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灣陶塑瓦脊的文化意蘊與價值詮釋

劉妹，姚素媛，陳郁

（廣東職業技術學院藝術設計學院，佛山 528041）

1 前言

石灣陶塑瓦脊是明清時期嶺南建筑中最特別的裝飾藝術，陶塑瓦脊又稱“瓦脊公仔”，俗稱人物瓦脊。[1]人物瓦脊的出現，與當時社會流行的粵劇藝術有著密切的關系。明清時期，中國戲曲文化逐漸成為社會文化的主流，在主流文化的帶動下，嶺南地域的老百姓對粵劇情有獨鐘，看粵劇成為民眾日常生活中主要的娛樂方式。粵劇里的情節乃至人物的一招一式，石灣陶工們都銘記于心，并通過自己的塑造將經典的粵劇藝術故事像畫卷一般一幕一幕一一搬上瓦脊藝術的舞臺，陶工對瓦脊的造型、色彩及工藝都具有嫻熟的表達，讓欣賞者們津津樂道，正印證了“藝術來源于生活”這句俗語。

石灣陶塑瓦脊歷史悠久，是嶺南地域傳統文化集大成者，文化底蘊深厚，內涵豐富，瓦脊凝聚了勞動人民的智慧，體現了技術與藝術的完美結合，反映出明清嶺南社會的審美情趣和文化心理，體現出其文化價值。文章主要從文化意蘊與價值兩方面進行闡述。

2 石灣陶瓦脊的文化意蘊

石灣陶塑瓦脊的文化意蘊，在于善用民間故事、神話傳說、英雄豪杰，各路神仙等塑造世界，演繹出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特別善于用一些意向事務來表現人們的各種心理，如用日神月神、龍鳳表現陰陽觀，用岳飛、穆桂英等體現儒家文化的忠誠正義，用文人的避世體現隱逸思想，用趨吉的心理來塑造許多形象，滿足人們的美好祈愿。這些形象的塑造，發揮了中華傳統美德的良好作用，是人們集體意識的認定，也是石灣陶塑瓦脊深厚文化意蘊的積極意義的呈現。

2.1 陰陽合德的哲學觀

《易·系辭上傳》：“一陰一陽謂之道。”[2]它是《易經》貫穿始終的基本因素。成為整個中國哲學的主旋律，奠定了中國傳統思維模式的基調。[3]《易·說卦》云：“立天之道曰陰月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易·系辭下》：“陰陽合德，則剛柔有體。”[4]陰陽合德為《周易》的哲學觀點。是中國古代哲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意指陰陽的屬性相通相合，認為只有陰陽兩氣相合相感，才能產生天地萬物，這就是陰陽相容、相滲和相生的宇宙觀和哲學觀。陰陽觀念體現在世間的萬事萬物，在自然界，天為陽，地為陰；在人類，男為陽，女為陰；在性情，剛為陽，柔為陰，等等。[5]后來，陰陽成為推動宇宙世界的兩種基本元氣，對一切事物的生存變化具有支配作用。

嶺南先民對陰陽合德哲學觀的追求在陶塑瓦脊表現形象中得到的體現，如日神、月神、龍鳳呈祥等。

自從盤古開天地，就有了日月創世之說，日月二神就是中華民族歷史傳說中的伏羲、女媧。石灣陶塑瓦脊對傳統“神”的文化特別推崇，日神、月神自然也成為了時常表現的主題，在佛山祖廟、肇慶龍母祖廟、廣西粵東會館等屋檐都清晰可見，佛山祖廟的“日神”、（圖1）“月神”（圖2）體量較大，是石灣陶塑名家黃古珍的杰作。其陶塑瓦脊形象簡略粗獷，質樸自然，日神神態豪放，動作果敢，動勢強烈，展現一種陽剛之美。月神神態安詳，面容嫵媚柔和，眉眼之間盡顯清秀，展現女性特有的柔美，兩者雖然都是“神”，但形貌和裝束都非常的世俗化，十分接近當時社會人們的日常，日神裝扮跟粵劇戲臺上常見的人物形象如出一轍，為老生的造型與功架；月神盛裝華服如當時的貴族女子，其造型源自粵劇舞臺上旦角的身段與扮相。日神為男、位于左側，月神為女、位于右側，人們期盼能日夜庇護、煮鎮廟宇。[6]日神月神面帶微笑，神態自然，讓人感覺到特別親切。日神月神一般都成對出現，表現出陰陽合德，和諧統一的哲學觀。

圖1 佛山祖廟日神

圖2 佛山祖廟月神

龍和鳳作為圖騰，是中國人心目中具有較高的地位，是最普遍和最常見的吉祥形象，傳統觀念認為龍體現威力之美，屬陽、鳳體現婉約之美，屬陰，龍鳳搭配出現是石灣陶塑脊飾設計的常規操作，如三水胥江祖廟的武當行宮正脊，就塑有兩條氣勢恢宏的游龍，瓦脊兩端同時布局兩個鳳銜書瓦脊。龍鳳齊聚，吉星高照，同樣在一定程度體現出陰陽和合、萬物和諧統一的哲學觀念。

2.2 忠誠正義的道德觀

忠誠正義指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大業盡職盡責，肝腦涂地，使命必達，忠于國家，忠于人民，匡扶正義，弘揚正氣。忠誠正義是儒家所推崇的道德觀，認為其關乎國家民族的興衰存亡，甚至有時候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石灣陶塑瓦脊注重儒家的道德觀，特別宣揚懲惡揚善、忠誠正義的道德力量，忠君報國的題材尤其明顯，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儒家精神的發揚，如“郭子儀祝壽”、“岳飛大戰金兵”、[7]“楊家將”、“穆桂英掛帥”等。郭子儀是唐朝名將和英雄，作為七朝元老，在平定安史之亂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國家危難之時扶大廈之將傾，把國家、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對國家忠心不二，盡職盡忠。岳飛為南宋時期抗金名將、軍事家、戰略家、位列南宋“中興四將”之首。[8]郭子儀和岳飛都是古代忠君愛國的典范，他們的光榮事跡在民間代代流傳，忠誠正義的形象深入人心。

“楊家將”、“穆桂英掛帥”在中國民間傳播范圍廣，是家喻戶曉的系列英雄故事。主要講述楊家祖孫四代人為保護宋朝邊境，英勇抗擊西夏外族侵略，堅守邊疆，忠心報國的感人事跡，情節充滿著強烈的愛國情懷，這種前赴后繼，誓死保家衛國的斗志和精神，時刻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

2.3 隱逸灑脫的人生觀

“隱逸文化”是古代文人墨客避世的一種方式。遁跡山林當隱士，是最常見的表現。當社會處于動蕩時期，文士們無法施展才華，且時常擔憂身家性命的安全與保障，因此，這一部分人從精神上尋找寄托，崇尚老莊哲學，崇尚神仙境界，遠離亂世塵囂，不問世事，用飲酒、佯狂來舒緩壓抑的心情。“隱逸文化”成了這些文人的愛好。這一文化現象起源于魏晉時期，對之后的朝代都有著深刻的影響。孔子說過“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文人得意時仕，失意時隱，自古而然。[9]六朝隱士最多，已然形成一種流行的趨勢。

石灣陶塑瓦脊的傳統故事中有諸多隱逸文化的范例，這些隱士們秉持著隱逸灑脫的人生觀，三五成群，過著游山玩水，詩文會友的瀟灑生活，如陳家祠瓦脊《香山九老》，主要描述唐朝末年，白居易、胡杲、僧如滿等九人，年老退居洛陽，因志趣相投、結為九老會，常宴集于香山，吟詩作對，寄情山水，因此得名“香山九老”。此外，還有《商山四皓》，主要講述的是秦末漢初的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和夏黃公，因不滿秦王暴政，一齊棄官隱居商山，四隱士眉皓發白，均80有余，故被稱為“商山四皓”。[10]（圖3）“商山四皓”即贊高士、隱士的典故。

圖3 陳家祠《商山四皓》

2.4 趨吉避兇的生命觀

趨吉避兇是生命愿望的主要內容，趨吉方面指吉祥、吉利的人和事，民間吉祥主要指體現多子、多福、多財，長壽的美好祈愿。同時也有平安、吉祥方面的內容，反映出人民的趨吉心理。避兇也指辟邪，一般都是指抵御、驅除、鎮辟貧窮、疾病等不利于人們的事物，如治鬼、避火、消災、鎮宅等。

石灣陶塑瓦脊同其他民俗民間裝飾一樣具有趨吉避兇的生命觀，趨吉的方面主要有：福壽雙全、天官賜福、如意財神、招財進寶、祥瑞平安等。“蝠”與“福”諧音，壽星手握壽桃老者為南極仙翁，為通常意義的壽星，意指福壽雙全。（圖4）天官賜福中天官為道教中的上元賜福天官，每逢正月十五日，即下人間賜福降緣，民間又稱為福星。招財進寶主要以善財童子手捧元寶，手舉方孔錢為形象，表達人們對于富足生活的向往。財神是我國民間喜愛的善神之一，有文財神和武財神之分，文財神又稱財帛星君，常常和福、祿、壽和喜神一起，合為福、祿、壽、喜、財，如陳家祠中進聚賢堂背面的《如意財神》，“文財神”面容慈祥，身披藍衣，手捧聚寶盆，寓意“招財進寶”，人們希望有財神保佑，以后生活無憂。[11]

圖4 陳家祠《福壽雙全》

此外還有許多祥瑞動物、植物、器物等都是具有美好寓意的瓦脊常見題材，動物有龍、鳳、喜鵲、鰲魚、鯉魚、鴨子等；植物有石榴、葡萄、牡丹、荷花、玉蘭花等；器物有暗八仙、寶珠等。

避兇方面的形象主要有瓦將軍和鴟吻。瓦將軍身材高大威武，為陶瓦制武人像，端坐于屋頂，民間稱為“瓦將軍”。瓦將軍是東岳大帝黃飛虎，用作辟邪的來歷是《三國志》：“泰山治鬼，不得治生人。”故而塑其人像安放屋頂辟邪治鬼。[12]

瓦將軍是民間辟邪物之一,常被安放于屋頂的斜坡上。據《繪圖魯班經》卷四記載：凡置武將軍者，皆因對面或有獸頭、屋脊、墻頭、牌坊脊。如隔屋見者宜用瓦將軍。”人們將這位“瓦獸總管瓦將軍之神，供于屋頂。凡有沖犯，乞神速譴，永鎮家宅平安如意，全賴威風，兇神速避，吉神降臨”，其功能與福建閩南一帶的屋頂風獅爺相通。[13]在佛山祖廟前殿、正殿的垂脊脊角前方，各安裝有陶塑瓦將軍（圖5），瓦將軍正襟危坐，身披盔甲，雙眼圓睜，威風凜凜。

圖5 佛山祖廟瓦將軍

鴟吻最早出現于西漢（圖6），用于脊飾的原因在《唐會要》中有解釋：“漢柏梁殿災后，越巫言海中有魚虬，尾似鴟，激浪即降雨，遂作其像于屋上，以滅火祥。”[14]鴟吻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獸，為龍王第九子，名叫螭吻。生的口闊噪粗，平生好吞，喜歡東張西望，也喜歡吞火。[15]于是古人利用它的特點將之置于房頂上以避火災；同時鴟吻也是古代建筑的屋脊上的“避邪物”，可以驅逐來犯的厲鬼，守護宅第平安，并可冀求豐衣足食、人丁興旺。[16]

圖6 佛山祖廟鴟吻

3 石灣陶塑瓦脊的價值詮釋

3.1 藝術價值

石灣陶塑瓦脊是佛山人民寄托思想感情的載體，在明清社會，隨著佛山商業社會的不斷崛起，由陶工們根據粵劇的內容與形態，自發創造出現今的瓦脊樣式，展現出佛山人民以生活為藍本的優秀的藝術創造力和想象力。石灣陶塑瓦脊的藝術價值主要體現為兩個方面：一是物質層面的歷史價值，也可稱之為文物價值。表現為實體文物對后續研究的作用。二是精神層面的藝術價值，也叫美學價值，表現為藝術品的內在價值和作用。

石灣陶塑瓦脊始于唐、盛行于明清，范圍波及嶺南地區，包括廣東、廣西部分地區，香港、澳門及東南亞的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家，一般裝飾于建筑的廟宇、祠堂、學宮等建筑上，至今仍有許多實物存留，這些實物都是石灣工匠們的智慧結晶，凝聚了特定時代對陶塑技藝的探索，是我國民窯陶瓷藝術進步的標志，同時，陶塑瓦脊主要以粵劇人物和故事為題材，瓦脊的存在與發展為粵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歷史實物資料。總之，瓦脊實物的留存所表現出的歷史文物價值對于明清時期佛山經濟、政治、文化的研究都具有積極的作用。

陶塑瓦脊是明清佛山地區人們喜聞樂見的一種藝術形態，作為民間手工藝，瓦脊的塑造是人們對民族民間生活的真實寫照，同時也是體現了普通人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人們在欣賞陶塑瓦脊藝術過程中產生出來的美感、可引起聯想，產生共鳴，能陶冶情操，舒緩心情，心靈也能得到凈化。如《太白醉酒》中的李白，被人攙扶著，跌跌撞撞的醉態描繪得淋漓盡致，不禁讓人想到杜甫曾在《飲中八仙歌》中贊美李白：“李白斗酒詩百篇”讓人聯想到，詩人又要詩性大發，創造更多優美的詩篇了。而在藍綠色調中李白一襲白衣也讓整個畫面跟背景的藍天白云交相輝映，產生美好的視覺感受。因此，瓦脊所產生的美學價值具有隱性的作用，被稱為藝術的本質價值。[11]

3.2 人文價值

上世紀下半葉，人類的科學技術得到空前發展，“技術至上”的思想也慢慢隨著科技的發展越來越被人推崇，民俗學、人類學等人文科學由于不能產生直接的經濟效益而逐漸被人輕視，這一現象也直接也造成了人文意識的不斷消退。彼時的人們在商品經濟的競爭中得到經濟利益，物質上得以滿足，而精神上卻遇到了困境。

人文，即重視人的文化。是人類文明發展中先進的、核心的部分，人文價值即尊重人性為本的價值理念。[17]民間工藝、民俗活動是人們在生產生活中具有共識性、社會性、地域性和流行性的文化事象，是民間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石灣陶塑瓦脊集民間工藝和民俗活動于一身，是嶺南民間文化集大成的藝術形式，其人文價值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第一，石灣陶塑瓦脊是大多數民眾集體心里的寄托，有著同族同宗的民俗情感，石灣陶塑瓦脊主要流行于嶺南地區，包括廣東、廣西部分地區、香港、澳門甚至東南亞菲律賓、越南等地，集體的觀念和心理訴求致使人與人之間變得更加親近、和諧。第二，石灣陶塑瓦脊表現出世俗審美趣味，被不同階層所認同。石灣陶塑瓦脊作為民窯的產品，主要創作者來自普通的石灣窯陶工，在明清時期，沒有現代化的娛樂設施，粵劇是當時十分流行的一種文化形式，從平民到貴族都特別鐘愛這類戲曲文化，因此，世俗質樸的審美趣味被不同階層的人所接受，如蝙蝠與錢搭配，表示福在眼前，卷草纏枝龍紋代表世代綿長，生生不息，還有加官進爵、馬上封侯、魚躍龍門等希望后代考取功名，世代生活無憂的美好期盼，各種世俗的題材均獲得了雅俗共賞的效果。

3.3 科學價值

科學是一種普遍的真理和系統化的知識體系，為人類社會探索自然、社會提供最可靠的實踐方法，它嚴謹而客觀，具有公允性，石灣陶塑瓦脊在不斷發展和探索中，總結出諸多具有一定科學價值的經驗。陶塑瓦脊是泥、釉、火的綜合工藝，也是技術與藝術的統一體。在科學價值方面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第一，泥料配制的科學性。第二，釉料調配的科學性。第三，煅燒技術的科學性。

石灣陶塑瓦脊的泥料原料主要有黏土、崗砂和瓦粉，黏土是是含水鋁硅酸鹽礦物，是多種細微礦物的綜合體，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鋁和結晶水，同時含有少量堿金屬氧化物、堿土金屬氧化物和著色氧化物。[18]崗砂和瓦粉可對黏土的可塑性起調節作用，在干燥和煅燒時起調節作用，防止胚體變形。石灣陶塑瓦脊的泥料有三七泥和二八泥，三七泥指百分之三十的崗砂和百分之七十的黏土二八泥主要是百分之二十的崗砂和百分之八十的黏土。總的來說，石灣制陶泥料會根據產品的功能、體量、胎色等需求進行合理的調配，有些原料化學成分有差異，配泥師傅要千百次的反復試驗，直到調配出符合要求的泥料。[19]石灣陶塑瓦脊上的釉能保護胚體，同時能防止雨水吸入胚體，使瓦脊外觀表面光澤，具有抗腐蝕性。這也是石灣陶塑瓦脊經過幾百年的洗禮，至今能日久彌新的原因。明清時期，石灣陶工的制釉水平達到一定的高度，民國時期的劉子《竹園陶說》中針對廣窯這樣描述：“陶器上釉者，明時出良工、仿制宋鈞紅、藍窯變各色……”。[20]

釉色以藍、綠、黃、褐、白幾種為主，釉料的原料基本來自本地，明清時期，石灣陶工利用佛山興旺的手工業作坊產生的金屬廢料如銅、鈷、錫、鉛以及象牙絲、玉石皮粉等邊角料，配上植物灰制釉，加入銅，能燒出透明綠釉和不透明乳釉，加入鈷、可燒出漂亮穩定的藍釉，使用錫、鋅、鉛等，可燒出蔥白、月白、牙白釉，釉色光彩奪目，十分耀眼。釉料的制備同樣具有嚴格的、科學的配比，對現在的陶塑釉色研究也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19]

陶瓷屬于“火”的藝術，燒制是陶制品是否制作成功重要環節，有好的胚體、好的釉料，缺乏精湛的燒制技術，前面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功夫，也難以有好的作品問世，陶瓷的燒制方法有一次燒成、二次燒成、氧化焰燒成、還原焰燒成等因此，陶制品燒制從窯爐到原料再到火焰的控制，溫度的控制，時間的把握等都是一系列嚴謹的工程，傳統的石灣陶工在實踐中中不斷摸索，形成了一套科學而完整的煅燒技術。

陶塑瓦脊的泥料配置，釉料調配以及煅燒技術都為現今的陶瓷發展提供了寶貴經驗，為陶瓷科學的發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4 結語

石灣陶塑瓦脊作為民窯的產物，伴隨著嶺南文化千百年的歷史而產生、發展，蘊含著民族民間生產生活智慧和文化內涵，體現了廣大民眾樸素的生存愿望和求吉求利的心理，石灣陶塑瓦脊在“火與土的煅燒”中實現藝術與現實的高度融合，石灣陶塑瓦脊在陶塑中具有相當高的成就，具有藝術價值、人文價值和科學價值，今天，我們在研究石灣陶塑瓦脊的文化意蘊和價值的同時，也希望這一文化遺產能走進現代的生活，為現代人所喜歡，不斷改進，得到長足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