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穩,邱聯群
(1.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五臨床醫學院,廣東 廣州 510095;2.廣東省第二中醫院,廣東 廣州 510095)
痛風性關節炎(go uty arthritis,GA)是一種晶體性非特異性關節炎,由嘌呤代謝紊亂和(或)尿酸排泄減少引起,前者導致高尿酸血癥,后者與尿酸鹽沉積相關,臨床表現包括關節腫痛、痛風石等[1]。在美國,痛風已成為成年人炎癥性關節炎的常見原因[2],而在我國本病發病率為1%~3%。痛風患者所處病程階段與治療關系密切,可分為無癥狀高尿酸血癥、急性發作期、發作間歇期及慢性期[3-4]。中醫學目前對該病尚無明確定義,可根據其癥狀辨證歸屬于“痹證”范疇,朱丹溪《格致余論》一書確立“痛風”病名,并將其與痿證區分。筆者從《醫學心悟》中對“賊火”“子火”的相關描述,結合近三年來跟師隨診學習及臨床治療經驗,分析賊火與急性痛風性關節炎、子火與慢性痛風性關節炎的關聯,總結治火八法在痛風性關節炎的運用要點,并附病案2則,以饗同道。
“驅賊火,養子火”出自清代醫家程鐘齡《醫學心悟》中《火字解》篇[5]。關于“火”的描述,程鐘齡認為雖前有《黃帝內經》及諸多醫家“論火”,后有朱丹溪善言火,但對治火卻“卒無定見”。程鐘齡認為:外火為風、寒、暑、濕、燥、火及傷熱飲食,賊火也,賊可驅而不可留;內火為七情色欲、勞役耗神,子火(內火)也,子可養而不可害。“賊”為外來入侵,故驅而不能留;“子”為內在發之,故養而不可害。
程鐘齡治法亦詳備。驅賊火有四法:一曰發,二曰清,三曰攻,四曰制;養子火有四法:一曰達,二曰滋,三曰溫,四曰引。或驅或養,視病情而定,靈活運用。病情重病勢急,治標驅賊為主;病情病勢緩和,治本養子為主;邪盛正虛之時,程鐘齡提出用攻補兼行之法,或滋水制火之法,往往取效。
關于痛風的病因,歷代醫家多認為與風、熱、濕、痰、虛等因素相關,如《金匱鉤玄·痛風》所提:“四肢百節走痛:風熱,風濕,血虛,有痰。”[6]《醫方考·痛風門》云:“有濕痰死血,而風寒襲之……所以痛者,濕痰死血留結而不通也。”[7]而《慎齋遺書·痛風》提到:“痛風俱屬于火”[8]。筆者結合程鐘齡所提理論及古代醫家言論,認為“火”既是引起痛風的重要因素,也是概括痛風病因的關鍵,外感之火和內傷之火圍繞人體構成一個循環,互為因果。
2.1 賊火外至發病《素問·至真要大論篇》提到:“諸病胕腫,疼酸驚駭,皆屬于火。”[9]胕腫、疼酸等,均符合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的表現,為“賊火”引起。賊火為外火,性屬陽,根據程鐘齡所述,賊火包含風、寒、暑、濕、燥、火及傷熱飲食,其中風、寒、濕、火及傷熱飲食與痛風關系密切。
風為百病之長,也為賊火之根。風邪致痛風有3個特點:(1)風乃天地之陽氣,陽氣主開,氣血虛之人中于風,風邪或他邪由腠理繼而深入筋脈關節,擾動體內之火則作痛。(2)風邪善行,走達經絡,故關節疼痛走而不定。(3)風可兼他邪,“風火皆屬陽,多為兼化”[10]。兼火邪則熱痛更甚;兼痰則關節腫脹;兼寒則氣血停滯,疼痛固定;兼濕則關節肌肉重著麻木,病程纏綿。外感風寒或寒濕之邪浸淫,流注關節,經絡受阻,陽氣被其所遏,宣行不暢,郁而生熱,故關節不利,腫脹疼痛。熱之甚為火,火令氣壅,壅令氣閉,邪無出路,故患者自覺關節脹悶,疼痛劇烈,或伴煩躁、口渴等火熱之象。
風、寒、濕、火之邪多雜至而致本病,既有相兼,也可轉化。在正氣不振,陽氣閉郁的基礎上,六氣化火是疾病的主要轉歸,火熱壅滯,水液難以宣通,停滯為水濕,郁久化熱,局部血傷肉腐[11-12],致肌肉關節疼痛。
《萬病回春》有云:“一切痛風,肢節痛者……不可食肉。肉屬陽火,能助火”[13]。傷熱飲食者,多為“甘肥貴人”,平素飲食不節,嗜食肥甘厚膩之味。《臨證指南醫案》云:“蓋甘性緩,肥性膩,使脾氣遏郁”[14]。飲食勞倦則傷脾,致濕邪內停,如朱丹溪所提:“肥人肢節痛,多是風濕與痰飲流注經絡而痛”[15],久而化熱化火煎熬津液,阻滯氣血流通,導致關節紅腫熱痛。可見飲食因素與痛風病關系密切,現代醫學所提“富營養化”也正是痛風性關節炎顯著的外源性因素[16]。
2.2 子火內生發病 程鐘齡提出:“夫子者,奉身之本也。”[5]男女俱以火為先,隨著年齡增長,正氣漸衰,外邪入侵導致體內陰陽失衡,本各在其位之火妄動而發病。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后,初次發病的大多數患者存在復發現象,因正氣不復,日久則肝虛積火,脾虛火郁,命門火衰,體內之火失常,“子火”作祟。“子火”為虛火,性屬陰。病程后期或久病遷延,發作期之實火傷津耗氣,導致氣血失常。若此時七情內傷或勞逸耗神,則妄動之火難歸本位,甚則煎熬腎之真陰,煉液成痰,阻滯筋脈。故痛風慢性期患者關節肌肉疼痛反復,活動受限,間歇發作的時間會縮短,長此以往,甚至出現結節,進入痛風石病變期。
“賊火”中風、寒、濕、火及傷熱飲食在急性發作期時各有偏重,“子火”中七情內傷或勞逸耗神對肝、脾、腎有不同程度的損耗,因此臨證中需根據患者的癥狀、病程等因素,抓住主要矛盾,注重內外相應,標本兼治。
3.1 驅賊四法
3.1.1 郁火發之《醫碥》云:“郁者,滯而不通之義。”[17]外傷與六淫飲食,皆可閉遏陽氣,氣血不得宣行,郁而成熱生火,賊火郁之熏灼臟腑,表現為肌肉紅腫發熱,關節屈伸不利,疼痛不已。五行相因,治一處火郁,則諸郁皆解。郁火多由痰濕引起,或寒濕郁熱,故火氣需發之、散之、化之。方選四妙散為基礎方,藥用薏苡仁以利濕化濁,蒼術辛散溫通,牛膝祛寒濕、調肝腎,黃柏、梔子清解熱郁,并可視邪之偏盛進行加減。如熱盛者可重用茵陳去滯熱,并加牡丹皮、知母;濕盛者可重用羌活,取其善理周身百節之痛之性以除新舊風濕,還可予土茯苓、萆薢、白術等滲濕之品[18-19]。
3.1.2 盛火清之 部分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患者會伴有發熱癥狀,發熱多以低熱為主,且持續性中、高熱的患者少見[20-21]。對于痛風性關節炎發熱的患者,需明確發熱的病因,同時還應及時判斷火的轉歸。火熱之毒聚而發熱,郁火在內,盛火在外,故“清”法應作為輔佐用法。朱丹溪所提痛風痛有常處,其痛處熾腫灼熱,或渾身壯熱,即為盛火之象,可以敗毒散為基礎方,取荊芥浮升之性以清其郁火,枳殼辛微寒解之,黃芩退熱除煩。
3.1.3 積火攻之《景岳全書》云:“攻方之制,攻其實也。”[22]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時,賊火外至,入里滯留,痰、濕、熱、瘀互結成積火灼于關節部位,壅塞經絡。邪盛或形氣壯實者,此時可以攻法攻其堅,使實邪垢瘀盡去;另病久則臟腑里氣偏郁,積實其中,故患者易出現大便秘結、小便短赤等里熱癥狀,輕者可消導,重者則攻之,一則可通腑,二則可使火邪有出路。方選大小承氣湯加減,可適當加重大黃用量以“袪陳垢”,攻散關節腫物,因其以攻決為用,下一切癥瘕積聚[23];芒硝佐以瀉除實熱;枳實、厚樸通滯;淡竹葉、梔子、黃柏清瀉攻下。但攻法需視病情適時而用,如《醫學三信編》提到:“攻不全攻,補不全補”[24]。疾病多虛實夾雜,虛而誤攻或專攻不補都易損傷正氣,導致病情纏綿。
3.1.4 拂火制之 火起于妄,變化多端,火旺則陰愈消。病程初期,壯火食氣;病程后期,虛火傷陰,兼損氣血。此期患者雖外在表現仍有關節疼痛,但本虛標實,水虧血少,所以不宜攻伐太過,應補陰使其與陽齊,以水制拂火,使相火自不妄動,可選用大補陰丸、一陰煎等方[11],藥用熟地黃、知母、麥冬、枸杞子等以瀉熱除煩,滋水制火。
3.2 養子四法
3.2.1 舒達郁火 程鐘齡提到:“肝經氣結,五郁相因”[5]。肝屬木主筋,木喜疏泄,肝木郁滯不舒,郁久必從火化,故“當順其性而升之”[5],升之則疏散郁火;而脾胃運化失常,也會導致肝氣壅滯,故需調整兩者的升降關系,方可調節四肢關節之運動。氣血郁滯化火致關節疼痛者,可以培脾舒肝湯[25]為基礎方。方中白術、黃芪補脾胃之氣;桂枝、柴胡助脾氣上升;陳皮、厚樸助胃氣而降;麥芽與肝氣同求,條達肝氣。升降梳理得當,內郁之火得散,脈絡疏通,四肢關節活動方可如常。
3.2.2 滋陰降火 虛火多乃不足之火,需補,必滋其水。此法同祛賊火之“制”,需加以區分。前者為妄火,因熱氣拂郁,清之不去,攻之不可,故當滋其腎,適用于相火熾盛伴腎陰虧虛者[26];陰虛火動,將津液熏灼成痰,加之賊火燒至痰濕殘留,余邪未盡,患者癥狀反復,疼痛隱隱,故需滋陰退余火,如程鐘齡所提六味湯之類,選用熟地黃、山萸肉、山藥、澤瀉、牡丹皮、茯苓、五味子、麥冬以清火滋陰,填精補髓。
3.2.3 甘溫除火 勞逸損脾,陰陽失調,清濁難分,脾運艱難則水濕難化,故患者既有關節隱痛,又多伴有精神疲倦、納呆等脾胃受損現象。此為陰火乘其土位,如李杲所云:“氣衰則火旺,火旺則乘其脾土”[27]。故可以補中益氣湯為基礎方加減。方中黃芪味甘微溫,入脾、肺經,補中益氣,升陽固表,為君藥;人參、炙甘草、白術補氣健脾,為臣藥;當歸養血和營,協人參、黃芪補氣養血;陳皮理氣和胃,使諸藥補而不滯,共為佐藥;少量升麻、柴胡升陽舉陷,協助君藥以升提下陷之中氣,共為佐使;炙甘草調和諸藥,為使藥。補中益氣兩法相須而用,火除癥消,標本兼治。
3.2.4 引火歸元 腎氣虛寒,則逼無根之火失守浮越,寒勝格熱,故患者既有皮膚發熱,關節灼痛,時輕時重,也有腰膝酸痛,畏寒,小便清長等癥。無根之火,需益火以培之,否則肝腎虧虛,筋骨不強。腎中之火,喜陰水相濟,亦喜陰火相引,滋其水矣,用火引之,故在滋陰的基礎上,適當增加助元陽之品以壯筋骨,或通過暖脾土以溫腎,如附子、干姜,或疏達肝木以扶腎陽,如川芎、桂枝。
治病不離辨識標本和攻補,虛而誤祛易傷正,實而誤養易留邪,故程鐘齡強調有邪盛正虛之時,需用攻補兼行之法,并以世人妄用溫補和攻伐為反面教材,強調火字真詮的重要性。痛風的治療也應遵循此則,治火八法不應只拘泥于單一癥狀發作時或緩解期。急性發作期雖發病急驟,但本病常反復發作,故單獨運用一法僅可治標,未能治本,且觸發痛風的因素較多,故應從病情整體考慮,根據虛實將八法和方藥進行合理配伍,以使邪氣祛、正氣復、痛自除。
4.1 病案1患者,男,38歲,2021年9月20日初診。主訴:雙足第1跖趾關節疼痛半天。患者因半日前進食螃蟹、小龍蝦等海鮮及飲用兩瓶啤酒后雙足第1跖趾關節疼痛明顯,并逐漸加劇,步行困難,活動受限,自行冰敷后未見明顯緩解,未服用藥物。現癥見:神志清醒,表情痛苦,由家屬攙扶就診,面色略紅,形體偏胖,雙足第1跖趾關節腫脹,膚溫偏高,無惡寒發熱,無頭痛,口干,胃納可,大便稍硬,小便黃,舌紅,苔黃膩,脈滑。輔助檢查:血尿酸568 μmol/L,余無明顯異常。西醫診斷: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中醫診斷:痹證(濕熱痹阻)。治以清熱利濕,宣郁通痹,方用四妙散加味。處方:黃柏15 g,蒼術20 g,佩蘭10 g,萆薢15 g,土茯苓20 g,木瓜18 g,忍冬藤15 g,薏苡仁15 g,赤小豆12 g,車前子10 g,知母10 g,連翹10 g,牛膝10 g。4劑,1劑/d,400 mL溫開水煎服,分2次溫服。囑患者禁食高嘌呤食物及飲酒。
2診:2021年9月25日,患者訴雙足第1跖趾關節疼痛明顯改善,已可行走。雙足第1跖趾關節無明顯腫脹,膚溫正常,舌淡紅,苔薄黃膩,脈浮。復查血尿酸413 μmol/L。原方去佩蘭、忍冬藤、連翹,改黃柏10 g,蒼術10 g,萆薢10 g,土茯苓10 g,加杜仲10 g,續斷10 g,熟地黃10 g,黃芪15 g,白術10 g。7劑,1劑/d,400 mL溫開水煎服,分2次溫服。囑患者繼續注意飲食。1個月后電話隨訪,患者訴關節疼痛已全然消失,暫未見復發。
按語:該患者為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患者飲食不節,損其脾胃,致運化失常,濕熱內蘊,郁而化火,此為“賊火”外至發病。濕性趨下,故賊火聚于下焦雙跖趾關節;內有實火,故患者大便硬,小便色黃;舌紅、苔黃膩、脈滑均為濕熱之象。方以四妙散為基礎加味,取黃柏苦以燥濕、寒可清熱之性散行下焦濕熱;蒼術辛散,運脾以行濕,使局部之濕熱疏散;薏苡仁性善利濕,舒筋止痛;牛膝性專走下,澄清降濁。患者本次發病與飲食關系密切,濕熱礙胃,故加佩蘭、萆薢、土茯苓助化濕功效,忍冬藤、連翹清熱通絡,赤小豆、車前子以利水滲濕,使火有出路。2診時患者癥狀有所緩解,故予原方去佩蘭、忍冬藤、連翹,清利濕熱類藥黃柏、蒼術、萆薢、土茯苓用量減少,加杜仲、續斷以補肝腎益筋骨,熟地黃以滋腎水益脾土,黃芪、白術以升清補氣健脾。患者初診時發病急,疼痛難忍,故急則治標,發之郁火,清之熱火。后因患者疼痛緩解,邪實已驅,但賊火侵襲后易傷正氣,故當標本兼治,增補脾胃之藥一以顧護飲食所傷后天之氣,二防辛散苦寒之品傷胃,三使氣足脾運固本,殘留之濕熱邪氣自化。
4.2 病案2患者,男,55歲,2021年11月10日初診。主訴:反復左踝關節疼痛4年,加重2周。患者4年前于外院確診痛風性關節炎,自訴未規律服用西藥,有間斷服用中藥及配合針刺治療,癥狀反復發作,平素作息不規律,2周前因受寒后自覺發作次數頻繁,疼痛隱隱。現癥見:神志清醒,精神疲倦,面色正常,形體中等,左踝關節輕度腫脹,活動無明顯受限,膚溫稍高,輕微惡寒,無發熱,無頭痛,無明顯口干,胃納欠佳,大便稀,小便正常,舌淡暗,苔薄白膩,脈細。西醫診斷:痛風性關節炎(慢性期);中醫診斷:痹證(肝腎虧損,寒濕阻滯)。治以補益肝腎,健脾化濕,方選獨活寄生湯加減。處方:獨活15 g,桑寄生12 g,鹽杜仲12 g,牛膝15 g,補骨脂12 g,蒼術10 g,茯苓12 g,木瓜12 g,黃芪15 g,白術15 g,細辛6 g,當歸6 g,雞血藤12 g。7劑,1劑/d,400 mL溫開水煎服,分2次溫服。囑患者避風寒,調飲食,慎起居。
2診:2021年11月17日,患者訴踝關節疼痛基本消失,無惡寒,予原方去蒼術、細辛,加山萸肉10 g,熟地黃9 g。7劑,1劑/d,400 mL溫開水煎服,分2次溫服。2個月后隨訪,患者訴已較前注重作息時間,上述癥狀未見復發。
按語:該患者為痛風性關節炎慢性期,患者年過五旬,正氣不足,加之踝關節疼痛反復發作,正氣漸衰,長期作息不規律則肝血虛,脾不運,相火衰,故受寒后容易引發且癥狀加重。方以獨活寄生湯加減。獨活善搜以理伏風,祛下焦濕邪以止痹痛,細辛辛散以袪寒濕,桑寄生、鹽杜仲、牛膝滋肝腎氣血;蒼術、茯苓、木瓜以祛濕通絡,雞血藤可活血止痛以防寒濕停滯,四藥相合治標,疏達郁火;虛火宜補,補骨脂溫腎且升達肝脾,當歸則使氣血各有所歸;黃芪、白術升清健脾,同時可制當歸之滑腸。諸藥配伍,調補肝腎,助脾運化,虛火歸位,寒濕自除。2診時患者疼痛基本消失,故原方去蒼術、細辛,考慮患者有數年痹證病史,癥狀反復發作,肝腎之氣虧虛,加山萸肉、熟地黃溫腎補髓,固本培元以筑牢根基,防止病情反復。痹證日久的患者,肝腎損耗,氣血不足,風寒濕邪客于下焦,病程纏綿,關節疼痛多以隱痛為主,此為虛火妄動,故治療上需以標本兼治為則,重視邪正兼顧,引火歸元使其安。
痛風性關節炎急性發作期為“賊火”外至發病,慢性期為“子火”內擾發作。治療上針對病程中寒熱虛實的偏重,靈活運用“發、清、攻、制、達、滋、溫、引”八法,標本兼顧,攻補適宜,故臨床療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