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梅傲立國清寺

浙江/繆士毅

早就聽說浙江省天臺縣國清寺至今仍生長著一棵隋代所植的古梅，一直以來想找個機會去觀賞一下。最近，應在天臺縣工作的大學老同學之邀，終于有機會在浙江省天臺國清寺近距離目睹了隋梅的風采。

坐小車沿甬臺溫高速公路從天臺縣出口，久未謀面的大學老同學早已在那里迎候，寒暄過后，老同學明白我們的來意，便當起向導帶我們往國清寺景區方向走，在景區外的賓館用完中餐，便徑直前往國清寺。進入景區，但見四周群峰環抱，兩澗縈流，層林染翠，清幽秀麗，風景如畫。跨過干豐橋，但見國清寺黃色照壁上題寫著“隋代古剎”四個大字，黑字黃底分外清楚。駐足一看，發現所寫的“隋”字右邊旁缺“工”，誤以為寫錯了“隋”字，此時老同學點撥道：這里寫的“隋”字引用隋唐時的古體，不是錯別字，真可謂一字點出了國清寺年代的悠久。沿照壁前行幾步來個垂直拐彎便轉入國清寺山門，山門檐下橫匾題有紅底金字“國清講寺”。國清寺的山門是朝東開的，據介紹這種將大門朝東開主要原因是國清寺前方開闊地很少。寺門東開，不僅避開了寺前開闊地不足的缺陷，反而平添了幾分“步至佛寺不見寺，停立門前門何處”的含蓄之美。

從國清寺山門而入，便想去一睹隋梅的風姿為快，于是沿甬道前行直奔大雄寶殿東側一小院，但見小院內一古樹依墻而立，雖老似龍爪，但仍枝繁葉茂，黃褐色院墻上有石刻隸、篆、楷書“隋梅”各一，不言而喻，這就是名聞遐邇的隋梅，它與湖北沙市章華寺內的楚梅、湖北黃梅縣江心古寺遺址處的晉梅、杭州余杭超山大明堂院內的唐梅并稱為華夏四大古梅。你瞧，隋梅古干虬枝，主干已經腐朽，旁生支干，攀附于主干，猶似千年古藤。橫斜的分枝有的伸出院外，給人“幾枝古梅出墻來”的感覺。那古銅色的斑駁樹皮似乎訴說著有1400 余年樹齡的隋梅滄桑歲月。據介紹，古梅相傳是國清寺開山祖師灌頂親手所植，旁有天臺同盟會會員陳鐘祺、畫家賴少其等所書的“隋梅”碑記及跋語。隋梅高10米，胸徑粗45 厘米，冠幅7 米，中迭經風霜雨雪，至今仍花滿枝頭，碩果累累，人們都說古樹也通靈性。

此次去國清寺，雖然梅花尚沒綻放，但從天臺這位老同學介紹中便可知道隋梅盛開的景象：每到二、三月開花期，這棵古老的隋梅繁葩競放，雪白簇擁，梅香盈溢，香濤襲人，令人贊嘆不已。難怪，不少文人墨客對隋梅多有吟詠，如鄧拓在《題梅》詩中寫道：“剪取東風第一枝，半簾疏影坐題詩。不須脂粉添顏色，猶憶天臺柏見時。”文學巨匠郭沫若寫詩調侃道：“塔古鐘聲寂，山高月上遲，隋梅私自笑，君夢復何癡”。

隋梅對面有一梅亭。梅亭呈六角狀，玲瓏可愛，于1973 年改建而成的，是國清寺賞隋梅的絕佳處。老同學介紹說，若在花期趕上明月之夜，在梅亭中賞隋梅別有情趣，此時看那梅花印月，月籠梅花，“紛紛初疑月掛樹，耿耿獨興參黃昏”的詩興讓人油然而生。倘若花期遇上雪天，此時佇立梅亭，看那雪與梅花相依為伴，雪壓梅枝，使雪更顯其白；梅花含雪，使梅更顯高潔，平添了觀賞隋梅的情趣。

名寺為隋梅添彩，隋梅為名寺增色。告別時，回望千年古梅———隋梅，不禁想道：待到花期時，一定要來看看滿樹繁花的隋梅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