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中蕩滌心靈

□近墨

我有跑步的愛好，平日間就在公園跑，出門的時候總不忘帶著跑鞋，走到哪兒跑到哪兒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妙。記著有一次在懷柔小住，就有了一次晨跑的經歷，回想起來，仍舊是歷歷在目，仿佛美好就在眼前。

周末住在山里，在清晨熹微的光線中會被不知名的鳥鳴聲叫醒。磨嘰片刻，半夢半醒中天已大亮，推開門，雨過天晴的蔚藍色與清新自然的翠綠色涌入眼簾，頓時已是物我兩忘之境界，穿上運動衣和跑鞋開始山澗晨跑。

沿著小道向左跑一里路，遇到一條橫跨30 多米琉璃河的吊橋。決定冒險走一遭，此刻橋上空無一人，當我雙腳落在橫板上，手扶鐵欄鏈，隨著身體擺動，橋上波瀾壯闊地搖晃，我安定自己的情緒，心里默念，“怕就喊出來，沒有人聽見，沒有人笑話”。走到橋身中間，越發晃動得厲害，一腳抬出，萬般思緒于片刻失重中……我小心挪移到吊橋的另一頭，當雙腳踏在實地上，仍舊有一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心有余悸。在山里的柏油路上，跑步并不像在健身房里跑步機上。在這里，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還可以一直遙望迎面的山石與藍天，偶有細聽潺潺溪流的水聲，還可以聽見旁邊村舍公雞打鳴聲……

在路旁的一個岔口，我只身跑進了山林中，右側山峰險峻、怪石林立；左側河谷蜿蜒、水流湍急、跌宕起伏。兩岸崇山峻嶺、顛連云天、蒼松翠柏、野草山花，美景目不暇接。峰回路轉跑在木棧道上，清澈見底的河水從身邊流過，成群結隊的魚兒在河里穿梭，偶有活潑機靈的小青蛙從石縫蹦出，大片大片的蘆葦蕩晨風中搖曳生姿……在大自然的溫柔與幽雅中，我彷佛聽到了自己通通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孤獨中的害怕，還是天然中的醉氧，呼吸開始急促，我慢慢沿著河灘向前跑，路邊的野花競相開放，有黃的、粉的、紫的、綠的、白的……

在慢跑的席間，無意中發現一種叫“毛毛蟲”的小草，小時候我常常用它編成小貓小狗模樣的玩物，成了童年最值得回憶的樂趣。聳峙的大山依然綿延不斷，眼前的幾條溪水穿山越嶺蜿蜒而來，匯聚到這里，河水明如鏡面、疏疏落落，反映著天光云影，迷蒙氤氳，像是還沒有干透了的水墨畫。此景此情是很難察覺出聲音的，是山和煙嵐在對話，細細輕盈纏綿的聲音，像耳鬢廝磨，像輕輕撕開的棉絮聲。我開始暢想，想起許多往事……

往回跑的路上，采了三朵山澗的野百合，插到花瓶中觀賞。此刻想起詩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