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孟子·公孫丑上（節選）

文/（戰國）孟軻

（公孫丑問曰）：“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敢問何謂浩然之氣？”

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

點評 最近，中學學過的到底是“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還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在網上引發熱議。關于“是人”和“斯人”爭論不休，很多人感慨：我可能進入了平行宇宙。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可能是記憶有誤，也可能是教材版本有出入。不過，孟子帶給人的力量和勇氣，并沒有因為這段小插曲而減損。今天，我們就重溫經典，來讀孟子另一段同樣有力的文辭。

孟子的弟子公孫丑請教老師：“請問先生擅長什么？”孟子沒有說我擅長演講、寫作等具體的才能，而是說：“我擅長通過言辭了解一個人的志趣，我善于培養我的浩然之氣。”

公孫丑有些不理解：“請問什么叫‘浩然之氣？”孟子回答：“很難說清楚。這種氣，極廣大、極剛健，用正直來培養它，而不是用邪惡來傷害它，它就能充滿天地。這種氣，要用仁義與道德輔助它，不然它就會因‘饑餓而衰竭。浩然之氣是正義在內心長期積累生成的，而不是由偶然萌發的正義獲得的。如果做了不能心安理得的事，浩然之氣就會衰竭。”

這段大氣磅礴的言辭出自《孟子·公孫丑上》，非常生動地闡釋了什么叫“浩然之氣”，以及培養“浩然之氣”的方法。孟子的核心觀點是：要在內心長期培育仁義和正直，只有內心的正義感強大到一定程度，才會萌生出一種至大至剛的充盈天地的精神力量，這就是“浩然之氣”。

在一個容易迷失自我的時代，我們可能常常覺得自己內心有正直、有善良，卻不夠有力量，這時，不妨來讀讀孟子這段話，為自己培植一點“浩然之氣”。當正義感強大到足以戰勝內心的脆弱、軟弱時，相信從我們身上迸發的能量一定是驚人的。（文/常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