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倡議下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研究
——基于2020 中國百強跨國公司數據

張艷艷 徐曉萌

(青島恒星科技學院 山東青島 266100)

社會責任無國界，隨著國際社會對企業社會責任的日益重視，海外履責已經成為企業海外運營的必然要求。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以來，海外發展的中資企業遵守當地防疫規定，與各國各界攜手抗擊新冠疫情。據調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民眾對中國企業海外抗疫表現的總體印象較好，七成受訪者對中國企業助力當地抗擊新冠疫情給予了積極評價[1]。但與西方發達國家大型跨國公司相比，中資企業“走出去”的時間不長，海外社會責任管理經驗不足，在海外運營風險愈加多元化、復雜化的挑戰下，海外社會責任問題依然是“走出去”的重要風險來源。

近年來，我國一批“走出去”的中資企業、行業組織進行了有益的探索：2008年，中鋼集團發布了我國企業首份海外社會責任報告；2017年，中國兵器工業集團開始聚焦“一帶一路”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同年肯尼亞中國經濟貿易協會編寫并發布了全球首份以中資企業協會為主體的國別社會責任報告；2018年，中國對外承包商會參與并發布了首份中國對外承包工程行業海外投資社區溝通手冊，同年12月，國家電網公司發布了中央企業首個海外社會責任指南。由此可見，一批先鋒企業組織切實推動著海外社會責任工作。

已有文獻對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進行了一定的相關研究，包括中資企業履行海外社會責任整體認識的定性研究［2-3］、基于案例的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研究［4-5］、基于行業視角的海外社會責任研究［6-7］及海外社會責任信息披露的研究［8］，但對中資企業整體在海外社會責任表現的定量性研究還很少。通過對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投資的大型中資跨國公司所披露的大量海外履責信息的調查，對其履責現狀進行定量與定性分析，為加強“走出去”責任溝通與實踐管理提供切實有力的對策建議。

1 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履行現狀及分析

1.1 樣本特征

“2020中國跨國公司100大”榜單企業是由擁有海外資產、海外營業收入、海外員工的非金融企業依據企業海外資產總額排序產生的，其全球經營與海外業務發展較好，各種經營指標與統計相對規范，企業基本都建有較為完整的社會責任報告披露制度。根據調查，近九成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發布次數達8次及以上，發布次數在11～13次的共26家，占47.3%；有13家企業報告發布超過13次，連續性較好。研究以榜單企業中的前55強為初步樣本，經過篩選，選取其中數據公開披露相對較好，且在“一帶一路”倡議合作國家或地區有業務布局的46家企業進行分析。

1.2 “一帶一路”海外社會責任履行分析

中資企業“一帶一路”海外社會責任履行現狀主要從兩個方面展開分析：一是海外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情況；二是海外社會責任實踐表現。數據信息獲取主要來源于企業年度社會責任報告、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及官方網站，信息搜集截至日期為2022年1月底。

1.2.1 海外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整體情況

據調查整理，46家企業中，34家企業集團公司的英文網站設置了企業社會責任(或企業公民、可持續發展等)專欄，占73.9%；19家企業發布了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占41.3%；21家企業在英文版社會責任報告中設置了境外履責模塊或較為充分地披露了海外社會責任實踐，占45.7%；另外，有11家企業官網沒有公開發布任何海外責任信息，占13%，具體情況如圖1所示。

圖1 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整體情況

整體看來，2020年度社會責任報告中，有36份提供了英文版本，其中六成企業設置了境外履責模塊或較為充分地披露了海外社會責任實踐，表明報告的國際化程度在不斷提高，企業海外履責意識不斷增強。另外，有四成多的企業發布了海外社會責任報告，表明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披露渠道正在形成，其中中央企業的海外責任溝通處于領先地位。此外，仍有少部分企業不重視海外履責及信息發布，海外社會責任意識有待加強。

1.2.2 海外社會責任報告披露情況分析

海外社會責任報告是指跨國公司在海外大規模開展經營活動的國家和地區發布的，系統化地披露其在所在海外地區的社會責任實踐與績效報告。隨著國際社會對跨國企業在東道國社會責任的日益關注，發布海外社會責任報告成為跨國公司的重要溝通手段。通過官網、官微、聯系企業等渠道，對46家跨國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報告進行搜集整理，共查到75份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報告，涉及19家企業，披露情況具體如下：

(1)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形式多樣

2009年中石油發布了首份國別社會責任報告；中國五礦資源MMG子公司最早從2011年開始發布海外子公司可持續發展報告；中國兵器集團下萬寶礦產2012年首次發布項目責任報告。根據報告披露覆蓋范圍的不同，其主要形式有四大類，具體類型及數量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形式分布情況

海外責任報告以國別報告為主，表明中資企業注重以東道國為對象，披露其國別社會責任的踐行情況。另外，“一帶一路”專題社會責任報告開始增多，表明在“一帶一路”倡議下，中資企業用實際行動在沿線國家講述著“中國履責故事”。

(2)海外社會責任報告數量不斷增多

整體來看，2017年前，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發布處于零星狀態，2017 年開始報告數量出現顯著增長，到2021年增長到34份。

(3)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發布主體以中央企業為主

2009—2021年發布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的中資企業共有19家。其中，地方國有控股企業1家、民營企業1家，剩余17家均為中央企業，表明央企在海外履責中處于領先地位。

(4)海外責任報告語言兼顧國內與國際

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發布傾向采用多種語言。據統計，68%的報告使用中、英雙語，24%的報告使用三種或以上語言。

(5)海外責任報告發布連續性弱

不考慮海外子公司責任報告，在55份海外社會責任報告中，有42份報告為首次發布，占比約76%，表明極少企業能夠堅持連續發布海外社會責任報告。

(6)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傳播溝通有待加強

絕大多數企業編制海外社會責任報告后，通過發布會等形式公開發布，但調查顯示，近半數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無法自助通過公開渠道下載。另外，不足六成企業選擇在海外發布或通過海外媒體宣傳報道，反映出海外社會責任報告的可獲取性較低，責任信息披露、傳播力有待加強。

1.2.3 海外社會責任實踐表現

近年來，在“一帶一路”履責方面，46家中資跨國企業中，海外履責信息披露較充分的21家企業，在海外安全生產、本地化用工、文化交流等方面展開了有效的履責實踐。

(1)重視海外安全風險管理

將安全生產擺在突出位置，不斷完善安全管理制度體系，建立安全生產責任制，開展安全教育培訓，組織安全生產應急演練，提高員工安全風險意識。近三年來，21家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運營過程中安全生產總體形勢穩定，未發生重大健康或安全生產事故。

(2)注重員工本地化管理

堅持本地化用工，開展多渠道本地員工招聘，為當地創造大量就業機會，通過就業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同時注重對當地員工開展技術培訓，培養當地管理人員。21家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注重員工本土化，通過建立平等的中外雇員雇傭制度、培養與晉升制度，不斷推進海外員工管理公平化。

(3)注重員工文化交流

尊重當地歷史文化與傳統習俗，注重雙方員工的溝通，培養相互之間的尊重意識，鼓勵中方員工主動學習當地語言、文化、傳統，通過多種方式加強與當地員工的溝通，促進多元文化交流。21家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積極加強與東道國的文化交流合作。

(4)推進生態保護

目前，碳中和已成為全球共識，企業能夠積極主動地了解當地的生態環保法律法規，重視環保合規性，努力降低生產經營對當地自然環境的負面影響，促進可持續發展。過去三年，21家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運營過程中，不曾因環境問題被報道過。

(5)積極參與公益慈善活動

積極開展慈善捐贈、扶危濟困、抗震救災、教育援助等形式多樣的公益活動，支持當地教育發展，支持社區建設，融入當地發展。近三年來，21家企業均參與海外捐贈，并逐步建立海外捐贈制度。

2 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面臨的挑戰

“一帶一路”背景下，“走出去”的中資企業在產品、技術、資本輸出“硬本領”不斷夯實的基礎上，開始重視“軟實力”的提高，也要警惕“一帶一路”沿線履責中面臨的諸多風險與挑戰。

2.1 沿線地區履責環境復雜的挑戰

由于中資企業“一帶一路”投資國家大多是發展中國家，如亞非拉等欠發達地區，其經濟發展水平普遍較低、法律法規尚不完備、工人技能不熟練、地區沖突及治安等政治風險相對較高，且普遍面臨工業化和全球產業轉移帶來的環境污染、生態退化等多重問題，為中資企業海外投資帶來更大的環境、社會和治理風險。

2.2 海外主動履責意識不足的挑戰

部分“走出去”企業缺乏主動履行海外社會責任的意識，對海外履責意識模糊，沒有將海外社會責任融入國際化戰略，海外履責處于隨意性階段。另外，“一帶一路”沿線有很多欠發達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落后，相關法律法規不健全、行政監管不嚴，當地政府對企業社會責任的關注度不高，社會監督力量不足，缺乏履行海外社會責任的約束力。

2.3 企業社會責任泛政治化的挑戰

企業社會責任出現泛政治化，使社會責任演變成國家與國家之間利益博弈的對象。由于國際戰略環境問題，西方主要大國對我國進駐海外發展的意圖時刻提防，導致海外投資行為帶有國家政治因素的影響。加之，中國在“一帶一路”沿線對外直接投資的行業集中度偏高，帶有政治、外交和經濟敏感性，在信息溝通機制不健全時，導致部分沿線地區政府或民眾的心里抵觸和輿論異化，進而加劇產生罷工、怠工等勞資關系問題，造成社會責任風險。

2.4 海外社會責任管理體系缺乏的挑戰

2006年以來，國內企業社會責任逐漸進入快速發展階段，但對于海外履責，我國“走出去”企業海外社會責任治理經驗不足，普遍面臨缺乏責任管理專業組織與人才服務、缺少海外履責理論指導和實踐支持及海外履責考核機制不足等問題，企業海外分支機構的社會責任管理體系相對薄弱。對于走在前列的中央企業而言，據統計，僅不足四成的央企設立了海外社會責任領導機構，不足三成的央企制定了海外社會責任的管理制度[9]。

2.5 海外履責水土適應的挑戰

大型跨國企業海外業務通常遍布全球各地，在“一帶一路”沿線，由于國家之間文化迥異、思維理念不同、制度和法律環境差異較大，如果將國內責任管理體系簡單移植到海外地區，就會出現“水土不服”的問題，導致企業開展的部分履責實踐努力與當地實際需求不契合。近年來，一些企業做出了有益嘗試，加強與東道國文化交流合作，但是如何實現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入鄉隨俗”并“落地生根”，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2.6 國際話語權失衡的挑戰

中資海外企業的負面形象問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國企業在國際上話語權缺失的反映。長期以來，中資企業在海外缺乏公平的輿論環境，一方面，源于企業與外界新聞媒體溝通長效機制不完善，造成海外地區媒體報道失實。另一方面，中資企業在國外缺乏自己的媒體代言人，與當地民族宗教組織、NGO等社會組織的聯系溝通不足，而在“一帶一路”沿線地區，西方媒體和NGO長期深入開展工作，對民意影響較大，導致中資企業在海外受到西方國家很大的輿論壓力。

2.7 主動形象塑造的挑戰

中資企業在國際投資中基本解決了“技術落后”，但還未解決“挨罵”的問題，一個重要原因在于中國企業社會責任正面形象塑造的主動性不強。受中國傳統文化“多做少說”的影響，中國企業偏向含蓄和內斂，一些“一帶一路”沿線中資企業組織或參與了社會責任活動，但未及時整理和統計，或編制了海外社會責任報告但在海外地區缺乏主動的宣傳報道，導致其海外履責事跡利益相關方知之甚少。如何主動做好宣傳，塑造責任形象，依然是企業“走出去”過程中面臨的挑戰。

3 促進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發展對策

“一帶一路”倡議是中資企業進一步推進企業社會責任、提高國際形象與影響力的重要契機[10]。結合中資企業“一帶一路”沿線履責調查情況，本文從國家主管層面、企業自身層面、外界多維層面等多方立場提出相應的發展對策與建議。

3.1 國家主管層面

“一帶一路”是國家重大倡議，政府部門要做好頂層設計，加強對“走出去”企業的引導、服務和管理。國家政府及相關部委可按照激勵、約束與指導并重的原則，建立健全企業海外社會責任長效機制，推動中資企業主動履行海外社會責任。

3.1.1 強化企業海外社會責任制度規范與引導

“一帶一路”推行以來，我國政府出臺了一系列規范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的指導文件，對引導企業在海外守法經營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但其約束性和可操作性有待加強。政府及相關主管部門應加強海外社會責任法律體系框架建設，為“走出去”企業提供制度保障。一方面，政府及相關主管部門可以經濟法為主導，其他相關法律協同規制的方針，在《公司法》《證券法》及《勞動法》等一系列法律規范中，進一步增加或細化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的具體規則、要求，通過完善法律、法規手段規范企業的海外投資履責行為。另一方面，可牽頭組織海外企業社會責任相關課題、論壇、培訓會、研討會等大型活動，發動社會責任相關領域等多方資源力量，搭建企業社會責任的交流和互動平臺。

3.1.2 建立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監控評價體系

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三次“一帶一路”建設座談會明確指出“各類企業要規范經營行為，決不允許損害國家聲譽。”建立對外投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監控評價體系，成為共建“一帶一路”的必然需求[11]。國家發改委、商務部、中國進出口銀行等相關部委、金融機構應聯合推進對外投資管理體制改革，建立一套“一帶一路”對外投資企業社會責任監控評價體系，對“一帶一路”沿線履責行為進行監控，建立社會責任嚴重缺失企業“黑名單”公開制，提高對外投資“門檻”。同時，對“一帶一路”沿線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績效進行評價，將評價結果與對外投資中享受國家在出入境、外匯、稅收、海關等方面的優惠政策相掛鉤。

3.1.3 參與國際社會責任標準制定與討論

目前，在全球社會責任體系中，無論是社會責任標準、規則的制定還是企業社會責任的實踐，歐美等發達國家一直占據著主導性地位。隨著中資“走出去”企業在全球市場的擴張，政府應密切關注國際社會責任標準的發展動態，在ISO、SAI等國際社會責任組織中，組織中國專家積極加入，參與國際標準和指南的研討與制定工作，為廣大發展中國家利益發聲，強化中國企業在國際社會責任體系中的話語權，體現中國企業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發展觀。

3.1.4 爭取有利的國際輿論環境

面對國際上不良媒體對中資企業社會責任問題的夸大失實報道，政府和企業如果底氣不足或對負面信息避而不談，就不能在海外責任負面新聞事件中有效發聲，勢必會對國家和企業形象不利。政府應積極參與國際社會的溝通與交流，從國家公共外交層面對企業海外社會責任進行統籌規劃設計。同時，培養發展中國NGO外交，積極與國際NGO做好溝通和對話，促進本土社會組織的國際化，發展海外社會責任外交，并進一步提高外宣媒體的國際傳播力，在新媒體時代為中資海外企業爭取有利的國際輿論環境，爭取國際話語權，提高國際影響力。

3.2 企業自身層面

作為“一帶一路”沿線海外社會責任履行的主體，企業能否在政府的規范引導和有利環境的創造下，強化責任理念，建立海外社會責任管理體系，積極履行海外社會責任，對實現“一帶一路”打造命運、利益和責任共同體的目標至關重要。

3.2.1 強化海外社會責任理念，明晰企業責任戰略

跨國企業作為海外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主體，首先，應深化對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生存發展關系的認識，將社會責任理念融入企業使命與愿景中，從戰略視角看待海外社會責任的履行，明晰戰略定位，進而建立企業社會責任觀。其次，海外責任戰略管理應注重挖掘社會責任的精神內涵，結合企業自身情況，協調企業海外發展目標與東道國政府的發展規劃，一國一策。最后，加強與當地政府、民眾、NGO組織的聯絡溝通，關注東道國最迫切的發展需要，有針對性地實施責任戰略，提高企業海外履責的效率和意義。

3.2.2 建立健全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管理體系

企業海外社會責任管理體系是指確保企業在海外履行相應社會責任，實現企業良性發展的相關制度安排與組織建設。“一帶一路”相關企業要理順海外公司責任管理職能，對海外履責進行專業化管理。在充分借鑒國內外權威社會責任指標體系的基礎上，建立涵蓋總部和各級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工作體系，成立社會責任工作領導小組，明確海外社會責任歸口管理部門，健全社會責任組織機構，優化社會責任管理制度，開展多層級社會責任培訓。從政策制度、組織體系、領導機構、溝通機制等方面著手，建立健全海外企業社會責任管理體系。

3.2.3 多方合力，以文化融合“扎進”海外

中資企業不僅要“走出去”，還要“扎進去”。一方面，企業應識別并確定與其投資戰略目標相關的各種因素，提升外派管理水平，重視外派人員與責任戰略規劃的匹配，做好投資盡責管理，為企業后續發展集聚資源，打通文化隔閡[12]。另一方面，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發展時，應充分尊重當地的宗教習俗、風土人情，注重與當地民間組織、海外華僑、華商中介的分享交流與合作，獲得更多履責建議；建立社區參與機制，增進與當地社區的溝通，及時回應社區公眾的訴求。

3.2.4 重視輿論宣傳，講好海外履責故事

中資企業在“一帶一路”形象建設中，不僅要夯實自身硬實力，還要加強軟實力的傳播，把企業履責故事講好，構建多維立體的企業海外品牌形象，尤其是面對國際上一些不良機構媒體的敵視和偏見的輿論環境，企業更要積極扭轉被動的局面，主動加大宣傳力度，塑造一個敢于正視、勇于擔責的企業形象。除重視與當地政府的溝通外，還應加強與媒體、智庫等機構的溝通，充分利用移動互聯網和新媒體等宣傳平臺和渠道，對本企業履責事跡、社會責任報告進行宣傳推廣，滿足不同利益相關方的信息需求，抵制不良媒體對中資企業海外履責的不實報道，引導好海外輿情。

3.3 從外部多維層面

面對復雜的環境，多樣化的風險與挑戰，應積極發揮研究咨詢機構、商協會、海外公共服務機構的作用，與“政府+企業”形成多維履責，助力企業海外履責邁進新時代。

3.3.1 發揮國內外社會責任咨詢服務機構的先進作用

社會責任咨詢研究機構匯集了全球化的視野、責任研究和實踐專家，廣納國內外企業社會責任的前沿知識和先進經驗，可以為政府、企業和非政府組織在社會責任領域提供強有力的服務平臺，對促進企業社會責任理論與實踐的可持續發展發揮先進服務作用。例如，中國社科院社會責任研究中心、金蜜蜂社會責任教育中心等責任咨詢服務機構，對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有大量的研究和實踐，為企業履行海內外社會責任發揮智囊團作用。

3.3.2 發揮商協會等社會組織的積極作用

行業協會商會(商協會)作為國家和市場之外的第三種治理結構，是黨和政府聯系市場企業的橋梁、社會治理的重要主體。一方面，可通過商協會規范中國企業海外投資行為，及時將國家海外社會責任相關政策制度傳達給企業，規范企業履責行為，開展行業自律，建立行業海外投資發展秩序。另一方面，可通過商協會針對行業屬性，開展培訓會、研討會等活動，推進行業企業社會責任工作。

3.3.3 發揮海外公共服務機構優勢作用

近年來，“一帶一路”倡議在我國對外經貿合作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一帶一路”沿線也發展成為我國企業對外投資的首選地[13]。中資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投資項目眾多，投資企業數量龐大，應大力發展海外貿促會駐地辦事處、中資企業協會等海外公共服務機構。發揮其海外抱團互助作用，幫助“走出去”企業發展產業合作、強化行業自律，更好地適應海外水土，還可進一步聯合海外投資企業，搭建責任建設服務平臺。例如，成立海外企業社會責任聯盟，建立海外社會責任對話機制。

4 結語

“一帶一路”背景下，越來越多的中資企業揚帆出海。在海外市場開拓過程中，積極承擔企業社會責任不僅是國際社會的呼聲，還是中資企業參與全球經濟運行，實現國際化戰略發展的迫切需要。隨著中資企業加速“走出去”，海外企業對踐行社會責任的認識逐漸提高，但在履責成效和責任形象建設方面還存在諸多不足。能否破解中資企業海外社會責任之題，求得與海外利益相關方的相融之道，考驗著赴海外發展的中資企業的戰略治理能力，關系到企業能否立足國際舞臺，關乎到中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面對企業海外履責的重大挑戰，需要“政府+企業+社會”多方聯動，多維立體履責，才能化解“走出去”的重重障礙，推動企業海外履責邁進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