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文化及其在現代服飾中的設計創新

林鵬飛，牛 犁

(1.江南大學 設計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2.江南大學 教育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基地，江蘇 無錫 214122)

紙鳶古稱“鷂子”“紙鶯”等別名，其歷史悠久，關于起源眾說紛紜，據傳最早為墨子所制，“為木鳶，三年而成，飛一日而敗”；也有說為魯班制“作木鳶以窺宋城”；更有甚者說為韓信所制以窺探敵情等，以此為紙鳶雛形。紙鳶造型多樣，色彩對比強烈，不管是外觀造型還是色彩圖案都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不同的紙鳶被賦予不同的文化內涵和情感依托。其本身的功能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從最初傳遞戰事信息，到用于娛樂玩耍，再到表達吉祥祝愿，而后成為體育競技項目，且不同時期紙鳶本身附帶不同的寓意。

藝術來源于生活，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對中國傳統圖案的傳承與創新顯得尤為重要。傳統圖案常作為重要的設計靈感而為設計師所運用，不限于家紡、配飾等多個方面，但更深層次的挖掘與情感注入有待加強。目前，在紙鳶文化的研究中，以濰坊紙鳶為例，張基振[1]從民間體育保護、傳承發展的角度進行了闡釋和思考；安麗哲[2]從歷史功能的角度論述了傳統手工藝的復興發展策略。陸泉[3]以紙鳶傳承人為研究視角解讀其推動紙鳶文化發展的藝術貢獻。現階段研究多從宏觀的角度對紙鳶文化進行相關探討，對于紙鳶造型、圖案、色彩等方面的研究雖有涉及，但鮮有針對紙鳶本身進行具體的研究和解讀，尤其是以設計學的研究視角對紙鳶文化的挖掘和創新應用等實踐方面。

本文基于設計方法論從歷史與文化價值、形態類別與藝術表達及傳承發展的角度對紙鳶文化進行解讀；根據紙鳶藝術特色對其在現代設計中的應用進行了分析，梳理其創作手法；并通過設計實踐案例對紙鳶解構分析和重新設計，將紙鳶的藝術造型與現代設計形式相結合，挖掘紙鳶的創新設計方法，使紙鳶更好地融入到現代設計中，增強現代設計產品的文化內涵和時代根基，為現代服飾設計提供創新思路。

1 中國傳統紙鳶文化解讀

紙鳶傳承千年、歷久彌新，唐朝詩人元鎮《有鳥》詩：“有鳥群紙鶯，因風假勢童子牽。去地漸高人眼亂，世人為爾羽毛全。風吹繩斷童子走，馀勢尚存猶在天。”宋代詩人陸游《觀村童戲溪上》詩：“竹馬踉蹡沖淖去，紙鳶跋雇挾風鳴”。明代郎瑛《七修類稿》記載：“紙鶯俗曰鴉子者，鵝乃擊烏幾不太高，擬今紙鶯之不起者”。在古代南方紙鳶稱為“鴉”，北方稱為“鶯”，均為飛禽且能夠長時間在空中盤旋[4]。文章將從歷史文化的角度，對紙鳶的來源脈絡及文化價值進行梳理，通過對紙鳶的形態類別分析，探究其造型種類及其在歷史演進過程中的發展傳承。

1.1 中國傳統紙鳶的歷史及文化價值

紙鳶源于生活，反映生活的本質。在題材選擇上，不限于花、草、蟲、魚、鳥、獸等題材，都寄托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在用途上，紙鳶既可通信、偵探，也可寄托情思。據傳楚漢之爭，張良借紙鳶鳴奏楚歌致楚軍潰敗。據《南史》卷八十“侯景傳”記載，南朝梁武帝被圍堵，就曾放紙鳶請援[5]。在材料選擇上，紙鳶初為木制，漢代紙鳶多為牛皮制成，后造紙術面世，隋唐以紙替代，“紙鳶”稱謂出現。到宋代，紙鳶成為一種戶外活動，種類豐富多樣，明清之后逐漸發展成為一種手工藝術，與民俗、文娛甚至體育活動都聯系密切。同時，紙鳶還被賦予了一種神秘色彩，通過放紙鳶祈福祝禱或驅逐疾病。從娛樂活動角度看，紙鳶是民間藝人用來體育鍛煉、賞玩游樂的一種飛行器；從民俗文化價值看，紙鳶的形成發展與社會民風民俗密不可分，在題材、用途、制作等方面皆有體現，紙鳶或取材于民間故事、或是民間信仰；同時也是民間禮俗的“載體”，如麻姑賀壽、龍鳳呈祥等皆以紙鳶的形式放飛藍天，以“禮”相贈，寄托著人們的美好理想與愿望[6]。

1.2 中國傳統紙鳶的形態類別與藝術表達

中國傳統紙鳶形態多樣，民俗情感豐富，且其藝術造詣獨具匠心。紙鳶在平面造型上，與刺繡、年畫、剪紙等傳統手工藝結合，將神話故事等題材與紙鳶造型創意融合，其多變的造型構圖技法展現了深厚的文化意蘊。在立體造型中，模仿自然和意象物體形成地方特色文化，展現不同地域的風俗與情感，承載著豐沛的文化藝術底蘊[7]。按尺寸大小紙鳶可分為巨型、微型2種。從構造上可分為：硬翅、軟翅、串式、板形、桶形及自由形6種構造，具體見圖1。

圖1 紙鳶的6種構造Fig.1 Six structures of paper kite.(a)Hard wing paper kite;(b)Soft wing paper kite;(c)String paper kite;(d)Plate paper kite;(e)Barrel paper kite;(f)Freeform paper kite

硬翅紙鳶骨架堅硬，升力片形狀像翅膀，上、下各有1根橫條，兩側各有較高的邊緣，翅膀端部向后傾斜，中間凹陷，形成1個通風道，如“沙燕”“喜鵲”；軟翅紙鳶骨架簡練如“蜻蜓”“鷹”，升力片用1根主翅條組成，主架多呈浮雕式；長串紙鳶以單片串聯而成，如“蜈蚣”；板形紙鳶無凸起結構，其升力片為主體部分，四周有竹條支撐，其形狀主要以多邊形呈現；桶形紙鳶又名立體紙鳶，多采用折疊結構，以“宮燈”“花瓶”為代表；自由類型紙鳶，吸取國內外紙鳶技術優點集于一身，如“梁山一百單八將”，功能多樣，隨勢而變。從裝飾手法上看，紙鳶造型講究對稱，整齊劃一便于受力飛行，以串式“蜈蚣”紙鳶為代表最能突出齊整一律的結構。其次在色彩選擇上，對比強烈，辨識度強，如北京紙鳶中的福壽以紅、黃、綠三色為主。紙鳶顏色的運用除了是視覺的選擇，更多的是歷史文化的積淀和社會文化發展規律的呈現。

紙鳶的4種表現形式見圖2。有動物類、植被類、故事類以及敘事類，主題鮮明，構思巧妙，形成了特色鮮明的紙鳶文化，富有濃郁的民族色彩和風格。其中動物類圖案絢麗多姿，有象征愛情與自由的蝴蝶、寓意福瑞安康的蝙蝠等；植物類紋飾以寓意花開富貴的牡丹和神圣高潔的蓮花為代表；故事類圖案多以八仙、福祿壽等神話傳說為代表，敘事類則是通過形象傳達某種意象或事物本身，如“舞”形紙鳶。這些都是藝術與審美文化的載體，中華民族共同審美意識的凝結[8]。動物或植物題材都可通過夸張或寫實的手法直接表達人們對真善美的追求。

圖2 紙鳶的4種表現形式Fig.2 Four forms of paper kite.(a)Animal paper kite;(b)Vegetation paper kite;(c)Story paper kite;(d)Narrative paper kite

1.3 中國傳統紙鳶的傳承與發展

紙鳶作為中華優秀文化遺產中的一部分，其藝術價值不限于歷史、文化、民俗、娛樂、審美等。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和機械化批量生產的普及，傳統紙鳶手工技藝受到強烈沖擊，紙鳶文化的保護和傳承顯得尤為重要[9]。紙鳶至今仍為人們所喜愛，如每年舉辦一次的濰坊國際風箏會已成為一項體育競技活動，通過活動可挖掘出一大批精工技藝的紙鳶匠人。通過各種活動展覽可使紙鳶藝術更加貼近生活，讓紙鳶藝術傳承人從中體現出自己的藝術價值和社會責任感[10]，同時人們能夠近距離學習和了解紙鳶技藝，感受紙鳶文化的魅力，以此來助推紙鳶藝術的發展。

經過歷代的發展已形成五大紙鳶派別，具體見圖3。北京風箏俗稱“沙燕兒”品類繁多，被賦予人的情感，寓意幸福長壽富貴美好；天津紙鳶，以軟翅風箏最為突出，以“楔、卯”連接，方便攜帶；山東濰坊紙鳶，歷史悠久，有串、硬翅和桶3種造型，其中以串型紙鳶最為矚目；廣東陽江靈芝紙鳶別致精巧，與山東濰坊紙鳶南北相望，呈“南有陽江，北有濰坊”之勢。江蘇南通紙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六角板鷂”，由長方形和正方形組合而成的六凸角型紙鳶，大小不一，并帶有不同的聲響，顯得宏偉壯觀[11]。紙鳶文化主要以家族的形式傳承，從以上各紙鳶派別可看出不同的地方文化呈現出的紙鳶形式各不相同，同時受當時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影響。據傳曹雪芹著有《南鷂北鳶考工志》，詳細描述了紙鳶的制作方式和飛行技巧。紙鳶以“條”制作，通過不斷實踐，以“口傳心授”的方式來掌握紙鳶制作技藝[12]。

圖3 紙鳶的五大派別Fig.3 Five factions of paper kite.(a)Beijing shayan paper kite;(b)Tianjin soft-wing paper kite;(c)Shandong long string paper kite;(d)Nantong whistle paper kite;(e)Guangdong ganoderma lucidum paper kite

2 中國傳統紙鳶在現代設計中的應用

紙鳶構圖講究均衡統一、紋飾夸張有內涵，色彩純粹且對比強烈。紙鳶造型一般使用對稱與均衡、比例與協調、節奏與韻律的形式美法則。其形制非常考究，不僅是對自然事物的簡單借鑒模仿，同時要求形神兼備，以形傳神，此外還要考慮裝飾美、圖案美以及線條之間的曲直變換，從而達到形象逼真、寓意鮮明的效果，夸張而富有內涵[13]。傳統紙鳶色彩純粹，對比強烈，主要使用槐黃，品紅，品綠和黑色這4種顏色。呈現出絢麗多彩的紙鳶式樣，以大色塊作為紙鳶的用色原則。手工藝人依靠實踐經驗制作紙鳶，以飛行為目的，用色純粹，以自然原始色為主色，通過顏色之間明暗層次的對比，達到多姿多彩的效果，反映當地的人文情懷和審美特征。濰坊紙鳶深受當地年畫的影響，顏色艷麗，對比顯著，視覺沖擊力強，達到豐富的裝飾效果。

不管是在平面設計中還是在產品設計中都能見到紙鳶的身影，且設計手法多樣，既有抽象的也有具象的，現代設計對紙鳶主要采用直接提取法、形象再造法和抽象修飾法。北京奧運福娃妮妮形象的提取以紙鳶具體物象的形式呈現。北京奧運會中的福娃妮妮見圖4，通過直接提取法以北京沙燕紙鳶為原型進行設計，整體精致玲瓏，象征著新生與希望。

圖4 2008年北京奧運會福娃妮妮Fig.4 2008 Beijing Olympic Games Fuwanini

另外服飾品牌匹克一直非常注重對傳統文化的弘揚及其與現代設計的結合，如其旗下的閃現3代系列，見圖5。以“風箏”為主題通過形象再造法，在鞋面材質的設計中借鑒紙鳶骨架的設計思路，在鞋面顏色提取上，以紙鳶標志性的黑、紅、白三色為主色，輔以綠色進行點綴，使整體形象顯得活潑有生氣，其中在鞋舌設計上將紙鳶圖案與祥云紋完美結合，鞋面兩側用紙鳶翅膀與燕尾羽毛鑲嵌，寓意身輕如燕。

圖5 匹克閃現3代“風箏”Fig.5 Peak Flash 3rd Generation "Kite"

在產品設計中，除了對紙鳶外在造型的直觀設計之外，還利用其功能特點和標志性形象元素進行設計，如dreamfly風箏雨傘見圖6。通過抽象修飾法，以紙鳶飛行意象作為設計表達，其手柄與傘葉可以分開變成會飛的雨傘“紙鳶”，放飛心情與理想，重溫童年美好時光。以現代設計為視角，將紙鳶文化與人文文化融為一體，通過抽象化的形式表現紙鳶文化。紙鳶與現代設計的有機結合，展現了傳統紙鳶文化的魅力，讓傳統文化煥發新生命，對于紙鳶藝術的傳承與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圖6 Dreamfly風箏雨傘Fig.6 Dreamfly Kite Umbrella

3 中國傳統紙鳶在紡織品中的設計實踐

近年對傳統圖案的理論研究與現代設計演化已形成一種趨勢，各類文創設計衍生品不斷涌現，在生活中的各個角落隨處可見。紙鳶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及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其文化藝術別具一格，將其運用到現代設計當中，有利于提升門族文化活力和品位[14]。紡織服飾的設計過程中更加注重視、聽、觸、嗅等多部位感官的交互體驗，從全方面、多層次的知覺體驗中滿足人們的精神和情感體驗，實現產品本身的精神價值[7]。在保留紙鳶本身傳統藝術特色的同時，不失現代感、時尚感和藝術個性。通過對中國傳統紙鳶文化分析，結合現代青年消費者的視覺審美，通過元素提取和應用從紙鳶的形態色彩和工藝技法方面進行創新，對中國傳統紙鳶進行情感化的紡織服飾設計創新與實踐。

3.1 紙鳶的形態創新與色彩轉化

在紙鳶傳統形態的基礎上可對其元素進行提取、整理、再設計，豐富紙鳶文化的藝術表達。

在紙鳶元素的形態設計上，采用元素提取法對紙鳶單元個體形態的標示性輪廓按照單體元素選擇(見圖7)、整體造型提取(見圖8)、輪廓勾勒(見圖9)的步驟進行提取組合，遵循重疊、聯合、分離、聚合的排列組合規律。選取一種紙鳶基本形態依據上述排列方式，同時結合城市建筑進行創作。利用Adobe llustrator等新型軟件設計，使圖案造型不會隨尺寸大小的變化而失真，且可繼續傳承和發展。在設計的過程中期望以抽象立體幾何來表現城市建筑效果，傳達城市繁悶、渴望翱翔舒心的內心感受，最終通過載體以平面或立體的形式呈現。在遵循形式美法則的基礎上，對紙鳶進行抽象化設計，創造出新的紙鳶形象，對原有紙鳶形制框架進行全新的詮釋，散點式的紙鳶形象分布，整體錯落有致，繁而不亂，象征自由和安心，是情感與設計形式的統一，較符合當下人們的審美心態。

圖7 紙鳶單元元素選擇Fig.7 Element selection of paper kite

圖8 紙鳶單元元素提取Fig.8 Element extraction of paper kite

圖9 紙鳶單元輪廓勾線Fig.9 Paper kite unit contour line

色彩的變化會引起不同的心理波動，圖案套色的多樣化給予消費者更多選擇的可能性，帶給他們不一樣的視覺感受。所以在遵循形式美法則的基礎上，對紙鳶系列圖案色彩的提取和運用設計不再局限于紙鳶傳統的槐黃，品紅，品綠和黑色這4種顏色，在圖案顏色的使用上，打破傳統思維，使用同類色和對比色，以此增強圖案本身的視覺效果，對此本文結合當下流行趨勢，設計了6種紙鳶圖案見圖10，每款圖案設計選取8種左右的顏色，每款圖案盡管顏色不同但彼此又存在聯系，都表達了新生和美好。這些圖案中有的色彩對比鮮明，整體飽和度較高，使得消費者產生生機盎然的心理感受。有的色彩飽和度較低，淡化了顏色之間的對比，整體顯得平滑，讓人感覺安寧閑適。如第5幅紙鳶圖案的建筑墻面以紫色、深色和湖藍鋪墊，樓面用白色填充，紙鳶以青藍色鑲嵌，暗處用深紫色和赭石進行點綴，整體色調大膽，明暗層次，對比鮮明，形成新的視覺效果，色彩整體青春靚麗，符合現代年輕人設計審美的需求。

圖10 紙鳶圖案設計Fig.10 Kite patterns design.(a)Pattern 1;(b)Pattern 2;(c)Pattern 3;(d)Pattern 4;(e)Pattern 5;(f)Pattern 6

3.2 紙鳶的工藝呈現與創新應用

依據前文所設計的幾款配色圖案，通過元素提取法和抽象幾何法對紙鳶形象進行結構重組、再造。將紙鳶與城市建筑結合進行幾何化的創意設計，紙鳶錯落分布于幾何建筑各個角落，使其富有鮮明個性和層次感。以點線面的形式抓住設計的本質，多種載體的呈現來豐富感官體驗。

幾何建筑與紙鳶結合的設計圖案在服裝品類的應用中，主要用于衛衣、T恤和家居服中，具體見圖11。每款衛衣采用大塊面的分割撞色設計，紙鳶位于衛衣左上方，有一種大道至簡的效果，撞色拼接設計及圖案的整體性更能突出衛衣的整體效果，給人一種青春靚麗之感，凸顯現代青年的審美品格。另外，紙鳶在T恤和家居服的設計應用中主要以立體幾何的形式來表現視覺效果，不同的T恤配色和多樣的家居服款式，從多角度呈現紙鳶元素設計，多形式傳達紙鳶文化內涵。紙鳶傳達的愜意舒適的精神內核，使得服裝整體看起來清爽舒適，有一種休閑愉悅的感覺。由于載體的不同，所以在工藝的呈現上區別于傳統紙鳶的手工繪制上色手法，采用熱轉印和分割拼接的工藝對衛衣進行設計。而T恤和家居服主要通過數碼印花工藝來呈現服裝效果，以不同的面料為載體表現圖案形式風格。以服裝為載體，賦予紙鳶新生命，從年輕一代的視角出發，將文化活用轉化為現代生活的時尚纖品，以此來傳遞民間文化情感。

圖11 紙鳶圖案在服裝中的設計應用Fig.11 Design and application of paper kite patterns in clothing.(a)Wei clothes;(b)T-shirts;(c)Household clothes

在紡織服飾品應用中，以絲巾、領帶、漁夫帽、帆布鞋、眼罩、襪子這6種形式為載體來傳播紙鳶文化，具體見圖12。在工藝使用上，通過數碼印花工藝以平面的形式將幾何建筑與紙鳶結合的設計圖案運用在這6種服飾品類當中。在絲巾和領帶的設計運用上，為達到立體浮雕的效果還通過使用刺繡、鎖邊和激光切割等工藝使其更加精致高檔[15]，給人帶來一種視覺層次感，體會經典文化傳承魅力。另外，在漁夫帽和帆布鞋的制作工藝上，除了原有的印花工藝外，還有壓線、硫化等工藝，這樣使得圖案本身的視覺語言更加多樣化，消費者的可選擇性更強。紙鳶文化與紡織服飾品創意結合是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與傳承，圖案青春活力、與時俱進的時代審美與多元載體的共融，為現代服裝搭配提供了新的服飾選擇，滿足多重文化發展的需要，給予年輕消費者多方位的交互體驗引起共鳴，以期激發人們對紙鳶文化的熱愛與傳播。

圖12 紙鳶圖案在服飾中的設計應用Fig.12 Design and application of paper kite patterns in clothing.(a)Silk scarves;(b)Ties;(c)Eye shade;(d)Socks;(e)Bucket hats;(f)Canvas shoes

3.3 紙鳶的藝術傳承與創新思考

近年來隨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復興，人們對歷史文化產生了濃厚興趣和強烈的文化認同感。90后、00后是文化創意產品消費的主力軍，文化自信在他們心中愈發堅定。他們注重精神消費，看重文化產品的體驗感和個性化，對時尚的敏銳感更強。因而，需要挖掘紙鳶文化背后的故事并與時代文化緊密貼合，以年輕消費者為創作視角，重新審視時尚觀念，讓紙鳶文化可持續發展。

首先，對紙鳶文化分類進行深入解讀，提取其中的文化元素，以人們喜聞樂見的方式表現在日常生活用品中；根據紙鳶文化的獨特屬性開發出不同的衍生品，以多元的方式呈現紙鳶文化的精神內涵；打造文化IP，深挖其背后的文化價值，注重精神內核的傳達，使之與消費者產生情感共鳴；同時，將這些文創服飾品以盲盒的形式出現，開發“傳統與潮流”的新型消費體驗，這與年輕消費者的興趣愛好相符合兼具文化與創新，易引發他們的“獵奇”心理。

其次，紙鳶文化和可持續時尚的結合與當下年輕人關注的文化傳承與自然環保的話題相契合。國潮興起賦予傳統文化新生，對時尚文化的選擇有了自己的見解，消費者更傾向于帶有傳統文化價值感的單品，喜好使用綠色環保可降解材質。紙鳶文化與城市建筑的融合既帶有傳統文化意蘊又有創新思想，載體可使用環保可降解面料，以創意助力紙鳶文化可持續傳承和創新，將紙鳶文化與時尚潮流巧妙融合，促進文化價值與商業價值的融合共生。讓消費者通過生活用品了解紙鳶文化，以此帶動紙鳶文化傳播。

因此，用現代人的審美與消費方式來傳承紙鳶文化，將現代產品注入思想和文化內涵，并通過現代創新手法將傳統文化進行提煉和運用，同時了解年輕消費者的消費喜好，才能將傳統文化轉變為時尚潮流，吸引更多的人參與到文化傳承保護中來。

4 結束語

中國紙鳶歷史悠久，種類繁多，不僅反映了匠人高超的手工技藝和藝術構思，而且已成為一種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符號。對其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亦是弘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本文通過對傳統紙鳶的文化解讀與現代設計應用分析，結合設計實踐案例歸納紙鳶的創新設計方法。從形態、色彩、工藝、應用和思考5個方面挖掘紙鳶背后的情感表達，得出用文化創意產品承載紙鳶的審美意蘊，用現代的審美意識與設計思維對紙鳶進行情感化產品設計，并賦予其全新面貌，可以提高產品附加值，拓寬設計邊界。

研究紙鳶文化，不僅要探究其歷史文化價值，還要分析其背后所蘊含的藝術理念。同時結合當下消費者的生活方式和審美心理，進行設計轉化，才能使傳統文化重新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