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家具的情感化設計研究

夏澤瑄 楊子倩

摘要：為學習意大利情感化設計的文化內涵與設計思想，從中吸取在現代設計的經驗。文章基于情感化設計理論，研究意大利設計文化與各時期社會背景，分析經典家具設計與代表設計師，研究情感化設計在意大利設計發展中的應用，從情感化設計的三層次對代表性意大利現代家具品牌及產品分析。得出意大利設計的成功扎根于悠久的民族文化傳統，決定于情感化設計在藝術教育以及品牌傳承中的應用。意大利家具的情感化設計在發展中所做的探索與創新對現代家具設計發展有重要研究價值。

關鍵詞：意大利家具 情感化設計 家具設計 文化 情感

中圖分類號：TS664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2）11-0093-04

Abstract：To learn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design philosophy of Italian emotional design，which is of essential research value in modern design. Based on the theory of the emotional design，the research on the Italian design culture and social environment in different periods，with the analysis of classical products and representative designers is conducted. The study on the application of emotional design is also concluded. According to the three levels of emotional design，influential Italian furniture brands and their products are analyzed.Italian furniture design is rooted in its national culture and designed by the use of emotional design in art education and brand inheritance.The efforts made to explore and innovate in Italian emotional design is worth to modern furniture design.

Keywords：Italian furniture Emotional design Furniture design Culture Emotion

引言

意大利作為文藝復興與歐洲古典藝術的發源地之一，其藝術設計經歷了曲折的發展。縱觀意大利家具設計發展史，其對情感化設計的重視使意大利設計至今仍在國際中有較高影響力，為現代家具設計提供新的靈感。許伯鳴根據意大利新設計思潮指出，意大利設計通過思考人類學并把握流行趨勢，將傳統功能弱化，脫離過時的設計手法[1]，構建獨特的設計體系，并依靠集群文化維系意大利的社會內生動力[2]。朱劍剛[3]通過對意大利設計研究溯源，將意大利設計體系分為教育與研究、制造與規劃等五個體系。由于其獨特的設計體系，如今的意大利家具常以優雅的曲線和獨特的風格給人帶來感官上的沖擊，文獻[3]指出意大利家具設計吸引人的不僅是其外在造型，更在于使用家具后的情緒與心理變化，正是這種大膽將情感投入設計的嘗試使意大利設計走在國際前沿。

一、情感化設計的基本內涵

（一）情感化設計的含義

《心理學大辭典》指出，情感是源于客觀事物是否滿足人的需要而產生的一種態度。情感作為人類特有的精神活動，在各方面都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尤其在產品設計中，用戶的情緒反應與情感認同度是評價一件產品優劣的指標之一。情感化設計通過分析人在產品使用的復雜情感并進行優化，以緩解負面情緒、調動積極情緒為目標。情感化設計首先考慮人的因素，設計模式從“以物為中心”向“以人為中心”轉變，使用戶通過與產品情感上的交流，增加對其的依賴與認同感。例如在家具設計中，從造型、材料、色彩等角度激發用戶視覺、觸覺、聽覺、嗅覺等多種感官，使用戶與產品產生共鳴，不再局限于功能，讓家具成為情感的寄托之所。在人文關懷層面，必須認識到人的設計主體性，設計符合不同年齡層人體特征與行為習慣的家具，在基于功能的基礎上，在造型、色彩等方面增加家具的趣味性與創新性。尤其面臨當今社會的巨大壓力，從家居中獲得人文關懷與心靈溝通是許多人重視的主題[4]。

（二）情感化設計的主要理論

美國心理學家唐納德·A·諾曼（Donad A.Norman）提出的情感化設計三層次理論是一項重要的設計原則。諾曼認為，情感化設計的主要目的是賦予產品形態、操作以及產品特質以情感，分別對應本能層次、行為層次和反思層次，形成三種設計方向[5]，即從產品外觀出發，通過視覺上的刺激與功能層面的體驗，讓使用者從其實用性與藝術性獲得審美與情感層面的滿足。本能層面的設計主要為最初的感官體驗服務，是最表象的、先于思考的對產品的直接反應，以視覺設計為主要方面，分為造型與色彩設計。造型上，一件曲線形態的家具往往給人舒適、柔軟的感覺，而線條筆直的椅腿常讓人感受其穩固、堅硬。另一方面，色彩設計中，顏色往往帶有情感暗示的功能，例如明度較高的顏色通常帶有警示意義，因此危險警示牌的背景使用明黃色，交通信號燈使用紅色作為危險警示。行為層指在行為上與產品的交互關系，是人沉浸產品體驗做出的反應，使用者從設計中獲得心理與情緒的改變，有一定的邏輯性，體現于交互設計中網站頁面在用戶操作前后的變化；反思層與使用的長期感受有關，是人與產品情感上的反思共鳴，通過人文關懷與個性化提升人的滿足感。

二、意大利情感化設計的發展階段

談及意大利，人們腦海中想到的關鍵詞大多與設計有關，意大利設計一直以來被譽為高品質、高質量的保證，在“設計王國”“意式浪漫”“意大利品牌”等標簽的背后，意大利設計的成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經過漫長曲折的探索后，意大利家具設計師基于設計實踐，逐漸認識到個人情感與用戶心理在現代設計中的意義，情感化設計經歷了從萌芽到發展，再到今天的多元化創新發展三個階段，在形態、材料、色彩、空間等方面研究情感內涵，并孕育出無數富有情感的經典設計，直到今天仍在生產與使用。

（一）現代主義時期的萌芽階段

20世紀初，隨著美國的包豪斯設計風格、德國的現代主義與荷蘭“的風格派”運動的興起，形成以功能主義為基礎的現代主義設計，大多設計僅僅是為了滿足人的生活需要，對情感因素的考慮較少。而到了30年代，由于受到法國和奧地利等國的裝飾風格影響，“諾瓦茜托”運動在意大利展開，設計師們開始注重本能層面的設計，更加重視產品的裝飾與外形，將理性主義與傳統建筑融合。這場運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以吉奧·龐蒂（Gio ponti）為代表的意大利現代主義設計師對理性主義的批判，并推動了意大利現代主義的的發展。吉奧·龐蒂在1957年設計的超輕椅，如圖1所示，總質量不到1.7公斤，最初靈感來自于意大利城鎮里一把傳統的編織靠背椅，龐蒂將傳統座椅結構與現代新技術有機結合，使用輕而穩的白蠟木做椅子的框架，并將傳統的圓腿設計成三角形，最大程度減輕椅子的重量。重量的減輕與藤編座面的輕盈帶給人視覺上的舒適感。超輕椅的靠背部分的弧度經過多次調整，貼合人體背部曲線，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彎折角度，是生產工藝與設計思維的一大進步。在室內空間中使用超輕椅，輕巧的結構不僅使家具本身富有美感，更讓使用者心情愉悅。在這之后吉奧·龐蒂設計的一系列家具作品都以舒適輕巧為主要特征，對傳統座椅進行優化改造，他的理論思想與設計實踐對當時的年輕設計師產生很大影響，也推動了意大利現代設計的情感化發展。

（二）后現代主義時期的發展階段

后現代設計思潮在七十年代中后期興起，受到波普藝術運動的強烈影響，情感化設計以本能層次為主，在材料與造型的表達上創作，有別于傳統家具的形式。這個時期的設計師們積極探索嶄新的結構與材料，如塑料、聚氨酯等，并設計了大量打破界限、具有反叛意味的家具，設計思維邁向三維立體空間，造型上更加雕塑化。被稱為“設計鬼才”的蓋塔諾·佩斯（Gaetano Pesce）設計的UP系列沙發，是塑料材料在70年代使用的經典案例，如圖2所示。佩斯利用當時具有革命性的高科技材料聚氨酯泡沫塑料實現沙發材質的柔軟性，將造型塑造得立體豐滿，曲線如優雅的女性身體，使用者坐在柔軟的座面，身體包裹在其中，仿佛投入母親溫暖的懷抱。創新性的材料選擇與造型靈感在當時獲得極高的反響，是極具創造性的代表性情感化設計。

八十年代“孟菲斯”設計團隊與激進設計運動使意大利家具設計經歷了一系列大膽的嘗試與碰撞，設計師們開始更注重情感化設計的本能層面與行為層面，并將設計與環境、人的關系重新考慮，尤其表現為應用對比強烈的明亮色彩、圖案抽象的裝飾元素、不規則線條等，重新定義現代設計的簡潔與功能性，迅速在國際間產生深遠影響。1981年米蘭家具展上孟菲斯設計小組的亮相，雖遭到部分業界的排斥，但也同時吸引了部分追隨者，其中便有著名服裝設計師卡爾·拉格菲爾德（Karl Lagerfeld），他的摩納哥公寓堪比一座孟菲斯家具博物館，如圖3所示，從卡爾頓書架到枝條燈索扎斯第一批家具都可在他的公寓里找到，可見孟菲斯設計與當時的很多人達到了情感的共鳴。埃托·索特薩斯（Ettore Sottsass）在1981年設計的卡爾頓書架，如圖4所示，是后現代設計的標志作品之一。書架通過幾何拼裝而成，左右對稱的色彩與結構使造型看似一座雕塑。運用紅、藍、黃三等七種對比強烈的顏色弱化了單一塑料材質的單調感，同時增加了書架使用的趣味性，暗示讀書能夠帶給人豐富多彩的視野空間[6]，帶有設計師個人的情感抒發，這種與傳統家具的強烈反差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外在空間方面應用這種色彩對比的案例，還有室內設計師Daria Zinovatnaya設計的ITTEN系列家居，如圖5所示。家具作為聯系環境與人的紐帶，決定了室內面貌與人在空間中的情感體驗。ITTEN系列運用高明度色彩紅黃藍與幾何元素正方形、圓形等在墻面裝飾與家具造型上加強視覺效果，達到人-家具-環境的協調。孟菲斯時期表面荒誕的設計顛覆了傳統的現代主義設計，靈活運用色彩的碰撞影響人的情感。

（三）90年代后至今的創新階段

90年代以后的意大利現代設計，更加注重情感化設計的行為層次與反思層次，不論是家具設計，還是產品設計，都在探尋更加人情化的設計靈感。“如何提高生活品質”“如何提升工作效率”是如今家具市場競爭的重要核心。在當今現代社會，家具功能的競爭優勢與人的精神需求正以反方向增長，以人為本的設計理念深入人心，要求設計師遵循外形服從情感的原則[7]。優秀的設計不僅要能夠保持產品與用戶間的交流，還要在延續自身傳統的同時，關注其他品牌乃至世界各國的設計，優化完善自己的設計。分析今天的意大利百年家具品牌，如圖6所示，每個階段的設計系列新品都在色彩搭配與材料選擇上形成獨特的品牌風格，以下是選取意大利四個知名的家具品牌，Giorgetti、B&B、Poliform和Minotti，以2021年最新的沙發設計為例，從本能層次的色彩搭配、行為層次的使用體驗，以及反思層次的可持續觀念三個方面對新時代的情感化設計進行分析，闡述在這一階段現代意大利設計的特征性與情感化應用的體現。

1.色彩搭配

在所有影響設計的因素中，色彩是能夠一瞬間吸引人眼球，并帶來最直觀感受的。從上文提到的卡爾頓書架也可看出，不同色彩的組合搭配引起使用者獨特的聯想。通常來說，國際知名的家具品牌的目標用戶一般是經濟能力較高的消費人群，這類人群的文化素養與藝術涵養相對較高，對色彩、材料搭配都有自己的偏好，因此品牌對色彩流行趨勢的把控能夠精準定位對這一需求較高的人群[8]。2021年的家具新品系列中，圖6展示的4款家具品牌，都選用的低純度、中明度的暖色系搭配，這種色彩組合能夠營造典雅溫馨的氛圍，與當前時代潮流一致，致力于應用沉穩內斂的色彩。因此關注當前時代的流行色例如Minotti的這款沙發，低調的色彩與現代化線條結合，黑黃檀方形框架包裹深綠色織物，整體給人沉穩低調的效果。在這款沙發上，使用者能感受到無限安全感，不論是放在家中客廳還是酒店內，都能為使用者提供一個安靜的思考空間。

2.使用體驗

使用體驗是人在感受到產品帶來的愉悅感后進行的主動行為，對行為層次的設計要持續提升使用者對產品的滿足感，在功能、材料、結構上結合使用者行為習慣設計。例如常用的家具材料中，木材極具環境親和力，因此原木桌椅有濃重的生活氣息，而金屬給人以莊嚴穩重質感，常用作燈具表現直觀的視覺效果[9]。現代設計中最具代表性的案例是激進運動中的經典Sacco椅，其軟墊沒有固定的形狀，能夠根據不同體形與姿勢隨意使用，最大程度提升使用滿足感。與之相似的還有家具品牌B&B的新品沙發設計。B&B的設計理念中有一個叫作“島嶼”的概念，它將沙發用“島”來指代，而這款Noonu沙發的底部支撐結構，使沙發看起來仿佛懸浮空中，使用時如同坐在一座島嶼上，增加使用的趣味性。座椅的每一部分都可拆卸重新安裝，尤其是軟墊下方的滾輪靠墊，可根據不同的生活習慣、使用進行調整，既可用作閱讀時的扶手也可作為平躺的頭枕，既可用作兩個座面間的阻斷也可完全拆卸下來，滿足使用者最舒適的使用形式。

3.可持續觀念

可持續觀念，即設計師以可持續為目標，設計益于人體和環境的家具，實現社會、經濟、生態的協調。人類的文明發展離不開自然界，設計創作的靈感同樣來自于自然。新藝術運動中強調曲線與有機形態的設計就是從自然中汲取的靈感，尋求審美與時尚的趣味性與新鮮感[10]。然而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與工業化的進步，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遭到了嚴重破壞，人類沒有了自然的庇護將寸步難行，情感化設計也將毫無意義。如今人們又面臨著來勢洶洶的疫情，人們愈發意識到可持續理念在各個領域的重要性。以Giorgetti的這把ELSA椅為例，其在可持續設計的實施可總結為兩個方面，分別是可拆卸性和減量化性。這把座椅的皮革坐墊與金屬管裝環繞的靠背均可拆卸，支持更換與重復利用，能夠有效延長家具的使用壽命，減少對坐墊材料的損害，實現座椅的快速調節。而所謂減量化，就是在產品功能不受影響的基礎上對結構、面積、體積、質量等部分都進行縮減，尤其是在實木家具設計中，通過減少實木材料的使用、簡化結構造型、優化家具尺寸等方式貫徹減量化理念，實現可持續性目標。

三、意大利家具情感化設計的啟示

（一）民族文化的延續

意大利著名哲學家翁貝托·埃可（Umberto Eco）認為，“也許對其他國家來說，設計是一種理論，但是對意大利來說，設計更是一種哲學，或者說是一種意識形態”。與美國“商業性設計”，德國的實用主義以及日本以便攜簡練為特色的日本現代設計不同，意大利設計具有哲學的邏輯特征，并且意識形態貼近歷史文化與社會生活[11]。意大利設計既是一種扎根于民族的文化，更是一種生活態度與思維方式。意大利對民族藝術文化的重視從地標性博物館的珍品可以看出，巴杰羅美術館藏有多納泰羅、米開朗基羅等雕塑作品，烏菲爾美術館藏有達芬奇、拉斐爾等文藝復興時期及各畫派代表人物的作品，都是民族文化傳承的的象征。此外文藝復興時期修建的教堂及其他建筑也一直保留至今，世界五大教堂中意大利教堂占了其二。意大利燦爛的藝術文化史離不開意大利人對民族文化的熱愛，使得藝術作品的精神得以延續。在全球化的時代，不同文化藝術相互碰撞融合，意大利不僅包容一些外來文化的設計理念，還保留著自己的設計文化優勢，平衡好本國文化與外來文化、高新技術與傳統手工藝之間的關系，因此形成了流傳至今的意大利風格。

（二）藝術教育的重視

1.集中的教學模式

在世界設計教育史上，意大利是較為獨特的存在，通常大多建筑師都設計過家具，甚至時裝設計師必須擁有建筑師文憑。有著“現代意大利設計師的搖籃”之稱的米蘭理工大學，其教育體系以建筑學為中心展開，延伸到平面設計、工業設計、家具設計、室內設計等，大多數意大利設計師都是畢業于這所大學。舉例來說，1928年由吉奧·龐蒂（Gio ponti）創辦的以建筑和設計為主題的《Domus》雜志直到今天仍然是全球最有代表性的設計雜志之一，是公認的領導時尚潮流的專業期刊，對促進意大利現代設計的傳播有深遠影響。期刊源源不斷地介紹優秀設計作品與設計大師，而它的創辦者龐蒂，既設計過米蘭的摩天大樓，也有“超輕型椅子”、咖啡機、公園燈等設計作品。

這樣高度集中的教學模式，使得設計師的設計思維能夠通過建筑學涉及的廣泛學科進行延伸，對產品設計有總的看法和理性思維，對建筑、家具、工業產品的工藝技術以及外觀設計都有一定掌握，設計中有更多的文化和情感因素，培養了設計師的創新精神，對人的情感因素的運用起促進作用，意大利現代設計因此成為“優良設計”的代名詞。

2.成熟的美學素養

從古羅馬角斗場240個嚴謹弧度的拱門設計，到文藝復興時期風格主義美學、巴洛克美學等一系列美學思潮，美一直是意大利設計的核心，而設計審美也在發展過程中不斷成熟。在藝術教育上，意大利這種高度集中的設計教育模式，目的在于激發學生的想象能力和創造能力，以基本的藝術和人文理論為基礎，充分調動學生感性與理性設計，此外意大利藝術類高校中，盡管培養方法有不同之處，但對美學素養的重視貫穿整個設計學習中，設置了大量與美學有關的課程[12]，這種對美的追求滲透于意大利民族文化，表現在意大利設計作品藝術感受力中。意大利對美學思想的包容性是其能發展自己獨特風格的重要原因之一[13]。此外，意大利的高校的大多與公司長期合作，將教育與工作、生活結合，因此學生在調研工作中常常能接觸廣大群眾，畢業后設計師通過設計工作與客戶溝通這樣雙向的美學碰撞，使得學生對美學的鑒賞能力提高的同時，民眾對藝術的理解更加透徹，美學素養也得到提升，從而更促進意大利設計中情感與審美的發展。而國內目前雖然在適老化家具與兒童家具等方面進行研究探索，但仍面臨著急功近利的商業設計的挑戰，大部分沒有真正考慮特定人群的身體狀況與心理需求，只有提高全社會的美學素養與文化素質，才能真正促進設計思潮的進步[14]。

3.品牌文化的傳承

意大利知名的高端設計品牌通常都來自于家族企業。如圖7所示的調查研究顯示，家族企業在各國經濟體系中扮演重要角色，起著主導作用。在此模式中，品牌的發展離不開其特有的品牌戰略、品牌特色、品牌風格等。從某種角度來說，品牌傳承的同時，同樣將設計的，建立起用戶對于品牌的特定印象，使消費者。意大利現代設計采用大企業、小作坊、設計師三者協作的模式，大企業一般是有影響力的品牌公司，由小作坊進行零部件加工，設計師從事工作室與事務所工作。這種運作模式使得意大利手工業傳統與現代高新技術結合，并傳承至今，在現代社會工業化迅速發展時期仍以其傳統細致的手工業家具制造在國際中彰顯影響力。

Ceccotti是一個成立于1956年的意大利實木家具品牌。在十九世紀時，Ceccotti家族已開始為貴族制造實木家具，至今仍以傳統手工方式進行家具的打磨制作，工匠在進行材料選擇時只選用胡桃木、橡木等原木，以及天然皮革等天然材料，追求線條的柔美與榫卯結構的精準，每一次手工打磨都注入了工匠對木材雕琢的熱愛，在工業大規模生產的今天，在各大展廳欣賞Ceccotti的實木家具，如圖所示8，能感受到原木中蘊含的品牌信念：自然主義與原木手工藝的傳承。意大利品牌利用產品設計語言的一致性，賦予品牌豐富的文化內涵，通過情感的表達帶給消費者特殊的品牌印象，這在設計市場中能夠起到精準定位消費人群、有效宣傳品牌、提升品牌忠誠度等效果。

結語

意大利現代設計在二戰后迅速崛起，有悠久的藝術文化積淀，在家具、汽車、時裝設計等領域享譽世界，成為“杰出設計”的標志。意大利設計的崛起離不開一百多年來理論的發展支撐、設計師的大膽嘗試、藝術在意大利的極高地位，以及情感化設計的應用發展，以滿足不同時代中人的心理特征與情感需求。高度重視人在設計的影響是意大利設計穩步發展的重要因素，其藝術表現形式與設計美學對現代設計有較高的研究與借鑒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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