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又霖 非平靜生命力

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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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天氣，和今年所有人的被動狀態很像，大降溫又突然回溫，非常善變，無法預料。拍攝日這一天，窗外的天空是一種陰郁的暗藍色，與之相比，擺在現場拍攝場景中的紅色背景紙，和董又霖要穿的紅色衣服，以壓迫性的高飽和度，讓他不自覺地想起，除夕新年快要到了。

對他來說，快到除夕，就意味著距離自己的生日也不遠了。“成為藝人之前，幾乎每年的生日都是在家人的陪伴下度過。直到近幾年，因為工作的身份轉換，自己生日的這一天，會被當作最合適的見面契機，依次舉辦粉絲見面會、生日會、簽唱會等各種活動。”幸運的是，成長的見證者，都是自己的至親，無論是家人還是粉絲；但這依然是一種不可否認的變化，是成長過程中所需要接受的——外在的環境，開始對你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訴求后，與此同時，需要自我平靜的時間，會越來越多。

董又霖一直知道這一點，成長中所遇的變數比定數要多，守住自己的生命力，是往前走的唯一前提。

平穩飛行，但非平靜

在董又霖總結今年的工作和生活前，我們先聊了一下他對于自己明年狀態的期許——是希望明年擁有一些起伏，還是更希望和當下一致，保持平靜。他回答說：“平靜或者不平靜，其實都很主觀。現在的環境讓我們很被動，只有當很多事情跟自己設想的不太一致時，我才會更加主動一些。對我來說，就是不要平靜下來。”

2022年，大多數人都困囿于一種暫停與重啟的循環之中，董又霖也一樣，在諸多不確定中繼續著工作：發布了兩首新單曲后，繼續創作著新專輯；之前出演的劇也順利收官，且獲得好評；演到了自己很理想的角色，殺青后還是會有不舍；就連自己利用工作之余發展的潮流品牌，也正在穩步推進著。

仿佛所有的宏大面，都被他安插在具有強烈秩序感的生活線軸中，依次羅列排開。線軸上的節點不算密集，但依然清晰可見清一色的標注符號，印證著他平靜不下來的這一年。的確被迫暫停過，于是一些約定好的戲被延期、被取消，硬生生把留給工作的時間變成空白，調整了心態后，積極地去找更多更新的事情做。

在董又霖的概念里，面對無常的生活狀態，他已經有了一套有效的方法論，可以將自己從這種沼澤之中拽出來——非平靜、更敏銳地，去填滿生活。

與自己的附近共明亮

早先在8月的時候，董又霖新專輯中的第一首歌《慢慢靠近》全網上線。接著9月底，第二首歌《夏天的雨一直下》以及這首歌的MV，也緊跟熱度，與大家正式見面。聊起創作，董又霖又像是被撥動了一根弦，饒有興趣地提到了這張目前正在持續創作中的新專輯《Fall for you》，創作周期會橫跨秋、冬和春三個季節。因為是從秋天開始發布新歌，專輯名中的“Fall”也有秋天的雙關含義。

從出道伊始到現在，歌手這一身份頭銜下的董又霖，更愿意將自己的歌曲當作是一種直白的情感表達。新專輯的創作，一切都以愛為表達的重點，從歌詞中的故事到MV的腳本制作，他依然熱烈地投入其中。

回溯之前的作品，就是從時間的縫隙里降維，窺探成長的軌跡。曾經寫歌，董又霖也有被身邊的人建議說歌詞文本會停留在表面，缺少深意。但他卻覺得作品是成長的具象化，偏向于合作不同的年輕編曲或制作團隊，先創作讓自己能產生共鳴的故事，這樣做出來的歌才更像當時的自己。

相比之下，演員董又霖的成長，可見于合作的對手戲中。好比鏡面反射，探尋自己的生長空間，不足的地方在對照中發現，有亮點的地方，仍然是鏡中人的高光。《她們的名字》在今年9月底順利收官，盡管當時拍攝期間，董又霖總是保持著緊張的狀態，但提到這部戲，他再度流露了不舍之意。

回憶中，最開始接到戲約，一聽合作的演員是自己很喜歡的前輩秦海璐，立刻決定出演。“我進組前，還特意請了一名臺詞老師上課。到了劇組之后，壓力一直很大，和海璐姐的第二場對手戲，就是要演兩個人分手的橋段。殺青之后，很想念拍攝時的每一次交手，感覺被拉著進步，自己非常幸運。”

除了已播出的劇，董又霖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還殺青了一部古裝劇《傾城亦清歡》。第一次演古裝就能出演自己一直很想演的角色——太子，這從很大程度上調動了他的積極性。在被問及戲中與角色相處得是否愉快時，董又霖介紹到這位太子的性格很像本我。故事里，太子前期很膽小，后期努力實現抱負，上戰場，如愿拿下了一個國家。

如此這般，保持著熱愛和積極的心態，對于工作和生活都顯現出樂在其中的狀態，從他的微博中就能看出。雖然更新的頻率不算太高，但偶爾會有一些日常碎片的呈現，和家人的聚餐、運動、美食、主理的品牌進展。

好像生命力，就藏匿于這些星星點點的事物中，構筑了一個鮮活的形象。不需要關注著他的人去大費周章地緬想，也不需要去過分探察，你只要望向他一眼，便能知道這個人正在屬于他的軌道上。演戲也好，唱歌也好，生命力讓他發光，他選擇與附近的一切共生共長，保持明亮。

可持續的生命力

備受歡迎的十六型人格測試題，董又霖也做過，結果是ISFP探險家。而這映射在他身上，就是他本人的探索欲。董又霖愛運動，排球和籃球，滑板、滑雪這些極限運動也有嘗試。今年，工作讓生活留出很多時間，他開始學習網球和高爾夫球，“小時候覺得這兩種運動都很難，現在看身邊的人打高爾夫球的時候都很平靜，就突然想要嘗試一下”。

當愛好和興趣慢慢變成習慣后，一些經常做的事或多或少會給自己創造更強的感知力，甚至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經驗和信念感。“比如滑板，剛開始學的時候就常摔，所以很怕，但這就很像小時候，老師偏向于教我們怎么樣做對的事情，可現在的我更覺得我們應該從做錯的事情中，去發現如何才能做對。比如怕摔跤，那就摔倒了站起來。”

多種愛好給董又霖帶來的體驗，也會被他吸收、接納再投入到別處。這很像他身上那個“斜杠青年”的標簽——不僅是藝人，也是潮流品牌主理人。他說：“就好比球之所以可以滾起來，是因為它是圓形的。當我的藝人身份在進步，我其他的身份也會更加成熟。而當我做其他的事情做得更好的時候，我做藝人時也會更加自信。”

董又霖介紹到自己與朋友們合作創立的年輕潮流品牌“XX Design”，品牌理念就是希望集合有著同樣喜好（潮流、體育運動、街頭文化、潮玩）的年輕人，做一個屬于中國年輕人的品牌。“X”指的就是“無限可能”。與年輕態相關的生活方式，是作為主理人的董又霖積極倡導的：“自然、環保、可持續，這應該成為未來的大趨勢，也是我們這個品牌一直在宣傳的關鍵詞。”

在之前的一次采訪節目中，董又霖站在“XX”的線下實體店里，向觀眾展示了自己收藏的玩具和其他物品，包括滑板、球鞋等等。他覺得，萬物皆可收藏，而收藏這一愛好也十分主觀，只要你喜歡，空瓶也可以成為你的寶貝，因為在收藏者的眼中，被收藏品的生命力是永恒的。

“XX”崇尚可持續的方式，他本人也正以這樣的心態，自煉成為一顆具有無限可能的球形物體，攜帶著不同的身份，探索并維持著自己的生命力，四處滾動著，輻散自己的光。

三年前，董又霖過生日的當天，收到了來自粉絲眾人合力創作的一首應援歌曲，名為《Beautiful Blue》。一年后的新一歲生日，董又霖本人重錄了這一首歌回贈粉絲，這是屬于Jeffrey與“Jelly”（指董又霖粉絲群體）之間的對話和表達。如果生命力有顏色，董又霖篤定地說自己一定是藍色，“這是粉絲選定的應援色，但我不限于某一種固定的藍色，可能偶爾是嬰兒藍，也有可能是天藍，或者其他……”

成長更像是頻頻回頭的旅程，要你回望、復盤，但不要你產生遺憾，董又霖就在這種對于自我的探尋中，補足了2022年被迫產生的各種留白。那些無常和變數，沒有成為他的舒適圈，他命定的人設就是探險家，手中掌握千百把鑰匙，要求他去尋找可以被打開的門，要求他動起來，要求他不平靜，要求他去冒險，要求他一直填補生活的縫隙，始終保持鮮明的生命力。

此刻，董又霖所處的位置，是地球為他搭建的新舞臺。也從此刻開始，話筒不是他的武器，爆發力也并不會為他加分，他唯一想要做的，是非平靜地成長。選一個平靜的時刻，走回自己的心里，朝著未來的自己吶喊，告訴那個人：我終將成為更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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