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產業鏈視域下后疫情時代中國應對經濟全球化的路徑選擇

陳怡瑾 丁雪利

（內蒙古財經大學，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一、引言

新冠疫情快速蔓延，對世界社會經濟發展造成巨大社會影響，全球經濟產業鏈的穩定與安全成為各方密切關注的重要焦點。特別是在中國逐漸走向全球經濟產業鏈中心，成為全球經濟產業鏈中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的背景下，新冠疫情對當前全球經濟產業鏈穩定性的巨大影響，勢必對中國發展產生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在2021年12月8日至10日舉行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又發表重要講話，強調“穩”字是2022年中國經濟發展的總基調，面對國內外壓力，提出了一系列適應我國發展新階段的政策。產業鏈的供給和全產業鏈的穩定發展，是我國構建新一輪產業發展格局的重要戰略基礎。即加強統籌，補短板，鍛長板。這表明，中國如何有效應對新冠疫情對全球全產業鏈的嚴重影響，是需要研究和解決的重要現實問題之一。

二、文獻綜述

對于新冠疫情這一全球突發重大公共衛生事件，許多國內外學者對其進行了深入研究。從新冠疫情對全球經濟和社會的影響的角度，McKibbin等分別模擬了新冠疫情可能影響整個世界經濟的七種可能性和情景，并得出結論，即使是小規模的疫情也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對整個全球經濟產生重大影響[1]。Wang Yunhao等基于中國春節期間旅游業的綜合分析數據，相信新冠疫情暴發不僅可以直接影響中國區域經濟的整體增長速度，而且還可能會對中國地區經濟增長帶來比較大的間接拉動影響[2]。余振等從新冠疫情暴發不同歷史時期到當前全球制造業產業鏈直接影響的表現，劃分為“全球產業鏈波動”和“全球產業重組”，從中國具體直接影響的兩個維度對制造業形勢進行全面分析，認為疫情暴發將嚴重加劇當前全球制造業產業鏈的深度重組，中國企業要做好扣緊鏈條、加強鏈條管理工作，應對當前全球制造業產業鏈深度重組對中國經濟的直接沖擊[3]。葉敏華首先闡述了全產業鏈內的國際、全球分工與合作是推動經濟發展全球化的重要基礎，而產業鏈的國際全球化合作必將成為促進經濟全球化發展的重要技術支撐。然而，在轉變產業鏈發展方式方面，中國仍具有獨特的競爭優勢。因此，在當前全球經濟產業鏈結構調整趨勢下，中國需要充分發揮自身獨特優勢，不斷努力推動全球經濟持續、高質量、健康發展[4]。任保平首先討論了后疫情時代經濟全球化的新變化以及疫情對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的影響，最后為后疫情時代中國經濟復蘇提供了具體的解決方案[5]。俆憲憲從分析新冠疫情對全球產業鏈在空間鏈、供應鏈和價值鏈上的影響入手，闡述未來全球產業鏈的變化，并對中國產業鏈的未來如何發展提出建議[6]。本文主要從新冠疫情對全球產業鏈的影響以及對中國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直接影響進行分析，并提出中國應對后疫情時代經濟全球化趨勢的具體發展對策和路徑選擇。

三、理論分析

1.新冠疫情對全球產業鏈的影響

在此次新冠疫情全球暴發之前，全球中間產品產業鏈一直保持緊密聯系、相互依存。據中國海關部門統計，截至2018年，全球中間產品出口貿易額已高達9.7萬億美元，占全球中間產品出口總額的52%。但是全球疫情的大規模暴發無疑會對全球中間產品產業鏈未來整體發展戰略及方向產生深遠影響。與此同時，新冠疫情也促使當今世界各國重新認真思考先前在推動經濟全球化快速發展的大浪潮中已形成的長鏈條化的產業分工結構是否合理，在純熟的經濟學理論中更多地通過綜合分析和考慮不可控的重大外生風險，以期通過加快發展構建更加穩健的產業鏈水平，來應對各種風險和挑戰。

新冠疫情在中國暴發之初，全球產業鏈經歷了“去中國化”的壓力測試。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制造業國家，中國的“去中國化”無疑會對全球產業鏈產生巨大影響。與此同時，為遏制疫情蔓延，世界大多數經濟體采取了前所未有的防控措施，限制了人員和生產要素在全球范圍內的流動，改變了全球產業鏈。有三個主要的新趨勢。

（1）新冠疫情使全球產業鏈趨于本土化

全球籠罩在疫情的陰影之下，紛紛采取嚴密的防控措施，為防止國際流通對于本國的安全造成威脅，加上產業鏈供應鏈越長，斷裂的風險會加大，各國考慮到產業鏈供應鏈的安全問題，紛紛加快延伸國內產業鏈，開啟產業鏈回遷政策，導致跨國公司紛紛調整全球供應鏈投資，將產業鏈重心從全球逐步轉移到國內。

（2）新冠疫情使全球產業鏈趨于多元化

有的國家優先考慮成本與效益因素，加快產業轉移，促進了產業鏈的多元化，讓全球產業鏈出現新發展態勢。與此同時，跨國采購公司為了有效降低采購風險以利于保證其內部產業鏈以及供應鏈的穩定，紛紛積極采取措施，包括了在全球推行多元化和跨國分散化資源采購、擴寬海外采購活動渠道、降低集中資源采購中的風險等，這些舉措表明全球產業鏈朝著多元化、分散化方向發展，同時加快了產業轉移進程的速度。

（3）新冠疫情給全球產業鏈帶來巨大的危機，但加快了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新冠疫情對于實體經濟及各個行業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但各個市場主體都在絕境中求生存，因此開始加大創新力度，加快調整和優化產業結構，能更好地適應后疫情時代的發展新格局，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新冠疫情客觀上加快了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進程。

圖1 新冠疫情沖擊全球產業鏈出現的三大趨勢

2.新冠疫情對我國產業鏈的影響

（1）成為我國產業鏈轉移進程的催化劑

由于我國勞動力生產成本的不斷上漲，我國在傳統制造業的深加工、組裝等各個環節的國際比較經濟優勢逐漸弱化，而在對提高勞動者綜合素質和對大規模市場經濟能力有一定發展要求的工業生產技術領域的國際比較經濟優勢在不斷強化上升。相應地，我國在當前國際經濟分工體系中的中心地位也在不斷調整，與目前我國現階段國際比較經濟優勢不太相匹配的一些傳統產業自然地就需要向外直接轉移。而由于新冠疫情的沖擊，加快了推動我國傳統產業鏈向外轉移化的進程。

（2）推動中國產業鏈集群高端化

由于新冠疫情的沖擊。后疫情時代下的全球產業鏈必然也會面臨著集群重構，因此，各國之間的企業在未來一定會不斷出現新的市場競爭機制，其中全球產業鏈轉向集群高端化是目前全球各國產業鏈集群重構一個重要表現特征，因此由于目前我國全球產業鏈的集群化總體以中低端產業為主，發展潛力水平低，主要以加工業和低端制造企業為主，那么此次新冠疫情后的沖擊必然也將在客觀上推動我國全球產業鏈由集群轉向高端化發展，中國可以充分利用全球各國產業鏈集群重構的大發展趨勢，抓住機遇，進行“以資補鏈”，推動產業鏈集群向高端化方向發展。

（3）推動我國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

由于新冠疫情影響，我國必須將發展重點轉移到國內，必須逐步減少對于進口能源與關鍵技術的依賴，因此必須加大科研投入力度，促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化產業發展和數字技術的革新，信息服務業的縱深發展會催生“互聯網+先進制造業”模式等手段，有利于強化產業鏈，化解過剩產能[7]。所以，新冠疫情客觀上可能會嚴重推動我國傳統產業通過數字化加速轉型，要利用新技術開拓中國國內市場[8]，為后疫情時代的中國注入活力。

（4）短期內總體可控，長期內沖擊巨大

短期內，由于目前存在一定的出口中間品急需備貨，供應鏈產能受新冠疫情沖擊嚴重程度基本尚未完全顯現，新冠疫情對調整我國出口產業鏈條的沖擊嚴重影響程度總體較為可控[9]。根據我國2020年4月海關實際出口統計數據分析結果顯示，以其人民幣兌離岸美元匯率趨勢計價，2020年4月份環境累計影響我國海關實現實際外貿出口2002.8億美元，同比上月同期增長3.5%，增幅較3月份大幅季度擴大10.1個百分點，貿易順差萎縮形勢明顯有所改善。根據2020年4月國際貿易合作組織公布標準服裝品種行業分類（SITC）十大主要行業品種類別及國際貿易小組標準紡織品種的實際進出口數據分析，我國紡織出口市場受全球紡織出口市場需求快速增長，沖擊較大的主要行業主要包括通用電子產品、計算機、通用微電子、通用光學檢測儀器電子產品、家具行業、電氣設備、機械、軌道交通運輸機械設備、紡織品、衛生服裝十個行業。我國2020年整體出口紡織品服裝行業實際出口在我國環境衛生防疫品及衛生用品的持續強勢需求帶動下，實現小幅反彈企穩后快速回升，拉動了我國紡織行業出口規模持續快速增長。

從市場長期趨勢分析來看，海外供應鏈上持續出現中斷對我國國內供應鏈形成具有沖擊性的拉動效應將由弱轉強，以國內為主要貿易中心的全球產業鏈上的持續中斷將存在較大風險。一些發達國家及跨國裝備投資保險公司正在開始積極探索，尋找其在這一產業鏈上的主要替代品及解決方案，以有效地規避海外投資者的潛在風險。

3.后疫情時代我國應對全球產業鏈變化的具體措施

（1）堅持“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努力強化自主創新能力

2020年4月，習總書記重要講話首次正式明確提出“雙循環”新的經濟社會發展總體結構格局，這個新的經濟社會發展格局就是根據國內外經濟發展環境的復雜形勢變化重新設計的。以內驅動對外發展循環現代工業為經濟發展活動主體，堅持深入推進工業供給側結構產業化和結構性改革優化制度改革，進一步暢通國內循環生產、流通、分配、消費這五大經濟發展渠道關鍵所在[10]。下一步，深化國內發展供給側改革領域五個結構性改革重組專項改革將主要工作重點緊緊圍繞當前改革堵點較多的生產要素開發綜合利用市場化資源配置五個關鍵領域重點工作展開，通過改革繼續不斷加大國內土地、資本、勞動力、技術、數據五大生產要素的開發綜合利用市場化資源配置，引導國內所有生產要素資本市場經濟稟賦發生變化，釋放國內資本市場經濟持續快速增長的巨大內生市場需求和新動力，夯實地方政府擴大內需支持政策實施基礎。

繼續堅持著力建設發展好國際國內兩個市場，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我國既要積極參與WTO體制結構改革，推動我國加快探索構建新的基于現代中國全球消費市場經濟區域合作內需治理體系機制創新體系，促進現代全球市場經濟區域合作走向全球化朝著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全球發展戰略方向持續加快健康發展。又需要繼續堅持實現高質量加快主動推進和平共建“一帶一路”，加快主動完成全面經濟戰略合作經濟區域合作伙伴同盟關系戰略合作框架協定（RCEP）、中日韓自貿區正式簽署談判等，積極主動加快推進中歐今年國際區域投資貿易合作框架協定正式簽署談判，以2016年國際經濟區域戰略經貿合作框架協定談判形式加快促進當前基于我國的全區域產業鏈和大區域供應鏈的持續深度改革開放和大區域合作和雙循環市場經濟發展格局的持續加快發展構建。又是我國需要積極探索充分發揮當前基于我國超大規模經濟發展優勢和14億以上就業人口的現代全球市場內需經濟增長巨大潛力，需要繼續加快探索構建完整的現代全球經濟內需市場供應結構體系。

（2）穩步推進“新基建”[11]

在新冠疫情嚴重沖擊的大背景下，黨中央和習總書記多次明確強調新型基礎配套設施這一重要投資發展方向，不僅對長期保持戰略性的新興產業和中國經濟實現高質量快速發展，也對短期內加快實現中國經濟的穩高速增長、穩就業目標具有重要戰略指導意義。“新時代基建”是整體國家競爭力的制高點，要加大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力度，數字經濟是后疫情時代國家經濟發展的主攻方向，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是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要繼續加快投入推進建設提高企業數字通信基礎軟硬件配套設施，積極支持投入移動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基礎信息設施項目建設，提速信息化發展，推進“信息化+先進制造業”新型發展模式[12]。從當前全球實體經濟平穩發展形勢來看，這一重大戰略支撐舉措的順利有效實施，也將為推動全球實體經濟穩定發展提供新的壓艙石和新的經濟增長強勁動能。

圖2 新型基礎設施建設

（3）優化營商環境

必須明確提出今后要繼續通過、持續以做好滿足我國實體主義市場經濟企業持續健康發展主要需求工作為主要戰略切入點，深入研究加快培育推進供給側產業結構性改革，持續有效激發、釋放好社會企業市場主體健康發展經濟活力，持續有效營造不斷優化好的社會營商主體經濟發展環境[13]。切實有效擴大降低現行金融保險制度和高風險性商品交易所的運營管理成本，更大限度地實現持續有效激發好的社會企業市場主體經濟活力和不斷增強好的社會市場主體經濟創造力，優化好的社會營商主體經濟發展環境實質上就是不斷解放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的社會生產力，提高社會市場主體競爭力，促進有效保障產品持續供給，為不斷促進社會市場主體健康發展逐步增添社會市場主體活力，進而不斷擴大和提高在我國高端產業鏈優化過程發展中的社會市場主體吸引力和增強社會主體集聚力，緩解從中低端產業鏈結構優化轉移的巨大發展壓力，更好地促進、發展、推動和支持“六穩” ，同時這也將更好地有利于我國持續大力培育推動、發展、支撐我國新的發展比較優勢，加快促進推動發展我國的從中低端產業鏈向我國高端產業鏈各環節結構轉型快速攀升。

（4）提升我國產業鏈國際競爭力

實施全球產業鏈綜合提升優化工程，加快推進科技成果創新和關鍵技術中心攻關，圍繞全球產業鏈重點部署全球創新鏈，培育新前沿技術、新興產業、新服務業態，優化全球產業鏈發展格局。堅持專攻全球產業鏈管理數字化和工業智能化持續發展，將我國數字信息技術發展貫穿乃至全球整個產業鏈持續發展各關鍵環節以及關鍵產品全部的生命周期，引領全球產業鏈的基礎設施高級化和全球產業鏈管理現代化。繼續加快國內關鍵產業綜合集群體系建設，強化我國產業鏈在全球優勢產業區域的有效集聚和優化應用程度，將推動我國關鍵產業綜合優勢長期穩定地有效嵌入乃至全球整個產業鏈管理體系中，提升全球產業鏈的綜合協同競爭力、創新力、附加值和產品安全性。不斷強化產業關鍵環節、關鍵技術領域、關鍵技術產品綜合優勢，支持國內領先技術企業積極開展全球產業鏈管理體系優化建設，增強對乃至全球整個產業鏈的創新引領影響力。

四、結論

雖然這一系列看似全球性的國際風險結構變化趨勢是可能屬于暫時性的，但對后疫情時代跨國公司、對全球產業鏈的長期戰資布局以及結構調整、國家的新興產業戰略融合模式發展以及創新驅動戰略等都已經產生了深遠影響，本文認為中國可以有效率地順應并及時正確引導這些全球風險趨勢變化，在全球戰略性的空間鏈、供需鏈和全球核心產業價值鏈上多方謀措施策、多籌并舉，抓住當前我國全球產業鏈的變化趨勢，謀求有利發展機會，有效促進疫后我國市場經濟快速健康恢復和經濟社會持續發展。

近現代以來的重大歷史實踐充分證明，中國離不開這個世界，世界也同樣離不開中國。只有充分融入全球經濟化與全球化才能使其擁有更加光明的發展前景。后疫情時代，中國必須對國內外進一步明確表明堅定不移融入維護全球自由市場經濟秩序的強大決心，在腳踏實地地深入推進我國高標準主義市場經濟體系機制建設的同時，依據共同利益話語權更富有成效地積極開展各類國際經濟溝通交流與商務合作。后疫情時代，對于全球提出了新的難題，機遇與挑戰并存，如何抓住機遇迎接挑戰，需要世界共同努力和積極探索。在世界經濟進入全球化的今天，中國一直都在踐行高度負責任的世界大國形象，中國在世界上的作用舉足輕重。中國只有積極主動融入整個全球經濟產業鏈，才能真正保證中國的長期健康發展，中國的穩定發展是世界共同發展不可缺少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