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中起舞

文/王國梁

冬日清晨出門，撲面而來的寒氣瞬間帶給人一個透心涼，忍不住裹緊了衣服。走在路上，寒意包抄而來。這種寒氣，已經浸透到骨子里了。

道路兩旁的樹，葉子已經落得精光。記得前不久樹上的葉子還是密密麻麻的，人在樹下走，飄零的黃葉便會如蝴蝶一樣飛下來。不知是哪一場強勁的風，把那些黃葉全部掃離枝頭，枯枝橫斜好像是倏忽間的事。寒風浩蕩，把所有草木的殘余掃除凈盡。冬天留給人的就是一幅簡潔、疏朗的圖畫，這幅畫是由長長短短、曲曲折折的線條組成的，缺少了內容和色彩的填充，顯得有些蕭索。人走在這樣的畫面中，心也空空蕩蕩的。

忽然，聽到了鳥兒的叫聲。抬頭一望，路旁的枯枝上正跳動著幾只鳥兒，是最普通的麻雀。貌不驚人的麻雀，在冬日的寂寥里顯得格外有生趣。冬天的時候，很多鳥兒都飛往溫暖地帶，留下來看守家園的鳥兒是寒風中的勇士，讓人多了幾分憐愛甚至敬意。鳥兒們在寒風中起舞，它們把枯枝當成了舞臺，上下左右地跳躍著。它們彼此呼應、逗趣，仿佛一點也不覺得寒冷是一種折磨，反而享受著寒風中的快樂。我想到了高爾基《海燕》中的句子：“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它們是不是也在高呼：“風刀霜劍盡管來吧，酷寒冰雪盡管來吧！”鳥兒們從東邊的枝頭跳到西邊的枝頭，動作靈敏輕盈。這些鳥兒從來沒有嘩眾取寵的姿態(tài)，一直是默默無聞的角色。若不是寒冷嚇跑了那些千嬌百媚的鳥兒，恐怕人們很難留意到它們。它們在寒風中起舞，在嚴冬里歌唱……

我被這些在寒風中起舞的精靈感染到了，心中不覺升騰起一股溫暖的力量。再邁開步子向前走的時候，我的腳步已變得沉穩(wěn)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