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用紙行業如何減輕成本上升的影響？

2021年，由于需求下降和投入成本的大幅增加，生活用紙生產商面臨多重挑戰。第3季度，歐洲和北美生活用紙的模擬制造成本超過了歷史最高水平。各大生產商更加重視尋求其他纖維來源和提高能源效率，以應對成本波動。AFRY管理咨詢公司的負責人Pirkko Pet?j?、經理Hampus M?rner和分析師Santtu Koskinen對此進行了研究和評估。

在疫情暴發之后，生活用紙行業經歷了兩個截然不同但也有些極端的年份。簡而言之，2020年的特點是全球生活用紙（居家用）銷量強勁增長，生產成本較低且基本穩定，而2021年情況逆轉，銷量增長放緩或趨于溫和，但生產成本飆升。2021年，生活用紙行業同時面臨著纖維和能源成本的激增，這是歷史上幾乎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大宗商品和能源成本的整體上升對包括生活用紙在內的所有原材料和能源密集型行業都產生了負面影響。

從已公布的公司財務業績來看，制造成本的增加對利潤率造成的負面影響似乎貫穿了2021年的大部分時間。直到年底才開始出現好轉跡象，上升的成本通過提高售價傳遞給客戶，稍微緩解了纖維成本上漲的壓力。

纖維和能源是制造成本的重要組成部分

基于AFRY公司的原材料、能源價格數據庫和模擬成本核算工具，選取歐洲和北美的衛生紙機對制造成本進行模擬核算。該分析涵蓋了北美和歐洲的大部分衛生紙機，并根據使用纖維種類和所在地區分為4種不同的情形。

分析中，假設只使用一類主要纖維，不考慮原生/回收纖維（RCF）混合使用的情況。為了做出公平的比較，假定每種情形中的每臺衛生紙機都使用相似纖維配比生產相似定量的同類產品。

模擬成本核算選取了2020年第3季度和2021年第3季度各種原料及能源價格。纖維價格（無折扣價）及其一年內的變動情況如圖1所示。

圖2所示為4種情形下，衛生紙機的模擬成本曲線，其中，按紙機總制造成本由低到高從左向右排列。決定總成本的兩個主要因素是纖維和能源價格。4種不同情形下，2021年第3季度與2020年第3季度對比，生活用紙生產商制造成本的平均增長情況見表1。

表1 2021年第3季度與2020年第3季度生活用紙模擬成本對比

圖2 4種不同情形下大卷原紙的模擬成本

情形1和情形3使用的是原生纖維，纖維在成本增長中占85%左右，而情形2和情形4使用的是回收纖維，其在成本增長中占比約為55%～75%，其中北美處于該范圍的較高一端。盡管纖維是成本增加的主要因素，但能源也占了很大份額。歐洲的能源價格上漲了約40%，美國上漲了20%（天然氣是這兩個地區成本上漲的主要推動力，同時它也影響了電價）。雖然能源價格不如纖維價格上漲的幅度大，但能源成本仍是生產商關注的主要問題之一。

無論哪種情形，成本較低的衛生紙機往往擁有一些優勢，如地理位置靠近港口、漿紙一體化（北美比歐洲更常見）、衛生紙機速度快和幅寬大。節能技術在2021年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使用熱電聯產顯示出很大的優勢。總之，具有以上優勢的衛生紙機受成本上漲的影響較小。

在分析中，北美衛生紙機的模擬生產成本通常低于歐洲衛生紙機的成本（經匯率調整）。北美的衛生紙機和造紙廠往往比歐洲的規模大，具有規模效益。

然而，北美較低的成本水平和較小的波動幅度背后，主要是能源價格比歐洲低，漿紙一體化企業的占比較高，很多公司憑借自身較大的規模，在紙漿采購中享受到較大折扣。

從情形3北美曲線的右端可以看出，北美擁有許多生產結構化和塑紋生活用紙等級的衛生紙機（如TAD）。與傳統紙機（如DCT）相比，這些紙機每生產一噸產品需要更多的能源。

其優勢在于產品具有較高的蓬松度和柔軟度、吸收性良好且售價較高。此外，如果從加工產品的角度看，比較每一卷產品，由于蓬松度較高，TAD衛生紙具有纖維成本優勢，所以標準化衛生紙與結構化衛生紙的成本排名可能會對調。AFRY估計，在北美，約有40%的生活用紙總裝機容量為結構化和塑紋產品，其中TAD占主導地位。

無論哪種情形，2021年制造成本的增長都超過了以往AFRY的生活用紙成本模型中出現的結果，甚至在某些情形下，生產商已接近零利潤。由于過去兩年經歷了這樣的動蕩，生活用紙生產商不斷探索如何減輕成本波動的風險。

降低成本和控制成本波動的舉措

生活用紙生產商越來越重視控制成本波動，如果可能的話，希望從總體上降低制造成本。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顯然要從纖維和能源兩個方面著手，尋找新的纖維來源和其他種類的纖維正變得日益重要。

盡管根據上述分析，基于回收纖維的生活用紙成本增長遠低于原生纖維產品，但傳統廢紙供應量不斷減少，限制了回收纖維使用量的增加或使其組成復雜化。但同時，新型非傳統來源的回收纖維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這個問題，例如，回收紙板。

顯然，收集、處理新型纖維以及銷售基于新型纖維產品的能力為增加回收纖維的可用性和節約成本創造了機會。越來越多生活用紙生產商考察和投資替代性原生纖維，如麥草、秸稈和竹子等。與木漿相比，此類纖維盡管供應量有限，但是具有成本效益，能減輕成本波動的影響。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過去幾年紙漿期貨的進入門檻提高了，但是，紙漿和紙張（包括生活用紙）的傳統利益相關者可能會比以往更多地參與或尋找這些機會。

為了解決能源成本日益增長的問題，大多數生產商的方案是提高能源效率，這一做法也得到了紙機供應商的支持。壓榨技術和干燥技術的進步，以及白水回收和熱能回收技術的改進，降低了單位產品能耗。節能理念對抵御能源價格波動風險有重大作用，包括自主發電、回收使用氣罩內的蒸汽或廢氣等。從化石燃料轉向生物質/沼氣燃料可能需要額外投資，但成本會相對穩定。

可持續性與成本問題息息相關

與大多數行業一樣，人們越來越關注生活用紙行業的可持續性，特別是碳足跡，這對行業來說正變得愈發重要。企業提出了很多“綠色”發展方案，其中許多與纖維和能源有關。因此，重要的可持續發展要求往往意味著提高成本效率和穩定性。

替代性原生纖維是一種“綠色替代品”，在任何情況下，這些纖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市場紙漿價格波動帶來的影響。在回收纖維方面，新的廢紙來源不僅有助于解決原有廢紙供應日益減少以及價格波動問題，而且還是綠色、可循環和創新的解決方案。

至于能源，碳減排是驅動力，但同時可以減輕化石燃料成本波動的影響。在過去的幾年里，對利用氫氣、沼氣和地熱技術的投資和倡議引起了全世界的共鳴。此外，充分利用生物質能源（蒸汽氣罩）的技術已經開發成功，甚至可以用于高速衛生紙機（改進除塵效果和使用大直徑揚克缸）。

除了纖維和能源替代品之外，還包括提高整體效率同時減少單位產品能耗，涉及到總制造成本，這些都與可持續性息息相關。為了實現節能減排，涉及水耗、能耗、排污量以及污水質量等相關技術都需要進行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