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洋
雪,閱讀思想
詞不說話,意義已經足夠。
雪落在一個人的臉上
白鳥掠過沉睡者的夢境:
太陽蘇醒,樺樹稀疏的背影
尋找夜間失蹤的伴侶
雪連起無盡的平原,鹿
藏起眼睛,古代聚集的銀碎
紛揚入塵。
雪,活在一個冬季的白天和夜晚
沒有影子
雪來到大地,人已老去一半
所有時辰都是禮物
正午,大地被曬成
蒼老的磨石,粒粒皆沙。
駝隊行走,刀子和血明晃晃的。殘留的
腳印,也明晃晃的
這般殺氣中,人是加進荒原的一滴水
一些人在路上磕頭,一些人在記憶里失去
蹤影。黑顫的桃花,是劫
滿星落在一串佛珠上鐫刻虎
虎在佛指上捻動,帶走正午的陽氣
一串藏文念出熟悉的字:你
你自在了,像一只瓢蟲
從中原飛出,蛻掉翅膀
黑夜的手很重,瀑布發出白天的聲響
閉上眼,唐朝的花朵就歸至枝頭
松柏和月亮老在水中
兩岸的猿聲
冷啼物外。千里江陵
一日疾歸
太白先生啊,多少人穿過三峽
模仿你輕快的身影
獨不聞寒花時節
猿聲沾裳
申時,靜坐。鋪開一幅國畫
猿的呼嘯自深處而來
紫煙纏山。一場雨便飛進蕉林
閃亮
老翁醉酒,落筆揮毫間
丹青里泉水脈動著月亮,山音起伏
墨猴散發著松脂的香氣
今晚,五指山劈開陳舊的閃電
一只金猴從母語中跑出
抓住黑色與白色
清明,谷雨。空蕩的屋里,時間被沙漏蓋滿
在文中,甲野藤尾和小野清三初次對話種,作為女性的藤尾也表達了強烈的本位意識。這種強烈的意識不僅存在于與異性的對話中,而且也體現在與同性系子的交流中。在第六章藤尾和宗近絲子的對話中,形容“藤尾和絲子在六層房間里針鋒相對”。并且,將藤尾隱喻成尖銳的針,具有現代女性氣質的藤尾在對話中也占據主導地位。
你從蜀地折一枝春柳,寄來雨綠色的時辰
名字裝進信封,一沓下午等待一封信的喚醒
我收到葉落,雪在古舊的時令里生銹
你寄來宋朝的明月,信里馳來的萬川星河
濺起巴山水響,耳畔漲起東坡的竹林聲
夜雨不期而至,記憶打濕南方的花木
走出禪房,風敲打黎明嶄新的藍色
他又被夜晚所困,塵世的光源
太亮,墻在空白的身上
涂下別人的影子
他去過他的墓地
火留下灰色墟燼,數不清的
荒草、碑文與鼠洞
他感到深,這
便是惑了。但是
他相信美,相信年輕
相信月亮降臨的昏聵夜晚
萬物都得到寬恕
四川從南往北寄
句號用逗號寄
西域的羊脂玉往中原寄
寄,風的眼睛用鳥的翅膀寄
長江的血脈用屈原寄
楚地出土的月亮往山海經里寄
秋香用桂花寄
寄,亮汪汪的橘子往新疆寄
麥子熟了,一茬節氣往下一茬寄
中國從東往西寄。往遠寄
往家寄。往時間的故里寄
寄,八方秒針整齊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