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在質量競爭中的地位

編者按質量在國際競爭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一國又該如何認識質量提升并推動質量升級？對此，奧地利經濟研究所的卡爾·艾京爾（K a r l Aiginger）等人進行了深入探討，提交了一份影響廣泛的報告《歐洲在質量競爭中的地位》。報告用嚴謹的數據分析論證了歐洲的優勢在于高質量和由此帶來的附加值。該報告發布于2001年，當時正值歐洲面臨美國和新興經濟體的雙重擠壓并尋求突破之際，顯示了歐洲在整體競爭政策選擇和產業結構變化的思考，對我國當前不斷深化的供給側結構性調整和產業升級仍具有很強的啟示作用。原報告篇幅較長，本刊組織專家進行了編譯，對其中部分內容和數理分析進行了壓縮，但保留了主要結論。另外，原報告采用的數據和據此得到的結論均基于2001年之前，與當前的情況可能有所出入。

一、參與質量競爭的必要性

歐洲是一個高工資地區，社會福利支出也很高。要支撐高額開支，一方面要靠較高的生產率，另一方面要靠提高市場效率，降低運輸成本、貿易壁壘和貨幣成本等各類成本。過去幾年，歐洲成功遏制了支出的不斷增長，然而成本約束終有局限。比如，降低報酬（工資和利潤）會在一定程度上妨礙歐洲核心目標的實現——如增加歐洲公民的福利。此外，成本更低的競爭對手正

在出現，它們可能是新興經濟體，或是新加入歐盟的成員國。其絕對成本很低，甚至在扣除生產率差異外，相對的單位勞動力成本也更低。對于高工資國家來說，出路就只有依靠質量。對優質商品的需求取決于可支配收入，因而富裕國家的質量需求更大，這為它們帶來了先發優勢。通過質量競爭，國家可以實現高工資與競爭力之間的平衡，企業可緩解價格競爭的壓力，確保開展持續創新所需要的利潤。

歐洲在制造業領域擁有非常突出的貿易順差，這些順差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歐洲有能力生產和出口更優質的商品。數據表明，相比那些低成本國家，歐洲制造業在質量方面的競爭力還能維持相當長的時間。因此，在政策上重視質量競爭力意義重大，它使歐洲更加了解自己今后的優勢和短板，并做好積極應對。與之相比，降低成本的策略應該是次一級的。要獲得質量優勢，歐洲需要不斷強化在研發、技能升級、信息和通訊技術使用、知識型服務等方面的投入并發揮作用。

二、質量：定義和測量

（一）質量及與之關聯的因素

質量是一種復雜現象，目前還沒有一個普適的、得到各方認可的定義。高質量的產品可以描述為“擁有一個或多個受買家重視的附加特征的商品”，這些“附加特征”能增強購買意愿。它們或是可實際測量的，如速度、容量、體積和耐用性；或是無形的，如可靠性、設計、商譽和信任。甚至，使用時的靈活、兼容、溝通及維保等也可視為高質量的表現。更高的質量能夠在保持銷量的同時實現更好的價格。在市場上，同時存在許多不同質量水平的產品，可以稱之為“縱向差異化”。

質量升級需要投入，在大部分情況下，產出質量與投入質量密不可分。這些投入包括更好的勞動力、先進設備、優質原料，或是新的技術、研發、工藝、流程，亦或是良好的管理等。營銷等市場活動能夠提供產品信息、改變消費者決策、增強購買意愿，對質量價值的實現有幫助。此外，標準化、認證、檢驗檢測等也對提升流程質量、產品質量和市場功能發揮作用。還有許多其他因素與質量升級有關，圖1總結了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

圖1 質量與相關因素的關系

質量不同于生產率。生產率研究的重心是產出數量和投入數量，是可量化的同類指標，而質量則明顯要考慮不同投入所產生的異質性。

創新是指工藝和產品的變革，通常新產品的質量更高。但是，新產品如果不能使用更加便宜的材料或先進生產工藝，那么高質量和高成本的對立就會產生。

采用更復雜的加工方式或引入新的生產階段也可使產品質量相應提高，比如將硬件和軟件結合起來，或是將有形產品和服務或信息結合起來，它們使產品更易用。但新增的加工過程也可能降低靈活性或協調性，反而降低用戶價值。

質量與利潤率密不可分，更高的質量通常會提高利潤率。一方面，質量可以降低競爭壓力；另一方面，質量可以增強購買意愿。但如果質量提高帶來的成本增加超過了其增強購買意愿的作用，產品質量與利潤率之間就會存在沖突。好的方案就是要發現那種能實現最大利潤的質量，但由此形成的“最佳”質量可能會低于技術人員或消費機構認定為可取或可行的質量。

質量還有助于獲得持續的超額利潤，但前提是質量改進的努力獲得監管方面的保護，或者能夠形成一定的行業壁壘，否則質量優勢可能很快被競爭對手復制。從長遠來看，只有那些能不斷提高質量的企業或者擁有不可復制優勢的企業才能取得更高利潤。

對于高成本企業而言，提高質量是保持自身競爭力的先決條件。歐洲企業的工資水平幾乎全球最高，成本劣勢明顯，通過提高生產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應對高工資壓力，但隨著歐洲企業的跨國經營，先進技術和管理的不斷擴散，生產率的領先未必總是可行。因而，生產更高質量的產品是一種必然方案。在那些消費者通過質量來決定購買活動的產業中，實施這項戰略會更容易。

（二）質量指標

報告采用三項指標來衡量和評估宏觀層面的質量水平，它們是：出口單價、出口在質量敏感型產業中的比重、高價位區出口比重。

出口單價：該指標可定義為單位重量下的名義出口貨值。對某個產品而言，單位價值的提高意味著更強的購買意愿，在縱向差異化市場中即更高的質量。該指標可被視為“總體性質量指標”，因為它能夠涵蓋產品質量的很多不同方面。

出口在質量敏感型產業中比重：出口同時取決于質量和價格。通過計算每個產業的質量彈性(RQE)［1］譯者注：質量彈性是指在一段時間內，質量的變動能夠帶來的商品需求（或銷售）的變動，用以衡量市場對質量的反饋。質量的上升如果能帶來需求（或銷售）的大幅提高，可以稱之為質量敏感，否則可視為價格敏感。，可以識別出質量敏感型產業、質量中性產業以及價格敏感性產業。在質量敏感型產業中出口越多，意味著國際市場上的質量競爭力越強，同時也表明該國更加支持具有質量競爭力的產業出口，并減少以低價為競爭力的產業。該指標能顯示產業結構的變動，可稱作“產業間質量升級指標”。

高價位區出口比重：在每個產業中都存在高價位區、中等價位區和低價位區。一國的出口集中在哪個價格區間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國際市場對該國產品質量的認同度。一國在不同價位區間的躍升，顯示了該國推進產業內質量升級的努力，因此該指標可以視作是“產業內質量升級指標”。

該報告主要采用上述指標進行分析，但在實際中，質量包含很多方面，還可以構建更多的指標來監測一國或地區的質量發展態勢，反映更全面的情況。這些指標包括：

·質量敏感型產業在增加值中的比重；

·質量敏感型產業在出口中的比重；

·出口在產業高價位區中的比重；

·進口單價；

·相對單價（出口單價和進口單價之比）；

·沉沒成本產業中增加值占有率；

·沉沒成本產業中出口市場占有率；

·技術密集型產業中增加值占有率；

·技術密集型產業中出口市場占有率；

·知識型服務業中增加值占有率；

·知識型服務業中出口市場占有率；

·增加值在高度產品差異化產業中的比重；

·出口在高度產品差異化產業中的比重；

·增加值的國際份額；

·出口市場占有率。

三、歐洲產品的質量狀況

（一）出口單價

出口單價是目前實證研究中，最全面也是最常用的質量測量方法。幾乎所有的質量提升活動，最終都能夠反映到出口單價的增加上。

歐洲各國出口單價差異巨大。以1998年制造業出口數據計算，出口單價介于5.5歐元/公斤（愛爾蘭）和0.43歐元/公斤（希臘）之間。這種10∶1的差距遠高于各國人均GDP的差距，可能的解釋是各國的產業專業化程度不同以及各國在某些產業內的地位差異。相對于在高新技術產業和高價位區出口占比較大的國家，那些重點發展資本密集型產業和商品加工程度不高的國家的出口單價較低。

1998年，歐洲的出口單價平均為2.25歐元/公斤，比進口單價高31%。如果歐洲的出口單價與進口單價相同的話，歐洲出口額將減少1610億歐元，這部分收益可以稱之為質量溢價［2］譯者注：質量溢價被界定為實際出口減去假設出口（如果按進口單價進行定價測算的話）。。歐洲存在很大的貿易順差，大部分可歸因于質量溢價。

在歐洲貿易中，大約有一半的質量溢價來自于重點發展的質量敏感型產業，化工產業的質量溢價最高，接著是機械、食品、機動車和紡織等產業。在高新技術產業內，出口單價比進口單價要低15%。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歐洲并不完全是靠高科技獲利的。

在不同貿易對象中，質量溢價情況也不相同。在與歐洲新成員國進行的貿易中，出口單價是進口單價的兩倍。在與新興經濟體國家進行的貿易中，出口單價更高。

在與美國的貿易中，歐洲雖然擁有貿易順差，但出口單價要比進口單價低出12%。在占雙方一般貿易額的高新技術產業內，歐洲的出口單價要比從美國進口的單價低40%。在93個產業中，歐洲47個產業的出口單價較高，主要集中于勞動密集型產業和營銷驅動型產業中，但這兩類產業僅占雙方出口總量的20%。這說明歐洲對美的質量優勢主要集中于勞動密集型產業和營銷驅動型產業。

歐洲對日出口單價較高的產業約有45個，主要集中在高新技術產業和主流產業。對美日的分析顯示，在高新技術產業中，美國的競爭力較強，歐洲次之，日本略低。

出口單價與人均GDP相關，因為質量需求和稟賦，以及競爭地位，隨著收入和生產力的提高而變化。相對于人均GDP的排名，比利時、丹麥、芬蘭和荷蘭的出口單價顯得有些低，表明這些國家資本密集型產業的份額很高。希臘在人均GDP方面高于許多國家，但出口單價卻低于他們，這是因為希臘的收入主要來自于旅游業。意大利、葡萄牙、法國和英國在出口單價上的排名更高一些，部分原因是它們在與非歐洲國家的貿易中所占份額更大。葡萄牙和意大利的表現還因為他們占據了紡織業的高價值區間。

（二）產業間質量表現

在不同產業內，質量競爭體現出不一樣的重要性。對同質性產業（如大宗商品），顧客會購買最廉價的商品。任何企業降價的做法都會刺激市場增加需求。在異質性產業內，產品是有較大區分的，呈現出不同特征。不同的喜好或具體的需求特點都會造成異質性。而且，產品差異化可以不斷改變。例如，產品差異化可能是企業為了避免激烈的價格戰而推行的策略，或者是某個產業在面對低成本供應商的競爭時，為了保持競爭力而做出的努力。對于不同的產業而言，這項戰略具有不同的重要意義，而且其重要性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比如，在某項重要的投入成本增加時，這項戰略會變得更加重要。

如果價格是某個產業的關鍵因素，那么商品價格偏高的國家自然銷量不高，相反，那些商品價格較低的國家銷量會很大。另一方面，如果有些國家的商品價格較高，但仍能實現很大的銷量，那么產品本身必定有某些特點（如設計、服務和可靠性），從而形成了消費者的購買意愿。將這種簡單的想法運用到當前的貿易數據后，可以把所有產業劃分為三大類：第一類產業——質量發揮著主導作用（高RQE產業）；第二類產業——價格彈性適中，價格和質量作用比較均衡；第三類產業——價格發揮著主導作用（低RQE產業）。

在大部分產業中，價格競爭占主導地位。質量主導的產業多為制造裝備產業，如機械、設備、儀器和機動車等。在11個高新技術產業中，8個屬于高RQE產業，RQE高達42.7。有3個高新技術產業的RQE并不高，它們是計算機、視聽設備和電子元件。其共同之處在于，已經發展到高度標準化的階段，低成本成為競爭關鍵。在23個營銷驅動型產業內，有14個產業是質量主導的，僅有4個產業為價格主導產業。在鞋襪、游戲、玩具、煙草、手表產業中，質量是最重要的因素。而在11個資本密集產業中，只有一個產業——機動車部件為質量主導產業，其余都是價格主導產業。

勞動密集型產業，大部分屬于價格主導產業。紡織業比較特殊，總體上看，紡織品相關產業（包括紡織業、服裝業和皮革業）是價格主導的。但其中的“鞋襪”和“針織或鉤編織物”的RQE很高，屬于質量主導。這是因為，在歐洲，這些產業生產的主要是時尚產品，對設計和復雜制作的要求非常高，售價也顯著高于那些低成本國家的初級產品。

數據分析表明，質量彈性RQE與出口單價有著很強的關聯性。高RQE產業的平均出口單價為9.76歐元/公斤，低RQE產業的平均出口單價為1.65歐元/公斤。由于出口單價在一定程度上還反映著產品復雜程度，所以RQE與產品復雜性正相關。

質量競爭也與全球化程度有關。部分原因是質量競爭是高度全球化產業（游戲、玩具、手表、儀器）的主導因素。在那些因運輸成本高而未能全球化的資本密集型產業（如水泥、磚、玻璃、家具和家用電器），價格是競爭主導因素。

質量競爭力與研究和技術投入之間存在著正相關關系，但是相關系數不高。在資本密集型產業中，價格敏感性比預期還要高。

質量的重要性與生產率或高工資并沒有明確的聯系，這是因為生產率與資本密度關系很大，資本密集型產業中單位增加值和員工工資比較高，但質量彈性RQE卻比較低。像水泥、鋼鐵和基礎化工品等資本密集型產業，基本上都是價格主導的。

采用出口在質量敏感型產業中比重這一指標來測算，可以發現歐洲的貿易凈順差主要出現在質量敏感型產業內，其貿易順差彌補了價格敏感型產業的貿易逆差。1988年至1998年期間，歐洲的貿易總順差不斷擴大，其原因主要在于高RQE產業貿易順差的增加。而在低RQE產業中，貿易逆差也在減少，中等RQE產業的少量逆差甚至轉化為小幅的順差。這些都說明，長期以來，歐洲在質量上的競爭力不斷加強，并且創造了巨大的效益。

與美日進行比較，歐洲在質量敏感型產業的產出占歐洲總產出的41%，比美國高出3個百分點，比日本高出9個百分點。歐洲在質量敏感型產業的出口也高于美國和日本。歐洲的凈RQE是13.5，而日本和美國的凈RQE分別是2.8和11.7，說明在一定程度上，歐洲質量具有優勢。但要看到，美國正在快速地趕上來，質量敏感型產業占比的增長速度快于歐洲。另外，美國在高新技術產業的優勢非常明顯，許多產業的競爭決定因素正在從質量轉為創新，這也是未來歐洲與美國競爭的關鍵領域。

（三）產業內質量表現

前面的分析假定了每個產業內部的競爭態勢是不變的，根據質量和價格的重要性進行了產業劃分，產業結構的調整或質量升級的策略是擴大高RQE產業的份額。但對于企業來說，跨產業發展很難，可供它們選擇的質量升級策略是在現有產業內進入更高的價格區間。這種產業內升級的策略所需成本較低，且結構變化的負擔較輕，畢竟可以在現有企業內開展，同時可使用現成的勞動力、管理團隊和品牌等資源。產業內升級的手段可以采用精細加工，或是更好的服務，或者全新的設計等實現產品差異化。

報告計算了歐洲各個產業的價格區間情況，發現超過一半的歐洲出口產品處于高價格區，30.7%處于中等價格區，18%處于低價格區。這意味著在許多產業中，同樣的產品歐洲能夠實現差異化的程度更高，賣出更好的價格。過去十年，歐洲在高價格區的出口份額增加了4.5%，在低價格區的出口份額降低了1.8%。所有的歐洲國家都出現了向高價格區移動的趨勢。

不同國家在不同產業處于高價格區，這是它們的質量優勢產業，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不同國家占據高價格區間的產業

四、歐洲的戰略抉擇

（一）選擇質量競爭

本報告研究顯示，歐洲的成功在于把發展重點放在高質量產品的生產和出口上，從而擴大了質量敏感型產業的占比，并占據了多個產業的高價位區。通過自由化、解除管制、提高流動性和市場效率，歐洲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并降低了交易成本。在歐元區中，貿易壁壘已不復存在，交易成本有望進一步下降。但是，純粹的成本下降戰略效果有限，畢竟歐洲的福利支出是剛性的。關注質量是一種很有前景的策略，因為相比那些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國家，歐洲在質量競爭方面具有明顯的優勢。高收入支持產品差異化，增加了對高價格區間的商品需求。熟練勞動者、培訓、穩定的勞動關系、研究投入和信息技術的使用也會提高流程和產品的質量。如果企業通過提高質量來參與競爭，一定程度上能夠避免價格戰。對于高工資國家來說，質量優勢對沖了成本劣勢，使其仍具有競爭力。對于企業來說，這意味著產品價格將超過邊際成本，使得企業有能力支付創新、研發、教育培訓等投入，構筑更長遠的競爭力。

數據顯示，在過去十年，歐洲整體上的出口單價高于進口單價，存在正向質量溢價，總貿易順差出現在質量敏感型產業內，50%的出口都在高價位區間，因此可以說歐洲是高質量產品的生產者和供應者。從趨勢來看，反映質量的三大指標還在不斷改善，歐洲正在沿著質量階梯上升。

從產業來看，化工品、機械、食品、汽車和紡織品5個產業的質量溢價貢獻超過了一半。如果從國別來看，德國、意大利、法國、英國和奧地利對質量溢價的貢獻最大。

（二）加強質量投入

當前，歐洲的質量優勢仍然明顯，支撐了歐洲的高工資、高福利。然而，從長遠來看，這種優勢受到兩方面的挑戰：一是那些不斷加速追趕的新興經濟體，在質量階梯上的升級相當快；二是那些具有技術優勢的競爭者，可能改變技術優勢的來源結構。這些都要求歐洲進一步提高質量升級的速度，同時消除結構變化的障礙。高質量的產品來自高質量的要素投入，如研發、創新、熟練勞動力、知識密集型服務和信息通訊技術等。因而，在政策層面上必須強化教育、研發以及信息設施的投入。歐洲在研發和信息技術方面的支出占比較小，改善速度慢，必須在某些面向未來的技術領域積極前進。同時，必須提高開放程度和市場運作效率。認證就是一個很好的做法，它提供了更多的質量信息來發揮市場作用。風險資金和金融市場也是改變產業結構的促進因素，在這些領域慎用監管技術似乎也是質量升級的另一個前提條件。

對所有國家而言，質量升級都至關重要，因為總會不斷出現成本更低的新的競爭對手。如果歐洲的政策還在偏向價格主導的產業，未來將很難構筑起足夠高的壁壘抵御激烈的價格競爭。歐洲各國進一步提升質量的潛力還很大，愛爾蘭很好地說明了一個曾經低收入的國家如何將出色的技能、國外資本以及政府政策相結合，從而獲得出色的質量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