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研究*

韓劍義 ， 楊建軍

（廣州工商學院，廣東 廣州 510850）

1 研究背景和動機

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重點發展農產品加工、鄉村休閑旅游、農村電商等產業，促進農民就地就近就業創業。可見，農村電商和農民就業創業問題將成為國家重點發展政策。隨著農業產業化、數字化水平急劇提高，以電商直播為代表的農村電子商務滲透到廣大農村地區[1]，在國家鄉村振興戰略持續推動的背景下，農村電商發展呈現規模化、集約化和專業化態勢[2]，在信息技術與現代農業融合發展過程中，推動了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發展。在中國知網平臺以“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為主題僅檢索到9篇文獻，說明創業生態系統已成為創業研究領域的前沿熱點，但在區域和產業領域的理論研究文獻尚不多見，特別是對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的研究更是缺乏，本研究成果將對豐富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理論具有一定的貢獻。

由此，本研究將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作為研究對象，挖掘其概念內涵，把握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要素功能和運行機理。本研究成果對于構建高效可持續發展的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帶動農村消費升級，實現脫貧致富和鄉村振興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和參考價值，亦可為提高農村電商創業質量以及保證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良好運行提供參考和建議。

2 文獻探討

2.1 創業生態系統研究

隨著跨學科交叉研究進展，學者們開始將生態學引入創業研究，Spilling首次提出創業生態系統的概念，將其界定為一定空域范圍內相互依賴、相互作用的創業群體所構成的復雜網絡[3]。以創新創業激發社會活力，推動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已成為全球共識，學者逐漸發現創業活動受到創業主體和創業環境錯綜復雜的影響，具有類似生態系統的特征，創業生態系統研究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逐漸成為創業研究領域和企業管理領域的前沿課題。目前，國內外學者對創業生態系統的研究重點正在向區域和產業范疇延展，并深入探討其治理機制等。

創業生態系統具有跨層次、多主體復雜網絡特征，概念較難界定，學者們尚未達成共識。關于創業生態系統的界定目前主要有三大觀點。第一，認為其是由一系列相互聯系的創業主體和創業環境構成的復雜網絡[4]。第二，認為創業生態系統是指創業外部環境，不包括創業企業本身[5]。第三，將創業生態系統視為創業要素主體的集合[6]。本文認為創業生態系統是為了提高創業質量，由相互聯系的創業主體和創業環境相互作用而形成的復雜網絡。

隨著創業生態系統理論研究的深入，學者們展開了對創業生態系統環境要素的研究，雖然在創業生態系統究竟由哪些要素構成的問題上學者們沒有取得一致結論，但也達成了一些共識，一般認為市場、人力和資金是影響創業活動程度的三大主要因素。國內學者項國鵬等在借鑒國內外其他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構建了以創業者為核心的動態結構模型[4]。隨著創業理論研究越來越受到重視，創業生態系統研究趨向深入化、定量化、系統化發展，部分學者開始運用實證分析方法研究系統要素間的關系和演化規律。

2.2 已有研究評述

創業理論研究領域范圍廣泛，已向定量化、深入化方向延展。通過上文的梳理和回顧，可以發現創業研究起步時間較早，并且取得較為豐富的研究成果，但到目前還未形成統一理論框架，學者們嘗試將創業理論與各個學科交叉融合，并取得了一定研究成果。農村電子商務創業是一種極具中國特色的新型創業模式，相關研究初始萌啟，研究重點主要集中在農村電子商務存在的問題和發展對策、創業模式等方面，并取得了一定研究成果。

迄今為止，創業生態系統研究主要集中在構成和運行機制方面，實證研究成果較少。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是近幾年的研究熱點，它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復雜系統特征，目前還未形成統一概念。隨著創業生態系統理論不斷發展，學者們開始對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進行探討，部分學者嘗試對其進行系統構建和運行機制研究，實證研究和學科交叉領域研究成果較少，這也是學者們未來研究方向。

3 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

3.1 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內涵

近年來，電子商務在農村發展迅速，一方面，作為消費者的農民通過電商平臺方便購置到豐富實惠的工業品，彌補農村商品市場不足，帶動農民交易模式和消費方式轉型升級。另一方面，作為生產者的農民通過電商平臺，拓寬了銷售渠道，提升了品牌價值，提高了產品價值鏈，并帶動農民增收致富。同時，在電子商務與農村農業融合發展過程中，消費者行為習慣發生改變，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為農村電商創業孕育大量創業機會，各參與主體與商業環境發生共同作用，在創業過程中持續傳遞市場價值，并產生比各自成果總和更大的整體價值，實現了價值共創目標。就其社會價值而言，農村電子商務發展，可以促進農民返鄉創業和消費轉型升級，帶動區域經濟發展。相較于傳統創業方式，農村電子商務創業在內涵特征上具有顯著差異性，不是局限單一行為模式，而是強調多成員共生和協同演化，具有明顯的生態特性[7]。農村電子商務創業以互聯網為交易媒介，涉及復雜主體、環境因素等協同互動，彼此之間進行復雜的交互活動，因此需要對復雜主體及環境因素進行有效融合，建構優良高效的生態系統。作為可持續動態進化的整體，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的參與主體基于共享價值目標和愿景而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自組織、自適應復雜網絡關系，彼此共生并共同演化，通過相互依賴，共同追尋創業機會以實現價值[8]。

3.2 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內容

總結國內外關于創業生態系統的論述，結合國內創業實踐和發展趨勢，創業生態系統是以創業者為中心，聯接國家政策、金融服務、中介服務、科研院所、創業教育、基礎設施等，通過交互式共生演化來提高創業質量的復雜系統。本研究基于文獻研究和調研，嘗試性構建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模型

該模型以創業者為核心，注重創業資源與環境的協同互動作用，以實現系統整體創業績效。如圖1所示，核心層是作為創業行為主體的創業者，是創業生態系統的核心種群，作為價值創造活動的主要執行者，通過與其他參與主體互動交流，使創業生態系統內各種群在共享資源的基礎上實現價值共創。抖音、阿里巴巴等核心電子商務平臺企業成為生態系統領導種群，其作為要素支撐的平臺型主體，往往集聚諸多創業要素資源和專業化服務，主要負責生態系統運行和組織，還應負責平臺監管和服務，對系統中資源進行整合與協調。中介服務機構，包括管理、財務、技術、知識產權、法律等各個類型的中介服務機構，能夠為創業者提供便捷服務，促進創業生態系統高質量運行。系統的關鍵種群是指生態系統中的電子商務交易主體，包括消費者、零售商、供應商等，作為生態系統價值實現的對象，是系統構建的基礎，應加強政策扶持和引導作用。創業投資機構作為支持種群，包括創投基金、風險投資機構、天使投資人等，為創業者提供資金、管理技術與資源支持，對于創業者提升創業能力、實現可持續發展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科研院所和教育機構是創業人才的培養基地，同時也為創業生態系統提供技術支持，并促進科研成果轉化。政府機構是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的重要推進力量，政府可制定相關扶持政策并提供相應基礎設施，為系統提供有效保障。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是一個動態演進過程，隨著創業過程的不斷變化和系統種群數量的增加，創業質量也持續提升，創業者和創業要素交互作用所形成的創業網絡也呈現不同的關系特征，需要加強協調控制才能保證生態系統的穩定發展。

3.3 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運作機理

在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中，創業環境作為創業活動空間，決定創業企業的生存質量、發展狀況、治理方式，良好的創業環境有助于激發創業熱情，促進創業主體積極的創業行為；同時，創業主體能從創業環境中發掘機會，整合資源，形成創業活動與創業環境之間相互依存的緊密關系[9]。各創業參與主體在領導種群協調下協同合作，實現優勢互補及資源共享，提高整體創業質量和區域經濟發展。作為領導種群的農村電商平臺企業，應充分發揮其強大的帶動能力、超強的生態協調能力，集聚眾多農村電商創業者和其他支持群體，通過對參與群體的有效組織，推動農村電商平臺主導型創業生態系統協同發展和演進，而系統的健康發展又會進一步促進參與群體創業協同和價值共創。如何做好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有效治理，協調多主體互動協同，使系統內資源流、知識流、利潤流等順暢流動，促進多主體之間互利共贏是系統構建的核心內容。一方面，創業生態系統內部各要素既相對獨立，又相互關聯，基于各自異質性和功能性開展協作，促進創業主體競合共生。另一方面，在群落與外部環境之間，通過有效的治理機制，形成分工明確的復雜網絡關系，推動創業生態系統持續性發展。除此之外，基于創業生態系統自身特征，系統可對外部環境變化自主適應和調整，通過結構和功能變革實現多路徑共同演化[10]。雖然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結構層次和運行機制具有相似性，但在具體區域和微觀層面，創業生態系統表現出地域性和獨特性，具有不同特征。創業生態系統是多主體、跨層次、多要素互動的結果，每個要素的不同都會帶來差異。

4 結論

綜上所述，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構建是創業生態系統有效運行的重要保障，要把系統構建放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背景下，探討環境要素、外部資源體系、創業者互動對于創業活動的促進作用。結合農村電商創業實踐可知，雖然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初具規模，但存在治理不善、創業質量不高等問題。要想持續提升農村電商創業質量，一是需要加快完善可持續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治理機制，不斷加強政策支持、資金投入和人才隊伍建設。二是發掘各地區優勢，構建適合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區域電商創業生態系統，不同農村地區的區位優勢、資源條件及創業文化各有特色，其創業生態系統必然具有差異性，發揮自身特點和優勢構建差異性創業生態系統是更為合理的選項。三是充分整合系統資源要素和各方力量，政府不要包攬一切或過度干預生態系統發展演進，而是要通過政策引導、優質服務，創造良好政策環境、營商環境，促進農村電商創業生態系統的構建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