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栗子香

余 平

板栗又名栗子，素有“干果之王”的美稱。祖先食栗有幾千年的歷史，古人對板栗的分類也相當細致，將最小的定為茅栗，最大的才稱之為板栗。宋朝文學家蘇轍就特別喜歡食板栗，有詩《服栗》贊曰：“老去日添腰腳病，山翁服栗舊傳方……客來為說晨興晚，三咽徐收白玉漿。”這首養生詩被明代藥物學家李時珍贊為“此得食栗之訣也”。詩中的意思是說隨著年事的增長腰腳漸漸地不靈活，幸虧山中老人傳授了一個吃栗子的方子，生吃慢嚼栗子，和著津液咽下，可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秋天是板栗上市的季節，在我們的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能聞到誘人的栗香。

那天女兒吃過板栗后問她媽媽板栗是從哪里來的，妻子想了片刻說板栗大概同花生一般從地里刨出來的，我笑妻子孤陋寡聞，不過也難怪，妻子從小生活在城市里，自然不知道板栗長在樹上。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屋后就有一棵板栗樹，板栗樹好種，再貧瘠的土地都能扎根，待到六月份，樹上就開出淡黃色的板栗花，一串串的可愛極了，不用過多少日子，樹上便會掛滿了青色的小果子，“白露核桃，秋分栗子”，等到了秋天，板栗成熟了，父親拿出長桿子在樹底下撥弄著，不一會板栗紛紛落地，我急不可耐地把板栗丟進灶里，灶火燒得旺，板栗在里面噼里啪啦地響，過一陣子我小心翼翼地用火鉗把板栗夾出來，已經燒得焦黑，母親很心疼，說我是在糟蹋板栗。

我上初中時全家到了城里，那時板栗在城里人看來是稀罕物，每年秋天老家人都會給母親送上一麻袋家鄉的板栗，母親總是把板栗分給街坊鄰居們享用。鄰居們將板栗煮熟后食用，二樓陳姨有個烤箱，她別出心裁把板栗放進烤箱烤著吃，方法其實很簡單，把板栗洗凈，瀝干水，用刀在板栗上開個口子，在糖水里泡上10 分鐘，再把板栗放入烤箱烘烤20 分鐘就好了。陳姨烤出的板栗色澤金黃，嘗上一個贊不絕口。

如今板栗早已不再是稀罕物了，九月的街頭糖炒板栗陣陣飄香。家鄉人把風味獨特的糖炒栗子稱為“灌香糖”，在家鄉還流傳著一首詠糖炒栗子的詩：“堆盤栗子炒深黃，客到長談索酒嘗，寒火三更燈半灺，門前高喊灌香糖。”

我家樓下就有一個做糖炒板栗的老板，別看他攤子小，生意卻特別好。攤主選用的板栗果形端正、大小均勻、籽實飽滿，炒板栗用的砂礫是上好的清水砂，攤主用鐵鏟不斷翻動砂礫和板栗，使板栗均勻受熱，等板栗七八成熟時，加入糖稀，一直炒到板栗表面形成一層透明的糖膜才可起鍋。我剝開板栗外殼，放一粒在嘴里，干中帶潤，甜糯縈繞，滿口生香。

板栗營養豐富，含有碳水化合物、蛋白質、多種維生素和無機鹽。中醫學認為，板栗能補脾健胃、補腎強筋、活血止血，對腎虛有良好療效，故又稱“腎之果”。板栗同樣對高血壓、冠心病、動脈粥樣硬化具有防治作用。老年人常食，抗老防衰、延年益壽。板栗經過加工，可制作成栗干、栗粉、栗醬、栗漿、板栗餅和多種菜肴。

在這個盡飄栗子香的秋天，享受著大自然慷慨給予的美味，真的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