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個天馬行空的小孩兒

謝佳歡

小時候，看著電視機里的孫猴子有七十二般變化，便幻想著自己也有這樣高超的技法：可以變成長頸鹿，吃到媽媽放在高處的糖果；可以變成小蜜蜂，鉆出學校的圍欄去玩耍；可以變成老鷹，翱翔在藍天上……

課堂上望著窗外，穿堂風帶著思緒飄在落葉上。遠方白墻紅磚，青山如黛。我迫切期待自己的未來：踏著高跟鞋，身著長裙，成熟穩重，談吐優雅，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是人面桃花……驀地，老師的粉筆頭將我拉回到現實——我還是那個穿著校服，扎著馬尾，正在努力，想要考上一個好高中的普通女孩兒。

老師在講臺上激情飛揚，我在講臺下認真地記錄著老師講的每一個重要知識點。這時候已經沒有什么閑暇供我天馬行空地想象，我知道應該珍惜當下的每一秒鐘，奮力拼搏。或許在某個瞬間，我也會像小時候一樣想變成某個物件，在某個角落尋得些許的悠閑。可現實的忙碌緊張令我疑惑：或許這天馬行空的想象對我來說過于幼稚了？

什么時候開始，我這個熱衷于幻想的小女孩兒，開始變得務實起來了？是在我被老師扔粉筆頭的時候嗎？是在我忙于學業抽不開身去放松一下的時候嗎？是在……我不知道。這或許就是長大，我應該開心。可心里莫名泛起失落感，久久不能釋懷。

我無法改變現狀，但我希望那個天馬行空的小女孩兒永遠在我心底。因為她會在我望著窗外的時候出現，她會想直接飛到我所想的目的地；她在我寫作業疲倦的時候出現，她會想變成一個機器人快速完成作業；她會在我的美夢中出現，她會過著我未來理想的充實美妙的生活。她永遠不會離開，她只是一直被我壓在了心底。她一直會是那個天馬行空的小孩兒。

現實讓我總不能像小時候一般天馬行空，它總會將幻想打破，讓我也從那個天馬行空的小孩兒成長為努力生活的大人。或許之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會和我說他所幻想的一切，這時候我就知道我心中天馬行空的小孩兒，已經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替我像小時候一樣天馬行空。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成長就是這樣，我們每一秒都在遺忘，年少時的每一次天馬行空我都想用心珍藏，四季輪回，初心依舊，回憶的酒釀得很甜，少年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