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雪,李長春
(海南師范大學,海南 海口 570105)
“土地問題”與農民的切身利益相關,是農民最關心的問題。對于農民,土地的生活保障職能最為重要。農民的生產、生活依賴土地,土地是農民唯一可靠的生活來源。2013年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在符合規劃和用途管制前提下,允許農村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出讓、租賃、入股,實行與國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權同價”。這為“放活經營權”清除制度性障礙,加快我國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步伐,增加我國農民財產性收入。然而,隨著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的實施,我國集體建設用地中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占比較小的實際情況,對我國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產生新的阻礙[1]。可見,農村土地制度進一步改革應該從其他集體建設用地(宅基地和公益性公共設施建設用地)入手。改革開放以來,“民工潮”帶來的“人居分離”,導致農村普遍成為“空心村”[2],給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和農村經濟發展帶來消極影響。我國應勢建立的宅基地自愿退出機制[3],由于后續相關政策安排未跟進,最終流于形式。并且,現行法律法規未開通宅基地入市通道,大量宅基地閑置,農村土地資源存在嚴重浪費。針對上述問題,學術界普遍認為集體建設用地入市將是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和農村經濟發展的關鍵點[4~7]。
針對集體建設用地入市問題,建立以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純收入M為被解釋變量,全國建設用地面積X1、國有建設用地出讓面積X2和虛擬變量V為解釋變量的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三塊地”改革制度試點推行前后農民收入變動情況,論證集體建設用地入市對農民收入水平的影響,以此說明集體建設用地入市的科學性與合理性,消除農村土地制度改革障礙,進一步推進農村經濟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經濟發展最薄弱的部分在農村。農村經濟發展體現在農民收入水平上,增加農民收入是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和農村經濟發展的關鍵。農村土地制度改革與我國農村收入水平的關系可以通過比較分析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純收入、全國建設用地面積和國有建設用地出讓面積歷年數據的變化趨勢說明。如圖1(a)所示,2000~2017年,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沒人純收入M隨時間呈現指數趨勢遞增。2000~2008年,M平緩地從2282.10元hm2增至4998.80元,2009~2017年,M從5435.10元增至13432.00元。如圖1(b)所示,2000~2017年,全國建設用地面積X1呈上升趨勢,國有建設用地出讓面積X2先上升后下降。對于X2,2000~2012年,從0.28萬hm2增至32.28萬hm2,其中,在2008年增速逐漸下降;2013~2017年,從36.70萬hm2減至22.54萬hm2。
從M、X1和X2的變化趨勢看,2000~2017年,我國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純收入M和我國國有建設用地出讓面積X2存在一定聯系,特別是出現趨勢轉折的2008年和2013年。一方面,2008年中共中央十七屆三中全會,首次提出“建立城鄉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為正式提出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奠定基礎。同年開始,X2以遞減的速度增加,M以遞增的速度增加(圖1);另一方面,2013年中共中央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在符合規劃和用途管制前提下,允許農村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出讓、租賃、入股,實行與國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權同價”,在政策上突破土地市場城鄉二元體制,農村土地自由流轉[8]。同年,X2開始下降,M仍以遞增速度增加(圖1)。另外,在全國建設用地面積變化不大的情況下,集體建設用地和國有建設用地互補。可見,農地承包經營權的流動性與農民收入水平呈正相關。

圖1 2000~2017年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純收入、全國建設用地面積和國有建設用地出讓面積變化情況

為遵循多元線性回歸的變量平穩假設條件,M、X1和X2以對數形式引入模型,分別是lnM、lnX1和lnX2。模型中變量的平穩性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解釋變量的平穩性檢驗結果
本文建立的多元線性回歸模型是:
Mi=β0+β1lnX1i+β2lnX2i+β3Vi+μi(i=1,2,…,18)
(1)
用Eviews最小二乘法程序,得到回歸結果表2。

表2 最小二乘法回歸結果
回歸方程為:
lnMi=-65.779+9.115lnX1i-0.019lnX2i
-0.129Vi
(2)
(35.893) (40.152) (-2.119) (-3.928)


我國建設用地分為集體建設用地和國有建設用地。在土地不可再生的前提下,兩者存在一定的對立關系[9]。在農地經營權自由流轉之前,集體建設用地對我國農民收入的影響微乎其微。但隨著“三權”分置制度的建立,農地經營權獨立于承包經營權,其被允許在市場上流轉,這顯化了集體建設用地的財產性質,增加了農民的財產性收入[10]。基于上述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結果,分析建設用地入市對我國農民收入的影響。



目前,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與國有建設用地“同權同價、平等入市”,顯化農地的財產性質,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有效調節城鄉土地供需失衡,有效配置城鄉土地資源[12],推動我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然而,農村土地浪費問題依舊嚴重,閑置的宅基地急需解決方法[13]。基于上述研究,集體建設用地入市對我國農民收入水平有積極影響,集體建設用地入市是我國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的方向。首先,允許非經營性集體建設用地,擴大集體建設用地入市范圍,不僅能增加我國農民收入水平,還能推進農村經濟發展,為新一輪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指明方向。目前,大量非經營性集體建設用地閑置現象,將偏離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目的[14]。根據“三塊地”試點經驗,突破非經營性集體建設用地入市障礙,集體建設用地入市制度可以因地制宜地推出多樣化的集體建設用地入市方法和途徑[15]。采取的多樣化集體建設用地入市措施,達到相同的目標:增加集體建設用地入市規模,使“三農”享受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紅利,高效利用土地資源得到,增加農民收入,實現鄉村振興。其次,允許集體建設用地異地調整入市,彌補經濟落后農村的區位劣勢,為經濟落后地區開通集體建設用地入市通道,讓該地區農民享受農村土地改革紅利,獲得財產性收益的機會,改善村民基本生活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