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靜悄悄的時光

胡紫菡

午后，陽光灑在窗外的老樹上，閃著金光。周圍靜悄悄的。

可我的心卻沒有這么安靜，反而像浪一樣翻涌奔騰。我四下望了望：同學們正在酣睡，只有我還醒著，看著窗外的老樹，思緒伴著微風一起飄向遠方……

那也是一棵老樹，一棵鄉下的老樹。每次我回鄉下看望外婆，她都會坐在那棵老樹下等我。“孫女回來啦，回來看我了……你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外婆一見到我，就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事，道不盡的思念。

外婆和我聊累了，放下手中的報紙，摘下老花鏡，雙手撐著躺椅兩側的扶手，緩緩地站起來，向屋里走去。過了一會兒，她抱著小被子出來了，撣掉上面的灰，坐回躺椅上，蓋著軟乎乎的被子，就這樣睡去……而我總有無限活力，常在外婆睡著時偷偷溜到河邊去喂魚。午后的陽光透過水面照在魚群身上，仿佛魚兒們穿著金絲衣。我投下足夠多的魚食。它們不爭不搶，慢悠悠地游過來，誰都可以吃到一些魚食。我朝它們笑，它們仿佛也在看著我笑。

偷吃糖果也是午后休閑的最佳選擇之一。鄉下的午后太靜了，沒有人群的喧鬧聲，也沒有車馬駛過的嘈雜聲，只有偶爾幾聲鳥鳴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我輕輕地走進屋內，踮起腳，熟練地找到藏在書架第三層書后面的一個銀白色鐵盒，那里有我最愛吃的水果糖。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拿出一顆糖塞進嘴中，一股甜蜜充溢口腔。吃完糖，我把鐵盒放回原處，悄悄回到老樹下外婆的躺椅旁，坐在地上盤起腿，用木棍在地上隨意畫，抹平，再畫，再抹平。

睡夢中的外婆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她是不是做了美夢呢？身后這棵老樹，安安靜靜地陪伴著我和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