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朵花『打敗』的海上霸主

◎文／唐尚明

你相信嗎？因為一朵花，毀掉了一個強大的國家。這個國家，就是世界上最先崛起的海上霸主，被譽為“海上馬車夫”的荷蘭。

17世紀前后，荷蘭率先發展資本主義。隨著新航路的開辟，荷蘭人做起了海上貿易，賺了個盆滿缽滿，在資本市場上，開創了多個第一：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家股份有限公司、第一家股票交易所、第一家現代意義的銀行……有了這些金融創新，很多商人都來荷蘭投資做生意，荷蘭因此變得非常富有。

成了大款之后的荷蘭人，錢多得不知道怎么花，開始琢磨怎么才能凸顯自己的富有。富豪們把眼光投向了一朵花——郁金香。郁金香色彩鮮艷、優雅華貴，原產土耳其，一引入荷蘭，立馬受到了土豪們的追捧。剛引入的郁金香難種，同時生長慢，所以一花難求、量少價高，于是被上層階級視為財富與榮耀的象征。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市場，就不是熱火朝天的市場。投機商看到了其中的商機，開始囤積郁金香球莖，于是引發了一場全國性的投機狂潮，各國投機商也紛紛涌入荷蘭，推動了郁金香價格的不斷上漲。1634年，炒買郁金香的熱潮蔓延為荷蘭的全民運動。

1637年，炒買郁金香的熱潮達到了巔峰，商人在股票交易所炒作郁金香球莖的“期貨”，人們買賣的不是現成的郁金香，而是數年之后開花的郁金香球莖。即便是這種看不到的商品，還是無法抵擋荷蘭人的狂熱，他們堅信郁金香不會貶值，只會上漲，許多人不惜把全部積蓄拿出來，推動郁金香的價格瘋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1637年2月，一株名為“永遠的奧古斯都”的郁金香，售價高達6700荷蘭盾，這筆錢足以買下阿姆斯特丹運河邊的一幢豪宅。但這株足夠交易一棟豪宅的“奧古斯都”，卻被一個初來荷蘭的英國年輕水手當作洋蔥偷吃了大半。

傾盡家財購買這株郁金香球莖的船長，憤怒得發狂，他把這個可憐的水手扭送到司法部門。這時有人開始質疑，這郁金香到底有什么用？它究竟有多大價值？啃半根“洋蔥”就要被判重刑？于是，沉醉于瘋狂發財夢的人們開始醒悟，郁金香本身并沒有這么夸張的價值，它不可思議的價格是狂熱的投資者炒起來的，純屬經濟泡沫！

巨大的泡沫怎經得起這一股質疑風，隨之而來的是大家爭先恐后地拋售，既拋售到手的郁金香，也拋售還未到期的郁金香合同，不到幾天時間，郁金香價格平均下跌90%，荷蘭政府不得不出面，下令終止所有郁金香合同的買賣，從而徹底擊破了這次史上空前的經濟泡沫。許多人因此傾家蕩產，有貴族，有商人，有官員，有學者，更有廣大平民，一夜之間不少人成了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的乞丐。以金融貿易立國的荷蘭，國力因此嚴重受損，徹底結束了“海上馬車夫”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