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與《百鬼夜行》中妖怪形成之探究

摘 要：中國的志怪故事可考從《山海經》開始，其神話資源為我國文化典籍之最，且它不僅是一奇聞志怪的書籍，其中亦有豐富的史學、民族、天文、歷法等多方面知識，可稱之為玄奇幻想的百科全書。山海經對后世其他作品的影響也非常深遠，許多作品皆是以山海經中的奇聞怪志為引所創，目前對于山海經的研究多為地理文學考古等方面的研究，而關于妖怪文化的研究較少。日本的“百鬼文化”可俗稱之為百鬼夜行，雖然百鬼夜行是人們的想象，但融合鳥山石燕及東西方畫風，《百鬼夜行》成為日本妖怪文化集大成者，想要了解日本妖怪文化就要先讀此書，而日本基于妖怪文化所開展的系列產業也已經成為日本文化輸出的重要部分，且將妖怪作為一門專門的學問并劃分為文化人類學的一個分支正式去研究。

關鍵詞：山海經；百鬼夜行；妖怪文化

一、妖怪的起源與發展

中國妖怪的形成大多源自神話故事，流傳久遠，相關書籍較多，《山海經》尤為突出，其多是神仙產生時而衍生出的鬼怪，其發展趨勢有兩種，即向善可成仙，向惡則成魔。

日本境內相傳生活著六百多種妖怪，因而被冠以“妖怪列島”之稱，日本的切實資料記載中即達兩三百種，但實際上日本的妖怪有百分之七十的原型是源于中國，百分之二十來源于印度，僅有百分之十來源于日本本土，且這百分之七十的妖怪大多來源于中國的《山海經》與《三才圖會》中。《百鬼夜行》中收錄了207種妖怪，為現在我們所見到的日本妖怪奠定了原型。《山海經》和《百鬼夜行》中多為鬼怪外形及行為的描寫，供后世想象的空間較大。但兩國人對于妖怪文化的反應卻不大相同，這也是筆者想要了解兩國妖怪文化形成的重要原因。

二、兩國對于妖怪的態度

宗教神鬼之說從中華文明誕生之時就一同形成，作為一種信仰深植人們的血肉之中，對于自然生靈的敬畏，所誕生的神鬼具有深遠的象征意識，既包括人民的崇拜之情也包含人民的敬畏之情，一定程度上束縛人的言行舉止。從中國的《山海經》中可以看到，這些鬼怪實則可歸類為光怪陸離的神仙，亦或半人半獸神仙的形象，其大多向善，且山海經中多是對于妖怪外形習慣的描寫。所流傳下來的鬼怪故事情節較為完整，題材積極向上，集中體現了中華民族的優良精神，多表達人們對神靈的崇拜敬畏，背后大多歌頌一些好的德行，呼吁后人向善向勇追求理想。如精衛填海，夸父逐日等，后人針對這些故事編撰的書籍影像都是為人所稱贊學習。

日本民間流傳的大量妖怪傳說，或許與日本人心理上的神秘主義有關，其中有對于自然動物的敬畏之情，但更多是人們對于不可控事物的想象，并將其歸為妖怪的行為，而日本的鬼怪形象多奇形異狀，詭異恐怖。日本的鬼多描述為人類帶來災難的妖怪，其對應的英雄也是特定的群體，即為陰陽師為主，人民為輔。與之形成的日本的陰陽道與中國的陰陽五行也有重要聯系，公元五～六世紀間中國陰陽學東渡日本是日本陰陽道產生的契機。

兩國態度的共同點有以下幾點：一、兩者的共同之處為都將存在于自然界破壞和創造兩種力量神鬼化，善的力量為神，而存在于自然界的惡的力量就變成妖魔鬼怪，對于具有善意的鬼怪可受到近似神靈的崇敬，而帶來災難傷害人類的鬼怪則會被消滅；二、中日兩國的鬼怪文化都受道家有“物老成精（物久成妖）”的概念影響；三、多為鬼怪外形及行為的描寫，供后世想象的空間較大。

三、妖怪形成的分類及其特點

志怪取材于現實中的事物進而加以想象，是存在于人的意識之中的產物，其形成與人的態度意念有關，因此筆者據此將中日的妖怪文化分為以下幾類

（一）物體生念而化為鬼怪

這類鬼怪因物體本身的意念較重，是物品自身有意念而形成的，在較長的時間后“物老成精”化為鬼怪。有時可被稱之為“靈”，此類鬼怪對人的傷害較小，但會對人類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響。此類鬼怪有以下特點：1、特定的物品為引；2、有特定的行為習慣；3、有特定的形狀。

（二）人類生異念化為鬼怪

這類鬼怪為人有執著的意念，在意念達到一定的程度后化為妖怪，多因情、愛、仇、怨等原因化為鬼怪。且女性，孩童化為妖怪的較多，受害者人類男性較多。此類妖怪中有少數是在活著時化為妖怪，這類妖怪可稱為“生靈”。也有人類憑空因邪惡的想法而憑空生出的妖怪。人類生異念化為鬼怪的異能強大程度與其自身的意念強弱關系有關。

（三）物因人念而成鬼怪

與物體生念而化為鬼怪區別，前者是物之念，后者則是人將自己的意念強加于物品之上，物品與人類意念結合，化為妖。一般形象呈現為物品與人類的某一部分共生，組成詭異的形狀，化為鬼怪。只有解除人的怨念，該物體才能恢復原狀，其特點如下：1、出現在特定的物品之上，形狀與物品一致但附有恐怖人臉；2、與正常物品相似但詭異，此類鬼怪對人的傷害較小，但會帶來不吉利的事。

（四）人因物而生怨念成為鬼怪

人類因為某一物品在生命中遭受了重大挫折，人的怨念集中于該物品之上化為鬼怪，該物品與鬼怪形成無法分割的羈絆，兩者結合在一起，只有化解該物品對鬼怪所造成的影響后，鬼怪才能解脫。此類鬼怪的特點與物因人念而化為鬼怪的特點有很多近似之處，但其根源不同，特點如下：1、人的意念附著于物體上，人形與物品結合成為鬼怪；2、特定的物品出現時該類鬼怪的出現。

四、結語

綜合上述，鬼怪的形成除了部分有自己獨特的表現特征外，大多形成有一定的共同點，如特定的場景，特定的對象，而且無論是怎樣形成的鬼怪，都會有比較畏懼的事物，而鬼怪的形成與一些悲慘的事件相關。

而山海經和百鬼夜行中的妖怪形成無論是發源于本地或是外傳，都會受到地域影響產生特點，但其成因無外乎上述幾點，妖怪文化是日本比較重視的文化，而在中國我們更多探尋的是鬼怪背后的現實意義以及對于后人的影響，無論哪個角度，都需了解鬼怪的形成原因及特點，才有利于后續更多的發展創造。這是筆者對于傳統妖怪文化從《山海經》和《百鬼夜行》這兩本著作中妖怪文化起源的初次探尋，筆者相信也有很多學者對妖怪文化有更深層次的了解，期待在這一領域有更多更具深度的研究，讓中國的妖怪文化得到更多的傳承傳播，與現代文化結合產生更多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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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婕（1995—），女，漢族，甘肅隴南人，工作單位：廣州工商學院，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