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皓


作者(后排右二)在參加鐵路分局系統小學少先隊輔導員會議期間留影
“五四”前夕,我們幾個曾經的團干部又聚在了一起。盡管已經離開共青團近40年,但是每次相聚時的“老話題”還是常說常新。大家都把每年“五四”前夕的聚會當作一年里“盛大的節日”。一聲“老團哥兒”,叫得我心里暖暖的。
那是1984年的春天,大興安嶺的達子香開遍山野。當時我是伊圖里河鐵路分局教育系統的一名普通團干部,迎來了第一個需要組織活動的“五四”,從此有了一段難忘的“團干”經歷。
“五四”這天,春光明媚,布谷聲聲。分局團委組織“青年突擊隊”標桿和骨干團青,來到牙林(牙克石至林區)線腹地的一個叫道木達的五等小站。
“道木達”是鄂倫春語,即“平坦之地”。它介于牙林線上行方向圖里河和伊圖里河兩大站區之間。山清水秀,叢山列陣,溪水潺潺,四野開闊。
八點多鐘,兩臺“青年號”機車牽引著兩地團青乘坐的“專列”, 分別從圖里河和伊圖里河兩個方向相對開來,在道木達站僅有的上下行兩條鋼軌上停了下來。 各路人馬迅速在路基下會師,團旗飄飄,歌聲嘹亮,汽笛聲聲,山谷回響。各隊開始向會師總指揮、分局團委書記報告。領隊戴著白手套、大檐帽,穿著筆挺的鐵路制服,胸前的團徽熠熠生輝。
“書記同志:第 X 大隊,集合完畢,向您報告!”
“好,請準備活動!”
“是!”
“一定注意安全,祝你們活動成功!”
“嘩……”一陣掌聲伴著歡呼聲飛向藍天,青年們跳了起來。
年輕的我被深深感染了,不禁熱淚盈眶。五百多人的隊伍向原野進發,向饅頭山挺進,浩浩蕩蕩。漫山遍野,是我們的隊伍;漫山遍野,是團旗的涌動;漫山遍野,是嘹亮的歌聲。
那時,山里的文體活動單調乏味,特別是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就更沒什么好玩的了。因此,分局團委決定搞一系列冰上活動。其中一項就是抽冰尜比賽。
說起抽冰尜,一兩個人還好辦,一大幫人在一個冰場上搞比賽,真是不容易。可越是不容易越要搞,青年人就是有這股子沖勁兒。我們請來學校的體育老師當顧問,幫著制定方案,最后決定分成中年組、青年組和少年組。每組人數不限,報名截止時間不定,只要在比賽前能上場就行,按時計算成績,堅持到最后者為冠軍。冰場是分局團委和體育場管理人員起早貪黑澆的。
比賽當天,冰場上被掃得非常干凈。冰場周圍插滿的旗幟被風吹得呼呼響,圍觀的人凍得直跺腳。盡管天寒地凍,但除了參賽隊員以外,工人、學生、家屬,還有單位的黨委書記、段長、工會主席也都來熱情地站腳助威了。
比賽從中午開始,一直比到太陽快落山,大伙抽得是越來越起勁。最后,我們奪得了青年一隊和少年組的冠軍。你猜獎品是啥?分局團委請工程段團員用樺木旋出的一個老大個兒的冰尜——領獎的時候是被參賽的兩個孩子共同托舉起來的。
后來,這個大冰尜擺放在了第一小學的少先隊榮譽室里。從此,冰雪活動在全分局的學校中一天天興盛起來。

作者年輕時照片

作者(左一)主持伊圖里河鐵路分局文藝演出
我們分局所在的伊圖里河處在一個山坡上。學生踢足球、打籃球,往往稍一用勁兒,球便被踢到山坡下,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拿回來。
于是,一場自建運動場地的“青年義務勞動”開始了。當時,還沒有雙休日這一說法,只有星期天可以休息。我們往往是白天上班,挑燈夜戰。星期天那就更不用說了,晝夜不歇。
“青年突擊隊”的旗幟,從山花盛開飄揚到大雪封山;共青團的歌聲,從清晨響徹到夜晚。用鎬頭刨,用鐵鍬挖,用手摳,靠人拉肩扛,靠用土籃子挑,我們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持續干了三年多,在山坡上開辟出“青字號”的足球場、籃球場,還有學校的操場。
就這樣,我們改變著家鄉的面貌;就這樣,我們在“高寒禁區”創造著鐵路運輸安全的奇跡;就這樣,我們為祖國邊疆建設無怨無悔地奉獻著青春和力量。
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兌現著最初的諾言,并為之不懈努力。
那一年,哈爾濱鐵路局團委舉辦跨世紀青春晚會,我奉命來到哈爾濱,住在招待所里,完成了全部策劃與撰稿任務;那一年,哈爾濱鐵路局團委編輯哈鐵共青團史,我甘當顧問,絲毫未有懈怠。
如今,我退休了,又來到了哈鐵關工委的崗位上,這是我未竟事業的延續,也是我青春生命的延長。參加紅色場館建設,擔任哈鐵史話的執行主編,講述紅色故事,創作文學作品,出版歷史文集,成為哈爾濱市道里區“紅色推廣人”,由我作的《再窮也要讀點書》《國際歌,在哈爾濱是從這里唱響的》報告和相關視頻進入了中小學校課堂,開始了我關心下一代工作的又一次“會師”。
“我們是五月的花海,讓青春擁抱時代……”朋友,您還是叫一聲“老團哥兒”吧,我愛聽。這不只是一個稱呼,更是一份責任!
作者單位:中國鐵路哈爾濱局集團公司關工委
(編輯·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