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當導演

☉劉曉東

晚清宮廷流行看戲，咸豐時期就曾有“雙奎班”“三慶班”“四喜班”進宮演出。到了慈禧太后掌權的同治、光緒時期，宮廷演戲更是家常便飯。但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慈禧不是戲劇演出的局外看客，她還參與戲劇編排，是名副其實的“大清宮廷班”劇團的導演。

裕德齡《清宮禁二年記》記載：“余等既入太后之休息室，戲即開幕。戲為蟠桃會，亦鬼神劇也。此劇殊饒興趣。自始至終，余樂之不疲。所演諸節甚靈敏，且與真者無異。余深訝太監等之詎能演此。太后告余，戲中諸景，俱太監等所手繪，而為彼所教導者。”這場蟠桃會是慈禧親自教導太監表演，背景布置精美，情節富有趣味，讓觀眾得到了美好的藝術享受，不能不說慈禧這個導演當得還真的像那么回事。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且此劇場，與中國所筑者殊。場有懸幕可上下，以節劇之起訖”，這是慈禧對宮廷傳統戲的一次大膽革新，“竟與西劇暗合”，得到了從西洋回來的裕德齡的極高贊譽。《清稗類鈔·宮闈類》：“孝欽后嗜讀小說，如《封神傳》《水滸》《西游記》《三國志》《紅樓夢》等書，時時披閱，且于《封神傳》《水滸》《西游記》《三國志》節取其事，編入舊劇，加以點綴，親授內監，教之扮演。”亦可坐實慈禧編劇、導演的愛好。

慈禧太后作為晚清政壇實際掌權者，有其狠辣的一面，但她也喜歡藝術。“愛讀宗教書及小說，時編輯成戲而自演之”，不但自娛自樂，“且頗自負其能”，真是政治生涯埋沒了一個戲劇女導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