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鑫莉
在中國傳統(tǒng)的藝術形式之中,陶瓷曾經(jīng)帶給我們乃至世界最為深刻的影響。無論是宋代的素雅恬淡,還是清代的各種釉色,都能夠呈現(xiàn)出燒制技藝的高度發(fā)達和不同藝術審美的融合。在陶瓷藝苑之中,還有紫砂這樣比較另類的存在,緣由是紫砂的透氣性和陶土一般,但是玻化程度能夠和瓷器一樣,這樣就能夠在沖泡茶葉的過程之中,陶和茶水充分的交融,能夠揮發(fā)出茶葉最為醇正的滋味,讓我們廣大的茶友能夠真正的感受到大自然的絕妙饋贈,同時也能夠欣賞到紫砂藝術之中蘊藏的豐富文化內(nèi)涵。
這件紫砂藝術作品《南州高仕壺》沿襲了清代康熙年間壺藝名家惠逸公的原型精制而成,其中飽含著作者對于古人的那種敬仰之情,在不斷的反復臨摹的基礎之上,把自己對于紫砂藝術的理解注入其中,令人觀之頓覺清雅,一派高古之韻味無窮。此壺壺身如同宮燈一般,在流暢的線條勾勒之下,從肩部到底部的過渡自然,比例恰當,更好的承托出壺身的修長與挺拔,壺流從壺身延伸出來,在自然彎曲婉轉(zhuǎn)之中,粗細漸漸變化,力度與柔美的感覺結(jié)合得恰到好處,凸顯出作者高超的技藝水準,與之相呼應的壺把在自然地耳廓型圈卷之中端握舒適,圈足的設計微微向外撇出,壺蓋壓合壺口,嚴絲合縫,在質(zhì)感和線條的不斷交融之中,形成自下而上的一整條弧線流暢自然,再加上壺鈕的點綴,使其更加的具有濃郁的藝術氣息。在我設計和制作此壺的過程之中,就是希望能夠原汁原味地還原經(jīng)典,把紫砂藝術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淵源更好地關聯(lián)起來,通過這樣的作品,銘記古代高士之風,讓我們在今天還能夠體會到紫砂器之中蘊藏的機緣巧合。從整體上來看這件紫砂藝術作品《南州高仕》壺,從其開始的設計制作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托壺寄情、借壺言志的典型代表之作,惠逸公憑借其高超的紫砂技藝,以及對于古人所追慕的那種高士之風的向往,有感而發(fā),摶制而成,一直到今天依然受到了人們的親睞和喜歡,特別是作為光素器的典型代表,回到了紫砂藝術最為根本的原點。

在我們東漢時期,有一位著名的隱士,名叫徐稚,他德行高尚,為當時五處士之冠,時稱“南州高士”。當時的豫章太守陳蕃,一般不接待賓客,但是特為他設一榻,去則懸之。后來我們以“懸榻”比喻禮待賢士,王勃在著名的《滕王閣序》之中所云:“人杰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即用此典故。所以,“南州高仕”之名早已遠揚天下,成為了許多隱士所追慕的對象之一,在當時也是一種現(xiàn)象級的存在,受到了人們的敬仰和崇拜。清代的制壺名家惠逸公從這段歷史之中尋覓到了創(chuàng)作的靈感,希望這樣的美好品行能夠一直堅持下來,成為世人所敬仰的榜樣,于是用紫砂傳統(tǒng)的光素器制作而成“南州高仕”壺形,此壺清而不濁,雅而不俗,把我們中國古代傳統(tǒng)的那種文人氣節(jié)和精神風骨展示得淋漓盡致,在今天依然有著很好的借鑒意義。這件紫砂藝術作品《南州高仕壺》采用了非常簡潔的技法,創(chuàng)作的時候更是心無旁騖,宛如和高士交流,穿越歷史時空一般,在一招一式之中,都浸淫著我們中國傳統(tǒng)紫砂匠人對于歷史的敬畏和對于技藝的珍愛,這樣的藝術作品在茶座之上,不僅是一把實用的利器,更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結(jié)語:《南州高仕壺》作為一款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紫砂光素器,一方面流暢的造型和多變的線條,非常需要紫砂藝人們具備一定的傳統(tǒng)技能手法,同時對于紫砂藝術的和諧理念具有深刻的理解,才能夠摶制出匠心獨運的作品,另一方面,這樣素來以光素形象示人的作品,其中蘊藏著豐富的歷史知識和文化內(nèi)涵,懂壺之人定然能夠從器型之中讀懂我們古人的那種氣度和風骨,也昭示今天的我們依然能夠堅守自己的操守和內(nèi)心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