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托爾：中世紀古城的柔軟時光

文攝影 阿茲貓

6月一個炎熱的午后，我獨自一人在科托爾古城中閑逛。餐廳庭院的葡萄藤下，品一杯白葡萄酒，再來一盤美味的海虹，一只小貓在我腿邊摩挲。這樣的美妙時刻在過去20年的海外旅行中不知重復過多少次，而這一次，發生在科托爾——黑山現存最完整的中世紀古城。

Ksar of Ait-Ben-Haddou

巴爾干半島上有一個袖珍小國，國家雖小，風景卻十分迷人，在這里旅行讓人心曠神怡，只覺停留的時間太短，這就是黑山共和國。難怪《孤獨星球》雜志這樣描述：“海灘如克羅地亞的藍寶石海灘一樣迷人，陡峭險峻的山峰堪比瑞士的山脈，峽谷如科羅拉多大峽谷般深邃，廣場有著威尼斯廣場的典雅，小鎮和希臘的小鎮一樣古老。溫暖的地中海氣候，被亞得里亞海所眷顧……黑山，確如她的名字一樣充滿魔力。”

黑山共和國是歐洲最年輕的國家，2006年才獨立，國土面積僅1.38萬平方千米，人口不過63萬。想不到小小的黑山竟有4處世界遺產，我重點探訪了科托爾自然、文化和歷史保護區。

1979年

125

這個天然港位于黑山的亞得里亞海海岸，它在中世紀曾是重要的藝術和商業中心，在1979年的一次地震中，很多遺址被嚴重毀壞，其中包括兩座羅馬式教堂和城墻。之后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幫助下，古城恢復了原貌。

碧波蕩漾的科托爾灣——黑山的藍寶石

車子沿著海邊開去，我們欣賞了一路山海之間的美景，來到科托爾灣。這是一個群山環繞的天然港口，位于亞得里亞海最犬牙交錯的地方，也是歐洲最南端的海灣，曾被選為世界上最美的25座海灣之一。自古以來，這里海運發達，交通位置優越，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科托爾古城的歷史和巴爾干半島上其它中世紀古城一樣紛繁復雜。古羅馬時代的公元前168年，科托爾是羅馬達爾馬提亞行省的一部分；在中世紀早期，拜占庭帝國查士丁尼大帝在驅逐了哥特人后，于535年在此建立了一個要塞；11世紀初，科托爾被保加利亞第一帝國占領，后來又割讓給塞爾維亞帝國；1420年又成為威尼斯共和國的附庸，在其統治的近400年間，古城深受其文化的影響。如今保存下來的老城格局，基本上是威尼斯時期所建。

科托爾古城以其特殊的自然景觀和文化歷史城區，在197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然而同年，黑山沿海地區發生大地震，造成近百名居民喪生，古城約50%的建筑被毀，成為自1972年《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生效以來，第一個被列入《瀕危世界遺產名錄》的世界文化遺產。好在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幫助下，古城基本恢復了原貌。

6月，古城擠滿了游客，朋友們想去爬山，從高處觀覽古城全景，我更愿意游蕩在老街巷中。小城不大，但建筑十分密集，很容易迷失在老巷子里。建筑多為石材打造，石刻、石雕、窗欞……一個個精美的細節充滿了中世紀的氣息。它們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褪色，反而在古老與現代的穿梭中綻放著古典魅力與韻味。每一塊石頭都烙下了光陰的斑駁，幾百年的時間只加深了石頭上的紋路而已。

古老的建筑綻放著古典魅力與韻味

古城建筑上中世紀風格的石雕窗欞

穿行在科托爾古城，像走進了古老的時光隧道

城墻上的精美石雕

黑山海岸線上自古海盜猖獗，科托爾古城常有假扮商人的海盜入城綁架勒索、擄民為奴。城內以羅馬和拜占庭時期的建筑遺跡最多，每個廣場四周都圍繞著不同功用的建筑物，廣場之間由蜿蜒的街巷連接。城內羅馬拜占庭式、哥特式、文藝復興式的大小教堂共14座（其中6座為12—13世紀的羅馬教堂），高聳的尖頂鐘塔成了指路標。其中最著名的是建于1166年的羅馬建筑圣特里芬大教堂——科托爾城最高的標志性建筑，也是亞得里亞海沿岸最古老的教堂之一。

然而，因街巷過于密集，我最終還是迷失了方向。這里的貓很多，它們從各個隱秘的角落現身，嚴肅的目光似乎在告訴我，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它們的監視下。科托爾人喜歡貓，這里有貓主題的商店和博物館，一座有貓的城市會讓人感覺到溫暖與愛。

科托爾重要的歷史古跡——古城墻

古老村落里的紅頂房屋

街上隨處可見貓主題的商店和博物館

通往古城墻的階梯指引我來到這個科托爾重要的歷史古跡。這座延伸至山頂的防御性“長城”殘破卻不失威嚴。城墻始于海邊，沿著幾乎垂直的峭壁山勢呈“之”字形往上蜿蜒，直到山頂的圣約翰堡，綿延4.5千米。從9世紀動工，后不斷得到加固與延伸，直到18世紀才建成。古城墻與大山渾然一體，不細看的話，它似乎就隱沒在灰黑的山色中。靠山部分的墻體高度約20米，寬度僅兩米，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讓人望而生畏。1657年，科托爾人就憑借堅固的墻體成功抵御了奧斯曼軍隊的入侵。從城墻上看過去，碧波蕩漾的科托爾峽灣被連綿不絕的山脈圍繞，群山之間的古城輪廓分明，與紅頂建筑風格和諧統一。另一側則是湛藍的海灣，當年那個繁忙的商業港口，如今已經成為人們的休閑度假之地。

走累了，我找了間帶庭院的餐廳，點了一杯白葡萄酒，要了一盤海虹和沙拉，亞得里亞海炙熱的陽光經過葡萄藤的過濾變得溫柔了不少，腳下是慵懶的貓兒。享受著美酒美食，回味著那些古老建筑和它們背后的故事，一個歷經時光雕琢的小城，就這樣留在了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