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鎮化背景下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經濟效益和均衡性研究

白一帆BAI Yi-fan

（北京交通大學建筑與藝術學院，北京100091）

0 引言

2015 中央城市工作會議提出以人為核心的城鎮化，強調城市規模要同資源環境承載力相適應，城市發展以城市群為主題形態，科學規劃城市空間布局，實現緊湊集約、高效綠色發展。在此背景下，國家發改委發布的《2019 年新型城鎮化建設重點任務》中提出，要深入推進城市群發展，有序實施城市群發展規劃。在過往針對國土開發規模的研究中，部分學者選擇單獨對土地開發強度進行分析[1]，測度指標除區域建設空間占該區域總面積的比例[2]外，還有土地投入和土地產出[3]、建設用地開發強度和土地供給能力[4]，研究方法主要有耦合協調度模型[2]、協調檢驗[3]和脈沖響應[1，3]、泰爾指數等。從針對珠三角城市群的研究成果看，楊金海等[5]的研究表明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強度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之間呈現負相關關系；吳大放等[6]發現珠三角城市群內研究區開發強度對比明顯，且內過半城市生態經濟系統瀕臨失調?？傮w來看，對于珠三角城市群的研究也缺乏對于開發強度、經濟效益和環境的綜合考慮。本文以珠三角城市群為研究對象，從國土開發規模、城市經濟效益和國土供給能力三個角度入手，通過耦合協調度模型和土地開發失衡指數模型探究國土開發規模和城市經濟效益、國土供給能力的關系，衡量土地利用經濟效益高低和生態平衡情況，可為珠三角城市群的規劃、生態文明城市群的建設和土地資源合理利用提供科學依據。

1 研究區域概況

珠江三角洲城市群位于我國廣東省南部，是我國市場化程度最高、最具活力的城市群之一，主要包括廣州、深圳、珠海、佛山、東莞、肇慶、江門、中山、惠州9 個城市，城市群總面積約5.48 萬平方千米。憑借毗鄰港、澳的區位優勢，珠江三角洲在改革開放中先行一步，已經發展成為全國重要的增長極，與長江三角洲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共同引領中國經濟發展。

近幾年有關珠三角城市群發展的研究發現，城市群目前主要面臨國土開發強度較高，建設用地需求依然旺盛的問題。與此同時，高強度開發帶來的一系列資源緊缺、環境污染、生態破壞等問題逐漸暴露出來。2016 年，廣東省印發《關于加快推進我省生態文明建設的實施意見》，強調珠三角地區要根據資源環境承載能力，開展科學合理的空間規劃，率先建成綠色生態城市群。《2019 年新型城鎮化建設重點任務》提出，立足資源環境承載能力，推動城市群和都市圈健康發展，構建大中小城市協調發展的空間格局。本文以珠三角城市群為研究對象，探索國土開發經濟效益和均衡性，對指導我國城市群未來的發展戰略有一定的實踐意義。

2 研究方法及數據

2.1 評價指標體系

結合已有研究成果，在綜合考慮指標體系系統性、科學性、可操作性的基礎上，基于土地開發規模、城市經濟效益、土地供給能力三個大方面確定相關指標評價體系。土地開發規模主要表現為土地開發廣度、人口容量指數和環境壓力。城市經濟效益主要用地均GDP 來反應。土地供給能力包含土地和水兩項主要資源承載力，分別采用人均耕地面積和單位土地面積可利用水資源來衡量。

2.2 研究方法

對各項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采用極差處理法，并進行非0 化處理：

表1 國土開發經濟效益與均衡性評價指標體系

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后，計算國土開發規模（LD）和國土供給能力（LS）。具體公式如下：

在對國土開發規模和城市經濟效益的關系進行測度時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C 為耦合協調系數，反映了土地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協調發展程度；D 表示耦合協調度；T 為土地利用整體效益水平；α 和β 分別表示土地開發規模和城市經濟效益重要程度的權數，在本研究中取值0.5。C 的取值范圍為0~1，劃分區間與涵義解釋如表2。

表2 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耦合區間與涵義

最終測算國土開發規模和土地供給能力平衡度采取土地開發失衡指數模型。具體公式如下：

CD 劃分區間與涵義解釋如表3。

表3 國土開發失衡指數區間與涵義

2.3 數據來源

本文城市耕地面積數據來自《2019 廣東農村統計年鑒》，年末常住人口數據來自《廣東省統計年鑒2019》，城市建設用地面積數據來自住建部《2019 年城市建設統計年鑒》，其余數據均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9》。

3 結果與分析

3.1 國土開發規模分析

依據上述所選用的研究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得到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各市的土地開發廣度、人口容量指數和環境壓力指數和經過數據標準化處理得到國土開發規模，結果如圖1、表4。

圖1 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

表4 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分析

深圳市和東莞市的城市建設用地占比和人口密度較大，肇慶市較小，其他城市處于中間位置，但肇慶市的環境壓力指數最大，而東莞市和深圳市的環境壓力指數較小。同時可以看到，珠三角城市群內各個城市各項指標差異較大，在城市建設用地占市區面積比重方面，東莞市接近50%，肇慶市僅有4%；在人口密度方面，深圳市平均每平方公里2759 人，肇慶市僅為488 人，不足深圳的五分之一；在環境壓力指數方面，肇慶市高達233.32，深圳市僅為2.99。由此可以看出，深圳市雖然土地開發廣度和人口密度較大，但經濟發展以綠色經濟為主，發展程度較高，對環境的影響較小，肇慶市雖然土地開發廣度和人口密度都較小，但是經濟發展以程度較低的重污染經濟為主，對環境的影響非常大。綜合三項指數后珠三角各市土地開發規模差異比較小，深圳市和東莞市國土開發規模最高，惠州市、廣州市和中山市最低。由此可見，珠三角城市群的國土開發以深圳為主要核心，總體分布均勻。

3.2 城市經濟效益分析

依據上述所選用的研究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得到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各市的經濟密度以及標準化處理過后的城市經濟效益，結果如圖2、表5。

表5 珠三角城市群城市經濟效益分析

圖2 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地均GDP（億元/平方公里）

珠三角城市群內各城市地均GDP 差異較大，最高的深圳市（13.45 億元/平方公里）為最低的肇慶市（0.53 億元/平方公里）的25 倍，且深圳市的地均GDP 格外突出，遠遠超過其他城市。總體來看，珠三角城市群的經濟效益呈現深圳市格外突出，深-東-廣表現較好，剩余城市比較均勻的狀況。

3.3 國土供給能力分析

據上述所選用的研究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得到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各市的人均耕地和水資源保障和土地供給能力，結果如圖3、表6。

圖3 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土地供給能力

表6 珠三角城市群土地供給能力分析

通過對于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的人均耕地面積分析可以看出，江門市、肇慶市和惠州市的人均耕地面積比較大，廣州市和深圳市的人均耕地面積比較小，其他城市居中?？傮w來看，珠三角城市群內各城市的人均耕地面積差別較小，但均遠低于我國人均耕地面積（2019 年全國人均耕地面積1.5 畝）。通過對于2019 年珠三角城市群的單位面積可利用水資源數量分析可以看出，各城市差異較大，江門市格外突出，為8.936 立方米/平方米，其余城市均在5 立方米/平方米以下，佛山市僅為0.966 立方米/平方米。通過處理后的土地供給能力指標分析可以看出，江門市、肇慶市和惠州市位于第一梯隊，土地供給能力很強，且與剩余其他城市差別非常大，綜合土地供給能力最差的為深圳市和東莞市?？傮w來說，珠三角城市群內各城市土地供給能力差異較明顯。

3.4 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的耦合度評價

據上述所選用的耦合協調度模型，得到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績效的耦合度。結果如表7。

表7 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耦合度與解釋

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和城市經濟效益的耦合協調度整體水平較高，全部達到協調發展水平，各市耦合協調度平均值為0.683，平均水平達到初級協調發展水平，且總體差距比較小，最高的廣州市與最低的肇慶市僅差距0.098。具體而言，在9 個城市中，有5 個城市的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耦合協調度水平處于中級協調狀態，4個城市處于初級協調狀態，沒有城市處于優秀協調狀態和良好協調狀態。因此，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經濟效益整體水平較高且各市之間差距較小，但是沒有特別突出的城市。

3.5 土地開發平衡性分析

據上述所選用的土地開發失衡指數模型，得到珠三角城市群土地開發平衡情況。結果如表8。

表8 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失衡度與解釋

珠三角城市群的土地開發均處于失衡的狀態，且差距較大。具體而言，深圳市處于嚴重開發過度狀態，廣州市、珠海市、佛山市、東莞市和中山市處于過度開發狀態，肇慶市處于開發不足狀態，而江門市和惠州市處于嚴重開發不足狀態。因此，珠三角城市群的國土開發平衡性總體表現較差，且處于極端兩極化狀態。

4 結論與討論

①珠三角城市群的國土開發規模以深圳為最大值，總體差異較小。珠三角城市群的城市經濟效益表現為深圳特別突出，東莞和廣州緊隨其后，剩余城市比較平均。江門、肇慶和惠州的土地供給能力較高，中山較低。②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整體處于協調發展階段，各城市的耦合度差異較小。深圳為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的“雙高地”，省會城市廣州國土開發規模與其產生的經濟效益平衡度最高。從投入和產出的比較來看，廣州和深圳屬于投入滯后型，其余城市均屬于產出滯后型。針對以上情況，應在繼續保持國土開發規模與城市經濟效益協調發展的情況下，對不同城市的投入和產出進行調整，有效控制土地開發強度，提升土地經濟產出效益。③珠三角城市群國土開發均衡度呈現兩級化，在9 個城市中，有6 個城市處于過度開發狀態，其中深圳和中山處于嚴重過度開發狀態，剩余3 個城市均處于開發不足狀態。應參考各省市土地開發限度，對于嚴重過度開發的城市，關注城市土地供給能力，控制建設用地規模，探索存量土地的再開發；對于嚴重開發不足的城市，在建設用地指標上予以傾斜，探索土地高效開發。珠三角城市群應繼續構建生態友好型土地開發模式能夠增強土地供給能力，為建設用地緊張地區挖掘新的開發潛力，維持區域整體土地開發與供給的動態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