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 Space可視化分析的國內森林康養旅游研究進展

謝祿宇,鄒再進,陳建成

(1.西南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云南 昆明 650224；2.北京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

1 引言

隨著城市化進程加劇，人們生活和工作節奏的加快，亞健康成為了都市人群普遍性的健康問題。近年來，人們對康體養生的重視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森林康養旅游作為旅游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的一種新業態，其發展前景不可估量。我國對于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還在初期，現在主要的研究方向集中在森林康養旅游的產業發展對策路徑、開發探析、醫養結合和文旅融合、基地建設、森林康養示范區規劃、森林資源可持續發展等方面。基于這些研究方向，本文試圖將Citespace可視化軟件和文獻分析法相結合，對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進行梳理分析，得出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趨勢和熱點，并歸納出未來發展的研究重點。

2 國內森林康養旅游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2.1 文獻分析

本研究采用文獻分析法，對森林康養旅游主題的文獻進行系統的收集整理。文獻主要從CNKI數據庫中獲取，以森林康養旅游為關鍵詞，時間跨度截至2022年2月份，共檢索到333條結果，其中學術期刊249篇，學位論文27篇，和非學術文獻57篇。從文獻發表趨勢圖中可以看出，2015年才開始有森林康養旅游的文獻研究，2015～2016年是森林康養旅游研究的起步階段，研究較少并且增長緩慢；2016年至今是發展階段，研究內容、研究深度和廣度都有不小的進展，但關于森林康養旅游的理論性研究仍然較少。由此可見森林康養旅游在我國還是新興產業，在理論研究和產業實踐方面還有進一步探索的空間，詳見圖1。

圖1 森林康養旅游文獻發表趨勢

從目前文獻來看，研究內容主要有對策研究、開發研究、發展模式、基地建設、資源評價等方面，詳見表1。對策研究有19篇，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森林康養旅游將會成為未來的熱門產業，該領域的研究人員也在不斷地創新對策研究，為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提供重要的實踐參考。如李權等[1]在借鑒國內外成功發展模式的基礎上，創新提出將森林康養與大健康、大旅游、大數據產業平臺深度結合的對策。開發研究有36篇，其中大部分都是森林康養旅游產品開發的優劣比較以及策略建議。如唐凡茗等[2]通過構建森林康養旅游體驗價值模型，對森林康養旅游的產品開發策略進行研究；鄧小輝等[3]通過對我國森林康養旅游發展的不足進行分析，從而找準森林康養旅游產品開發研究的策略，促進森林康養旅游的可持續發展。資源評價有37篇，該類文獻涵蓋了環境質量評估、基地和森林公園風景資源評估、開發潛力評估、資源現狀評估等。李濟任等[4]構建了森林康養旅游開發潛力評價指標體系，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森林康養旅游開發潛力進行評價，為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提供獨特的研究視角和實踐發展的有效抓手。

表1 森林康養旅游主要研究內容

我國森林康養旅游起步較晚，從現目前的文獻研究來看，研究方法為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具體包括層次分析法、文獻分析法、問卷調查法等。如朱舒欣等[5]對游客進行實地調查，運用二元Logistic模型來分析游客森林康養旅游意愿；皮鵬程等[6]基于SWOT-AHP模型分析了恩施州森林康養旅游發展的優勢、劣勢、機遇與威脅,并為其可持續發展提出相應對策；劉麗佳等[7]運用KANO模型以及Better-Worse系數分析法對森林康養消費者的需求進行分類研究。從整體的研究方法來看，定性研究居多，定量研究還不夠。

2.2 關鍵詞知識圖譜分析

2.2.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從論文中提取出來的可直觀地反映文章主題內容的單詞或術語，對關鍵詞的研究有助于分析某一科學領域研究的熱點問題[8]。利用CiteSpace軟件對以森林康養旅游為主題的文獻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關鍵詞共現是指關鍵詞在同一篇文獻中共同出現，途中節點越大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越多[9]。由圖2可見，該圖共有239個節點，389條鏈條，網絡密度為0.0137，出現頻次最高的是“森林康養”，其次是“森林旅游”“康養旅游”“康養產業”，接著是“森林公園”“生態旅游”“森林資源”“發展路徑”“產業發展”“鄉村旅游“發展對策”“森林浴”“森林養生”“旅游業”“全域旅游”“鄉村振興”“國有林場”“休閑旅游”“林下經濟”等。結合表2中心性分析可得，“森林康養”的中心性為1.26，“森林旅游”的中心性為0.41，“康養旅游”“康養產業”“森林公園”“鄉村旅游”這些詞的中心性都不小于0.1。從宏觀角度來看，這些關鍵詞都是森林康養旅游發展研究中的熱點，并且大多數研究也都圍繞這些詞來展開。

圖2 森林康養旅游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表2 森林康養旅游研究關鍵詞頻次及中心性

2.2.2 突現關鍵詞分析

利用CiteSpace軟件的膨脹詞探測算法提取突現詞，得到不同時間段的突現關鍵詞。圖3顯示了關鍵詞的研究年份區間、突現度，反映的是研究前沿。森林旅游(2.34)和森林浴(2.12)在2016～2018年是研究前沿，森林康養產業(3.23)在2019年是研究前沿，發展對策(2.19)和長三角(1.44)在2020年是研究前沿，目前的研究前沿是森林康養旅游和特色康養小鎮。2016年10月25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2017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要推進農業、林業與旅游、教育、文化、康養等產業深度融合；2019年《關于促進森林康養產業發展的意見》中指出到2035年全國要建成國家森林康養基地1200處；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大力推動康養發展戰略，同時首屆長三角森林康養和生態旅游宣傳推介活動舉行；2021年，湖北省十堰市將森林康養產業納入“十四五”文旅產業發展的重點，出臺《十堰市森林康養旅游基地評定辦法(試行)》。自2016年提出人民健康戰略地位以來，我國的森林康養旅游研究開始被學者們廣泛重視，以康養旅游、森林康養為主題的研究蓬勃發展，相關領域的研究也開始與森林康養旅游研究融合。由此可見，政策對森林康養旅游行業發展的引導因素是很大的[10]。

圖3 森林康養旅游突現關鍵詞

3 國內關于森林康養旅游基本概念的研究

森林康養旅游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國內學者根據自己的理解和認識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我國首屆森林康養年會提出了森林康養旅游就是依附于森林的優質資源，并結合中醫傳統的養生保健、融合休閑及醫療服務的森林游憩、度假、療養、保健、養老等服務活動[11]。有的學者從旅游的延伸性出發，結合森林康養的特點，把森林康養旅游理解為康養旅游和森林旅游的延伸形式。李濟任等[12]把森林康養旅游看作是森林旅游的進一步深化，強調養生、養老、保健、體驗等特質。鄧金春[13]從經濟學的角度把森林康養旅游分為林業經濟、高效經濟、循環經濟和服務經濟。霍岳飛[14]則指出森林康養旅游是以森林資源為核心融合多種業態的商業綜合體。張穎[15]對于森林康養旅游內涵的界定是基于人的健康動機，立足于發揮森林促進人體健康的功效，從而展開的旅游活動和健康服務產業。

學者們對于森林康養旅游內涵的界定雖然存在較大差異，但也有一定的共識。從宏觀視角來看，以森林為依托的，并以康養為目的的旅游都是森林康養旅游；從微觀視角來看，康養健身和游憩休閑是通過旅游以及森林康養達到的目標，森林康養旅游是積極主動導向型的旅游。綜合來說，森林康養旅游就是依托森林的自然資源，從多個角度給人們提供康養體驗的新型旅游活動。

目前，國內對于森林康養旅游的概念還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定義，學者們從不同角度闡釋了森林康養旅游的內涵。盡管國內森林康養旅游相關理論體系還沒有建立起來，理論支撐稍顯薄弱，但是各個學者都不同程度地幫助后來的研究者不斷加深對森林康養旅游的認知。

4 國內森林康養旅游研究發展階段分析

作為大健康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16]，我國森林康養產業是在國家政策的推動下蓬勃發展起來的。從2016年起，幾乎每年國家都有與森林康養相關的政策出臺，這一方面表明森林康養產業已經受到政府部門的高度重視，另一方面也給相關研究提供了政策支撐。隨著我國森林康養產業在相關政策推動下穩健發展，作為其重要內容的森林康養旅游也得到了學術界和實踐界的廣泛關注，相關研究仍方興未艾，迄今為止，大體經歷了3個階段。

4.1 森林康養旅游探索階段

2013年鄧三龍首次提出森林康養，并呼吁發展森林康養產業[17]。之后國內學者開始對森康養旅游進行初步探析。孫抱樸[18]回答了什么是森林康養，并對我國森林康養產業的發展前景給出了自己的見解。周亦波[19]分析了森林康養旅游的功能，他認為增進健康、發展經濟是森林康養旅游的本質。叢麗等[20]提出要加強森林康養旅游政策法規研究和探索建立森林康養旅游基地指標體系。王恩峰[21]對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提出了關于規范和體制、人才培訓以及宣傳方面的建議。劉拓等[22]從人體健康、產業發展和市場潛力3個方面分析了發展森林康養產業的重要性。在探索初期，各學者對于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還很少，都是從宏觀角度進行分析，研究還不夠深入。

4.2 森林康養旅游發展階段

2017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發展森林康養產業，全國各地開始加大森林康養旅游建設，森林康養旅游備受學者青睞。學者們從產品開發、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產業轉型升級、發展模式等多角度進行深入探索。梁歡[23]和鮑蘭平等[24]分別對天曌山和海南的森林康養旅游產品開發設計進行了研究，他們認為應該多產業融合開發森林康養旅游。針對國內在森林康養旅游評價指標體系方面的研究空白，李濟任和許東[25]首次采用層次分析法構建了森林康養旅游評價指標體系，為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提供新的研究視角和可操作性的實踐支撐，給我國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提出了指導。鄭窕[26]從政策、設施、品牌構建等多方面分析了森林康養旅游轉型升級的對策。楊燕華等[27]基于健康中國戰略對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模式進行了研究，提出了多種創意發展模式，給地方經濟發展帶來了新思路。本階段的特色主要是有關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維度在不斷地擴大，研究內容也在不斷豐富。

4.3 森林康養旅游實踐應用階段

我國森林康養旅游在不斷的探索中，形成了一些理論支撐，逐漸地應用于各地區的實踐當中。耿藤瑜等[28]以成都龍泉山城市森林公園為例，揭示了森林康養旅游游憩者景觀知覺自然度、場所依戀以及健康效益評估之間的影響機制，得出了健康效益評估的心理路徑。郭樑等[29]以洪雅-峨眉半山七里坪森林康養旅游度假區為例，分析了森林資源存在的問題，探究了森林康養產業的發展趨勢。張彩紅等[30]以玉舍國家森林公園為例，利用SWOT-AHP分析模型，分析了森林康養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因素。潘洋劉等[31]以江西廬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為例，結合定性和定量分析，對森林康養基地的優勢、劣勢、機遇、威脅進行分析，并提供策略選擇。劉志明等[32]以黑龍江省為例,將森林康養功能劃分三大類,運用DEA模型和AHP法分別測算各自的實現程度和消費者需求,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了兩者的耦合協調關系。

5 國內森林康養旅游研究述評與展望

森林康養旅游已經成為旅游研究中的重要議題，通過對現有的文獻進行梳理，有助于明確發展方向以及研究前沿，對未來更深層次的研究具有重要作用。當前國內研究主要從發展對策、發展模式、基地建設、資源評價等方面展開，政策趨向性較強，發展較為迅速，呈現出以下特點：研究對象逐步延伸、研究的本土化特征明顯、研究內容開始走向多元化、研究方法不斷更新，但研究的系統性不夠，理論探索不深，與國外同類研究還有一定的差距。今后應結合我國迅猛發展的森林康養旅游形勢，從以下幾個方面深入推進研究進程。

5.1 借鑒成功經驗，促進研究的“本土化”

我國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應借鑒國外成熟的研究案例，積累經驗，不斷完善。基于國外成熟的森林康養旅游研究，加強理論研究的創新，避免同質化。在學習國際經驗的基礎上，要因地制宜，不能生搬硬套，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創新本土化的發展研究。

5.2 加強森林康養旅游基礎理論研究，建立相對完備的理論體系

學術界要加強對森林康養旅游的基礎理論研究，突出跨學科研究的特色，對相關領域的研究成果進行分析，構建森林康養旅游的理論體系。把森林康養旅游從分散、淺表的研究延伸到更加全面和系統的階段，讓國內的森林康養旅游得到快速高效的發展。

5.3 強化實證研究，拓展研究內容及方法

森林康養旅游的研究內容及方法還需要進一步拓展，增加定量分析，使研究邏輯更加科學、嚴謹。要在加強已有研究內容的基礎上，進行多學科、寬領域、多維度、全方位的研究。應該根據市場需求，結合相關產業領域，創新發展模式，融合人類學、社會學、地理學、建筑學、美學等進行綜合性研究。如“低碳”生態可持續發展森林康養旅游、建立森林康養旅游小鎮、養生養老、“亞健康”康復基地、“VR+森林康養旅游”等。

5.4 推進森林康養旅游規范化研究

以典型案例分析為切入點，全面歸納和總結全國不同區域、不同環境、不同發展條件、不同模式下森林康養旅游發展的共性，在理論研究不斷深化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化森林康養旅游的內涵，統一森林康養旅游發展的標準，規范森林康養旅游的發展模式，促進國家、行業、地方和企業標準的出臺，推動我國森林康養旅游的標準化發展和整體發展。

6 結語

在建設美麗中國的大背景下，健康產業已經成為全民關注的焦點，這對于森林康養旅游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發展機會。未來，學術界和實踐者應從目的地的特色出發，因地制宜，針對不同市場研發更加個性化的森林康養旅游產品，同時在促進多學科多產業領域交叉融合的基礎上創新先進的森林康養旅游發展模式，在推進森林康養旅游可持續發展的前提下，積極打造森林康養旅游品牌，不斷提升森林康養旅游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