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欣
摘 要:新時代語境下電影受眾的消費需求與審美趣味趨于多元化,使得主旋律電影只能在狹小的夾縫中“掙扎求生”,但作為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獻禮片《我和我的祖國》卻以其獨特的“求生之道”在眾多破億大片中嶄露頭角。本文以《我和我的祖國》為例,從人物塑造、敘事策略、主體重構、電影美學、技術特效等方面來分析其在新時代語境下的“守正”與創新,為今后主旋律電影的蓬勃發展尋找新路徑,實現票房與口碑雙豐收。
關鍵詞:新時代語境;主旋律電影;《我和我的祖國》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22)03-0089-05
在影視行業中,主旋律電影作為一種電影主題形式一直以獨特的身份而存在,與其它各具特色的類型片不同,它除了具有提供日常娛樂以豐富國民精神文化需求、帶動消費以滿足民眾消費需求等一般功能外,同時還兼具構建國家形象、進行國際傳播、弘揚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宣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并塑造國民個人品格的重大作用。中共中央第十七屆六中全會中建設“文化強國”長遠戰略以及習近平總書記“利用新技術新應用創新媒體傳播方式”重要指示的提出,更加說明當下利用文化進行政治傳播,塑造中國大國形象、凝聚中國力量,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必要性。電影產業作為文化產業中不可小覷的一支力量,擔負著宣傳教育和文化育人的重任。
一、文獻綜述
近年來,學者們紛紛從不同視角對中國主旋律電影的發展問題以及電影《我和我的祖國》的創新問題進行了研究,并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關于中國主旋律電影的發展問題,學者黃統榮認為主旋律電影即“以創造能夠表達一切有利于全國各民族團結、有利于中國社會進步、有利于全體人民幸福,能夠激發起觀眾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集體主義情操為目的而創作的重大題材的影片”[1]。學者唐朝將我國近代以來的主旋律電影市場劃分為繁榮期、瓶頸期及爆紅期三個階段。他認為自1987年到2000年,國家的大力支持促使主旋律電影進入繁榮期,出現了不少優秀作品,如《百色起義》《焦裕祿》;2000年之后,主旋律電影進入瓶頸期;而近兩年上映的電影《我和我的祖國》《戰狼2》等,則一同將主旋律電影推至火爆期[2]。
主旋律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在創新問題上,引起了不少學者的關注。例如,陳廷、黃天伏等學者均關注到該電影在敘事角度上有所創新;周達、劉雅指出該類電影在敘事模式多元化方面的革新問題;呂婷婷、羅雨虹對該電影在人物塑造方面進行了詳細的研究;鐘雪、張海英對該電影在敘事倫理方面展開論述,并指出該影片巧妙采用“大事件+小人物”的敘事模式,將個人與祖國“千絲萬縷”的聯系放大,令觀影者產生強烈共鳴[3];畢航、姚嘯宇從敘事體裁、類型化表達、愛國主義精神與主流價值的多元化表達等多個方面,分析了2014年至2019年我國主旋律電影對受眾審美趣味的關照[4]。
從上述研究結果可以看出,在中國主旋律電影的發展問題以及代表作品《我和我的祖國》的創新問題上,相關研究較為完善。的確,當今時代,主旋律電影滿足市場需求固然重要,但其核心價值“守正”才是主旋律電影的精髓,如何在兩者間找到平衡,令主旋律電影完成“唱響主旋律”的時代使命并得到更好的發展,應該是我們關注的重點。因此,本文將對電影《我和我的祖國》的“守正”與創新問題進行闡釋,并探討如何將兩者完美結合,以此為今后主旋律電影的創作提供一些理論和方法借鑒。
二、“守正”:《我和我的祖國》的核心精髓
2019年9月30日上映的國慶檔主旋律電影《我和我的祖國》,作為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獻禮片令觀眾“叫好又叫座”,實現了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該電影最終以31.7億的票房奪得2019年國慶檔電影票房的“桂冠”,并在微博、微信等各大社交媒體平臺被瘋狂傳播。“高票房和口碑”充分說明該電影對“愛國主義”主題詮釋的非常成功,而如何恰當表達“愛國主義”,則需要我們對這部電影的“核心精髓”———“守正”之道進行分析。
(一)《我和我的祖國》敘事主題“守正”
主旋律電影,指“以黨中央的方針政策為主要導向,對中華民族主流價值信仰的傳播、對主流意識形態的鞏固,以及對人文關懷的突顯,可以體現出對人性的關注,折射出精神能量”[5]的影片。因此,主旋律電影有別于一般類型化影片,除了要滿足受眾的消費需求和日常娛樂外,還應具備宣傳教化的功能。《我和我的祖國》緊緊抓住“愛國主義”這一“守正”主題進行敘事,雖然在敘事角度、敘事內容上顯得雜散,但每一個鏡頭、每一個故事都在為這一主題服務。例如,在電影片頭,用王菲獻唱的電影同名曲《我和我的祖國》作為背景音樂,同時配以五星紅旗在空中隨風飄揚的畫面,影片在一開始便奠定了“愛國主義”的基調,為后續愛國情感的不斷升華打下基礎。《前夜》中,為保證開國大典的順利進行,無論是天安門廣場的現場布置、人員排查、封鎖戒備,還是國旗、國歌、電動升旗裝置的準備,全國人民都在盡全力努力著,真正將“眾人拾柴火焰高”發揮到了極致。布置科的林治遠為保證國旗在開國大典上順利升起,克服恐高等重重困難只身一人爬上22.5米高的旗桿;《相遇》中科研人員高遠與家人、女友三年沒有聯系,冒著生命危險進行第一顆原子彈的秘密實驗,受輻射后每天臥病在床還時刻關注打聽原子彈爆炸成功的消息,直至為國捐軀;《奪冠》中,輾轉在天臺和窄巷的小學生冬冬,在兒時好友小美與全民見證女排奪冠瞬間中毅然選擇國家榮譽……這些畫面與鏡頭時刻闡釋著“愛國主義”,并將觀眾牢牢鎖定在這一主題之下。
(二)《我和我的祖國》敘事符號“守正”
《我和我的祖國》在堅持敘事主題“守正”的基礎上,用多元化的影像符號表現愛國主義、詮釋豐富的思想價值內涵。傳播符號,即能被感知并揭示意義的現象形式。“符號學的研究者將符號視為人類文化生活的核心,認為人類只有將符號作為介質才能進行語義的交流”[6]。“符號是攜帶意義的感知:意義必須用符號才能表達,符號的用途是表達意義”[7]。電影本身及其意義的完美詮釋都離不開特有符號的加持,它們都在借助特定符號來傳達特有意義。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巧妙運用文本符號,讓每一個故事、每一個情節、每一句話都在為傳達一定的象征意義、情感矛盾而服務。影片中共出現130余次國旗、5次國歌、3次紅歌、6次北京天安門、6次敬禮……這些符號均與“祖國”有關,并時刻通過影片將觀眾與祖國聯系起來,激發他們內心的情感共鳴。影片將影視符號不斷穿插在故事情節中,通過多次暗示達到象征效果,從而使觀眾獲得認識、感受情感、形成聯想、感悟思想,映射了整個主旋律電影類型。可見,今后在進行主旋律電影的突破與創新時要守住它的核心精髓———“類型符號化原則”,在“守正”的前提下進行創新。
(三)《我和我的祖國》敘事情感“守正”
首先,電影表述“家國情懷”。該影片時刻通過移情與共鳴傳達愛國情感,讓受眾產生共鳴。移情是指“主體在對待外界客體時,將無生命的物體看成是有生命、有感覺、有思想,甚至是有感情的事物,而主體本身也受到這種錯覺的影響,與客體產生情感上的共鳴”[8]。“它以客體的審美特征同主體的思想、情感相互契合為客觀前提,以主體情感的想象力、創造力為主觀條件,是對客體行為的擬人化與主體情感的客體化的統一,是審美認同與情感共鳴的心理基礎”[9]。例如,《前夜》中將人們聚集在天安門廣場一同見證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的瞬間;《回歸》中同樣利用了大型集會的魅力,將愛國情感的傳達升至高潮;《奪冠》則將街坊鄰居聚集在一起,以女排奪冠作為情感觸發的關鍵,激發觀影者內心的愛國情感、民族自信心與自豪感。可見,影片中的7個故事將新中國成立70年來的艱苦創業史串聯起來,從不同角度展現了普通人與偉大祖國具有代表性的歷史瞬間。
其次,電影表達“歷史記憶”。該影片每個篇章都在構建共同的歷史記憶,《前夜》中毛澤東主席在天安門上的講話和開國大典的盛況,《相遇》中原子彈爆炸成功后的人群歡呼,以及《回歸》中的香港回歸儀式都讓觀眾“親臨”歷史大事件現場,最大程度喚起觀眾內心的“愛國主義”情感。
總之,該影片通過書寫國民的“家國情懷”,喚起了人們對新中國成立70年間共同的“歷史記憶”,讓觀眾產生移情與共鳴,主動將自己帶入到歷史大事件中體會這份愛國情懷。
三、創新:《我和我的祖國》的脫穎而出
《我和我的祖國》成功將主旋律電影的政治化與電影市場的商業化完美結合,去除扁平無味的教化,呈現更多滿足觀眾審美趣味、情感需求、電影工業美學特色的內容。同時,巧妙運用創新原則,將敘事模式碎片化、敘事視角平民化、人物塑造立體化,讓鏡頭描寫細節化、敘事手段多元化、技術陣容豐富化。
(一)敘事模式創新
該影片首次采用“多位導演共同創作”的碎片化方式:集結了7位不同年代、不同風格的著名導演,截取了7個宏偉的歷史瞬間,以短片集錦的方式完成了對祖國70年浩蕩歷史的書寫與回望,將相互分離又存在微妙關系的分段式篇章匯集成了一幅全景圖。“歷史片段不再以時間的歷時性建構,而是在相互區別的空間展開,扁平化、背景化的歷史成了無本質差異的當代史”[10]。另外,該電影一改傳統主旋律電影形式單一、缺乏創新性和立體感,僅僅依靠重現歷史事實和其本身的主題優越性來吸引觀眾的弊端,巧妙與類型片發生融合,順應了電影市場以及受眾的審美趣味、情感需求,成了受眾狂熱追捧的對象。
(二)敘事視角創新
以往我國主旋律電影多凸顯近現代革命、改革開放進程中、社會主義建設中英雄人物、革命偉人的所作所為,例如,《周恩來》、21世紀的“建國三部曲”等。而《我和我的祖國》將鏡頭視角拉低,聚焦于日常生活中普通個體的命運變遷,用平民視角去發現并傳達架構在故事情節之上的主流價值觀,摒棄傳統意義上刻板的宣教形式,更能引起受眾共鳴。在人物塑造上,《我和我的祖國》規避傳統主旋律電影“高、大、全”的人物濾鏡,用立體化的人物形象豐富故事情節,化完美偉人形象為略帶“瑕疵”的普通人,讓敘事視角更多元化、立體化。
(三)敘事手段創新
在鏡頭上該影片并非著重筆墨于對大型場面、現場氣氛、情感表達的描寫,而是著重于對故事情節本身以及敘事細節的刻畫。歷史大事件僅為敘事背景,國民日常生活情節才是故事核心。截取的7個歷史瞬間都是觀眾耳熟能詳的真實事件,如若照本宣科地進行大場面描寫,必然顯得過于無味,“化熟悉于陌生”便是該影片真正的過人之處。
另外,網絡技術與科學技術的日新月異,在改變人們日常生活的同時,也為影視行業創造了更多的可能性。CG動畫技術、VR、AR技術以及三維、合成等特效的運用令電影事業大放異彩,而電影《我和我的祖國》的喜人成績也必然少不了先進影視技術及創新敘事手段的加持。除此之外,該影片巧妙地利用了明星效應,52位國內知名演員和景海鵬、陳冬兩位航天員的參演,以及7位優秀導演,共同形成了“名導+明星”強強聯合的創作模式,成功讓該影片又吸了一波“粉”。
四、《我和我的祖國》“守正”與創新的結合
據研究發現,電影《我和我的祖國》獲得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雙豐收,離不開其對于主旋律電影核心精髓的“守正”,也離不開其在敘事模式、敘事視角、敘事手段方面的創新。因此,將“守正”與創新巧妙結合,才是該電影獲得成功的關鍵所在。
(一)敘事主題“守正”與敘事模式創新相結合
1.與敘事模式“碎片化”創新相結合
科技的創新與互聯網的飛速發展促使人們步入碎片化、快捷化的時代。與耗時耗力的長視頻相比,省時精致的短視頻更加討喜。主旋律電影《我和我的祖國》牢牢抓住受眾審美上的變化,給電影時長做減法,順應融媒體時代“短、平、快”的媒體傳播特征。該影片由7個故事單元組成,每個單元平均只有20分鐘,雖集結了7位不同時代、不同風格的著名導演,截取了7個完全不同的歷史“大事件”,但這看似背景不同、風格互異、故事又相互分離的分段式篇章卻統一于“主旋律”這一敘事主題之下[11]。每一個故事都由歷史上的真人真事改編,雖然短小,卻不失深意,帶領受眾一同喚起腦海深處的共同記憶,時時刻刻將“主旋律”融入到主題敘事中,讓每一個“我”產生強烈的代入感,從而引起情感上的共鳴。
2.與敘事模式“多元化”創新相結合
新時代語境下電影產業更加趨于市場化、商業化,而受眾的審美也開始趨于娛樂化、多元化,形式多樣的類型片票房蒸蒸日上。而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卻做出轉型,努力在“主旋律”這一大主題之下與類型片巧妙融合,借助類型片的敘事手段、情感渲染來豐富、升華影片內容,其核心主題一直未變,敘事模式卻在不斷豐富。例如,《相遇》中融入了男女主人公的悲慘愛情,延續了張一白導演一貫的愛情電影表現形式;徐崢導演的《奪冠》也保留了其一貫的喜劇風格;薛曉璐導演的《回歸》延續了其溫婉的人文氣質;《白晝流星》中,陳凱歌導演則再現了他的寓言式敘事風格;文牧野導演的《護航》則以超高工業水準的完成度,展示了當代中國強大的軍事實力和人民解放軍的颯爽英姿[12]。
(二)敘事符號“守正”與敘事手段創新相結合
1.與拍攝方式“細節化”創新相結合
槍林彈雨的戰爭場面、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波濤洶涌的大江大河、莊重嚴肅的會議場面等,這些都是先前主旋律電影為營造氣氛、書寫故事、抒發情感而采用的符號化鏡頭描寫,它們確實具有一定的作用。例如,該電影篇章《前夜》《回歸》《相遇》中均有眾人集會升國旗的情景,它將一個國度最有儀式感的瞬間與“國家形象”IP這一符號相結合,讓情感傳達升至最高點。
然而,在電影藝術已然成為我國文化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的今天,各種優質類型片頻頻跳出,單一的大場面鏡頭描寫只會增加主旋律電影的扁平化,讓受眾缺乏較高興趣,作出不買賬的行為。因此,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在遵守符號化表達“守正”的前提下,選取歷史洪流中的精彩瞬間并將其放大,注重故事情節本身以及敘事細節的描寫,而不是歷史事件的完整表達。例如,《前夜》中采用“最后一分鐘營救”的拍攝手法,時間緊湊、分秒必爭,帶領觀眾一起進行“開國大典”倒計時;《相遇》中借助男女主人公的愛情———為國家科研事業與女友三年沒有見面,突出了在祖國面前為“大家”舍“小家”無私奉獻的精神;《北京你好》中市井小市民從炫耀“2008年奧運會門票”到將門票送給汶川地震遺孤的整個內心活動,這些都體現了該影片對敘事情節的重視。
2.與技術陣容“豐富化”創新相結合
該影片通過國旗、國歌、北京天安門、敬禮等象征符號將受眾與祖國聯系起來,激發受眾內心的愛國情感與民族自信心,同時對他們的價值觀以及個人品格進行重塑;用略帶韻味兒的書法字連接7個故事,充分發揮了電影符號在抒情達意方面的高效性。
另外,由于技術的落后,最早的“紅色電影”多為黑白寫實影片,缺乏具有創意的“蒙太奇”表現手法,更沒有各種炫酷的影視特效。而電影《我和我的祖國》一改以往單一的鏡頭描寫方式,同時采用“名導+明星”的陣容模式,并以受眾喜聞樂見的方式上映,實現符號表達“守正”與技術陣容創新的強強聯合。
(三)敘述情感“守正”與敘事視角創新相結合
1.與敘事視角“平民化”創新相結合
英雄偉人敘事視角具有很強的距離感,受眾會認為能夠為祖國做貢獻的,能夠被歷史所銘記的僅僅是少部分極為優秀的“偉人”,普通人很難有所作為,因此也就難以產生自我代入感和情感上的同頻共振。而該影片將視角聚焦于日常生活中極為平凡的普通人,將歷史大事件后置為敘事背景,采用“大事件+小人物”的模式進行平民化敘事,用平民視角去抒發主旋律愛國情感,以一種平易近人的方式對觀眾進行靈魂熏陶。
無論是《前夜》中為1949年“開國大典”鞠躬盡瘁修理電動升旗裝置的工程師林治遠、《相遇》里參與1964年原子彈爆炸工作的普通科研工作人員高遠、《回歸》中為1997年香港回歸而默默奉獻的香港警察與鐘表匠華哥,還是《護航》中為2015年“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閱兵式”護航的女替補飛行員呂瀟然等,這些電影中各行各業的“小人物”讓觀眾通過自我想象與投射找到歸屬感,從而將自身形象主動代入電影角色,完成了對自我認同的建構,產生了強烈的愛國情感與民族自豪感,同時也完成了對自我內在的重塑。
2.與人物塑造“立體化”創新相結合
“高、大、全”的英雄形象、十惡不赦的反派角色,這些扁平化的人物塑造未免過于極端,使得電影美化痕跡過于嚴重,缺乏現實感,不利于主旋律愛國情感的傳達。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化“高、大、全”形象為略帶“瑕疵”的普通人,充分發揮“去政治化后的再政治化”[13]作用,讓“立體化”的普通人,讓平凡的“你、我、他”來弘揚愛國情感、傳達主流價值觀,共同書寫歷史新篇章。《前夜》中帶有恐高癥、執拗、會擔心自己完不成任務的林治遠;《北京你好》中愛吹牛炫耀、不靠譜卻積極樂觀的市井小市民張北京;《白晝流星》中思想與金錢一樣貧瘠的流浪兄弟;《護航》中會抱怨自己只能做替補的女飛行員呂瀟然,他們都是“不完美”形象的代表,也正是因為這其中的“不完美”才能與觀眾相貼近,才能更真實也更容易被觀眾所接受。
五、結 語
從《我和我的祖國》可以發現中國主旋律電影的新發展方向。作為主旋律電影與商業類型化影片的有機融合,該影片打破傳統主旋律電影以重大歷史題材為敘事中心的固有模式,積極迎合受眾多元化需求,讓主流意識形態以“去政治化后的再政治化”方式充分融入商業類型片中,最終實現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雙豐收。主旋律電影是年輕一代思想教育的重要載體,它的創新與發展關乎祖國未來,關乎社會發展,關乎我們每一個人。因此,在新時代語境下找到主旋律電影的“守正創新”之道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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