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指甲大（下）

修紅宇

英國搖滾樂隊平克·弗洛伊德的專輯《月之暗面》的封面設計很有意思：一束白光被三棱鏡分解成彩虹色。當嫦娥四號首次抵達月球背面的艾肯盆地時，我發現月之暗面更近于美甲大師德博拉·利普曼（以下簡稱：DL）推出的同名指甲油的顏色——紫墨色。

將歐美流行樂壇微縮成指甲大的舞臺，每一款以歌曲的名字命名的DL產品，都在舞臺上留下了看得見的歌聲，那是寫給一首歌的最短樂評：

鮑勃·馬利的“晨曦之美”，是白煙色；邁克爾·杰克遜的“搖滾知更鳥”，是翠青色；邦·喬維的“野性如風”，是古銅色；“沉浮”，是蒼白色，象征著艾麗西亞·凱斯對母親的復雜情感——既深愛又想遠離；黑眼豆豆的“蹦蹦泡”，混響聲和敲擊聲是散落在底色上的細碎亮片，于暗處熠熠生輝……

盡管舞臺指甲大，依然可以上演音樂劇：“逆地而起”，是暗橄欖綠色，一如《女巫前傳》里西方壞女巫的綠肌膚；“一些迷人的夜晚”，為閃爍著銀色的粉，是《南太平洋》中男女主人公相識時舞會燈光的顏色；“這就是我”，是紫羅蘭色，《馬戲之王》里“胡子女士”唱著這支歌，鼓勵每個人像紫羅蘭一樣綻放屬于自己的精彩。

盡管舞臺指甲大，卻讓音樂和色彩的吸引力變得更強：金色的“悲劇不再”，與瑪麗·布萊姬的金發寸頭相呼應；粉色的“火辣熱舞”，屬于裝扮多粉色元素的饒舌女王妮琪·米娜；而普林斯、大衛·鮑伊和吉米·亨德里克斯的“1999”“現代愛情”“紫色煙霧”等，則將紫色從奢華過渡到反主流文化的最前沿。

我最鐘意代表著溫暖與溫情的藍色系指甲油：“嬰兒的藍眼睛”，粉嫩的藍，它讓飛往月球的火箭樂隊的歌聲聽起來如夢如幻；“更強”，鑲嵌著亮片的藍，將尼采的名言“任何不能摧毀你的東西，都將使你更加強大”，鑲嵌在歌詞中；“墜入深淵”，幽暗的藍，正如阿黛爾唱道“我們本應幸福，如今卻在深淵中翻滾”；“周末夜狂熱”，斑斕的藍，它與比吉斯合唱團一起，點燃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的迪斯科熱潮；“錄影帶毀了廣播明星”，閃亮的藍，第一支在MTV音樂臺播出的MV，如閃電一般出現，在流行文化星球上為年輕人搭建起小舞臺。

湛藍的“在海灘上”，鈷藍的“藍色海洋”，銀藍的“閃亮天空”，熾熱藍配金屬綠的“穿越蒼穹”……雖然舞臺指甲大，但依然裝得下湖水、海洋、天空和宇宙。

童書作家辛西婭·洛德說：“摸摸藍，你的愿望就成真。”看看DL的藍，聽聽藍色的歌，會讓愿望加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