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演進和現實之路
——馬克思主義經濟史視角下的城鄉關系分析

虎 琳，董鵬飛，侯冠宇

（1.蘭州大學經濟學院，蘭州 730000；2.中國政法大學商學院/企業史研究所，北京 100088）

1 相關研究綜述

中國城鄉二元體制帶來的城鄉問題突出，城鄉矛盾由來已久。黨的十六大首次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戰略，十六屆三中全會進一步將“統籌城鄉發展”視為中國最重要的“統籌”問題。隨著中國經濟社會進入轉型階段，“三農”問題愈發嚴峻，農村難以依靠自身實現發展飛躍，城鄉融合發展越來越成為破解經濟發展桎梏的關鍵。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要扎實有序做好鄉村發展、鄉村建設、鄉村治理重點工作，推動鄉村振興取得進展、農業農村現代化邁出新步伐。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提出要落實“三農”問題，實現農村居民城市化。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成為有效化解鄉村社會主要矛盾的必然選擇，而城鄉融合發展是黨中央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解決好“三農”問題的重要抓手之一。

實現城鄉融合的核心是處理好工業與農業、城市與鄉村、農民與市民之間的關系，同時城鄉融合的實現必須具備一定的物質條件、制度條件和社會條件，中國學者在城鄉融合的路徑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進展。劉榮增等［1］、宋迎昌［2］認為大力發展生產力，深化體制改革是實現城鄉高質量融合的根本路徑。周國華等［3］、趙天娥［4］認為正確處理工業與農業的關系是實現城鄉高質量融合的核心，要促進產業結構升級，通過產業融合促進城鄉融合。謝東東等［5］認為城鄉發展不均衡的原因在于要素錯配，城鄉高質量融合的關鍵在于要素的雙向自由流動，特別是人口雙向流動。岳文澤等［6］指出要加強對農村居民的職業培訓，建立人力資本由城到鄉的回流機制。曲延春［7］指出城市與農村人居環境的差異是制約城鄉融合發展的重要因素，強調基礎建設和新基建的重要性，認為必須完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王芳等［8］重視生態效益，認為生態融合是城鄉融合的目標，對此要對標“碳中和”目標，精準施策，發展綠色農業，加快培育新產業新業態。高洪波［9］、翟坤周等［10］強調創新驅動力，提倡重視科技創新，通過現代信息技術搭建城鄉融合發展新平臺。此外，穆克瑞［11］、余孝東等［12］指出要堅持以法治、市場、信用為導向，從農村基層建制入手，合理統籌鄉鎮級和村居級建制，深化土地改革，培育農業經營主體，發展農村金融服務，完善社會保障機制，實現城鄉聯動發展。

綜上所述，中國學者關于城鄉融合發展的制約因素和現實路徑研究取得了一定進展，但鮮有研究基于馬克思主義城鄉融合發展視角對新時代中國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演進和現實路徑進行研究。為此，本研究基于馬克思主義城鄉發展理論，梳理中國城鄉關系演進的歷史脈絡，并從鄉村振興目標出發，探尋新時代中國新型城鄉關系基礎下城鄉融合發展的新路徑。

2 馬克思主義城鄉融合發展理論

2.1 城鄉融合發展動力理論

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城鄉對立本質上是人類社會快速發展過程中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矛盾運動的結果［13］。資本主義私有制使得生產資料集中在少數資本家手中，工業迅速發展，財富和人口不斷集中。一方面，資本主義私有制為經濟社會帶來了巨大的發展動力，可流動生產要素向以機器為動力的工業聚集，促進了城市的發展；另一方面，工業和城市的發展使得鄉村勞動力減少、土地要素無法有效利用，農業依然以“小農經濟”為主，工業和農業分離、城市和鄉村差距不斷擴大。“城市資本主義竭力提供一切現代科學的方法來發展農業技術，但是生產者的社會地位仍舊和以前一樣悲慘，城市資本不能有系統、有計劃地把城市文化輸入農村”，城鄉由一體走向對立［13］。

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第一，糧食生產是人類其他一切社會活動的必要物質前提。只有解決了溫飽問題，滿足了勞動力生產活動必需的人體動力供給，其他活動才得以維系。第二，農業勞動為工業勞動剩余價值的產生提供基礎保障。“超過勞動者個人需要的農業勞動生產率是一切社會的基礎，并且首先是資本主義生產的基礎”，農業勞動是一切剩余勞動價值生產的基礎［14］。第三，農業產生剩余價值是其他產業發展的前提。只有當農業活動能夠產生剩余價值時，勞動力才具備了被分配到其他部門的條件，否則，直接生產資料將被永久限制在土地上來滿足個人所需的基本物質資料，而無法進行其他部門的分工和生產。

基于馬克思主義統籌城鄉發展動力理論，中國城鄉融合發展的矛盾在于工業和農業、城市和農村、城市勞動力和農村勞動力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差異問題。因此，要解決城鄉關系矛盾，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最根本是要解決“三農”問題，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2.2 城鄉融合發展條件理論

城鄉融合發展理論揭示資本主義社會工業和城市發展導致工業與農業、城市與鄉村割裂的同時，也指出了城市發展對經濟社會前進的積極作用和城市發展進程中城鄉融合的必然趨勢。

一方面，城市發展有利于集聚效應和規模效應的產生。第一，資產階級創立了規模巨大的城市，使城市人口比農村人口大大增加，促進了勞動力要素的集聚［14］。第二，工業的發展要求對各區域、各工業部門進行更加深入的專業化分工，這就需要交通、信息等各類基礎設施支持，基礎設施建設導致固定成本降低，邊際收益增加，產生規模經濟效應。第三，更大的城市規模意味著更大的供需市場和更優良的生產要素配置，因此，城市發展到一定階段往往會出現同類產業集聚或上、中、下游產業協同的局面，這就帶來了集聚效益。另一方面，城市發展有利于勞動者素質的提高。城市的產生增加了人們社會活動的時間，提高了勞動者的競爭意識，有利于勞動生產率的提升和人類文明的進步。第一，無論是勞動密集型還是資本密集型的產業，勞動者之間面臨的競爭都遠高于僅被束縛于土地之上的農民，這種競爭會倒逼勞動者更加快速地學習更高級的知識并熟練運用新技能，提高勞動者自身的素質。第二，由于城市的人口密度遠大于農村，經濟活動復雜度更高，人類的社會交往也較之農村更加頻繁與密集，這無疑加快了勞動者的社會化，促進了人類文明的進步。

工業與城市的發展為農業和農村帶來先進技術，此時“分散孤立”的農業得到反哺，向規模化和市場化方向發展。規模化和集約化農業取代小農經濟，傳統農民被市場化的雇傭工人所取代，此時農村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與城市趨同，城鄉矛盾將得到轉化［15］。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城鄉對立只是一種歷史現象，它會在特定的經濟社會發展階段成為社會進一步發展的桎梏，要實現共同富裕，就必須實現城鄉融合，消滅城鄉之間的對立是社會統一的首要條件［16］。

2.3 城鄉融合發展路徑理論

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要實現城鄉融合發展，必須從以下路徑入手［13］。第一，消除私有制是實現城鄉融合發展和共產主義的制度基礎。第二，建立大中心城市，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正是農業人口和非農業人口生活條件的接近創造了消滅城鄉對立的條件，大中心城市的出現有利于農村城市化水平的提高。第三，將工業生產和農業生產有機結合，促進城鄉產業協調發展。具體而言，可以分為3 個階段，第一階段對應資本主義前的生產方式，此時農業生產率高于工業；當工業中機器替代人力時，便進入第二階段，此階段工業生產力發展較快；當工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工業生產率和農業生產率開始逐漸縮小，此時，工農業結合成為快速發展的現實條件。中國目前正處于第三階段，必須加強城鄉間產業聯系。馬克思主義城鄉融合發展理論為中國新型城鄉關系構建提供了理論指導和現實依據。

3 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演進

3.1 城鄉對立階段（1949—1978 年）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經濟基礎薄弱。黨和國家確立優先發展重工業的戰略方針，采取城市依托鄉村、工業依托農業的依托式發展方式，剝奪農業農村剩余為城市工業服務［17］。通過設立人民公社制度、戶籍管理制度、城鎮居民生活必需品的計劃供應制度、統包統配的勞動就業制度和城市的福利制度積極帶動城市發展，農村居民只享有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隨后在農業合作化進程中，工農業“剪刀差”逐漸形成并加大，城鄉二元經濟結構形成。該時期的城鄉關系基本處于城鄉對立狀態，城市重工業發展戰略使得農村剩余勞動力不斷溢出，轉為工業積累，產業差距逐漸拉大，要素錯配問題突出，城鄉二元結構顯著。

3.2 城鄉破冰階段（1978—2002 年）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國開始實施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戰略導向，由計劃經濟轉為市場經濟。黨和國家鼓勵多種經濟形態共同發展，堅持對外開放釋放活力，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和鄉鎮企業集體經濟制度，但在市場經濟體制下“剪刀差”依然存在，因此采取土地財政和雙軌并舉。1978—1983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有序進行，農產品統購統銷逐步得到限制，農村勞動力得以自由流動，農村經濟得到快速發展，城鄉關系此時較為協調。1983—1996 年，鄉鎮企業的興起促進了農業剩余勞動力向鄉鎮轉移，加速了農業現代化；由于國家城市偏向的發展戰略加之農業稅過高，“剪刀差”問題依然凸顯，城鄉發展失衡問題并未解決。這一階段改革重點在城市，要素依然單向流動，盡管鄉鎮企業的發展和戶籍制度改革吸收了部分剩余勞動力，但城市發展速度遠快于農村。

3.3 城鄉統籌發展階段（2002—2012 年）

改革開放后，中國后發優勢逐漸凸顯，經濟實現了飛速增長，但這使得城鄉差距越來越大，帶來結構性問題。黨的十六大首次提出，統籌城鄉發展的理念，著力扭轉城鄉二元結構，解決“三農”難題，推動城鄉經濟社會協調發展。中共十六屆三中全會確立了統籌城鄉發展的基本方略，城鄉關系逐步得到調整。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進一步提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方略，強調積極推進城鄉統籌發展。2006 年國家正式取消農業稅，這一階段調整國民收入分配結構，加大公共財政農村覆蓋范圍，取消對農民進城就業的限制，提升農村義務教育水平，加大農村醫療投入，建立和完善農村社會救濟制度。城鄉關系隨著國家城鄉戰略布局的改變出現了新變化、新特征，城鄉差距開始縮小，由于歷史因素，農業農村發展依然存在很多問題，城鄉問題依然凸顯。

3.4 城鄉融合階段（2012—2022 年）

黨的十八大提出新型城鎮化、美麗鄉村建設與精準扶貧方略，強調城鎮化要以不犧牲農業和糧食、生態和環境為代價和前提，著眼農民，涵蓋農村，實現城鄉基礎設施一體化和公共服務均等化，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實現共同富裕。黨的十九大提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2018 年中央一號文件正式提出建立“工農互促、城鄉互補、全面融合、共同繁榮”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2019 年提出“協調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和新型城鎮化戰略”。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要扎實有序做好鄉村發展、鄉村建設、鄉村治理重點工作，推動鄉村振興取得進展、農業農村現代化邁出新步伐，鄉村發展被提到新的戰略方位。黨和國家通過多種舉措促進城鄉融合發展，一是通過產權制度改革等方式擴大農業規模經營，建立現代農業產業體系，促進三產融合發展；二是實施新型農村養老保險和新型農村醫療保險，加強農村居民社會保障；三是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提高農村公共服務供給水平，改善農村人居環境。但目前三產差距、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城鄉人居環境差距等依然顯著，城鄉要素壁壘尚未破除，城鄉融合問題依然是影響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問題，是經濟學科仍需面向的重大課題。

4 城鄉融合發展的現實壁壘

4.1 制度壁壘未消除，要素錯配凸顯

長期以來，城市偏向的政策使得生產要素表現為由鄉到城、由農業到非農業的單向流動，加之市場體制的不完善，城鄉要素錯配。隨著中國城市化的迅速推進，擴大城市規模的需求使得現存城市建設用地供不應求，越來越多的農村集體用地被征為國有土地用于城市建設，建設用地市場存在明顯的城鄉二元結構。中國農村金融服務存在明顯的金融資源不足、金融產品和服務單一、需求型金融抑制、農村金融市場化利率機制尚未形成等特點，金融二元結構明顯。中國城鄉土地產權制度、住房產權制度和資金產權制度等諸多產權制度城鄉不統一，產權制度二元結構明顯。城鄉二元的建設用地市場、金融服務和產權制度等使由鄉到城所產生的收益比率遠大于由城到鄉的收益比率，鄉間要素雙向流動的利益互惠性低，城鄉之間資本和勞動力無法實現雙向自由流動。

4.2 居民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數字鴻溝猶存

中國進入城鄉統籌發展階段以來，城鄉居民收入和消費水平大幅提升，2002—2020 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4 531.6 元提升至32 189.0 元，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由3 547.7 元增至21 210.0 元。但與此同時，二元結構剛性導致經濟發展受到限制，經濟潛力未被完全釋放。2002—2020 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7 702.8 元增至43 834.0 元，年均增長率為10.14%，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2 528.9 元增至17 131.5 元，年均增長率為11.20%，增速低于全國水平。2020 年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為2.56，人均消費支出比為 1.97，低于 2002 年的 3.05 和3.18，低于國際警戒線，說明城鄉統籌發展戰略取得一定成效。但由于中國長期以來的城市偏向政策，造成了城鄉在基礎設施、人居環境和教育、衛生等公共服務供給方面的巨大差異。近年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目標和脫貧攻堅戰使得地方政策向農村傾斜，“三農”問題得到更加廣泛的關注。2020 年中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消除了絕對貧困，但農村地區基礎設施、人文環境和公共服務供給仍大幅落后于城市，亟需通過頂層設計來統籌城鄉總體布局，解決城鄉收入差距問題，加快推進鄉村振興，以實現共同富裕。

4.3 鄉村公共服務供給不足，體系仍不健全

對“人”的終極關懷、突出人在經濟社會關系中的主體位置，關注人、理解人、尊重人的全面發展，這是研究政治經濟學堅持的首要原則［18，19］。基于“以人為本”的發展角度，實現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勢在必行同時面臨較大挑戰。雖然鄉村絕對貧困問題消除，但城鄉居民在醫療衛生、基礎教育、公共安全、就業服務、養老保障和公共福利等基本公共服務上存在較大差異，相對貧困問題依然嚴重。政府為縮小城鄉醫療衛生差距，建立了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幫助農村居民滿足最基本的醫療需求，城鄉死亡率差距有所減小。同時，城鄉居民在醫療衛生支出和執業人員配備上仍然存在較大差異，農村就業體系單一，農業附加值處于產業鏈低位，農村剩余勞動力無法在鄉村得到有效安置，因此大量流失。同時，受自身條件的限制，外出務工農民就業領域較為單一，主要集中在制造業、建筑業、產業服務業，多數人處于相對底層狀態，就業層次偏低。勞動力在數量與質量方面雙重流失，“高低集聚”現象凸顯，區域創新能力空間差距逐漸拉大［20］。鄉村教育體系不完善、教育經費短缺、教學結構不合理、師資隊伍不健全等問題使得農村教育不滿足素質教育的基本要求，農民收入低，教育負擔重，加之教育觀念落后，農村教育存在很大的問題。城鄉醫療和養老保險的分軌使得農村居民無法和城市居民享有同等福利，公平問題凸顯。

4.4 現代化水平較低，城鄉產業分化

2002 年，中國到達劉易斯拐點，人口紅利效應降低，經濟發展由要素驅動轉為創新驅動，產業開始轉為高級化發展趨勢。2002 年，一二三產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分別為14.5%、51.7%和33.7%。截至2020 年，一二三產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分別為7.7%、37.8%和54.5%，中國產業結構向高級化轉變。中國是人口大國，守住耕地紅線，保障糧食安全重要性不言而喻。由于地理因素、耕地質量、科技發展等原因，中國農業仍以家庭小規模經營為主，農業資源開發利用與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矛盾突出。

4.5 城市集聚效應突出，“三留問題”嚴重

虹吸效應對農村造成了嚴重沖擊。2002—2020年，中國農村65 歲及以上人口所占比重從7.58%上升至25.24%，老齡化問題嚴峻。截至2020 年，中國16 歲以下農村留守兒童約902 萬人，留守婦女約5 000 萬人，留守老人約 1 500 萬人，“三留問題”成為“鄉村病”的主要問題。人口大量流失導致農村空心化問題嚴重，制約現代農業與鄉村轉型；留守兒童、留守婦女和留守老人使得社會問題加劇，農村治理有效的難度增大；城市工業化導致農村水土污染嚴重，鄉村民居環境惡劣，制約城鄉融合。

5 中國城鄉融合發展的現實路徑

5.1 優化產業功能區和生活功能區空間布局，促進城鄉空間融合

第一，在頂層設計上聯動城鄉，以城市為中心，劃分中心、外圍、近郊、遠郊四大功能區，以環境容量為核心要素，綜合其他因素，進行合理的產業劃分，打造各功能區分工專業、城鄉聯系密切的新型城鄉主體，實現城鄉地域空間系統的統一。第二，搭建城鄉電子商務共同體平臺，利用虛擬空間優勢打破要素地理限制，搭建普惠金融等網上平臺，促進農產品快速流動。

5.2 加強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和農業農村現代化，促進城鄉要素融合

第一，建立合理的城鄉人口遷移制度，從制度層面化解城鄉人口要素流動困境。具體而言，地方政府可以以“縣”為單位劃定區域單元，放開城市落戶限制，同時鼓勵大城市流動人口返鄉就業創業，建立城鄉有序流動的人口遷移制度。第二，實施產權制度改革，促進農地和宅基地規模流轉和規范流轉，解決城鄉土地問題。

5.3 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實現城鄉基礎設施連結與融合

相關部門應統籌規劃城鄉發展，堅持先建機制、后建工程的理念，推動農村基礎設施提檔升級，推動城鄉基礎設施一體化建設，著力于城鄉交界處和連接點，建設統一的交通網絡、通信網絡和物聯網絡，打通最后一公里。

5.4 建立健全城鄉一體化社會保障體系，實現城鄉公共服務融合

第一，從政策層面提高鄉村教師和鄉村醫生的待遇福利，積極引進相關專業人才，推動城市飽和資源入鄉，實現城鄉教育一體化和醫療均等化。第二，落實好相關機構和人員的權益保障工作，同時加強本地人員科技培訓，完善人才培訓機制和流轉機制。

5.5 實現農村產業轉型，促進城鄉生態融合

第一，利用現代科學技術改造傳統農業，以“1 城+n 鄉”為最小組織單元，產學研結合，建立健全科技成果轉化機制，加強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與鄉村合作，鼓勵科研機構、科技人才入鄉發展，大力發展綠色農業、清潔農業、設施農業。第二，深入挖掘鄉村特色風格，整合農村現有資源，打造旅游、文化等第三產業，建設集生產、安全、休閑于一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