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今中外,畫牛畫馬者大有人在。人們之所以喜牛愛馬,原因在于它們與人類生活關系密切。牛之耕耘,勤勤懇懇,默默奉獻,為人類創造物質財富。馬之奔馳,雖桀驁不羈,卻與人類生死與共,自古多少沙場征戰,非馬莫屬,寧可戰死沙場,也決不退縮。牛馬之高貴品質,流傳著說不盡的動人佳話。
我喜歡牛馬,于是也畫牛畫馬,一拿起筆,似乎就在與它們交流。一旦進入創作,往往是廢寢忘食、饑渴不知,友人亦嘲笑我是在“做牛做馬”,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為了心中的那一點樂,我毫不退縮,這也許也是得益于牛馬精神的啟示。
我畫牛畫馬,亦學古人也不同于古人,遵循“似與不似”之藝術真理。一種東西畫久了,就會變得嫻熟,筆墨之同,布局方法之近,自然就形成了風格。但有利有弊,利在能把握熟悉的形體結構,一揮俱下;弊在可能失去創新的激情。
我從事設計多年,工作之余,我習慣在紙上涂鴉,留在紙面上的,或是設計圖,或是有趣的創意稿,從鋼筆變換炭筆、再到木炭條,最終也回歸到宣紙上。
我歷來注重創造,積極地把傳統元素演繹為現代元素,將設計語言演變為繪畫語言,絕不重復,這是我多年做設計養成的習慣。而在進入繪畫創作后,卻有著另外一種感受,為此我告誡自己,絕不可隨波逐流。如今的我,已從初步研習期進入到深入探索期,開始嘗試用不同的方式畫牛畫馬,嘗試如何倒置式地把繪畫語言轉換為設計語言,這或許是我從事設計與繪畫的一個輪回吧。
其實,畫牛畫馬,從題材上來說,并沒有多少可創意的空間,牛馬體形、高矮相似,但我還是嘗試從動態、形式、色彩、筆墨及構成入手,當然也包括從精神、氣質等方面去求新、求變、求異。有時一幅畫廢了的作品還來不及處理,突然發現尚有可變之處,我便大膽地進行再創作,往往會得到另一種形式的效果,我很享受這樣的過程。其實我的不同創作手法,更多地體現在山水風景方面,每一幅作品的表現跨度較大,在同一景物上我也會尋找構圖上的突破,每幅作品都會變換新的手法去完成,這就是我要堅持的創作方向。
現代藝術與中國傳統繪畫不同的根本,在于現代藝術主要講究創造、創新,創新第一、技術第二;而中國傳統繪畫則是談論筆墨技法。張仃先生所說的“筆墨是衡量中國畫標準的底線”觀點很對,因為他是站在中國畫的傳統角度上去論證的。吳冠中先生卻是一個反傳統者,因為他是一位追求水墨改革的勇者。但從純藝術角度上講,我更喜歡畢加索,其作品充滿孩童的天真和神奇的色彩,他絕對稱得上是世界創新藝術的杰出代表。
黃炯青,著名設計師、跨界藝術家、教授。
曾多次擔任國內藝術設計大賽評委,并擔任十余所藝術院校客座教授及碩士生導師。現為深圳大雅美術館館長。
黃炯青耕耘藝術四十余年,藝術研究涉及油畫、設計、水墨、書法、金石等多個領域。近年來,他的藝術創作轉向水墨,作品多次入選全國美展及多項專題美展,并在美國、韓國以及我國的北京、深圳、廣州、長沙、新疆等地舉辦多種形式的藝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