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鏡頭語言強化影像的情緒表達
——短片《夢里飛出白蝴蝶》的影像疏離感營造

文/母運俏（杰麗影視文化有限公司）

《夢里飛出白蝴蝶》將目光投向了活在電影里的女孩周子靜，區別于以往對于社會身份背景的揭露，而是通過人物的精神世界作為切入點，對人物內心訴求進行深入探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我們做的事情說的話是否都是真實的？眼睛會欺騙大腦嗎？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要如何體現在視覺上？本故事采用單線敘事，利用15節拍法，以周子靜無法繼續忍受乏味的生活為故事線，透過出軌韓天這一事件，講述周子靜在現實和夢境中的抉擇，從而呈現一個孤獨的理想主義者，一個唐璜式的英雄。周子靜對人生的思考：對于“人生選擇的思考——如何平衡理想世界與現實世界的落差”，以體現劇情片中的人文情懷。

本文緒論部分主要介紹了《夢里飛出白蝴蝶》的創作背景。第一章對本片的敘事策略進行闡述，利用節拍法設計本片的劇本。第二章從視覺語言和聽覺表達上對本片的表現手法進行分析。第三章是創作后的經驗總結。

這個故事最早經過共同討論最終成型。合作導演的構思是將主人公的情緒與糾葛更加具像化，而非通過這種類似于思緒的表現——她所想的版本中，主人公要與一個具像化的自我進行沖突，即對于夢里世界的創造。但后期經過討論，我認為如果過于執著虛擬空間和“另一個世界”的設計，會讓影片的構思陷入一種偏執的思路中。在影片創作中，我認為不能因為一個出彩的鏡頭而導致整部作品的效果，并且還會導致因為劍走偏鋒而破壞了整體的鏡頭語言。

本文將從攝影師的創作思路、攝影師需要具備的視聽語言、鏡頭語言、燈光設計等方面重點探討攝影師拍好劇情片需要具備的能力。

一、創作概述

一個人應該如何度過她的一生？這是亞里士多德在《倫理學》提出的一個古老問題，從古至今這個問題似乎一直在回避著我們，當一個人還富有生命活力，力圖通過自己的手段到達自己的夢想時，當她試圖將其思想注入其激情時，當其試圖使其欲望成為現實時，這個問題的答案始終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漣漪一般的時光銀河之中。

面對即將結束學業生涯的我仿佛乘上一條疾行的方舟，飛馳在時間之海。如果我想降下速度來在這旅程之中捕捉到哪怕絲毫的人生意義，那么生活就會像電影《閃靈》里的草迷宮一樣，迷亂而無助。

因為疫情的原因，各行業對人才的需求變少，學校外的一切完全在我的掌控之外，而校園內的事情往往又限制著我，盡管我已經努力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這時我意識到在這種時代背景之下，人們對于電影的消費是具有強烈渴望的，電影所講述的東西一直以來是不斷追求調整人生狀態的方法，獲得人生的真諦。正是如此，世人對于電影的如饑似渴恰恰體現了人類對于改進生活狀態的深層需求，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這不僅像是在高中課堂上學習的數理化等提高學習能力的練習，更是一種非常個體化的私人情感體驗。

周子靜對于電影世界的向往正是其個人對于她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對于其所處于精神生活缺乏營養的現代物質世界的不滿和反叛，她想到達的所謂的夢里的世界正是其理想主義世界的真實寫照。哪怕最后被欺騙，被迫經歷孤獨和感傷，她也會做出和電影《末路狂花》中賽爾瑪一樣的選擇，一沖到底。

二、視聽語言

（一）鏡頭語言

劇情片拍攝中，多選擇有呼吸感的小景別拍攝方式，中近景用于拍攝兩人的浪漫的戲。兩人的焦點一分為二，加之以人物視線方向的引導，在兩個人本應共同享受浪漫的親密空間里產生疏離感，營造曖昧中尷尬的氣氛。近景和特寫的選擇則可以放大影像的表現力，猶如天臺上沉浸在意淫中的周子靜，通過對其臉部迷離情緒的特寫鏡頭拍攝，幾乎使得其表演的魅力得以最大化的呈現。拍攝中，我盡可能將對話的鏡頭拍成兩兩交流的狀態，較少出現三個人同框的場面，利用兩兩交流的對話體現出劇本中這一特點，同時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更加私密，也能令人際關系更加清晰。足夠立體化和多樣化。在場景的設計中，我們盡可能讓一些推進劇情的對話發生在更加私密的地方。比如天臺或房間。

（二）聲音設計

在音效設計上，參考了《教父》中麥克第一次槍擊警察時的設計，在周子靜和男友小軍分手的場景中，若有若無的水滴聲一直伴隨著女主人公周子靜的心理活動存在著，她就像一個擰不緊的水龍頭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正所謂情難自禁便是如此。一方面，小軍的深情讓她難以割舍，另一方面，韓天的瀟灑不羈深深地吸引著她，而韓天的摩托車能載著她去往那個她夢里的世界，在理智和情感之間，這個女人的猶豫和掙扎，以及面對男友的審判，她的不安和無措都讓她在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暗潮洶涌。

片中多次出現旁白的設計，揭示主人公們傷感內心世界的文字波瀾不驚地環繞在整個影片中，也是本片的一條暗線。豐富的內心世界在現實的壓力下沒有辦法訴之于口，而文字作為連接觀眾和影片中主人公們內心世界的橋梁則是最好的選擇。文字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它既直接地告訴觀眾作者的表達，又能恰到好處地留白給人以無限遐想。

本片中所使用的音樂大部分為原創音樂。在影響電影配樂的諸多要素中，重中之重的要素就是確定配樂點。這需要導演和配樂師之間良好充足的溝通，考慮到影片的整體基調，在樂器的選擇上，偏向于選擇較為低沉的樂器。

選擇出現音樂的段落也多為表現周子靜的情緒。在天臺約會一場戲中，選擇浪漫迷醉的爵士樂來展現周子靜內心深處的悸動。

（三）疏離感營造在剪輯與拍攝中的實踐

在劇本中，女主人公想前往精神中的世界——主要原因是女主人公的現實處境和理想世界相去甚遠，但我們又希望借助其精神世界推動劇情，因此在這一過程中，我們就需要使用到虛擬時空的表現手法。我們對虛擬時空有著較大的期望，并對該部分進行了一定的設計。“我們很難想象沒有期望的創意，尋找創意的人能夠看到別人容易錯失的可能性。”我們在影片中采用了女主人公無意識地模仿電影對白這一意象來具體化地表達出基調。

在拍攝時，我們在畫面上參考了著名的電影《燃燒》，將女主人公的意向用舞蹈表達出來，營造出如夢似幻的情景，可以顯得虛擬時空真實而又不真實。而出于對精神世界在現實中的照應，我們也在現實中的家里放了一些電影碟片，這樣不會讓女主人公行為看起來過于跳脫——同時利于我們拍攝中的畫面。

三、創作過程

（一）前期準備場景選擇

在前期準備中，我們一開始面臨的問題便是設備的租借問題。但在朋友的協 助下，我們成功租借到了設備。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各種燈光設備，在室內和夜晚的拍攝戲份中起到了關鍵作用——氣氛的渲染和補光。

在拍攝前一個月，我便開始在各個地方進行探景工作，幾番衡量將場地定在南京老城區和一方山。其中，一方山作為出租屋是女主人公的家和出軌的場所，而老城區作為女主和男二產生交集的地點。

原本我們試圖尋找合適的暗房，但是大部分暗房都拒絕拍攝，最終出于各種原因的考慮，我們對劇本做了調整。在拍攝前的幾周前，我們對劇本進行了修改。針對敲定的拍攝地點，我們對一些分鏡頭腳本進行了優化。本片的創作環境主要集中在南京市老城區，也是南京市人口密度最大的繁華地段。考慮到符合影片還原現實的基調和拍攝工作密度較大等原因，選擇手持運動鏡頭較多。拍攝團隊選擇的拍攝機器是sony的a7s3和a7m3兩臺，其中a7m3主要作為拍攝劇照使用。

在場景的設計中，我們盡可能讓一些推進劇情的對話發生在更加私密的空間。無論是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的交流，還是女主人公和男二號的一些行動，我們都盡可能讓這樣的對話發生在相對密閉的空間中。人在相對私密的空間里會更容易講出內心真實的想法，考慮到這一點，我將大部分涉及劇情發展的話題都集中在了私密的空間中。

當然，也有一些場景看起來并非那么的私密——如小賣部門口等，但在其中沒有設置其他角色，而只是二者進行交流，實質上還是營造了一個私密的空間給予角色進行交流。

（二）敘事設計策略

敘事結構是影片的發展脈絡，根據現實主義理論，電影的價值在于它能反映多少真實，攝影機只是記錄的機器而不是表現的媒體。

題材無疑是現實主義電影中最重要的，而技巧的粗糙與否明顯則屈居其次了。毫無疑問的是，線性結構是以一條或者多條貫穿影片，使影片以一定的邏輯進行內容的組接和整合。線性敘事結構是劇情片最常使用的敘事結構之一，在本片的創作上也采用了線性敘事結構。

本片采用了單線敘事解構，以周子靜厭倦了不理解其精神需求的男友李小軍開篇，偶遇攝影師摩托車手韓天為故事線貫穿全片。在表現人物的內心世界上，我則選擇了鋪設一條以旁白和音樂為線索的暗線，音樂和旁白的基調在某種程度上和畫面呈現效果有一定的違和，正是對人物內心世界的探究。

（三）色調的運用

考慮到資金有限以及拍攝的設備情況，燈光也做了詳細的燈光方案。片中室內戲分別為小軍家和韓天家，燈光配合后期調色做出二者的區別。小軍家以暖色調為主；韓天家整體偏暗，以冷色調為主。整體以突出氛圍為主，拒絕“高、亮、透”式打光，采用整體偏暗加點光源的方式。

部分場景中燈光做了風格化設計。在小軍想與周子靜親熱這場戲中，營造出有曖昧感的偏粉色光；Coco在韓天家中，以她手中拿著的燈棒做有源光，隨著燈棒的移動用Coco的主觀鏡頭看墻上的照片；結局女主回到家中，為表現出新的一天來臨，整個房間做藍色調，有一道橘色光射入，映照在女主臉上，象征著女主對明天依然充滿希望。

四、結語

在進行疏離感拍攝時，我們盡可能讓疏離感看起來更加具象化一些，而非意識流的表達。在這種束縛較少、發揮空間更大的表現手法中，我們可以進行更加自由的創作。

在原本的拍攝計劃中，我本想將虛擬表現得更加意識流一些，多在其中穿插長鏡頭與空鏡頭，但最終我并沒有這么做。作為一個故事，其應當表現出更加真實的感受，而在虛擬時空中所經歷的故事，也會具象化到女主人公的生活當中。我將這個虛擬更多表現為女主人公的自我掙扎、自我醒悟的一個空間，而非單純的、簡單的意識上的發泄。

作為創作者，拍攝團隊要發揮自己的技術功底和藝術直覺，把人的真情實感記錄下來，使觀眾看得到紀錄片創作者想輸出給他們的價值觀導向，并引發深刻的思考。通過影像的力量，讓更多人看到拍攝團隊想給他們看到的東西。

盡管在拍攝過程中遇到了很多問題，但是整體來看，影片呈現效果還是達到了基本預期目標，通過這次實踐經歷，我對于影片創作的流程更加清晰，對于劇情片的創作技巧和表現手法的使用有了一定的提升，關于劇組現場處理在心理狀態和應變能力上得到了寶貴的經驗，在音樂選擇和剪輯處理上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個人的專業素養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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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語言就是用鏡頭像語言一樣去表達我們的意思，我們通常可經由攝影機所拍攝出來的畫面看出拍攝者的意圖，因為可從它拍攝的主題及畫面的變化，去感受拍攝者透過鏡頭所要表達的內容。

鏡頭語言雖然和平常講話的表達方式不同，但目的是一樣的，所以說鏡頭語言沒有規律可言，只要用鏡頭表達你的意思，不管用何種鏡頭方式，都可稱為鏡頭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