行客觀評價，由綜合評價值可知，冷凍干燥＞真空帶式干燥＞噴霧干燥＞真空干燥，對優選出的冷凍干燥方法進行3 批驗證，發現工藝較穩定、重現性好，故認為冷凍干燥為經典名方華蓋散基準樣品最佳干燥方法。但是，冷凍干燥方法存在干燥時間較長、能耗較高、設備投資大等問題[48]，考慮經典名方復方制劑工業化生產干燥方法的可行性和生產連續性，可采用真空帶式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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