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沁園春·雪》創作時間與地點
——與施詞同志探討

※文/王儒

《金秋》2021年第12期上半月刊，刊發了施詞同志《毛澤東的一首詠雪詞引發重慶“雪戰”》一文。文中提到“1936年2月，毛澤東帶領紅軍東征抗日先鋒軍，一路東渡黃河，突破閻軍防線后，順利抵達山西省石樓縣留村。當時正值寒冬臘月，北風呼嘯，大雪飄飄，毛澤東望著這廣袤無垠的冰雪世界，寫下了大氣磅礴的《沁園春·雪》。”

多年前我曾參觀延安革命紀念館，展廳中陳列著眾多革命文物，其中有一張不起眼的老舊小方桌。據講解員介紹，這張小方桌原本是清澗袁家溝袁文才家里的小炕桌，1936年2月毛主席轉戰陜北期間，就在袁文才家中窯洞里暫住過。

一天清早，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毛主席披上灰色棉布大衣，走出院門，站在山峁上叉腰眺望：茫茫飛雪下，山巒連綿起伏、長城巍然屹立、黃河結冰禁聲，景象雄渾壯美。毛主席觸景生情，情緒高昂，詩情勃發，意象在胸。他快步走下山峁回到窯洞中，在這張小炕桌上揮毫潑墨，將曠達豪邁、縱論古今的《沁園春·雪》記錄在了一張麻紙上。這首不朽大作，在廣為流傳的毛主席詩詞中最負盛名。

《毛澤東詩詞大辭典》對該詞也有詳細記錄：“本詞作于1936年2月初。當時毛澤東同志在清澗袁家溝。”同時還記載了1945年10月7日，毛澤東致柳亞子先生書中說：“初到陜北，看見大雪，填過一首詞。”毫無疑問信中所說“一首詞”就是《沁園春·雪》了。

長期以來，關于《沁園春·雪》的具體創作時間及地點說法頗多。還有一種說法也就是施詞同志所援引的：1936年2月22日，毛澤東東征渡河后，途經山西石樓縣玉牒鎮，夜宿留村時創作了《沁園春·雪》。甚至還有觀點認為：抗戰勝利之際，毛澤東乘坐司徒雷登專機飛赴重慶參加和談，看到機窗外“長城內外”“大河上下”，按捺不住勝利的喜悅，詩興大發寫就該詞。

《沁園春》詞牌格律復雜，創作《沁園春·雪》這樣的千古絕唱，不應是一蹴而就，且東征渡河前后軍務非常繁忙。因此，毛澤東很有可能在未到袁家溝之前已經開始醞釀《沁園春·雪》，到袁家溝時產生了較完整的初稿。后經歷了東渡黃河和呂梁山區的行軍，到留村后又產生了新的想法并進行推敲，至此該詞大體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