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柿子

文／江蘇省如皋市白蒲鎮白蒲初級中學 王一鳴

颯爽秋風盤旋在故鄉的田野，我知道，奶奶家后院的柿子，又紅了……

柿子熟了

童年，我是在鄉下奶奶家度過的。奶奶家后院的柿子樹，是我童年甜蜜的回憶。秋天，綴滿枝頭的柿子漸漸成熟。等到柿子發紅時，我便會迫不及待地拉著奶奶來到后院。奶奶會放下手中的活計，戴上袖套，拿上剪刀，小心地扒開一叢叢樹葉，然后為我剪下幾只熟透的柿子。我接過一只，咬開一個小口：涼絲絲，軟綿綿，甜蜜蜜。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得到了滿足。

而奶奶呢，總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我吃。我也傻傻地朝奶奶笑，心里想著：真好！

軟糯的柿餅

那天，夜似乎降臨得特別早，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我不敢相信映入眼簾的竟是奶奶。看著奶奶花白頭發上沾滿的雨珠，我心想：“難道她是冒雨騎車一個小時趕過來的？”

“你前些天不是在電話里說想吃奶奶做的柿餅嗎？嘗嘗看，看看奶奶的手藝怎么樣？”奶奶的臉上露出孩子般的喜悅。

啪嗒，幾顆水珠滴在地板上，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我的鏡片有些模糊了。我拿起一個柿餅，咬上一口，慢慢咀嚼著，軟糯中透著一股甜香。

從小到大，我喜歡吃的每一樣東西，奶奶都記在心里。每次回家，她都會把我們的車子塞得滿滿當當。時間久了，她還會打電話催我們回家拿東西，甚至親自送來。而我呢？有時假托作業多，拒絕回老家。想到這，愧疚感涌上我的心頭……

故鄉的守望

上了初中，我的學業加重，回老家的次數更少了。而后院的柿子一年又一年地長出，奶奶也一年年地變老……

一次周末，我與媽媽回老家。看家中無人，我們便來到后院。我一眼就看到奶奶蹲在樹下，拿著小鏟在鏟草。夕陽下，那棵柿子樹和奶奶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美。

我悄悄來到樹下，歡喜地大叫了聲奶奶。奶奶激動地起身，正待說什么，我已摘下樹上那個最大最紅的柿子，送到她的嘴邊。

“回來了？回來好！奶奶不吃，這都是留給你的！”她將柿子遞給了我。

望著為我們操勞一輩子，如今卻一天天蒼老的奶奶，我的內心惘然若失。

歲月凝成霜華，而奶奶對我的愛絲毫不減。那一個個充滿愛意的柿子，就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