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清氣爽文雅風
——盧曉輝國畫筆墨格調解析

文/高秀林

盧曉輝/清夏180cm×180cm 2011年

近幾年來，盧曉輝的國畫在中原諸多賽事中屢屢入選或獲獎。由此，他成為中原中青年國畫界的新秀，引起業內同仁、收藏界和新聞媒體的關注。

曉輝畢業于許昌學院美術系，師從中原著名花鳥畫家陳文利，主攻花鳥，兼攻山水。其作品形式多由工筆脫出達以寫意，整體風格表現為：筆墨爽朗，線條雋永，格調文雅，氣息明快，韻律清和。

剛柔相濟的線之質、勢、情、意是曉輝作品的堅實基礎。

曉輝師從陳文利之工筆花鳥畫之線情、線意的筆墨表現意識，并臨摹了大量的自唐至近代工筆名家的作品，打下了堅實的工筆表現基礎。除了臨摹，他尤其注重采風寫生，且以時代審美情感融入作品中。其線條本著剛柔相濟之意識作用于筆墨，因而，其工筆作品線之質感多為以質求潤而施，線條質地活泛，富有彈性，自身發氣，生生而活；線勢疾徐相兼，節律和諧，即便使轉、交合、承接等，都在組合之中具有呼應關系，在黑白、虛實、疏密的變化中，保持著多樣變化與統一集中的協調性。試圖給人以輕松、暢快、通達的情感享受，使欣賞者沒有絲毫的壓抑、堵塞感覺。如《清夏》《春華秋實》《瓷玟瑰》《冬》等作品，均為工筆線描，結構圖式俱針對特定的表現需要，以特定的筆力、筆質、筆勢、筆意組合畫面，或勁健，或松秀，以文意寄于表現對象，從而使人會以意境的感受。這在一個青年畫家筆下的境界表現，的確是難能可貴的。

質潤相和的墨之文情是曉輝作品風格的核心。

墨分五色，是用墨技能的概念，墨以化文，則是水墨圖式的表意境界。曉輝對此領悟頗具見地。他施墨與其用筆有異曲同工之妙，訣竅在于經營中以潤呈質，以質和潤，十分講究施墨的水性成分，運筆的輕重緩急，俱守于平和心境，不激不勵，即便在焦濃緊密之處，也有破法，穿插而調和。因而，他筆下的水墨圖像，毫不刻意板結，毫不滯塞，有著田園詩般的愜意，使人不僅從圖式中欣賞到水墨藝術美的愉悅，而且以圖像內蘊的文化理念給欣賞者以仁智之會的思考與思辨。

盧曉輝/瓷玫瑰180cm×96cm 2008年

盧曉輝/春華秋實180cm×96cm 2010年

色墨相融的整合界度是曉輝作品風格的個性符號特征。

水墨畫的賦彩添色是個課題。從某種意義上說，色墨互為作用的品質表現，透視著作品的品位和作者的修為涵養。曉輝的彩墨技藝，與其水墨的格調境界在本質上是一致的，剛柔相濟，不溫不火，極為雅致。筆者與一些業內同仁交流，有人說：光看作品不見作者的話，很難想象作品是出于一個毛頭小伙之手，似乎雅士手筆。的確，曉輝之彩墨格調，已可成為他彩墨的個性符號。如作品《老虎須》，色多于墨，花之干莖即便墨勾，也融入了色彩，僅僅花須以淡墨勾出；整個畫面紅、黃、綠、紫四色融匯為畫面表現主調，但四色和諧統一，互不相悖相奪，倒是相得益彰。其妙何在？愚以為，全在以墨領色，墨色相融，則為色依于墨，而非反之是故也！此圖，雅而不俗，妍而不妖，清雅、高雅、文雅，當為典例之作！作品《朝露晨風》《報春圖》所表現的彩墨格調，均與《老虎須》有著異曲同工之墨色妙趣。

盧曉輝/虞美人96cm×180cm 2004年

盧曉輝/清風180cm×96cm 2021年

以文化畫、以畫托文是曉輝作品的魂魄。

中國畫的表意性本質，根之于“以文化畫”“以畫托文”，寄托了詩情文意和人格追求。所謂“花鳥講情趣”，全是詩之比興對于繪畫所用而言的。盡管此理畫家都明白，但要達到表現的高層次、高境界，靠的是文化、筆墨和人格修養的深厚積累和穎悟所得。這對青年畫家是很難的。但在曉輝的作品中，十分明顯地反映出他已經具備了自覺能動的實踐能力。

如作品《綠叢深處》，畫面將五只鵪鶉置于大片的葦叢上部，不見葦干，單見葦葉，由綠色率筆勾出，線條率意，動感極強，疏密有致，生動氣暢；五只鵪鶉上四下一，神態各異，而相互呼應使人感受到它們情感交流的心理狀態。葦葉色調，映照鵪鶉神態情意，使人會之于春夏之交的生命蓬勃，其詠頌的不僅僅是自然美，更是對人格、社會關系、生命意義的謳歌！再如，作品《林深鳥相呼》《疏林寒影》《紫氣東來》，都從不同的角度，以文化意義、人格精神、社會倫理寓寄表意性關系的深邃開掘。斯此，實證了曉輝對花鳥作品表意性認識、理解的深度和實踐把握的能動自覺性界度，這實在是可圈可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