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文化視域下“Z世代”青年新興小眾服飾文化研究

孫丹，易露露

（蘇州市職業大學，江蘇 蘇州215000）

前言

近年來，青年亞文化不斷發展，年輕人往往會通過外在表現來體現“Z 世代”與眾不同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隨著全球化的發展，西方文化逐漸與東方的服飾文化交融，孕育了新興的小眾服飾，例如JK 制服、漢服和洛麗塔服飾（三者合稱為“三坑”服飾）。這些服飾風格在社交媒體甚至是“Z 世代”青年們的日常生活中都很常見。JK 制服、洛麗塔服飾和漢服是特定時間內在小范圍群體中流行的服裝文化，因此又被歸為亞文化[1]。

1 Z 世代青年亞文化

1.1 Z 世代青年

Z 世代青年，即出生年代在1995-2010 年之間的青年人。他們成長在網絡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時代，對數字科技較為熟悉，受互聯網、即時通信和社交媒體的沖擊比較大，活躍在網絡時代的氛圍中。Z 世代青年是極富創造力和想象力的一代，普遍擁有獨特的性格特征和思想特點。他們更加關注精神方面的追求，更加注重人文關懷和自我價值，對精神方面和自我的追求使得他們聚集在互聯網平臺，形成一個個亞文化圈層。

1.2 青年亞文化

青年亞文化不跟隨主流文化，大多持有特定觀念、著裝習慣，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隨著信息網絡和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青年亞文化群體也在不斷發展壯大，由相對封閉的小眾群體向普遍、廣泛和豐富轉變，這使得青年亞文化不斷被大眾了解和認識。亞文化的內容和風格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而不斷多元化。當物質生活已不再困擾人們，年輕人對精神方面的追求變得更為凸顯。而作為生活必需品的服飾，則成為“Z 世代”青年亞文化群體表達自我觀念快速、直接的方式之一[1]。

2 亞文化視域下的新興小眾服飾

2.1 新興小眾服飾的種類和特點

2.1.1 JK 制服

JK 制服，全稱女子高校生制服，最初為日本女高中生的校服，后通過中日文化深入交流，日本校服風潮也逐漸傳入中國。根據生產商的不同，JK 制服又分為國牌和日牌。JK 制服一般有兩種類型，分別為西式制服和水手服。JK 制服款型大致可以分為背心裙、夏服、中間服、馬甲、西裝等。

2.1.2 洛麗塔（Lolita）

“洛麗塔”一詞起源于歐洲，流傳到日本后，日本人認為洛麗塔是形容可愛的少女。受到維多利亞時代的女童服裝和洛可可時期服飾的啟發，同時在受到西方哥特與龐克文化的影響下Lolita fashion 最終形成[2]。

洛麗塔主要有三大派系：甜美、古典、哥特。甜美系洋裝以蓬蓬裙為基礎，打造洋娃娃般的可愛甜美特征。古典系洛麗塔，長款蓬蓬裙，簡單大方、高貴優雅。哥特系洛麗塔是借用了Goth 服裝的部分風格元素，再融合少女的活力，形成一種獨具魅力的風格。

2.1.3 漢服

漢服，是漢民族的傳統服飾。漢服“始于黃帝，備于堯舜”，在中國五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歷朝歷代都有形制各異但各具時代特色的漢服文化出現。隨著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的大幅提升，文化覺醒和文化自信顯著增強，以青年群體為主力軍倡導的漢服運動在實踐中不斷發展。

漢服款式繁多，整體結構主要為深衣制和上衣下裳制。例如秦漢時期的曲裾深衣、魏晉時的大袖齊腰、唐朝的齊胸襦裙、宋朝的褙子以及明制的馬面裙等。現代漢服也多仿制改良以上朝代服飾，通過融入現代元素風格，達到創新推廣的目的。

2.2 新興小眾服飾的文化內涵和功能

2.2.1 JK 制服

JK 制服服飾最直觀的功能便是“減齡”，無論出現在哪個群體都是青春活力的象征。再加上JK 裙子的色彩搭配，單色或格紋，帶給人們撲面而來的學院風。JK 制服最大的好處是提供了一套即時可用的、高容錯率、高模塊化、高兼容性的服飾搭配。JK 制服，不管是衣服和人的兼容性還是衣服和衣服的兼容性都非常高，稍做變動就可以和校園服飾、通勤服飾和日常服飾無縫銜接。

2.2.2 洛麗塔

洛麗塔發展至今，不斷有著新的內涵，從最早地對性感嫵媚的少女角色的評價，到天真可愛的代表，再到一直懷揣著少女夢的人。既是一種對女性的評價，也是一種服裝風格和一種青年亞文化的表現。洛麗塔服飾進入中國后，融入了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如旗袍領、襦裙、刺繡等，形成了獨特的中華風洛麗塔服飾，在洛麗塔服飾發展推廣中，也無形地宣傳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內涵。人們通過穿著相對復雜、夸張的洛麗塔服飾，來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

2.2.3 漢服

漢服全稱是“漢民族傳統服飾”，以漢文化為背景和主導思想，以華夏禮儀文化為中心，通過自然演化而形成的具有獨特漢民族風貌性格，明顯區別于其他民族傳統服飾，是中國“衣冠上國”“禮儀之邦”“錦繡中華”的體現[3]。漢服文化復興的實質在于文化自信的建設，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漢服的文化體系傳承千年，展現了華夏文明的政治制度、社會文化，體現了華夏文明崇尚天人合一，包羅萬象的精神。象征著中國一脈相承的文化內涵和審美體系的繼承和發揚。我們如今喜歡漢服，也是對自己文化的一種認同，更是對自己審美體系的繼承和發揚。

3 新興小眾服飾的發展現狀和未來趨勢

3.1 新興小眾服飾的發展現狀

3.1.1 JK 制服

雖然一直以來，JK 制服都是一種限定在學生人群中的小眾服飾文化，但近年來國內二次元文化發展極為迅速，同屬二次元文化的服飾中的JK 制服發展速度驚人。由于網絡的發達以及漫展的多次開展，讓大眾認識和接觸JK 制服的概率也就增加了。

JK 制服相比較于漢服和洛麗塔來說，價格相對便宜，穿著場合多，日常穿用程度比其他兩種服飾要高，出行相對便利，且穿起來非常減齡，十分彰顯活力。但也并非所有年輕人都會喜歡二次元文化，大眾的眼光通常是更偏向于日常生活使用的，原本就是小眾的一種校服文化，且是由日本傳播過來的服飾文化，所以在某些程度上還是很難被全體大眾所接受的。

3.1.2 洛麗塔

洛麗塔，是一種做工復雜精細，深受西方文藝復興時期風格及日本街頭風格影響，以體現女性可愛優雅或肅穆莊重為目的的女性服飾風格。洛麗塔小裙子有自身獨特的設計，服裝款式以及柄圖設計上都足夠吸引人。可能對大多數人來說還無法接受這種過度裝飾的服飾風格，但是洛麗塔服飾的精神內在是展現更好的自己，追求一種精致的裝扮和精致的生活，是一種生活態度[4]。洛麗塔服飾價格比JK 相對高昂，耗資較高，對于大部分lo娘來說，還是有不小的負擔。

3.1.3 漢服

近年來，我國各主要城市的漢服愛好者群體，身著漢服參與聚會、雅集等社會活動，特別是在公共場所向民眾展示漢服，或在一些祭祀民族英雄、祭祀孔子等特定場景以漢服為禮服的活動日益增多。如今，各地每年都開展各種文化節或國風漫展等活動，如“中國華服日”“西塘漢服文化周”“中華禮樂大會”“國風大賞”等等。

作為新時代主力的年輕人，對彰顯傳統文化的漢服越來越認可。但從漢服愛好者的規模和特點來看，漢服依然是一種小眾亞文化，主要是因為漢服群體的固化性。漢服圈子雖小，但增長迅速。2020 年，我國漢服愛好者達到516.3 萬人、漢服市場規模達到63.6 億元，同比增速超過40%，2021 年突破700 萬人、100億元[5]。漢服運動的規模不斷擴大，漢服文化傳播的途徑不斷拓展，漢服文化傳承推廣的實踐探索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展現了年輕一代熱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風貌，對于重塑文化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有著建設性作用。

3.2 新興小眾服飾的未來趨勢

3.2.1 群體認同感高，破圈趨勢強

年輕人追逐潮流，新興小眾服飾日漸受到年輕人青睞，群體認同感也越來越高。在時代潮流的浪潮下，JK 制服、洛麗塔、漢服似乎已經從一種小眾的圈層愛好，破圈成大多數人認同的服飾文化。作為一種民族傳統服飾，早年間漢服運動只是漢服愛好者“抱團取暖”，當越來越多年輕人發自內心的開始“文化自信”，愛上并宣揚這種傳統服飾，漢服才真正算是進入了大眾的視野。而不同于漢服的“國產”，JK 制服和洛麗塔洋裝，卻多是源自于日本。受ACGN 文化的影響，中國的JK 制服文化也有了一個獨立的圈子，并逐漸持續發展著。洛麗塔同樣也是如此。

如今了解這些小眾服飾的人越來越多，破圈的趨勢也隨著愛好者們舉辦的一次次活動和宣傳中越來越強。各類小眾文化元素興起，年輕人不斷追尋個性存在，構筑百家爭鳴之勢，更多人傾向于用獨特的小眾服飾去展現自己的個性。Z 世代已經登上時尚的舞臺，他們正在不斷打破邊界，一路高歌猛進，成為時尚潮流充滿生機的動力。小眾美正在流行，這些打破次元壁的JK制服、洛麗塔洋裝、漢服國潮的風行，更是引發了強烈的圈層文化共鳴。

3.2.2 新媒體迅速崛起，傳播價值高

隨著抖音、快手、小紅書、B 站等多種社交平臺的新媒體迅速發展，依靠著這些社交平臺的推波助瀾，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入圈。新興小眾服飾，具有較高的傳播價值。在抖音時刻可以刷到的關于JK 制服、洛麗塔、漢服的“三坑”視頻，同時各類主流媒體舉辦的宣傳活動，如央視的漢服春晚、河南衛視國風晚會等等，都在無形之中推動著新興小眾服飾的認知度和傳播度。

在疫情彌漫的當下，越來越多的人足不出戶，隨之而來的便是新媒體和電商的崛起。渠道的多樣性以及強大的資源整合能力使得一些小眾文化的價值被更多人看見并了解。新媒體將線下傳播通過短視頻發展到線上傳播，令新興小眾服飾獲得了不容忽視的關注度。而在未來，這些新興小眾服飾必將會因為這些新媒體的助推，獲得更高的關注度及眾人的接受度。

3.2.3 文化功能高，經濟價值大

新時代新興小眾服飾的破圈背后是越來越龐大的圈子愛好者和消費者群體。當Z 世代逐漸成為市場的主力，與之相關聯的泛二次元類文化消費也隨之崛起。新興小眾服飾，它的市場需求迅速增長，火爆有目共睹，迎來了許多投資者的青睞。2020 年，騰訊發布的《00 后興趣報告》中提到，JK 制服、漢服、Lolita“三坑”是Z 世代話題中的熱度前三位[6]。這些服飾強烈的個性化色彩、獨特精致的設計讓年輕人們愛不釋手，美學加上文化的雙重“押寶”，也讓越來越多的人果斷“入坑”。隨著Z 世代人群的迅速成長，新興小眾服飾的市場需求也呈現出爆發式地增長。

新消費浪潮下的新興小眾服飾前景一片光明，而本身所具有的高文化功能，更豐富了其中的內涵，使它們的經濟價值大大增加。對于小眾服飾的追求也體現了Z 世代年輕人的精神需求——不愿被大眾意義上的理解與不理解所左右，做自己想做的，而并非一味迎合他人的目光。新興小眾服飾更是表達了另一種審美文化，始于熱愛，終于堅持，盛于交流。新一代的呼聲及對三坑服飾的追求牽動了消費市場的增長，從而也拉動了經濟的提升。淘寶上越來越多的小眾服飾專賣店到裝修精致的實體店鋪，無一不應驗了新興小眾服飾所蘊含的經濟價值遠超所想。

4 結論

隨著Z 世代不斷成長，走向文化自信與經濟獨立，“三坑”服飾文化也逐漸變得不再小眾。依靠著我國大基數的“Z 世代”群體，二次元文化的發展，JK 制服以及洛麗塔服飾在我國發展呈直線上升趨勢。隨著宣傳和傳承傳統文化的加強，漢服近年來在我國的發展也日趨火熱。青年是當今亞文化的主要消費者，“三坑”小眾服飾在中國的發展已有一定的基礎，新興小眾服飾文化在我國的發展趨勢良好，由“Z 世代”創造和消費的文化品牌對于拉動內需，提高國民經濟增長水平有著一定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