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的設置特征、教育價值及提升建議

陶恩海，程傳銀，牟向前

(1.南京師范大學 體育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2.南京師范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7)

榜樣可使道德準則及行為規范具體化、形象化、人格化，因而具有極大感染力、吸引力、鼓動力，為歷代教育家所重視。在教科書中塑造不同的榜樣人物，通過榜樣示范法向學生傳授知識、輸出價值觀，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達成教育目的。但學界關于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的研究卻是罕見。對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的研究可以分析榜樣人物選取現實情況，結合國家當前教育精神提供優化建議。

我國體育教科書編寫使用實行“審定制”，目前小學暫無學生用書，初中階段依據《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11 年版)》編寫并通過教育部審定被列入《義務教育教學用書目錄》的共有6 版。分別由人民教育出版社、教育科學出版社、地質出版社、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下文簡稱為人教版、教科版、地質版、華東師大版、華中師大版、河北教育版)。每版分3 冊，七、八、九年級各一冊。以這6 版共18 冊體育教科書為主要研究樣本。20 世紀初，相關主體依據《全日制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實驗稿)》編寫初中體育教科書，分別由上述6 個出版社出版，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初審通過。除教育科學出版社出版的教科書分上中下3 冊外，其余版本教科書均為一冊。為更好分析教科書中榜樣人物變遷特征，選擇這6 版共8 冊初中體育教科書為輔助樣本。根據實驗課標編寫的標注實驗版字樣。《教育大辭典》提到供學生學習的榜樣人物有4 類：(1)革命先烈、領袖人物、歷史偉人等；(2)社會主義建設中涌現出來的各種先進模范人物；(3)家長和教師等一般成人榜樣；(4)學生中的先進分子。據此采用內容分析法統計榜樣人物案例，分析榜樣人物設置特征及教育價值。

1 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設置的特征

1.1 榜樣人物案例分布與變遷特征

1)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案例分布特征。

榜樣人物教育價值主要以案例形式呈現。通過對18 冊體育教科書內容分析，一共收集了63 個榜樣人物案例(見表1)。首先，從版本來看，華中師大版、華東師大版榜樣人物案例較多；教科版、河北教育版、人教版榜樣案例數量一般，地質版則是無榜樣人物案例。其次，從分冊看，人教版八年級、河北教育版八年級、河北教育版九年級體育教科書每冊只有1 個榜樣人物案例；人教版九年級、教科版七年級體育教科書每冊只有2 個榜樣人物案例。所以綜合看來，有8冊榜樣人物案例極少；即18 冊體育教科書中有近一半缺乏榜樣人物。因此認為教科書榜樣人物的案例存在數量不足的缺憾；同時，不同版本之間、同一版本不同年級教科書之間榜樣人物案例分布存在不平衡問題。榜樣教育是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優勢和優良傳統，作為向學生輸出國家主流價值觀的重要文本，體育教科書應較為均衡地在各版本、各分冊體育教科書中設置榜樣人物，通過榜樣人物引導學生掌握體育與健康知識、堅定理想信念、樹立遠大理想。2)不同年代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案例數量變遷特征。為更好分析教科書中榜樣人物案例數量分布與變遷，對比分析實驗版教科書和2011 課標版教科書榜樣人物案例數量。總體而言，2011 課標版教科書中榜樣人物案例數量遠多于實驗版，數量的增多主要來自于華中師大版、華東師大版和教科版數量增長；人教版、河北教育版榜樣人物案例數量變化不大。整體而言，表明體育教科書編寫者開始重視榜樣人物的教育價值。值得關注的是教科版初中體育教科書(實驗版)幾乎沒有榜樣人物案例，但用了大篇幅討論體育名人，引導學生辯證看待體育名人的運動能力、精神領袖氣質等正面教育價值及其在生活中的負面形象，同時列舉了在生活中球星馬拉多納是癮君子、拳王泰森是流氓等體育名人的負面案例。強調對體育名人要采用客觀的眼光看待，既不能單獨盲目崇拜也不能過于苛刻挑剔。這樣的內容在 2011 課標版體育教科書是缺乏的，未來教科書的編寫可以加以關注。

表1 榜樣人物案例數量分布情況

1.2 榜樣人物的自然特征

1)榜樣人物的性別與年齡。

榜樣人物的性別塑造中，男性主義占據主導地位。主要體現在：男性榜樣人物數量是女性的兩倍多；男性榜樣的職業呈現多樣性，涉及政治家、發明家、教育家、軍事家、工程師等；女性榜樣人物的職業身份較為單一，只涉及運動員和學生。雖然兩性生理上的差異使其在體育運動或生活中呈現不同的表現形式，但兩性在體育運動參與、道德品質上卻無性質上的差異。女性在各行各業都有出色表現，但體育教科書中女性榜樣人物選擇卻規避了這一事實，對青少年兒童尤其對于正處于邁向成人階段的女學生而言，或許會有礙于她們性別意識發展。

對榜樣人物年齡進行分析，發現占比最多的是中青年，比例約為67%；青少年兒童占比約為24%，老年人比例為 8%。青少年雖然身邊接觸多為同齡人，但當前學校主要是以成年人邏輯或文化對他們進行教育，從現有體育教科書中學生作為榜樣人物案例數只占榜樣總案例數的1/4 就可以看出。同時，杜威說“教育即生長”“要尊重未成熟狀態”。青少年時期是向成年階段發展過程，他們的生活并非沒有價值，邁向成熟的階段是真實生活的階段，要正視青少年的生活。所以未來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設置應兼顧成年人與青少年文化，貼近其生活經驗。

2)榜樣人物的國別與民族。

體育教科書立足于國家課程標準，弘揚國家與民族體育文化，也會涉及到其他國家、民族的文化。教科書中塑造的中國人榜樣人物數量是外國人榜樣數量的3 倍多。體育教科書以國家課程標準等為編寫依據，承擔著為國家和民族發展培養人才的重任，理所當然地發揮本國杰出人物的教育價值，傳播本國文化。體育教科書對國外榜樣人物的吸收與采納也展現出對國外文化的包容性。14 個外國榜樣人物案例中有12 個為運動員，所介紹的運動員卓越運動成績、頑強拼搏、身殘志堅、團結協作、友誼第一等精神品質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體育運動的共同價值追求。

我國是多民族國家，少數民族人口數達1.3 億，許多少數民族運動員在國際賽場上展現出卓越的運動成就與奮勇不屈的體育精神，如壯族體操王子李寧、滿族奧運冠軍趙宏博、苗族奧運冠軍龍清泉。對中國籍榜樣人物的民族進行分析發現，少數民族榜樣人物極少，體育學科的教科書沒有通過選取和塑造榜樣人物促進學生對56 個民族相互認同，略顯遺憾。

1.3 榜樣人物的社會特征

1)榜樣人物所處的時期。

不同時代社會發展狀況與主流文化造就不同時代人物的文化特質與價值取向。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案例集中于現代，現代榜樣人物是古代榜樣人物的 11倍。20 世紀以后，體育逐漸成為人類文化重要組成部分，因此體育教科書中的榜樣人物多為現代人物。對現代榜樣人物進行進一步分析，將榜樣人物案例發生時間與體育教科書成書時間(2012 年前后)進行比較，發現約 75%的榜樣人物事跡發生在成書 10 年內，如劉翔、姚明、焦劉洋等運動員榜樣人物事跡都接近于教科書成書時間。對實驗版體育教科書進行分析，發現榜樣人物有中國女足、中國男排、朱建華、周曉蘭、喬丹、孔令輝等，這些榜樣人物事跡多發生在20 世紀90 年代，與實驗版體育教科書成書時間(本世紀初)也很接近。可以看出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尤其是運動員榜樣設置深深地印上了時代烙印。現代社會日新月異，雖然新舊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在變化，但其所承載的奮勇行前、頑強拼搏、誠實友愛等道德品質和體育精神卻是永恒不變的。

2)榜樣人物的職業分布。

對教科書榜樣人物職業進行梳理，發現運動員占比達57%。自顧拜旦復興現代奧運會之后，競技體育在世界范圍內逐漸發展起來，也涌現一批又一批精英運動員，他們憑借高超運動技術和昂揚的斗志成為青少年競相追逐的偶像。體育教科書作為傳播體育知識、傳遞體育價值的重要文本，大量使用運動員作為榜樣人物對學生進行教育在情理之中。對比分析實驗版和2011 課標版體育教科書，發現有些運動員榜樣人物出現在不同年代的教科書中。如中國女排及中國女排精神，游泳運動員吳傳玉、戚烈云、莊泳的事跡，容國團“人生能有幾回搏的英雄氣概”等。這些經典榜樣人物在國際賽場上取得的成就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具有永恒的教育價值。體育教科書中還有 25%左右的榜樣人物是學生；相比于與自己有較遠距離或較大差距的人，青少年兒童更傾向于模仿身邊觸手可及的人或朋輩群體。因此學生作為榜樣人物對于使用教科書的青少年兒童而言，更容易指引他們參與體育鍛煉。此外，榜樣人物的職業還涉及政治家、軍事家、科學家、醫生等，這些榜樣人物代表了主流文化所推崇的“成功”。更多傳遞的是國家的意識形態，即國家期望青少年兒童成長為什么樣的人，榜樣人物將國家想要傳遞的意識形態進行社會化、具體化。教科書通過這些知識分子或對歷史有重大影響的人來闡釋體育的獨特魅力，引導學生積極參與體育鍛煉，通過體育養成強健身體與健全人格，為社會發展貢獻力量。

2 榜樣人物所承載的教育價值

2.1 介紹體育與健康知識、健康心態，體現教科書傳播知識的作用

進入21 世紀，國家層面強調學校教育“健康第一”指導原則。至此，學校體育強調健康成為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方面體育教科書貫徹了課標精神，通過對榜樣人物事跡介紹，以生動的榜樣人物案例引起學生興趣、介紹體育與健康知識。如河北教育版七年級(全一冊)開篇對飛人博爾特在起跑落后情況下依然拿下百米短跑冠軍事跡介紹，引導學生思考“途中跑與沖刺跑的作用”；介紹高華同學在學校體育課上刻苦學習掌握多種運動技能，并在生活中積極參與運動的榜樣事跡，向學生傳遞“綜合性運動技能的作用與價值”等知識。再如華東師大版八年級(全一冊)介紹小明同學制定 3 周心肺功能訓練計劃，引導學生根據自身情況結合教科書上心肺功能訓練相關知識制定自己的訓練計劃。另一方面，體育教科書通過榜樣人物案例介紹健康心態與社會適應等知識。如人教版七年級(全一冊)通過介紹“司馬遷受刑后忍受折磨完成曠世著作《史記》”，教導學生“良好意志品質是戰勝困難的法寶”。同時將榜樣人物事跡結合體育運動進行論述，引導學生調節情緒與人生態度，體現出體育的育人價值。如教科版八年級(全一冊)講述“在汶川地震中受傷的殘疾人唐雪梅通過體育訓練走出灰暗的人生，頑強拼搏最終與隊友合作拿下了多項國際比賽的冠軍”，展現出唐雪梅身殘志堅、樂觀進取、頑強拼搏的精神與生命的崇高。還講述了發明家愛迪生在實驗室遭遇火災后，并未意志消沉，而是重整旗鼓，憑借著積極樂觀的心態繼續努力，以67歲的高齡再次獲得成功；引導學生積極樂觀面對困難。這些榜樣人物事跡與教科書正文融合在一起，通過真實、生動的榜樣人物事跡引導學生成長路上要保持健康心態，逐步適應社會，最大價值發揮了榜樣人物引領學生健全人格的作用。

2.2 介紹精英運動員的卓越成就，激發學生民族自豪感與愛國情懷

教科書中選取代表國家形象和精神的榜樣人物不僅僅在于促進學生個體的發展，也是傳播和滲透主流意識形態的媒介，借助榜樣人物注入主流價值觀，培養學生特定的思維方式，形塑學生的思想世界。體育教科書通過文字和插圖形式介紹中國精英運動員卓越成就，其目的有二：一是文字和圖片所傳達的表面意義，即運動員在賽場上不斷突破人類極限，踐行“更高、更快、更強”的體育精神；二是隱含于文字和圖片背后的深層含義。在介紹運動員榜樣人物卓越成績案例中，出現頻次最多的是中國乒乓球隊、中國女排、中國體操隊等。乒乓球、體操等是中國傳統優勢項目。表面上是介紹運動員的卓越成績，贊揚運動員非凡成就，但其更想向學生傳達的是中國在某些項目處于世界領先乃至霸主地位，激發學生民族自豪感和愛國主義精神，激勵他們努力學習、為國奉獻。但也應注意到，體育教科書對榜樣人物尤其是精英運動員介紹稍顯單一，多簡要闡述運動員在某個項目、某個領域獲得的突出成績，對于榜樣人物結合德育等方面的教育價值凸顯不足。因此未來教科書中運動員榜樣人物的事跡介紹應更注重他們顯性與隱性的教育價值；同時教師也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通過教科書上榜樣人物的卓越成績進行拓展，發掘運動員輝煌成績背后的心路歷程，達成教育目的。

2.3 樹立體育道德榜樣，對學生進行品德教育

體育教科書通過對榜樣事跡的介紹，向學生傳遞德育價值。古今中外許多有重大成就的人物從小便與體育結緣；長期參與運動磨練了他們的意志，強健了他們的體魄，這樣的榜樣人物不僅為學生塑造了人生發展標桿，更展現了體育獨特魅力，引導學生參與鍛煉，樹立他們終身體育鍛煉意識。如人教版七年級(全一冊)描繪了毛主席 73 歲暢游長江的豪邁情景，強調毛主席堅持體育鍛煉，重視體育育人的體育觀。華中師大版八年級(全一冊)通過袁隆平、愛因斯坦兩位科學巨匠堅持體育鍛煉的榜樣人物案例介紹，引導學生重視體育的獨特價值。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承載的教育價值多與體育精神相關。如華東師大版八年級(全一冊)介紹了關鍵比賽中，意甲球員德羅西主動向裁判承認犯規行為，賽后羅馬市長盛贊他的公平競爭行為為羅馬城帶來了榮耀。華中師大版九年級(全一冊)講述學生們在籃球比賽中“與對手、隊友碰撞后，先扶起對手、隊友再繼續比賽”故事，引導學生在比賽中踐行團結友愛的體育精神等等。數十年來，中國運動員在國際賽場上的出色表現向世界展現了中國運動員的精神面貌，也為國人樹立了精神榜樣。在眾多中國體育精神中，中國女排精神深深地烙上了民族烙印。正如習總書記在會見中國女排代表時所言“廣大人民群眾對中國女排的喜愛，不僅是因為你們奪得了冠軍，更重要的是你們在賽場上展現了祖國至上、團結協作、頑強拼搏、永不言敗的精神面貌”。40年來，中國女排既有“五連冠”的輝煌成就，也有折戟奧運會的低谷，但是她們踐行與書寫著女排精神，成為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中國人奮勇前行，成為體育與健康教科書榜樣“常客”。

3 對體育教科書中榜樣人物設置的建議

3.1 優化榜樣人物在體育教科書中的分布，發揮教科書立德鑄魂的教育價值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偉大時代呼喚偉大精神，崇高事業需要榜樣引領。”青少年兒童通過模仿榜樣形成良好的道德品質，但當前體育教科書存在榜樣人物案例不足、分布不均衡等問題。因此未來體育教科書要優化榜樣人物案例分布，發揮教科書立德鑄魂的教育價值。首先，部分版本教科書要增加榜樣人物案例，部分分冊體育教科書中也要重視榜樣人物模范先鋒作用，增加榜樣人物案例，使體育教科書知識與價值呈現方式更為多樣。其次，2021 年教育部印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中小學課程教材指南》和《革命傳統進中小學課程教材指南》，強調教材要融入革命傳統和中華傳統優秀文化，發揮教科書“培根鑄魂”教育功能，可以此為指導選取和塑造榜樣人物。結合體育教科書當前榜樣人物特征，可以適當增加兩類榜樣人物。一是革命榜樣人物。黨和國家的締造者毛澤東、朱德、周恩來以及早期共產黨人惲代英等革命人物青少年時代就與體育運動結下了不解之緣，可以將這些革命人物青少年時代的體育經歷進行深度挖掘，以榜樣人物案例的形式展現，既為學生樹立了榜樣，也是深入貫徹“立德樹人”教育精神，發揮新時期體育教科書“培根鑄魂”的育人功能。二是能夠體現中華傳統體育文化自信的人物。當前教科書中榜樣人物如改良武術以對抗倭寇的戚繼光、在中華武術基礎上創編截拳道引起海外中華“功夫”熱的李小龍等，他們對中華傳統體育改良與推廣使中華傳統體育得到傳承與發揚。體育教科書可對這類榜樣人物進行深度挖掘，樹立學生中華傳統文化自信。

3.2 以榜樣人物為引領，培養學生健全人格

健全人格包括健康心理、高尚品德和獨立人格等，青少年兒童是未來社會的主人，他們的人格發展是否健全決定了整個社會未來發展。社會多元文化的趨勢，對青少年價值觀念形成有著深刻影響；少子化社會中家庭對孩子的溺愛使他們抗挫折能力、合作能力面臨挑戰；學業壓力成為學生身心健康尤其是心理健康的重擔。在此背景下，學生人格健全發展令人堪憂。體育培養學生健全人格的價值早被教育家關注，如蔡元培百年前就指出“健全人格，首在體育”。一方面，當前體育教科書通過榜樣人物案例非常好地融合了心理健康教育知識和社會適應知識，通過潛移默化的形式向學生傳遞健康心態、道德品格，對學生健全人格的養成有著重要意義，應該繼續保持，發揮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的引領作用。另一方面，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設置還存在成人化、男性化傾向。未來，榜樣人物的選擇可以向“同齡人”和“女性”兩個角度適度傾斜，更好地培養學生健全人格。首先，增加有突出經歷的學生作為榜樣。因為青少年兒童的思想觀念、價值趨向、生活經驗與同齡人有著相似性，學生榜樣人物更容易被接受。通過學生榜樣引出養成青少年健全人格的健康心態、體育與健康知識、體育品德等，讓教科書回歸他們的生活。其次，一直以來中國共產黨人就高度重視男女平等，強調女性解放。現有體育教科書中女性榜樣人物屈指可數，對于學生樹立性別平等意識有阻礙作用，因此需要增加女性榜樣人物，幫助學生強化性別平等認知。

3.3 依托運動員榜樣人物事跡，弘揚中華體育精神

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競技體育事業不斷取得新的成績和實現新的突破，國內競技運動水平不斷提高，并且開始參與國際交流，向世界展示中國人民的嶄新形象，也為全球競技體育事業發展貢獻出典型的中國力量。中國運動員在國際賽場上展現出高超的運動技藝、頑強不屈的奮斗精神、崇高的愛國主義情懷，獲得了世界各地人們的贊賞與支持。一方面，限于篇幅或者文本的局限性，當前體育教科書中對我國運動員的介紹多是一些突破性、卓越性的運動成就，在中華體育精神弘揚方面還略顯不足。因此在未來體育教科書的編寫中，應依托于運動員榜樣人物的優秀事跡，介紹運動員在訓練、比賽中展現出的中華體育精神，對青少年兒童的價值觀教育起到引領作用。另一方面，研究發現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的時代特征明顯。因此要及時更新榜樣人物示例、事跡，展示中華體育精神的時代性。6 版體育教科書是2012 年前后編寫、審定出版的，迄今已逾10 年。10 年間我國涌現了一批精英運動員。他們在倫敦奧運會、里約奧運會、東京奧運會展現出奮勇爭先、敢打敢拼的體育精神。同時，隨著2022 北京冬奧會、冬殘奧會的成功舉辦，我國冰雪運動開展取得了新的成就，給予了青少年近距離接觸冰雪運動的機會。冬季項目運動員和各行各業工作者為參與、籌辦、舉辦奧運會付出了諸多努力，向世界人民展現了團結、努力、拼搏、友好的精神面貌，形成了具有時代特色的中國“冬奧精神”，所以未來體育教科書的編寫也要納入這些最新涌現的運動員榜樣人物，對他們的人物事跡進行挖掘、介紹，弘揚具有時代性的中華體育精神，為青少年兒童的成長注入“精神之鈣”。

3.4 引導學生思考榜樣人物的歷史背景和教育價值，強化理想信念教育

經濟全球化帶來文化多元化，同時夾雜著一些異質非主流文化，如享樂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網絡民粹主義等等，對青少年理想信念養成產生了很大影響。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在加強品德修養上下功夫，教育引導學生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踏踏實實修好品德，成為有大愛大德大情懷的人”。在文化價值趨向多元化的時代，以往教科書所樹立“高、大、全”的圣人形象已經很難對學生產生心靈上的觸動。但并不意味著在今天我們不需要榜樣人物，相反在文化多元、文化沖突、文化互動背景下，體育教科書不僅需要樹立“有大愛大德大情懷”的榜樣人物，還需要增加對榜樣人物所處歷史環境、社會環境的介紹，引導學生體悟不同榜樣人物的成長背景與教育價值，體悟榜樣人物艱辛成長歷程，強化挫折教育，樹立遠大理想。一方面，體育教科書選擇或塑造的榜樣人物受教科書編制諸方面的影響，所呈現的榜樣形象與作用是有局限性的，當前學生獲取信息與知識的途徑卻是多樣的。他們從網絡等途徑獲取關于榜樣人物的碎片性、虛假性信息，這些信息使學生對榜樣人物產生認同危機，也不利于他們理想信念的養成，因此教科書要加強學生對榜樣的認識引導。可以借鑒教科版(實驗版)體育教科書通過大篇幅文字、課后討論作業指導學生客觀看待體育名人的編寫方式；引領學生討論榜樣人物尤其是中國榜樣人物生活的社會環境、文化環境、制度環境，幫助學生理解榜樣人物的成長歷程，幫助他們樹立文化自信、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另一方面，在引導學生客觀看待、分析榜樣人物過程中，可以指引學生通過學習強國、政府與公益組織的官方網站查找相關榜樣人物信息，引導學生辨別網絡虛假信息、抵御歷史虛無主義，堅定理想信念。

對初中體育教科書榜樣人物自然特征、社會特征以及承載的教育價值進行分析，認為體育教科書通過選擇與塑造榜樣人物，在傳播體育與健康知識、傳遞體育價值理念對學生進行德育教育等方面有著重要意義。但榜樣人物的選取也存在一些缺憾。作為體育教學的重要文本材料，體育教科書需要在繁雜的社會文化和體育文化中選擇最精華且符合課程標準的知識與價值觀念。因此體育教科書編寫者需要對榜樣人物的選擇與塑造進行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