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 杰
當下,我們正處于一個物質發展迅速的時代,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資訊信息也獲取得更加方便快捷,亟需精神上的糧食得到填充,物質的滿足只能緩解一時的快感,可精神上的缺失又需要靠什么來彌補呢?時代發展日新月異,過去的那些古老的、落后的觀念也逐漸被現代社會所摒棄,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之下,紫砂器迎來了新的一輪蓬勃發展,人們對于制器造物的熱愛將紫砂器推入了新一輪的高潮。
中國傳統文化之所以能夠經久不衰,沒有被歷史長河所湮滅,其獨特之處就在于它富有頑強的生命力,紫砂器作為民間藝術,從誕生之初便被刻上了頑強生命力這一印記,中國經濟經歷了快速的飛躍之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物質文明再怎么先進,精神文明落后停滯大抵都是不行的,而隨著時間的快速推移,我們就如溫水煮青蛙一般,不知不覺這種停滯落后就會拖累整個社會的前進,整個社會需要精神方面的慰藉,以紫砂器為例,紫砂藝術的又一次興起,代表了大眾對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視。

如果說圓器的造型線條是柔和飽滿的,那么方器的輪廓線條則是流暢硬朗的,遠觀這把《四方周盤壺》,它宛如一位君子,整把壺給人的感覺是充滿了力量感,是如此的穩重,也許這樣的氣質的流露是圓器無法做到的,很多人看到這把壺的第一印象也許就是奔放、粗狂。筆者在設計這把壺之初,便考慮到整體要與局部相結合,整體要與局部相得益彰,局部也不能脫離了整體。壺身的面都是以方形為主,寬闊且又平整的壺面在制作之時是最難把控的,這把壺非但沒有瑕疵,壺面更顯得非常細膩平滑,凸顯出良好的做工,再與線面相結合展示出來的利落、爽快讓人對這把壺愛不釋手,這樣的設計并不會使得壺看起來笨重、嚴肅,反而帶有些許靈巧、輕快,消除緩解了由方形所帶來的直板與沉悶。壺嘴顯得纖長有力,大有直指蒼穹的磅礴氣勢,壺嘴的線條從壺腹開始,向著斜上方延伸出去,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小口,泡茶之時,出水迅速且干凈利落,一點都不拖沓,與整把壺的氣勢交相呼應,如果說壺身整體給人的感覺是硬朗的,那么把手的設計就是為了多增添一份樂趣,不像方方正正把手的方器,這把壺的把手由圓潤飽滿的曲線組成,與方正的壺身相對比,把手柔和的曲線為這把方器增添了幾分美感,這使得局部的設計不會脫離了整體,使得這把紫砂器的線條運用更加的靈活多變。筆者在對壺蓋與壺底的設計上采用了結構化的設計,壺蓋中央為方形,壺鈕也為方形,這些部分的比例設計使得這把壺更具美感,層次結構更為突出,引人眼球,充滿了結構美感,這些設計不是多余的,每一處都是為這把《四方周盤壺》錦上添花,這種器型簡約樸實,一點都不復雜花樣,既凸顯出了濃郁的藝術氣息,又充滿了現代幾何學的極具美感與智慧。這也能夠說明為什么紫砂器沒有被時代所淘汰摒棄,就是因為每一位紫砂匠人對其有不同的理解與審美,沒有趨之若鶩的標準美,自然能夠經受得住時間的考驗。
在古代,紫砂器的審美往往受當時的文人墨客審美觀念所影響,而當代紫砂器的審美無需受到他人意志所左右,制壺者既能從生活中所得到的靈感來制壺,又能從大自然的啟迪中尋找靈感,在自身的藝術造詣上,對作品有著屬于自己的見解與詮釋,從《四方周盤壺》中獲得啟發,口蓋之間平穩的部位用直線過渡,在轉折之處搭配曲線巧妙的走勢,從壺底到壺鈕一層一層抬高,讓人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古典雅致。壺身方方正正四方四面的造型都凝聚著磅礴的氣勢。這把《四方周盤壺》的紫砂器重在喚醒人們的心靈、普遍的文化意識,并且使得這種文化上的認同感與筆者的作品相互共鳴。紫砂器所蘊含的文化內涵是需要人們去深刻挖掘的,除了關注紫砂器的實用性以及藝術性之外,背后的文化內涵是需要關注的,只有這樣,紫砂文化才能隨著時代的發展更加闊步地向前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