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十八歲之前

■湖南省隆回縣第二中學/王森樂

十七歲的少女站在青春的分岔路口，細數生命中路過的每個公路牌。溫柔的十七，浪漫的十七，赤誠炙熱的十七，專屬少女的十七。

在芬芳的季節，嬰兒張開了雙眼，不久之后開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走過豆蔻年華，女孩扎起馬尾、穿上校服，直到迎來高考。在人生之書上匆匆涂抹了十幾年，初心不變，少女的夢想簡簡單單，希望以后能在民政局門口開一間糖果屋，送給每對愛人糖果一罐，聽故事一段，收獲的是滿屋子的浪漫。

凡是過往，皆成序章。昨日種種，皆成今我。

少女的十七歲是溫柔的十七歲，她永遠為十七歲每個值得感動的瞬間熱淚盈眶。一溪云，一捧月，一本書，三兩好友，閑時飲茶，忙時誦書。一輪夕陽，一本稿紙，一支鋼筆，戎馬江湖，提筆即為對手，松筆即為戰友。赴夢旅途上，最溫柔不過高三的兵荒馬亂也有步步清風，步步陪伴。

少女的臉上稚氣未脫，或許往細了看還有飽含青春味道的痘痘。素著一張臉，口袋里的隨身聽不知疲倦地轉著磁帶，脖子上掛著的耳機中依然唱著春水泱泱一般的歌。

十七歲的月色很美，風也溫柔。最美的風景總是格外清晰地刻在腦海——比如不拘、歡樂、放肆的笑聲，比如停留在教學樓頂的嘰嘰喳喳的麻雀，比如圖書館里迷惘的少女心緒。正是這些風景，錯落有致地構成了少女溫柔的十七歲。

彈指一揮間，我快要十八歲了。秋風撩人，四季過半，少女心底涌出一股淡淡的悵然若失。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去做，說好要全身心學一項新技能，卻在不自知中蹉跎了時光。原以為十七歲很漫長，但是很遺憾，十七歲的盛夏已經悄然溜走了。

十七歲的少女心中有宇宙恩賜的浪漫，但少女的十七歲卻不是漫山遍野的浪漫，而是車水馬龍之間的清靜。少女仰著頭，一個人倔強地走在路上，一個人看過好多場電影，一個人翻過很多座山，一個人欣賞過很多次蒙眬的日落，一個人拉著大箱子去旅行，一個人端坐在圖書館里翻動書頁。沉浸書中黃金屋，癡迷書中顏如玉，婉約的詩句是少女對浪漫的最初幻想，十七歲的女孩將保存這份浪漫和熱愛，矢志不渝。

少女的十七歲可是一生熱忱的開端。

那年少女告別了稚嫩喧嘩的生活，開啟了一段挑燈夜讀的追夢征程。她留給世界的，永遠是一個奮斗的背影。夢里，渴望已久的大學是如同亞特蘭蒂斯一般神話的存在，龐雜的知識堆成沉重的山，十二年的積累在腦中不確定地旋轉。爭分奪秒，就差那么一點，少女就能抵達朝思暮想的夢中學府。每個跑操歸來的早晨，熒幕上鮮紅的倒計時標志都在鞭策著莘莘學子加倍努力地前進。十七歲的少女懷揣一顆忐忑的心，寒窗苦讀十二載，怎甘一夕居于他人后？

少女的高中很忙，課表很滿，作業很多，夢想也很大。想讀萬卷書，想行萬里路，想要思想有深度，想要熱淚盈眶、不負前程地走下去。現在到達的高度是用一張張試卷堆積而成的，若是結局還不明晰，那就在塵埃落定前再奮力一搏。追云趕月莫停留，平蕪盡處是春山。不管未來如何，我們始終熱愛。寫在十八歲之前，祝我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