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瑜,宋瑰琦,丁慧,畢清泉
婦產科護理工作直接關系著母嬰健康,因其工作的特殊性,加之患者對護理工作的要求越來越高,婦產科護士長期承受著較大的工作壓力和心理壓力[1]。這種壓力若得不到緩解,不僅會影響護士的身心健康,引起管理危機(如曠工、離職、沖突等)[2-3],而且會嚴重影響護理質量。隱性缺勤又稱健康生產力受損,是指員工患病仍然堅持上班,因生理或心理等健康問題的影響導致其工作投入度差、工作效率低等現象[4-5]。這種現象在護理行業尤為嚴重[6-8]。包容型領導是指通過創設一個雙向互動的過程,領導者與下屬進行權力共享,在這個互動中下屬可以幫助管理者作決策[9]。心理一致感是指個體的一種內部心理傾向,綜合體現了個體對內外環境刺激的理解,對自身具有的應對資源利用能力及對生活價值的感知能力,表達了個體普遍、持久、動態的信心感[10]。研究表明,兒科護士的隱性缺勤行為會受到包容型領導的影響[11],護士的心理一致感會影響其隱性缺勤行為[8]。鑒此,本研究調查安徽二、三級醫院婦產科護士,探討包容型領導、隱性缺勤及心理一致感的關系,報告如下。
1.1對象 2020年10~12月,選擇安徽省16所二、三級醫院的婦產科護士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臨床在職注冊護士;②婦產科工作年限≥1年;③對本研究知情同意且自愿參加。排除進修護士、輪轉護士、病事假護士。
1.2方法
1.2.1調查工具
1.2.1.1一般資料調查表 自行設計,包括性別、年齡、職稱、學歷、工作年限、婚姻狀況、有無子女、工作聘用形式、每月夜班數等相關資料。
1.2.1.2斯坦福隱性缺勤量表 采用Koopman等[12]編制,趙芳等[13]修訂的斯坦福隱性缺勤量表,用于了解被調查者過去1個月內的隱性缺勤行為。共6個條目,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別計1~5分,其中條目5、6反向計分。總分6~30分,得分越高說明隱性缺勤現象越突出。本研究測得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15。
1.2.1.3包容型領導量表 采用Carmeli等[14]編制,彭偉等[9]修訂的包容型領導量表。本量表包括開放性、有效性和可親性3個維度9個條目,采用Li-kert 7級評分法,從“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別計1~7分,總分9~63分,得分越高說明護士所感知的包容型領導行為越好。本研究測得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60。
1.2.1.4心理一致感量表 使用由Antonovsky[15]編制,包蕾萍等[16]修訂的心理一致感量表。該量表包含可理解感(5個條目)、可控制感(4個條目)、有意義感(4個條目)3個維度13個條目。采用7級評分法,其中條目1、2、3、8、13反向計分,總分13~91分,得分越高表明心理一致感水平越高。本研究測得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760。
1.2.2調查方法 本研究遵循知情同意原則,調查前向被調查者充分解釋本次調查的目的、意義、填寫方法和注意事項等,通過網絡完成調查。為了保障問卷質量,問卷中年齡、工作年限等問題均設置最大字符數;所有答題必須填寫完畢方可提交。為了保護受訪人隱私,問卷采用不記名調查。調查結束后2名人員進行數據核查,共回收1 155份問卷,剔除邏輯錯誤問卷75份,最終有效問卷1 080份,有效回收率為93.5%。
1.2.3統計學方法 使用SPSS25.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AMOS23.0軟件構建結構方程模型,采用Bootstrap方法進行中介效應檢驗。檢驗水準α=0.05。
2.1婦產科護士一般資料 1 080名護士均為女性,年齡≤30歲576人,31~歲344人,41~50歲160人。職稱:護士316人,護師436人,主管護師311人,副主任護師17人。學歷:中專及大專483人,本科596人,碩士1人。工作年限:1~年404人,6~年301人,>10年375人。婚姻狀況:已婚751人,未婚307人,離異及其他22人;有子女704人,無子女376人。工作聘用形式:正式編制232人,合同制836人,派遣制12人。每月夜班數:0~5次652人,6~10次360人,>10次68人。白班看護患者1~8例313人,9~16例423人,>16例344人;夜班看護患者1~16例224人,17~32例227人,>32例629人。
2.2婦產科護士包容型領導、心理一致感和隱性缺勤得分及相關性 包容型領導得分(29.12±6.83)分,心理一致感得分(59.21±7.75)分,隱性缺勤得分(19.19±4.36)分。包容型領導、心理一致感與隱性缺勤呈負相關(r=-0.291、-0.241,均P<0.001),心理一致感與包容型領導呈正相關(r=0.414,P<0.001)。
2.3心理一致感在婦產科護士包容型領導與隱性缺勤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2.3.1結構方程模型的構建與驗證 結構方程模型,見圖1。使用方差極大似然法對模型的參數進行檢驗,顯示χ2/df、GFI、AGFI、RMSEA、NFI、IFI、CFI,分別為2.848、0.973、0.959、0.041、0.975、0.967、0.984、0.984,均達到理想值,說明各變量的結構擬合效度良好。

圖1 隱性缺勤行為的影響路徑與效應值
2.3.2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隱性缺勤之間中介效應 采用Bootstrap法對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和隱性缺勤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將抽取次數設置為5 000,置信區間設定為95%。結果包容型領導對隱性缺勤的總效應為-0.508(P<0.001);其中,直接效應為-0.295,間接效應為-0.211(均P<0.001);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隱性缺勤間起部分中介效應(間接效應效應值的95%置信區間不包括0),中介效應在總效應占比為41.732%。

表1 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隱性缺勤間的中介效應
3.1婦產科護士隱性缺勤、包容型領導、心理一致感水平 本研究中,婦產科護士的隱性缺勤得分為(19.19±4.36)分,提示婦產科護士的隱性缺勤較為嚴重。這一結果高于國內相關研究[5,8,17-18],說明婦產科護士隱性缺勤行為在護士群體中相對較高。其中可能原因如下。①護理對象的特殊性:婦產科的護理對象都是女性,特別是孕期女性有著不同的心理和生理變化。②護理對象的擴展性:在產科護理工作中,護理對象既包括孕產婦也包括其胎兒與新生兒,既要保護孕產婦健康、安全,也要保障胎兒在宮內的正常發育以及新生兒的健康。近年來,產科護理越來越提倡“以家庭為中心”。妊娠、分娩已不僅僅是孕產婦的個人行為,而是孕產婦及其家庭支持系統共同參與的家庭行為,在護理工作中同樣要對家庭成員提供相應的護理支持,鼓勵家庭成員積極參與妊娠、分娩的全過程,以促進產后新家族的建立與和諧發展。因此,護士工作量及壓力增大,導致隱性缺勤行為。醫院管理者須重視婦產科護士的隱性缺勤行為,并關注護士的工作壓力和需求,為護士創造良好工作條件,為其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本次研究中,包容型領導總分為(29.12±6.83)分,提示婦產科護士感知到的包容型領導水平不高。說明婦產科護理管理者雖然在面對護士時有一定的開放性、可親性,并認可護士為科室作出的貢獻,但護士能夠感知的不多。本研究中婦產科護士心理一致感總分為(59.21±7.75)分,提示婦產科護士的心理一致感水平較低。主要因為,在日常護理工作中,婦產科護士面對壓力刺激時有一定的認知和正面評價,但應對壓力刺激尚缺乏一定的應對資源。同時,繁重的工作、社會支持度低、護患比例不均衡均會加重護士的精神、情感負擔,進而降低心理一致感水平。此外,若護士長時間暴露于負面環境中,也會影響其心理一致感水平。王超等[19]研究表明,醫護人員的心理一致感對付出回報失衡和健康生產力具有調節效應。因此,醫院需重視婦科產護士的心理一致感改善。
3.2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隱性缺勤間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發現,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婦產科護士隱性缺勤間起部分中介作用。由此可見,包容型領導能通過影響婦產科護士的心理一致感來間接作用于隱性缺勤。心理一致感是有益健康模型的核心概念,強調個體擁有應對壓力的資源,從而保護并促進心理健康,其測量的不僅是內心知覺,更為個體應對不利內外環境時管理生活的意愿和能力[20]。心理一致感水平的高低不僅影響個體的認知情緒和行為反應,而且影響護士工作時的積極性和投入感[21]。心理一致感水平高的護士,在面對壓力環境和緊急事件時,能選擇更加靈活的應對策略,順利解決困難,維持較高的健康狀態。包容型領導是一種自下而上的領導方式,重視對護士能力以及貢獻的肯定,能讓護士感知來自科室的支持,這種感知越強,其工作積極性就更高[22]。因此,管理者不僅要重視包容型領導對護士隱性缺勤行為的影響,也要通過心理一致感的部分中介作用降低婦產科護士工作時無效出勤的頻度。從開放性、可親性、有效性等方面著手,培養婦產科護理管理者的包容型領導風格。予以護士充分的尊重,并善于傾聽護士想法,使護士在領導中獲得被尊重、被認可感,進而積極投入到婦產科護理工作中。也可通過心理培訓、加強溝通與傾聽來提高婦產科護士的心理一致感水平,并鼓勵護士進行有效的自我管理,強化自身的正性情緒,以減輕健康問題對工作狀態的影響,進而減少隱性缺勤行為,提高科室護理質量。
本研究顯示,安徽省二、三級醫院婦產科護士隱性缺勤較為嚴重,心理一致感水平較低,包容型領導風格感知水平不高。包容型領導與心理一致感對隱性缺勤呈負向影響,并且心理一致感在包容型領導與婦產科護士隱性缺勤行為間有部分中介作用。通過提高心理一致感,推廣包容型領導風格,有助于降低隱性缺勤水平。本研究對象在地域的選擇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有待后續研究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