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文學》

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縣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春花開成了海洋

◆◇曾小平

朋友，當你來到汶川

春花就走出高山峽谷

如眾多活潑的野姑娘，列隊歡迎您

她們的芳名叫岷江百合，羊角花，格桑花

當然還有鴿子一樣飛翔的珙桐花

翅膀與身段都潔白豐盈的玉蘭花

冬去春來，那些有名字、沒名字的花們

滿坡滿坡地開

并且，在巖石的縫隙，在懸崖邊上

星星一般閃爍

花瓣濃烈，是向往陽光的舞蹈

花枝顫動，是泄露愛的眼波

這是您在溫室里、陽臺上看不見的

當您走進鮮花盈門的羌寨

那千萬朵花開的聲音

如裊裊音樂，飄入您的耳朵

那些身著艷妝的花們

穿著潔白的連衣裙，粉裙

腰細如柳，嬌容如玉

或典雅，或華貴

或奔放熱烈，或含情脈脈

那千萬朵花姿的蕩漾，成為優美舞蹈

瞬間您的眼里，心里

都開著繁盛的花朵

多少人在這如癡如醉的綻放中認識了春天

多少情侶徜徉在這花的海洋

收獲著無邊的如魚得水

眼角眉梢，都是花的影子

生活的四季，彌漫著馥郁的花香

汶川的古法線條以及濯洗天空的丹青

◆◇高璐

又是一輪盛放

與白樺樹上躺著的炊煙無關

豐腴的，嬌小的，云朵上的，煙雨中的

像是難以入境，卻又實實在在地進入了

每個村落都有各自的運筆

異曲同工地秉持了汶之語法的淡雅與清新

眾多個牽引，以牽引之名

靜謐，靜待，靜語

很快，空蕩蕩的耳朵被浩瀚充盈

布瓦山化石般的交響

醉了低海拔的氧，在山澗復迭

無數個回旋奏鳴，無數個黛色輪廓

被音浪震顫的層次分明

陽光，慣于隔代寵溺

寵溺姜維城下少不更事的五角楓

一個熹微的擁抱，就把枯槁的山頭溫暖

一如往常的，岷江己酒過三巡

而一個族脈的源代碼，他始終暗藏于心

直到逆流而上的漣漪里

蹦起一群背誦古羌經文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