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時代著作權保護利益沖突經濟分析

王玉濤 劉 柳

（中南民族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4）

推動創新驅動發展需要厘清多元主體承擔的角色和任務，明確多元主體協同下的創新要素[1]。在我國新發展階段，需要依靠不斷創新尋求發展新方法，注入發展新動能，從而突破發展瓶頸。隨著國民經濟社會持續發展，民眾對于知識資源的需求日益多樣化。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和普及，數字資源供給質量不斷提升。學術創新作為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驅動力，在創新戰略框架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時，知識數據庫作為知識資源傳播共享的服務平臺，在國家知識產權建設和學術傳播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知識資源的共享是作者與知識需求主體之間的雙向互動，具有明顯的交互性。當前我國知識資源共享和學術傳播領域中存在諸多問題，例如，著作權人的信息網絡傳播權如何保障？知識服務企業的服務價值導向如何定位？社會公眾如何獲取知識資源？問題的背后是著作權人、知識服務企業和社會公眾之間矛盾的外化體現，其存在不利于學術傳播效益的實現，從而難以提升我國學術傳播的國際地位。因此，解決著作權人、知識服務企業和社會公眾的利益沖突，需要明確權重占比、利益分配以及過程價值導向，方可實現整體利益之最大化。

1 信息時代著作成果傳播領域主體利益間運行過程之經濟分析

1.1 著作成果傳播過程中的著作權定位經濟分析

著作權對于作者個人而言，是其付出智力的勞動成果。作者在進行智力成果創造過程中，勢必投入了大量的時間、精力、財產等諸多要素，從而換得對其具有更大的人身性價值和財產性價值的著作成果。在當前信息時代，作者對于著作創作通過信息網絡平臺逐漸演變為數字勞動形式。平臺經濟中的數字技術為傳統企業的生產注入活力，使生產效率快速提升，數據作為新的生產要素與其他生產要素共同融入經濟價值的創造過程中[2]。因此，對于作者來說，著作成果的創作過程不僅具有財富價值，還是實現個人社會價值的重要方式之一。

1.2 知識服務企業的社會屬性

在著作成果傳播過程中，知識服務企業發揮其中介職能，銜接作者和社會公眾，從而使社會公眾能夠在自己可選擇的時間對于作者的著作成果進行使用，以構建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實現機制。在當前我國向公眾提供著作成果的知識服務平臺中，作為數字圖書館的一種服務方式，其評估應該關注這三個要素，并著重評估三者之間的關系：用戶與內容之間的評估重點是有用性；用戶與系統之間的評估應注重可用性；系統與內容之間應著重評估績效[3]，從而實現作者、知識服務平臺和社會公眾三者之間的交互式聯動。第一，知識服務平臺是作者傳播其學術思想的拓展和延伸，通過將作者的學術觀點和思想納入平臺數據庫予以社會化傳播，凸顯學術知識供給價值，從而將原有封閉式學術思想的價值予以明確化和經濟化；第二，知識服務平臺從對其核心功能進行初始性和前置性的明確，即以知識服務為主、信息服務為輔，生產并傳播適應新的經濟社會發展需求和公眾對于知識資源新需求的知識服務產品。

1.3 信息網絡傳播過程主體利益沖突的經濟邏輯

著作權不僅是一種個人財富，由于人自身具有的社會屬性，個人財富不能也不可能脫離于社會屬性而獨立存在，因此著作權也要成為一定的社會化財富。個人財富的增長促進社會財富的增長，這種個人財富是值得鼓勵和保護的；如果個人的財富增長，導致社會財富虧損，那么這種個人財富是不值得被保護的。

市場經濟是生產社會化和商品經濟發展的產物，市場經濟對于資源的配置是通過市場、市場機制來實現的，通過市場機體內的供給與需求、價格、競爭、風險等要素之間的相互作用來促進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各部門的按比例發展。在可替代性較弱的條件下，由于競爭不充分，企業可利用自身的產品和服務優勢，占據知識資源供給市場，掌握供給方面的話語權和定價權。知識服務企業將本應由公眾和作者直接達成的交易機制收歸自己掌握，利用這一路徑獲取經營利潤，從“作者—公眾”的交易模式，轉變為“作者—知識服務平臺—公眾”的交易模式。

2 信息時代發達國家著作成果傳播和保護現存制度分析

現代學術傳播以及著作權保護最早建立于西方發達國家，到目前為止已經發展成為較成熟的制度。技術措施是版權法下極具爭議的話題，目前我國立法比較粗略，而司法實踐才剛剛起步。美國版權法技術措施的司法實踐較為發達[4]。通過對西方發達國家學術傳播及著作權保護制度的分析，可以從中汲取經驗，發現問題，并結合我國當前學術領域實際開展具有自身特色價值、符合我國發展需要的制度設計。

2.1 西方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制度概述

2.1.1 美國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制度

美國開展網絡信息產業建設的時間較早，并且在這一過程中取得較快發展。在這一過程中，由于立法并沒有及時跟進和補足，該領域受到了各類違法行為的挑戰，這迫使美國早在1993年就對這一問題進行了研究，開始對著作權人的涉及網絡范疇的權利保護進行相關立法研究，并設立相關的法律制度以保護相關權利。

隨后美國在1995年發布的《知識產權與國家信息基礎設施：知識產權工作組的報告》（以下簡稱《白皮書》），從法律、技術及教育等方向著手，就數字時代對現行知識產權法律制度造成的沖擊進行探討，并提出修改著作權法條文、付諸實施的建議。《白皮書》是美國有關網絡知識產權問題的法律基礎，之后的討論和司法建議都是在此基礎上進行的。在著作權方面，《白皮書》涉及到作品的臨時復制、網絡上文件的傳輸、數字出版發行、作品合理使用范圍的重新定義、數據庫的保護等內容。《白皮書》第1201條“版權保護措施的規避”對版權人為行使專有權對其作品進行的技術保護措施給予法律保護。該條規定:禁止進口、制造或發行任何設備、產品或其部件，或者提供任何服務，其主要目的或效果在于未經版權人或法律許可，規避用于禁止或防止侵犯版權人專有權的任何過程、處理方法、裝置或系統[5]。

在1998年的《數字千年版權法》中，將原有著作權的相關法律制度進行了一系列的修改和補充。美國《版權法》第101條規定：“公開地表演或展覽一部作品”是指：（1）在任何向公眾開放的地點，或者在多于一般家庭成員或社交朋友的相當數量人群出現的地點，表演或展覽作品；（2）將作品的表演或展覽，以任何設施或技術傳輸或傳達給第（1）款規定的地點或公眾，而不論能夠接收表演或展覽的公眾是在同一地點還是在不同的地點，是在同一時間還是在不同的時間接收作品[6]。

2.1.2 歐盟國家對于信息網絡傳播權之保護

歐盟之所以對著作權領域進行重點關注和制度構建，是因為其具有豐富的文藝作品，且這些文藝作品具有悠久的歷史，存在制度構建的歷史文化基礎。正是由于當年的歐洲擁有深厚的歷史底蘊及豐富的文化遺產，著作權無疑成為歐盟重點關注及協調的內容之一。成員國之間就著作權及相關權利的立法協調能夠進一步促進及保障《歐洲聯盟條約》宗旨的達成[7]。歐盟在1995年發布的《信息社會的著作權及相關權綠皮書》中對于網絡范疇內的作者著作權保護制度進行了基礎性規定。2001年，歐盟通過的《協調信息社會中版權和相關權指令》（簡稱《歐盟版權指令》）對“向公眾傳播權”進行了明文規定，其內容為：“作者享有授權或禁止任何通過有線或無線方式向公眾傳播其作品的專有權，包括將其作品向公眾提供，使公眾中的成員在其個人選擇的時間和地點可以獲得這些作品。”其部分重點在于擴大公眾傳播權和向公眾提供權的主體范圍，延續繼承并發展國際條約相關規定。《歐盟版權指令》的出臺通過對因網絡發展和科技普及的交互產生的需求和問題進行制度構建和回應，適應時代發展之需，合理保護相關權利。

2.2 信息時代西方國家著作成果傳播的機制分析

雖然當今著作權人通過加大對自己知識成果的保護力度，增加侵權人的侵權成本以達到阻卻目的，但如果侵權人的侵權成本低于侵權所帶來的收益，侵權人依舊會采取侵權行為。有效阻止侵權行為的發生所遵循的基本規律就是提高侵權人的侵權成本或減少侵權所得收益。由于個人力量的局限性，導致其在遇到著作權受侵害時單憑個人力量無法有效解決侵權問題。因此，作者需要一種保障，在降低自己維權成本基礎之上提升侵權人的侵權成本，以達到阻卻目的。同時社會公眾也會由于著作權人的高度保護造成的獲取成本增加，選擇減少對知識資源的獲取，從而減少社會整體知識交換數量，難以實現知識資源的社會共享，不利于社會整體的創新發展。在分配的過程中，社會上往往更多采取分配參與主體之間協商的方式予以解決。通常由于主體之間認知能力和價值觀的差異性，導致在協商過程中難以達成意見一致的情況，最終造成法律制度難以有效構建。在西方國家目前對于知識產權的保護機制中，“知識服務平臺—作者”“知識服務平臺—公眾”雙軌調節機制，通過分別對知識服務平臺、作者、公眾進行利益分配調節達到均衡化效果，最終達成帕累托最優（Pareto optimality）。然而以帕累托最優為原理的利益協調是單方面保護公眾和作者的利益，公眾和作者的利益是知識經濟的重要主體，但是能否有利于實現社會效益最大化，則有待商榷。目前針對著作權成果調節的過程可如圖1所示。

圖1 針對著作權成果調節的過程

圖1中，a點表示知識服務平臺的運營收支；b點表示公民或作者愿意減損自身收益的讓渡最低點；c點表示維護知識服務平臺基本運營所必須獲取的收益最低點；d點表示作者或公眾的個人收益；線段A表示作者或者公眾超出知識服務平臺收取利益的容忍限度范圍；線段B表示公民個人或者作者和知識服務平臺之間的可協調范圍；線段C表示其必須收取的利益范圍。假設O為平衡點，即雙方關于利益讓渡達成一致的點，當O1=O2時為理想狀態，此時從理論層面雙方利益均得到充分實現，但是在現實情況中很難出現該種情況。

因此，可以嘗試以效率為價值主導兼顧知識服務平臺和個人利益分配平衡的制度設計，實現利益主體之間的比例分配。針對知識共享和著作權保護的價值權衡，其調節范圍應當控制在b和c之間。在圖1中，當O點位于b和c之間并且O1＜O2時，此時表面上看起來知識數據庫平臺獲得了更多知識成果，作者的知識成果價值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但是知識數據庫平臺可以根據作者讓渡的利益而獲取并錄入系統的知識成果為社會公眾提供更加優質的知識服務，從而降低社會公眾獲取知識資源的成本，進而提升知識資源共享效益，營造社會整體的創新氛圍。數據庫平臺根據總量的提升獲得更多收益，并將收益用于對作者的補償，最終作者也會在創新氛圍和平臺補償的雙重推動下，通過激勵機制增加知識創作方面的投入，進一步增強社會創新活力，實現整體效益最大化。

3 數字時代著作成果傳播和保護的矛盾解決機制構建

相對于作者原創知識產權的成果自身價值而言，知識服務平臺獲取利潤的這一行為具有的價值則處于較低位次。因此，在制度構建過程中，要時刻注重把握當前數字經濟發展的政策機遇，積極探索知識產權保護的有效途徑，發揮知識產權保護對數字經濟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弱化或扭轉不利影響[8]。

3.1 著作成果保護的價值取向需要遵循比例原則

一方面，保護手段的選擇需要遵循目的正當性，這是開展制度設計的基礎和前置條件。在公權力機構負責下的著作成果保護機制構建中，目的正當性原則有利于約束立法者、行政者在立法政治過程、行政過程中的行為動機，從而能夠在事前和事中減少非正義的法律法規的產生概率[9]。若缺乏目的正當性，則無從談起制度的比例設計和保護手段的正當目的，其價值重心應當更加偏向于社會公眾和作者。

另一方面，保護手段的選擇要符合適當性、必要性、衡量性。保護手段的設置，需要基于正當考慮基礎、不得考慮不相關因素，平等適用法律、不得差別對待，符合自然規律，符合社會道德、職業道德[10]。第一，適當性要求保護手段的選擇有利于實現社會整體利益最大化。保護手段要以注重保護公眾和作者利益為主，兼顧知識服務平臺經營利潤為輔。第二，必要性要求在窮盡列舉各項手段之后選擇對知識服務平臺和社會整體利益損害程度最小的手段。第三，衡量性要求對于公眾、作者以及知識服務平臺之間利益平衡分配，達到最佳保護機制，實現社會整體利益最大化。

3.2 構建符合卡爾多—希克斯效率標準的矛盾調節機制

在現實生活中，帕累托最優的情況很難出現，因此需要利用新的衡量標準。如果一種變革，受益者所得可以彌補受損者的損失，這樣的變革就是卡爾多—希克斯改進[11]。若要符合卡爾多—希克斯標準，要符合兩個方面：一是個人讓渡出的部分隱私權能夠被信息搜集和使用方提供的回報所彌補且回報大于受損利益；二是實現社會利益最大化同時使社會利益充分共享。因此，在卡爾多—希克斯標準的使用過程中，要重點把握補償設置的合理浮動范疇。

第一，建立網絡空間著作傳播專職的公權力管理機構，將原先商業性數據庫納入公權力管理機構管轄范圍內。隨著市場化的數據交易興起，交易人數的增多以及監管成本的上升，僅靠法律權屬界定和保護規則設立無法徹底解決數據競爭亂象[12]。公權力管理機構追求社會整體利益最大化，防范數據庫平臺侵犯作者權益行為的產生，并且其監督體系具有多層次、全方位特點，監督成本更低，收益更高。

第二，依靠國家財政對私營數據庫平臺企業予以財政性補貼作為補償手段，激勵私營數據庫向社會公眾讓渡自身利潤，換取社會知識資源共享。激勵通過為行為人提供收益使得其主動花費時間和體力成本采取一定的行為，這是激勵的經濟本質。數據庫平臺讓渡出部分知識資源，提供給社會公眾，數據庫平臺維護知識資源花費減少，維護成本因此降低。在相同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維護成本減少，最終獲得的收益增加，此時數據庫平臺會處于增加收益的角度讓渡知識資源。

第三，國家提高對智力勞動成果創造者的獎勵力度，減少對作者知識產權的過度封閉保護，降低平臺獲得知識資源的成本。作者對于自身知識資源的保護范圍和力度要有所限制，即不能讓過度的保護成為阻礙社會整體效益提升的理由，此時便涉及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的協調。利益差別和利益沖突是基于利益差別而存在并發生變化的[13]。在我國，目前不存在突出的利益差別，社會利益的根本方向是發展，而發展則是為了造福社會，為人民提供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保障。而個人所采取的一切行為，其根本目的也是獲得更高的生活質量。因此個人利益和社會利益在根本上具有一致性，作者讓渡部分知識資源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3.3 數字時代知識成果社會共享機制設計

知識成果的共享有利于提升社會整體交換效率，加快學術傳播，推動社會整體發展。“共享”作為黨的五大發展理念之一，通過對社會發展成果的分配機制進行總體把握，體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同時也應當建設相應制度，才能使得成果共享高效化。

一方面，該制度要遵循利益分配比例化原則。我國的共享機制建立在對效率與公平的有機辯證統一關系的基礎上，其構建實質上是參與方利益博弈的結果，為了合理分配參與主體共享利益，必須遵循利益分配比例化原則。首先，為減少著作權人的顧慮，必須明晰規定著作權人獲得知識創造收益補償的最低限定，而且該限定不得低于其創造知識成果的成本付出，使學術著作的效用得以發揮。在這一過程中，著作權人處于弱勢地位，為實現學術著作社會化交換和學術傳播最大化付出了較多成本，因此在獲益共享方面理應取得較多分配。其次，知識服務平臺為了激勵著作權人提供學術成果，通過補償等機制獲取信息，可分得部分利益。最后，公權力管理機構在信息收集過程中負責監督和救濟兜底保障，屬于適度干涉，并且其本身屬于非營利性機構，在分配過程中可享受相對較少獲益。

另一方面，在獲益分配過程中也需要公權力的適當干預。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作為民法基本原則的意思自治將貫穿于市場經濟的全過程。在該前提下每一個市場主體都會被看作“理性經紀人”，在市場經濟運行過程中，在資本化心理作用下，產生逐利心理，追求利益最大化，從而在沒有任何外部干預因素而僅靠這一機制的調節使得資源分配效益最大化，最終從社會整體層面產生更大效益，實現社會利益和個人利益共同最大化。其一，構建獲益共享機制的直接目的在于提升學術傳播效益，以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最終推動社會效益的提升，而意思自治在通常情況下是最有效的資源配置形式；其二，市場經濟本身具有逐利性、滯后性、盲目性、自發性等弊端，因此分配過程需要公權力的適當干預，建立公開透明的市場秩序，讓各類市場主體有序參與、公平競爭[14]，克服有限理性和市場失靈等弊端，打破分配壟斷，以保障分配正義。

4 結語

在數字經濟發展的背景下，知識傳播途徑呈現便捷性、易獲取性、難控制性特點，為知識成果網絡傳播的限制帶來了巨大挑戰。正是因為社區中存在著各種錯綜復雜的知識交流互動，才產生了知識傳播社區中的知識共享，形成了社區中人人都可以訪問的公共資源，達到知識傳播社區的知識習得目的，促使成員的知識認知水平得到提高[15]。知識成果不僅對于個人是巨大的財富，同時對于社會整體發展也是必須具備的要素。社會要實現可持續發展，就必須不斷創新，尋求新方法、新途徑，實現學術傳播機制的可持續發展，而一味地限制傳播不利于發揮知識成果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目前，應當要改變以往限制傳播的方式，轉變價值取向和保護方式，通過補償和激勵作用促進知識成果的傳播，從而提升知識的社會化利用效率，進而建設知識型社會，推動社會全面進步。在當前的數字經濟發展背景下，可以嘗試利用卡爾多—希克斯效率標準展開制度設計。在未來的社會發展進程中，隨著數字經濟發展和社會需求多樣化，會要求社會做出更多的制度設計，這些制度設計是否存在新的原則，是否出現新的社會基礎，要將其納入機制的要素加以考察，以便在更好發揮知識成果價值的基礎上，對著作權予以充分合理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