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窯建盞研究*

黃長發

(南平市建陽區長發建盞陶瓷有限公司 福建 南平 354200)

宋代建盞的發展是往2個方向發展的,一個是往“雅”的方向發展,也就是往琴棋書畫等藝術品方向走;另一個是往“俗”的方向發展,也就是如柴米油鹽一樣,百姓生活離不開的生活用品方向發展。

在雅的方面,建窯建盞(見圖1)由于北宋皇帝宋徽宗的推崇達到了一個新高峰。宋徽宗寫了一本講茶的專著《大觀茶論》,其中介紹了宋代之后關于茶事活動的內容,其中對建窯建盞在點茶中的地位作了詳盡的說明,直到現在都是點茶法最權威的說明。由于皇帝給建盞的定調,那個年代的人都自覺不自覺地按照皇帝寫的方法來點茶。這種觀念不僅遠渡到日本,也延續到今天。

圖1 建窯建盞

在俗的方面,也是像柴米油鹽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建盞在路邊茶集里也是相當繁榮,宋代商業社會非常發達,百姓在點茶中省去了很多玩法,也少了很多講究。據傳,民間有人甚至用盞來盛飯盛菜,因為建盞有很好的保鮮作用,飯菜可在盞中多放幾天不會變質。

建盞不僅為北宋帝王所賞識,把它作為隆重賜茶專用的茶具,并為君、臣、士大夫斗茶所用。建盞還能供一般老百姓日常所用,沒有受到禁止,臣庶都可以使用。建窯建盞是雅俗共賞的實用器,與其他窯口的瓷器相比,應當是全國各窖口中的翹楚,是陶瓷器中的王者。建窯建盞被宋人賦予了人格理想的陶瓷,把盞的物質功效和人的精神追求聯系起來,成為品位象征的觀念基礎。

1 建窯建盞的概述

建窯即建州窯。在唐宋時期,窯口曾以縣名命名,如耀州窯、定州窯、吉州窯等。建窯是宋代最出名的窯口。建州是唐朝時設置的州,宋朝繼承,但在邊界有一些變動。古建州轄區主要在現今福建省南平市的建甌、建陽等縣市。

建窯遺址位于今福建省南平市建陽區水吉鎮后井村、池中村一帶。窯址占地面積約為2萬m2。該窯址在早些年已經被國務院認定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根據已有的研究,建窯建盞在北宋處于巔峰級的輝煌。北宋滅亡后,南宋政權偏安于半壁,造價高昂,良品率低的玩物,已少有人問津。元代初期,曾經創造出奇珍神品的絕代名窯建窯,最終隱去其魅力四射的光茫,湮滅在景色秀麗的丘陵中。明朝時期已基本把建盞燒制文明徹底遺忘。

2 建窯建盞中的造型文化

建盞的作品不但深受民間喜愛,而且十分高雅。它蘊含著該地區特定時期積累的宗教傳統、愿望傳統、政治傳統和藝術傳統,富有時代色彩,更突出鮮明的地域特色,蘊含著科學精神。對于建盞來說,它的造型具有一定的文化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2.1 實用主義

宋朝吸收了佛教和道教的思想,并形成了力學思想,有效地消除了前朝的浮華的氣氛。在這種社會氛圍中,為工藝美術帶來一種素雅的風格氛圍。在建盞的燒制上很少有一些繁瑣的裝飾,簡單的建盞會使人感到清新的自然美。

2.2 時代性

建窯建盞的繁榮與北宋上層階級的斗茶風氣息息有關,甚至宋徽宗趙佶也積極參與其中,可見宋徽宗對建窯建盞的贊賞之情。建窯建盞其造型別致,胎骨硬厚、邊薄底厚、保溫隔熱性能極佳。外觀更是具有民族風格和豐富的藝術色彩,外觀裝飾主要采用變幻莫測的圖案,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猶如鬼斧神工,具有極高的欣賞價值,也體現了“天人合一”的理念。

2.3 親和性

建窯建盞無論造型還是大小,都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流露出溫馨的人文關懷。這與地域歷史的傳統人倫意識和文化心態相協調,如束口碗,敞沿束口、腹部微弧、下腹內收、淺圈足、口徑外沿以下約1～1.5 cm,并向內束成一圈淺顯的凹槽,這是為了可以在斗茶時既能掌握茶湯的份量,又能避免茶湯的外溢,俗稱為“注水線”。這種碗腹部較深,整體的器形比較飽滿,感覺比較重。建窯建盞造型獨特,邊薄底厚、胎骨厚而硬,具有良好的保鮮性和保溫性。正如當地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即使在三伏天,用建盞盛的菜也不酸。

3 建盞傳播中的海外貿易因素

建窯建盞的影響力超越時間和空間、語言和文化。自誕生以來,與其他知名瓷器一起,不僅在同為東亞的日本,亦在山重水遠的歐洲和美國吸引了眾多擁躉。

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英國大英博物館等世界著名的博物館內都有收藏建盞。拍賣場上的珍貴宋代老盞,也有一部分是從歐美藏家手中流出。建盞是如何流向海外市場的呢?

在宋朝,日本平安中期至鐮倉中期,中日兩國開始恢復貿易往來。南宋向日本出口的物品包括宋幣、陶瓷、絲織品、書籍和文房四寶、香料和藥物、繪畫和其他美術品等。

宋元時期,社會穩定、經濟繁榮、對外文化交流頻繁,也是中國海外貿易大發展的時期。建盞不僅通過陸路出口,還通過水路出口。宋元時期,福建的泉州、福州等港口是重要的對外貿易港口,其中泉州港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之一,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被譽為“東方威尼斯”。早在北宋時期,福州就開辟了通往日本、朝鮮和東南亞的通道。部分建盞應該是通過這些港口銷往海外的。建窯更是瀕臨南浦溪,南浦溪通往建溪,建溪通往閩江,這是古代的一條重要水運航道。遇林亭窯、茶洋窯等主要建窯系窯口,也屬于閩江水系。建盞獨特的藝術魅力和獨特的功能令人驚嘆,成為宋代特殊的文化載體和文化使者。

在日本的鐮倉時代,日本曾經派僧人來我國留學,臨走時把建盞帶到日本,并稱它為“天目”,于是久而久之大家就將黑釉瓷稱為“天目瓷”。從此以后,“天目”一詞逐漸演變為黑釉瓷器的代稱。隨著中國茶在日本的傳播與發展,建盞越來越受到日本各界人士的喜愛和珍視,一直是茶具中的瑰寶。

1976年,韓國新安海底元代沉船,出水了大批中國陶瓷,據韓國學者研究,沉船中多數文物的制作年代,以1323年為下限。其中有117件為黑釉瓷,“最引人注目的是建窯用的茶碗”,它們燒制于南宋時期。在東南亞的馬來半島、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地也發現過建窯的黑釉瓷。新安沉船出水黑釉瓷中,韓國國立博物館收藏有建盞50件。多數碗口有殘損,釉面也有使用痕跡。由此可見,在宋代,尤其是南宋元初時期,建盞作為貿易陶瓷經海路出口并銷往國外。

4 結語

從中華文明本源來探討建盞是最符合我國的古文明。中國道教有“五術”:風水術、相命術、中醫、奇門盾甲類的預測概率術、已失傳的修仙術。這五術都離不開金、木、水、火、土這5種表示不同特質能量,在建窯建盞中完美地隱藏著金、木、水、火、土這五種特質的能量。制作陶瓷的土必須有水才能成形,建盞離不開高鐵(金)的胎釉,用能產生高溫能源的火燒制,用木或類木體產生的碳微顆粒還原蘊化的,建盞才能完美地蘊藏著宇宙間最基本5種特質能量。在現代社會,文化在國與國的競爭中將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更具影響力,建窯建盞終將會提升我國文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