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流行區應用膠體金法檢測2019-nCoV 抗體的診斷效果評價及抗體篩查策略探討

狄嘉嘉，楊畫

(1.東海縣中醫院檢驗科，江蘇 東海 222300；2. 佛山科學技術學院，廣東 佛山 528225)

0 引言

自2019年12月出現由新型冠狀病毒（2019-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感染引起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之后,2019-nCOV 更是不斷發生變異，最新的變種病毒德爾塔(Delta)和奧密克戎(Omicron)已在全球肆虐[1-2]。COVID-19的具有一定的潛伏期，癥狀也并不明顯，多以發熱、乏力、干咳為主要表現，但有少量病患伴有鼻塞、腹瀉、流鼻涕等癥狀[3]。國家衛健委在短期內連續8次對診療方案進行了修訂,這足以說明該病的診治難度之大[4]。早日接種疫苗，產生足量中和抗體已成為有效防控COVID-2019 疫情，減少危重癥病患和死亡率的關鍵。基于此，國家對全民實施免費的新冠疫苗接種，先后進行了1 針劑初次接種、2針劑全程接種及現在的3 針劑加強接種。隨著全面疫苗接種的開展，來院就醫患者的2019-nCOV抗體的膠體金檢測法的陽性率在不斷增加，但各個醫院所用的膠體金試劑盒的廠商并不完全相同，檢測結果的靈敏度具有一定差異，故給臨床醫生和患者帶來一定困擾。本研究通過評價本地區內居民接種不同針劑次數的國產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滅活疫苗后，不同廠家的膠體金法檢測試劑盒檢測2019-nCOV 免疫球蛋白M 抗體和免疫球蛋白G 抗體的性能指標之間所存在差異，對其在低流行區的應用與診斷效果進行探討，從而為臨床醫生合理解讀檢驗結果提供理論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本院在2020年6月至2021年12月收集的8000例血液標本，其中男性4009例，女性3991例，年齡區間18-75 周歲成人，均值（32.21±4.08）歲。這些病例中，有2000例標本為未接種篩查人群血液標本（0 針劑組），2000例標本為接種1 針劑初次接種人群的血液標本（1 針劑組），2000例標本為2 針劑全程接種人群的血液標本（2 針劑組），剩下2000例標本則為3 針劑加強接種人群的血液標本（3 針劑組），本次研究得到了醫院倫理委員會的批準，患者對研究的目的、方法和意義等均知情同意并簽字。

1.2 方法

本研究分別采用兩種國產2019-nCOV 抗體膠體金法檢測試劑盒：珠海麗珠公司（以下簡稱麗珠）生產的2019-nCOV 抗體配套試劑盒和英諾特（唐山）公司（以下簡稱英諾特）生產的2019-nCOV 抗體配套試劑盒，采集EDTA-K2抗凝全血（紫色管）或分離膠促凝血血清樣本（黃色管），測定指標包含新冠IgM 和IgG 兩種抗體，兩種試劑盒均可進行隨機陰陽性篩查?？紤]到本地區在本實驗進行期間是低流行區域，當2019-nCOV 抗體中出現陽性或弱陽性結果時，應用另一種2019-nCOV 試劑盒進行復測，若兩種試劑盒同時顯示陽性，則報給臨床2019-nCOV 抗體陽性結果。本實驗使用的（規格0-20uL）加樣槍和儀器由北京力辰科技有限公司提供；使用的MK450 離心機為邁克爾公司提供。所有樣本均是在清晨患者空腹情況下采集于黃色分離膠促凝管中，充分顛倒、混勻8 次，經3500r/min 離心8min 獲得的血清。

1.3 統計學分析

本次研究所有患者的臨床資料均采用Graphpad Prism.v6.0 統計軟件處理，計數資料采用卡方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評價指標：敏感度(%)=100×[真陽性/(真陽性+假陰性)]；特異度(%)=100×[ 真陰性/( 真陰性+ 假陽性)]；錯檢率=100%- 特異度；漏檢率=100%- 敏感度；正確率(%)=100×[( 真陽性+ 真陰性)/ 檢驗總樣本量]。

2 結果

2.1 2019-nCOV 抗體膠體金法檢測狀況

篩 選2020年6月 至2021年12月 收 集 的2019-nCOV 抗體有效檢測樣本8000例，使用麗珠試劑和英諾特試劑檢測各挑選8000例。其中男性4009例，女性3991例，年齡區間18-75 周歲成人，均值（32.21±4.08）歲。（見表1，2）麗珠試劑盒檢出陽性2170例，男性1019例占比46.96%，女性1019例占比53.04%；英諾特試劑盒檢出陽性2393例，男性1107例占比46.26%，女性1286例占比53.74%；統計結果顯示，女性血清樣本較男性血清樣本的2019-nCOV 抗體的檢出率更高，這可能與抗體滴度或女性機體某些特意蛋白引發的交叉反應有關。具體屬于哪一情況所致，尚需進一步研究。此外，由表1 可以看出，在接種1 針劑時，英諾特試劑組陽性標本占比明顯高于麗珠試劑組，而在其他針劑組中標本陽性占比差別并不顯著。

表1 兩種2019-nCOV 抗體檢測試劑盒臨床標本檢測結果

統計分析發現，兩種檢測試劑盒的錯檢率、漏檢率和正確率這3 項評價指標相當，而英特諾檢測試劑盒的敏感度和特異度稍高于麗珠檢測試劑盒，總體看來，兩種試劑盒具有較高的比對一致性。（見表2）

表2 兩種2019-nCOV 抗體檢測試劑盒對新冠診斷的效果評價(%)

3 討論

自新冠疫情爆發至今，全球已累計確診新冠肺炎病例4.3 億人，累計死亡病例約590 萬例。全球單日新增確診病例更是高達159 萬例，新增死亡病例近萬例。然而，最新的突變株Omicron 毒株已在全球190 多個國家流行，部分國家的感染率以突破70%，美國目前Omicron 的感染率已經接近83%，突破免疫能力強大的Omicron 正在迅速引領全球新一波疫情[5]。盡管最新的研究顯示[6]，Omicron的毒力較此前的Delta 毒株毒力顯著減弱。2022年2月1 日，Nature 連續刊發了3 篇Omicron 的研究論文，均表明Omicron 病毒對肺以及部分臟器的損害明顯減輕。劍橋大學著名COVID-19 和HIV專家Gupta 研究證明[7]，與Delta 相比，Omicron 具有更高的親和力，并且抗原性發生了顯著變化，從而產生了顯著的免疫逃逸。但是第三劑mRNA 疫苗接種可以抵抗Omicron 的免疫逃逸；而且抗病毒藥物如Remdesivir 和Molnupiravir 依然對病毒明顯抑制效果。中國香港大學的研究人員得出了與Gupta 實驗室研究類似的結論，他們研究發現[8]，相比其他新冠突變株，Omicron 在支氣管中的復制速度更快，但在肺實質中的復制效率較低。日本北海道大學Sato 實驗室則報道稱[9]，Omicron 細胞融合能力低于Delta 和原始野生型，另外Omicron S 蛋白的切割效率較低。他們在倉鼠模型中，與Delta和原始野生型毒株相比，Omicron 顯示出肺炎減輕，致病力降低。但諸多研究數據表明[10]，部分罹患新冠病毒的病患在康復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會持續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后遺癥，有47%的康復者存在胸悶癥狀，14%的康復者出現反射性咳嗽癥狀，有2%的嚴重并發癥患者更是存在肺纖維化的現象。由此可見，盡管該病毒的變異株毒力在減弱，但傳播力和破壞力并未改變。因此，嚴密的防疫措施和積極注射疫苗，仍是我們國家較長一段時間的主要防疫手段。

目前，中國疫苗接種總人數已達12.67 億，其中完成全程接種（2 針劑）12.31 億人；加強免疫接種（3 針劑）人數5.02 億，占總人口比例35.6%，與英國已完成加強針比例55.3%相比，還有一定距離。特別是在60 歲以上人群，中國接種率較低，12 個省份接種率≤80%，目前60 歲以上人群不足30%進行了加強免疫[11]。國家相關部門對疾控接種系統進行了培訓，將在目標人群中開始異源接種，即序貫接種。國家對未來新冠病毒疫苗加強免疫接種提出了新的相關要求，新冠病毒疫苗接種工作繼續推進基礎免疫和加強免疫。加強免疫方案有兩種：一是同源加強免疫接種，一是異源加強免疫接種(也稱“序貫加強免疫”)。所謂同源加強免疫，指加強免疫采用與基礎免疫同一技術路線的疫苗進行接種，目前階段國內實施滅活+滅活疫苗加強或腺病毒載體+腺病毒載體疫苗。所謂序貫加強免疫接種，是指接種與之前疫苗技術不同的疫苗，目前階段國內可實施滅活+重組蛋白疫苗或滅活+腺病毒載體疫苗?，F有數據顯示，同源加強免疫接種和滅活疫苗-重組蛋白疫苗和滅活疫苗-腺病毒載體疫苗等序貫加強接種組合，均可以大幅提高受種者中和抗體水平，也具有較好的安全性。中國有必要推進不同技術路線疫苗的序貫免疫，通過異源序貫免疫策略，優化現有疫苗的組合和效力。由張文宏教授率領研究團隊在《新生微生物與感染》刊發的一篇關于序貫接種對Omicron 效果的研究。該團隊利用已接種兩針滅活疫苗的基礎，進行同源加強和異源加強(序貫接種)的第三針，結果發現，在滅活疫苗同源第3 針加強接種14天之后，其血清中對疫苗原始野生株、Delta 株以及Omicron 株的中和抗體滴度分別提升到285.6、250.8 和48.73。倘若采用重組亞單位蛋白疫苗異源第3 針進行加強接種2 周之后，血清中對原始野生株、Delta 株以及Omicron 株的中和抗體滴度分別提升到1436、1501 和95.86。這組數據提示，同源加強還是異源加強，都對變異株都有效，而且異源加強的效果更好。早在2021年8月8 日，國家藥監局相關研究人員就發表過此類研究結果[12]，得出用異源疫苗加強免疫能有效提高滅活新冠疫苗的保護性免疫反應，由此可見，異源接種可以進一步提高對人體的保護。

眾所周知，病毒核酸檢測是診斷新冠肺炎的主要依據，但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包括機體病毒載量，實驗室條件，檢測試劑質量，標本類型與質量，以及檢測者因素等），存在假陰性結果可能，且核酸檢測耗時一般較長[13]。一般情況下[14]，在感染或接種疫苗早期IgM 抗體會出現，在感染和接種疫苗的中晚期IgG 抗體才會出現，且滴度會持續增高，并在血液中長期存在。因此，新冠病毒IgG 和IgM 抗體檢測有助于對患者的感染狀況及疫苗保護力做出快速判斷，同時也有助于核酸檢測結果陰性但具有臨床表現和影像學檢查表現的疑似患者的診斷有很大幫助。本研究正是基于此，對當前我國居民的新冠疫苗接種后，不同針劑接種次數的人群抗體滴度做出研究和數據分析。最終證實2019-nCOV 抗體檢測快速、簡單易操作、特異度高，應作為新冠的快速篩查重要指標；國產珠海麗珠和唐山英諾特的檢測試劑盒的特異度和正確率均較好，出現陽性結果時應用另一種試劑盒進行復測，可減少通報臨床的假陽性率；另外，新冠抗體陽性報告的應用與分析應結合本區域內的流行狀況及臨床癥狀做出綜合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