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夜

覃敏善（廣西）

傍晚時分。黑壓壓的烏云圍繞四周

一浪高過一浪。在狂風中

逆行，倔強的棕櫚樹

不會留下什么了。光禿禿的骨架

撐破了夜色，仿佛

吞噬了天空難以說出口的

閃電，狂風。整夜泛濫在

哭泣的天空。足以下了一場暴雨

直到黎明才發現，沒有一滴雨

能在慌亂中完好地保存

它在空中的形體，沒有一滴雨

能避免

鞭抽和濺碎的命運

夜的深處

便是激動不已的雨

雨水中閃耀的黑色軌道

在黑夜的暴雨中跑向黎明

在黎明前的暗道里咆哮

只有穿過雨，通穿它的軀體

我們才能進入這個夜晚

——這個

充滿真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