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目標下革命老區公共文化服務存在的問題及對策

□謝思遠 劉淑蘭

（福建農林大學 福建 福州 350002）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提出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重大歷史任務。[1]“共同富?！笔且粋€總體性概念，就其核心內涵而言，共同富裕追求的是全民富裕、全面富裕、共建富裕、漸進富裕；從主要內容來看，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2]42021年，國務院印發《關于新時代支持革命老區振興發展的意見》，明確提出要把革命老區建設得更好，讓老區人民過上更好生活，補齊老區公共服務短板，增進老區人民福祉。[3]提升老區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是滿足老區群眾精神生活的必然之舉，對實現共同富裕起到了重要的鑄魂作用。但是，老區大部分位于山區，文化資源富有，文化生活卻較貧乏，交通及經濟發展滯后。[4]因此，在共同富裕目標下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老區，最需要著力的地方也在老區。

一、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是實現共同富裕的現實需要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明確提出“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5]，回應了人民對更加充足、優質、公平、共享的公共文化服務的關注。共同富裕目標下，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不僅有利于維護好、發展好老區群眾的文化權益，還有利于為共同富裕提供品質支撐、促進均衡發展、激發主體活力和筑牢發展根基。

1.共同富裕的物質精神協調性需要以文化服務提供品質支撐

共同富裕意味著更高品質的美好生活，文化服務對美好生活有重要的塑魂作用。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持續提升，老區群眾不僅對物質生活提出更高要求，還更加注重精神層面的文化需要。公共文化服務以正確的價值觀教化人、塑造人，是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提檔升級的有利抓手，為老區實現物質富裕與精神富裕協調發展提供品質支撐。

公共文化服務豐富了群眾文化生活。老區群眾實現共同富裕不能只看“外表”，更要看“神韻”，公共文化服務在實現精神生活富裕過程中扮演著“千斤頂”的角色。公共文化產品具有很強的公共屬性，產生的價值不被具體個人所專有，不會影響其他人的消費和受益。例如，廣播、電視、慕課等文化產品不僅可以反復使用，而且輻射范圍廣，是老區群眾文化消費的重要內容。[6]同時，公共文化服務經過層層篩選，內容導向正確、內涵豐富，具有弘揚主旋律、傳播正能量的功效。因此，以文化服務提供品質支撐，助力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有利于引導群眾自覺遠離低俗文化、提高審美層次，促進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協調。

2.共同富裕的全面覆蓋性需要以文化服務促進均衡發展

共同富裕意味著全體人民都富裕，公共文化服務是促進區域協調的重要突破口。提升老區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有助于統籌區域和城鄉文化協調發展，充分保障老區群眾基本文化權利，進一步擴大精神生活富裕的覆蓋面。

首先，公共文化服務增進區域文化發展均衡化。目前，文化產品供給模式以市場為導向較多，重視效率卻不顧社會公平[7]，老區群眾可支配收入相對較低，基本生存的消費支出比例較高。這意味著并非每個人都能平等地享受市場供給的文化產品。公共文化服務具有均等性，是讓群眾免費或優惠享受到更為優質的文化產品的過程，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是滿足老區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文化需要的重要途徑。[8]在共同富裕目標下，公共文化服務在最大限度、最廣范圍上消除“文化鴻溝”，縮減“文化距離”，滿足群眾精神文化需求。

其次，公共文化服務增進城鄉文化發展均衡化。文化發展不協調不僅體現在老區與發達地區之間，還體現在老區的城鄉之間。老區農村多處于基礎條件較為薄弱的山區，交通不便、環境閉塞，在公共文化服務上面臨更深層次的困境。因此，老區農村文化投入成本高、見效長，具有較強的公益性，市場主導的文化產業常?！叭毕?，文化服務基本由政府主導完成。近年來，在各級黨委政府的支持下，全國老區“兩館一站一室”全覆蓋、農家書屋全面建設、廣電村村通在很大層面上改善了老區農村文化供給短缺問題，進一步提升了發展質量，豐富了發展內涵。老區城鄉文化發展更加均等化，為老區群眾精神生活富裕提供了堅強保障和堅實基礎。

3.共同富裕的共建共享性需要以文化服務激發主體活力

共同富裕是人人參與建設、人人享有成果的過程，必然要激發人民群眾參與共建的主體活力。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堅持文化發展為了人民、文化發展依靠人民、文化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9]，充分彰顯了文化建設領域鮮明的人民性特征。共同富裕目標下，勢必要發展好以人民為中心的公共文化服務，不斷推進文化共建共享。

首先，公共文化服務促進全民文化共建。人民群眾是公共文化服務的重要主體，其參與方式具有多樣性：第一，參與文藝創作。凝聚人民群眾的力量，推動優秀文化作品創作，既是文化共建的重要一環，又是文化共享的重要體現。文藝創作要基于人民群眾并服務于人民群眾，才能為人民群眾精神生活帶來智慧和力量。第二，組織文化活動。老區群眾自發組織文化活動，有助于匯聚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提升的內生動力，從而進一步拓展公共文化服務的涵蓋面，對實現共同富裕具有積極意義。

其次，公共文化服務促進全民文化共享。公共文化服務是以滿足公民基本文化需求為主要目的的一項公共服務[10]，是當代社會文化建設與發展的重要目標,同時也是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充分體現[11]。我國相繼實施了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公共電子閱覽室建設計劃，群眾得以共享高質量、內涵豐富、健康向上的文化信息和文化內容，參與文化活動和享受文化服務，實現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養的提升，進而通過實踐把理念物化為現實的勞動成果，以精神文化之力夯實共同富裕的物質基礎。

4.共同富裕的過程長期性需要以文化服務筑牢發展根基

實現共同富裕是一個階段性與長期性的過程，而文化服務在融入共同富裕的實現過程中具有示范引導作用。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有利于促進老區群眾文化消費和助推產業融合發展，以鍛造老區振興“新引擎”，筑牢實現共同富裕的發展根基。

首先，公共文化服務提升文化消費水平。馬克思曾說過：“消費直接也是生產。”[12]這表明，人民群眾在進行文化消費的同時，也是豐富文化修養的自我生產。進入新時代，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長，對更高品質、更多樣化的文化生活需求日益高漲。公共文化服務在老區群眾的文化需求中發揮著兜底性作用，能夠滿足人民群眾的基本文化需求。同時，非營利性是公共文化事業與文化產業的明顯區別。公益性文化服務有助于激發老區群眾的個性化文化消費活力，從而拓展文化消費空間，助推老區文化消費水平提升。

其次，公共文化服務提升文化產業競爭力。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健全現代文化產業體系。[5]公共文化服務和文化產業存在著協同耦合機制。提供優質的公共文化服務和發展文化產業是繁榮社會主義文化的兩個側面，兩者相互滲透、相輔相成。公共文化服務從文化環境培育、文化資源供給和價值導向優化等方面推動老區紅色文化資源優勢轉換為具體的產業形式。在共同富裕目標下，公共文化服務促進老區紅色文化與旅游產業、紅色文化與科技、紅色文化與特色文化產業的融合發展，為老區文化產業發展輸送了新動能。

二、共同富裕目標下老區公共文化服務存在的問題

新中國成立以來，黨中央、國務院一直高度重視老區振興發展，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近年來，逐漸形成了“1258”政策體系和“1+N+X”政策體系。在政策支持下，老區的文化資金更加充足，文化設施更加完備，文化產品服務更加豐富。老區是紅色文化的發祥地和多民族文化的聚集地，長期的革命斗爭為老區留下了優良的革命傳統，老區在開展文化服務方面具有天然的優勢。但是，以共同富裕目標審視，目前老區公共文化服務依然有區域特色不明顯、存在“供需錯位”、平臺設施相對滯后和隊伍建設較薄弱等短板，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與發達地區也有一定的差距。

1.區域特色不明顯，與共同富裕的實踐方式不一致

習近平總書記特別強調，不同地區富裕程度還會存在一定差異，不可能齊頭并進。[2]8由于各地的實際情況不同，邁向共同富裕的手段也有所區別。紅色文化是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發展強有力的資源支撐，但是老區在推進精神生活富裕中，對紅色文化資源挖掘與融合不足、融合不夠、特色不顯著。

首先，紅色文化資源挖掘不足。一是資源整合利用不足。許多老區的紅色資源呈“平鋪”式分布基層，碎片化嚴重，還未“串點成線”形成系統性的集合體。如表1所示，各地區大部分革命遺址未被有效利用。二是資料系統化不足。經調研發現，由于紅色文化的宣傳具有較強的公益性，不同于商業類的宣傳廣告在多媒體中的多個節點展播，群眾可了解到的信息有限。老區的紅色文化資源大多“記在資料里”，通過靜態圖文展板展出，其傳播渠道主要是各級老促會的官網、雜志、地方報紙等，宣傳陣地難以擴大。

表1 部分省份革命遺址統計表及利用級別（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其次，紅色文化資源融合不夠。一是紅色主題的文化服務較少。老區文體活動特色凸顯不足，文化展覽和文化專欄紅色主題不突出，存在內容重復、表現手法趨同的問題。二是老區紅色文化產品較少。老區許多創作主體對紅色文化的內涵剖析不到位，使紅色文化產品總體上面臨設計理念滯后、產品類型單一、特色不明顯等問題。三是老區紅色文旅開發力度不夠。紅色旅游業是老區的一大特色文化產業，但是許多老區的革命舊址、紅色展館等景點相對經營慘淡。

2.供給需求有錯位，與共同富裕的內容構成不協調

共同富裕在強調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同時，也強調人的精神生活的充裕和富足。近年來，在各級政府的共同推動下，老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不斷提高。但是，老區文化領域依然面臨著供給精確度不足、質量不高的供需錯位問題，導致共同富裕的內容有缺失。

首先，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精確度不足。第一，文化需求未充分反饋。老區政府未能深入基層調查群眾的真實文化需求，群眾缺乏有效的需求反饋渠道，真實的文化需求未有效表達。第二，文化供給的行政導向較強?；鶎诱峁┕参幕a品服務通過行政手段來推動，例如：農家書屋是老區群眾圖書閱覽的終端場所，但管理者既缺乏對群眾基本需求的了解，也無法從“知識供給”層面把握圖書的質量。[13]這種以政府偏好和選擇為導向的供給模式，容易產生看似公平的“格式化”的文化供給結果，難以“精準化”滿足群眾的文化需求。

其次，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質量不高。2019年，贛閩粵、陜甘寧、大別山、川陜、左右江等五個革命老區地區生產總值達到7.12萬億元，比2012年增長83%，年均增速高于全國平均水平。這一系列數據表明，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老區群眾對于公共文化服務的期望和要求也越來越高，迫切需要積極向上的高質量文化。與此同時，老區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面臨著“有高原，無高峰”的困境，主要引入送戲下鄉、電影下鄉等一次性文化消費內容，方式較為陳舊，只停留于感官層面，無法將文化“種植”在日常生活之中。這些文化服務極易讓人產生“審美疲勞”，難以滿足群眾為實現“精神生活富裕”的新要求。

3.平臺設施不先進，與共同富裕的空間維度不平衡

共同富裕覆蓋區域是全面的，不是少數人的富裕，而是全體人民的富裕。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產業基礎薄弱等原因，老區與發達地區的發展距離拉大。折射在區域文化協調發展上，表現為平臺設施相對滯后，群眾的文化權利在水平和垂直層面均存在差異。以共同富裕目標審視，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的機會不平等引起結果不平等，結果不平等反過來加劇機會不平等，面臨“實體空間”建設水平不高、“數字化空間”建設較薄弱等問題。

首先，“實體空間”建設水平不高?！皩嶓w空間”，即圖書館、美術館等文化場館。近年來，中央財政給予老區等偏遠地區的公共文化服務大力支持，但是資金投入的側重點仍在文化設施的硬件建設上，在設施設備及展出內容等軟件方面投入不足。經過調研發現，老區大多文化場所僅簡單懸掛展板，與觀眾缺乏互動，有的場館甚至是掛牌的“空殼場館”，導致場所利用率較低，不能發揮預想的功能作用。

其次，“數字化空間”建設較薄弱?！皵底只臻g”，即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平臺，是公共文化服務的數字化窗口。[14]第一，老區數字文化服務終端較少。新興技術在老區公共文化服務中應用不高，信息發布、業務咨詢等可借助數字終端的文化服務在老區大多是靜態形式，較為單調、僵硬。第二，老區線上文化服務平臺較少。隨著互聯網的迅速發展，老區群眾已經通過微信、抖音等線上平臺享用文化產品，但老區的文化場館大多僅在線下開放，很少結合“小程序”或網絡在線平臺展出，傳播范圍不廣。

4.隊伍建設較薄弱，與共同富裕的主體要求不對稱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推進共同富裕要形成人人參與的發展環境，避免“內卷”“躺平”。目前，老區的文化管理人員較少，特別是在鄉鎮，雖然行政村都配備文化專管員，但在崗人員老化、業務水平較弱，且面臨群眾主體參與意識較弱、社會力量支持不夠的問題，導致公共文化服務隊伍建設較薄弱，與共建共享的主體要求不對稱。

首先，群眾主體參與意識較弱。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要以滿足公民基本文化需求為落腳點，群眾主體參與意識強弱是影響公共文化服務水平的重要因素，精神生活富裕更需要群眾自身的積極參與。長期以來，我國形成了“自上而下”的文化供給模式，群眾普遍認為文化建設應由政府和社會組織完成。經調研發現，老區多處于偏遠山區，觀念陳舊、思想僵化的現象仍然存在，群眾普遍認為自身參與文化建設的回報不如參與經濟建設高，導致其參與積極性不高，并逐漸形成了淡漠的態度。群眾在文化參與和文化創造方面缺乏活力，不利于精神富裕的實現。

其次，社會力量支持不夠。自國家開始實施“三區”人才支持計劃以來，老區的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具備了極大的人才支持和智力服務。但是，由于老區的職業前景與工作條件相對于城市有較大差距，相關的支援計劃又具有一定的服務期限，很難留住人才長期在老區開展文化建設。同時，許多文化工作者前往老區開展文化服務很難深入偏遠的村里，輻射面不廣。

三、共同富裕目標下提升老區公共文化服務水平的對策

國家歷來高度重視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發展，近年來出臺了《關于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發展的意見》《關于做好基層文化教育資源共享工作的通知》等政策，均強調加大對老區等落后地區的支持力度。共同富裕作為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精神生活富裕是其更高層次的追求。在此背景下，提升老區公共文化服務要更加注重漸進性、協調性、全民性和共建性。

1.深化資源引領，打造公共文化服務的區域特色

共同富裕的實踐過程不是整齊劃一的，方式有所不同?！皹涓咔С撸瑺I養在根”，紅色文化是老區文化發展的根。要保護和開發好紅色文化，不斷為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發展提供“資源養分”，唯有通過培育老區文化建設“內生型”發展能力，優化公共文化服務的形式和內容，才能夠更好地滿足群眾的文化需求。

首先，保護、整合、挖掘好紅色文化資源。第一，破除點狀保護格局。統籌舊址密集分布的區域的整體保護工作，串點成線，織線成面，構建有自身特色的紅色文化服務綜合體。第二，加快文物保護工作。及時搶救修繕一批受損程度較高的文物，注重紅色革命遺址類景點的運營方式，避免產生更大的損壞。組織專家學者深入老區搜集和整理史料，加快豐富紅色文化檔案。第三，提高價值挖掘力度。老區要結合當地的革命史料，以描摹革命歷史故事、拍攝紅色宣傳片、編寫紅色文化讀本等方式擴大傳播面，凝練其中崇高的革命精神、價值觀和思想理論。

其次，推動紅色文化產業發展。第一，完善紅色文化產業支持政策。立法部門要針對老區的實際情況，在產業融合、制度改革和財政補貼等方面給予更多的政策傾斜。第二，促進紅色文化元素融合。老區要加快將紅色文化資源導入多種產業業態，提升文化產品附加值，結合可觀、可游、可購的循環體系，創新技術、管理與合作模式，構建起以紅色為主旋律的美宿、美食、美院文化等產業鏈。第三，激發紅色文旅磁場共振。老區要在“文化+旅游”創新發展模式引領下構建紅色文旅綜合體，依托資源優勢推出更多紅色文化主題的研學旅行、休閑旅游項目，打造老區特色文旅產業品牌。例如，閩西老區整合冠豸山、古田會議舊址和長汀紅色舊址群等資源，打造集人文景觀和自然風光于一體的紅色旅游路線。推動紅色文化產業的發展不僅有利于豐富老區文化產品品類，還有利于激發老區文化服務的資源優勢，推動公共文化服務發展。

2.完善供需體系，提升公共文化服務發展的協調性

共同富裕具有物質精神協調性，實現精神生活富裕的前提是公共文化產品服務“有質有量”。文化供給要以老區群眾的需求為出發點和落腳點。面對老區文化供給精準度不夠、質量不高的問題，要推動文化供給的重心下移，提高供給的精確度和供給的質量，為精神生活富裕增添動力。

首先，提高供給的精確度和質量。第一，完善需求反饋評價機制。老區文化主管部門要拓寬群眾表達文化需求的渠道，通過意見信箱、微信公眾號、政務平臺等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方式捕捉老區群眾文化需求的新變化。要從源頭減少效果不佳、重形式輕內容的無效供給，將財力和人力用在群眾需要的地方。第二，建立結果評價機制。借助高校、社會組織等第三方力量，定期評估公共文化服務資金投入、設備數量等硬性指標，及群眾參與度、滿意度等軟性指標，納入相關責任人績效考核體系。第三，提升文化服務內核。鼓勵老區豐富文化活動種類，舉辦紅色運動會、紅色歌詠比賽，宣揚積極向上的價值觀。同時，要搭建技能培訓平臺，積極開展電商、網絡直播培訓班等“扶智”公共文化服務，培育一批致富的樣板，輻射帶動全民致富。例如，地處大別山老區的光山縣，縣委、縣政府積極為群眾搭建電商培訓平臺，至今已建160多個村級電商服務站，從業人員超過3萬人，補足了民眾實現富裕的精神之“鈣”。

其次，鋪設點對點文化幫扶途徑。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的薄弱點在管理隊伍、文化資源等軟建設方面，要加強文化幫扶促成老區補齊短板。第一，以總分館制推動優質資源下沉。建立市、縣（區）、鄉鎮、村（社區）多層次的公共文化服務資源合作共享機制，向老區群眾輸送優質文化資源，最大限度地促進城鄉文化供給品質均衡。第二，支持老區人才隊伍建設。一方面，尋求與高等院校的合作，尋求為老區文化管理員和基層文藝骨干提供培訓進修的機會，提升文化工作隊伍的業務水平。另一方面，建立發達地區與老區“結對幫扶”機制，以干部掛職、業務交流等方式加強文化工作互動，構建長效的文化人才幫扶機制,促進區域間優勢互補。

3.打通區域壁壘，增強公共文化服務的科技賦能

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都富裕，要在實踐中落實文化高質量發展的時代要求，助力落后地區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提升。目前，隨著老區文化設施日趨完善，對文化服務的數字化水平也提出了新要求。因此，要強化服務平臺的科技賦能，打通文化服務區域壁壘、縮小差距。

首先，升級線下文化服務設施。第一，優化文化場館功能。文化場館推動文化服務精準到位，針對群眾喜愛的文化活動升級設施設備，創造出一批依托人機交互、VR等現代信息技術的服務空間，豐富“沉浸式”“互動式”的文化消費體驗。第二，加快可視化智能設備的投入。老區要加快向基層投放文化資源互動服務終端等智能設備，推進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公共電子閱覽和技術培訓等文化服務開展，以網絡媒介促進老區文化平等。以江西為例，江西在全國率先開展了“文化+電商”服務站的試點工作，并在部分農村綜合文化服務中心設置了“電子屏幕”，實現了物流配送、農副產品收購、快遞收發等資訊的可視化。

其次，補齊線上文化服務短板。老區的博物館、紀念館等要積極借助現代媒體手段加強宣傳推廣，加快建設線上展館，開設微信公眾號、抖音號，打造老區特有的網絡文化服務空間，擴大紅色文化的傳播面。服務平臺還應順應時代變化，根據群眾需求推送定制化服務，實現文化信息和實際需求精準匹配。

4.促進主體多元，促進公共文化服務共建共享

共同富裕是多元主體參與共建的過程，政府、社會和群眾三大主體在老區公共文化服務中均發揮重要作用。其中，政府對老區公共文化服務發展有直接的決定作用，群眾可發揮較高的自主性價值，而社會力量可激發自身專長優勢。因此，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要凝聚三者的共建合力。

首先，強化老區政府主導作用。政府從宏觀上加強部門間協調運作，圍繞運行方式、服務規范、人員管理、績效考核等重點環節完善相應政策體系，并提供充分的資金支持，逐步形成長效機制。同時，政府要改變公共文化服務供給中的“行政包攬式”思維，完成從“辦文化”向“管文化”角色的轉變，逐漸形成由市、縣統籌規劃，鄉鎮（街道）組織推進，社會力量、群眾多元主體協同參與的工作機制。

其次，激發老區群眾主體作用。要積極宣傳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理念，讓群眾認識到參與文化建設與實現精神生活富裕的必要聯系，激發群眾的主動參與意識。同時，充分挖掘老區內部的人才資源，培育一批老區的“村寶”和“能人”開展自我服務，扶植一批舞蹈隊、農村業余劇團等文化實體積極參與文藝比賽、公益演出等活動，不斷豐富老區文化活動。

最后，發揮社會力量輔助作用。第一，鼓勵企業參與。老區的紅色文化資源是產業發展的沃土。要鼓勵企業有效利用老區資源，發揮人才、技術等方面的優勢，投資興建帶有紅色文化特色的農家樂、文創基地等，帶動老區文化產業發展、創造豐富多彩的文化產品。第二，鼓勵社會組織參與。社會組織作為非盈利性機構，在公共文化服務中能最大限度地維護老區群眾的利益。有關部門要制定目錄并發揮好牽線的作用，積極與高校、社團等有關單位和組織展開溝通協作，吸引社會組織走進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