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石窟寺調查與保護的思考

劉芳

摘 要：不可移動文物中，石窟寺專項調查可謂意義重大，不僅可以全面掌握相關文物資源，還可以為下一步文物普查提供數據支撐。通過實地數據調研和統(tǒng)計分析，對現存石窟寺及摩崖造像進行現狀評估，明確石窟寺保護現狀以及下一步需要加大保護力度，對于深入調研保護利用存在的問題和各地的需求、困難，以及開展下一步的深化研究、實施保護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石窟寺專項調查;意義;問題;建議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2.08.008

石窟寺是我國重要文物類型，是祖先留給我們的珍貴文化遺產。開展石窟寺專項調查與加強石窟寺保護利用工作，顯得尤為重要。為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石窟寺保護利用一系列指示批示精神，為切實加強石窟寺的保護工作，國家文物局按照黨中央、國務院的工作部署，組織開展全國石窟寺專項調查，下發(fā)了《關于開展全國石窟寺專項調查工作的通知》以及《全國石窟寺專項調查工作實施方案》。浙江省文物局根據國家文物局統(tǒng)一部署，結合本省實際，制定了《浙江省石窟寺專項調查工作實施方案》，調查工作自2020年9月開始，至2021年6月結束。

浙江省是我國石窟寺與摩崖造像主要分布省份之一。浙江省石窟寺專項調查是全國石窟寺專項調查的重要工作內容。此次石窟寺專項調查根據國家文物局要求，按照公布等級，包括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省級、市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文物保護點以及尚未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的不可移動文物，年代在1911年以前開鑿的石窟寺（含摩崖造像）。全省累計調查石窟寺和摩崖造像91處，最終核定1911年以前開鑿的石窟寺造像（含摩崖造像）87處，其中石窟寺17處，摩崖造像70處。全省87處石窟寺和摩崖造像，分布在9個設區(qū)市的30個縣（市、區(qū)），數量按由多到少排序如下：杭州46處（石窟寺8處、摩崖造像38處），臺州11處（石窟寺2處、摩崖造像9處），紹興9處（石窟寺4處、摩崖造像5處），溫州7處（均為摩崖造像），寧波4處（石窟寺2處、摩崖造像2處），舟山、金華各3處（均為摩崖造像），衢州2處（石窟寺、摩崖造像各1處），湖州2處（均為摩崖造像）。

1 臺州石窟寺基本情況

此次專項調查，我市共核定石窟寺11處（其中石窟寺2處、摩崖造像9處），現存數量僅次于省會杭州，有3處“三普”（第三次全國不可移動文物普查）登記時歸為石窟寺的點，經過核實情況不符合調查范圍而剔除，如表1所示。同時，增加了3處“三普”登記時不屬于石窟寺或摩崖石刻的點，如表2所示。

此次石窟寺調研，浙江省共新發(fā)現石窟寺（含摩崖造像）16處，其中臺州市新發(fā)現4處。部分新發(fā)現具有相當高的文物價值，大大豐富了我市石窟寺和摩崖造像資源，如表3所示。

2 臺州市石窟寺保護現狀

經統(tǒng)計，全市石窟寺（含摩崖造像）中，年代分布總體上由遠及近呈現遞增態(tài)勢。主要在北宋、元、明、清，其中明代占比約60%，北宋保存較少，僅存三門縣的橫山洞摩崖石刻。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文信國公大忠祠正在編制規(guī)劃。

現存11處石窟寺及摩崖造像，其中龕窟為12個，造像為38個，6處劃定了保護范圍和建設控制地帶，保護范圍面積合計為641.51平方米;建設控制地帶面積合計為4262.13平方米;9處含有相關文物建筑，面積合計為1063.4平方米，如表4所示。

臺州現存石窟寺分布于全市中部及東北部，其中黃巖區(qū)2處，臨海市5處，天臺縣1處，三門縣3處，具體分布見臺州市石窟寺（摩崖石刻分布圖（圖1）。全市石窟寺主要風險情況分類統(tǒng)計表中，3處石窟寺存在結構失穩(wěn)，11處存在風化情況，9處存在水害情況，10處遭受生物病害，11處遭受其他病害。

3 石窟寺專項調查成果的重大意義

①摸清了全市石窟寺和摩崖造像的資源家底。此次專項調查對我市石窟寺的基本情況、總體布局、洞窟形制、窟內造像、彩塑及壁畫、題記、碑刻銘文及其他附屬文物的情況進行全面記錄和詳細描述。新增了4處新發(fā)現，其中部分新發(fā)現具有相當高的文物價值，豐富了我市石窟寺和摩崖造像資源。

②加強了石窟寺保護利用的專業(yè)力量。按照石窟寺考古調查工作要求，選派經驗豐富的文物保護專家和青年業(yè)務骨干，通過實地數據調研和統(tǒng)計分析，對現存石窟寺及摩崖造像進行現狀評估，明確石窟寺保護現況以及下一步需要加大石窟寺的搶救性保護力度，為科學制定石窟寺保護政策和中長期規(guī)劃提供了重要依據。

③專項調查結果詳細反映我市石窟寺保存現狀和主要風險，為下一步的文物普查工作提供數據支撐。此次石窟寺專項調查將石窟寺的病害狀況、保護管理狀況、安全防范狀況等內容納入其中，深入調研保護利用存在的問題以及各地的需求和困難，對于全面準確記錄全市石窟寺的信息，以及指導下一步的深化研究和實施保護具有重要意義。

④通過調查統(tǒng)計數據，將全市基礎數據錄入國家石窟寺監(jiān)測管理平臺。梳理全市石窟寺安全防范風險，推動實現安全防范全覆蓋;形成石窟寺調查工作報告，對石窟寺保護提出政策和措施建議，有助于構建科學、完善的石窟寺保護體系，進而推動全市文物保護事業(yè)發(fā)展整體水平的提升。

4 石窟寺保護主要問題

①石窟寺保護工作量大面廣，保護任務非常繁重。鑒于石窟寺及摩崖造像所在地一般屬低山、丘陵地貌，多位于山體坡腳或斜坡中下部，造像的病害成因復雜，內因主要為巖性條件、地質構造及地下水作用，且受降雨、溫度、干濕循環(huán)等自然因素影響較大，導致生物病害等次生文物病害發(fā)育。此次石窟寺調查結果表明，裂隙、風化、滲水和生物病害等是石窟寺保護面臨的普遍問題，尤其石窟的危巖體發(fā)育，巖體失穩(wěn)具有突發(fā)性，很難實現提前監(jiān)測預警。因此，臺州石窟寺保護任務艱巨。

②部分石窟寺（摩崖石刻）已受到破損，保護修復難度較大。以臨海市大嶺石窟造像為例，原有佛像五軀，“文革”間被炸毀。現僅有靠東側崖壁處一軀菩薩像保存稍好，但也頭部殘破，身軀損壞嚴重。因此，想要復原好一處石窟寺（摩崖石刻），不光需要一定的資金與專業(yè)的人才，還需要正確的保護技術與保護理念。否則，將會是另一種形式的損毀文物。

③石窟寺保護專業(yè)人員不足，管理力量較為薄弱。保護工作量大面廣，保護任務非常繁重。特別是地處偏遠山區(qū)的文保單位，因區(qū)域大、體量小、分布散等原因，基本依靠業(yè)余文保員日常巡查，安全壓力大，安全形勢嚴峻。全市在編在崗文物保護部門專業(yè)型人才缺少，研究型人才急缺。有些文物保護單位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招到了高學歷相關專業(yè)人才，又因各種原因留不住，最后還是免不了人才急需的局面。因此，全市石窟寺考古研究迫切需要加大加強文物保護專業(yè)力量。

④石窟寺、摩崖造像安全防護工程（安防、消防、雷防）覆蓋率很低且設備老舊。通過調查，安防設備老舊且多為模擬視頻監(jiān)控，圖像模糊，圖像存儲達不到規(guī)范要求，日常維運經費難以保障。有的遠遠超出使用年限，無法滿足實際防護需要。地處偏遠的石窟寺、摩崖造像文物保護單位，較早實施的安防系統(tǒng)多數不具備報警功能，無法進行實時監(jiān)控、實時報警。

5 石窟寺保護工作建議

①建立石窟寺保護科學技術體系、文物保護學術體系。開展石窟寺保護利用專項規(guī)劃編制工作。實施石窟寺保護重大工程，分級壓實政府責任，分類開展中小石窟寺?lián)尵刃员Ｗo、重要石窟寺保護示范、石窟寺安全防護設施建設。堅持搶救性保護與預防性保護并重，加強日常養(yǎng)護和監(jiān)測工作，定期開展文物健康評估，全面提升石窟寺保護能力。編制專項規(guī)劃，全面謀劃石窟寺保護研究工作。全面提升石窟寺保護能力，確保全市石窟寺無重大險情。

②建立石窟寺安全長效機制，落實文物安全主體與監(jiān)管責任，實施石窟寺安全直接責任人公示公告制度。加強文物安全工作力量，實行石窟寺專人、專管、專查。推動實現石窟寺安全守護員和重點石窟寺安防設施全覆蓋，并在石窟寺分布密集地區(qū)設置安全防護綜合控制平臺。堅持群防群治，建立完善聯(lián)合執(zhí)法巡查制度，嚴厲打擊損壞、損毀石窟寺本體及其歷史環(huán)境風貌等違法行為。

③石窟寺研究保護人才急缺，石窟寺考古研究嚴重滯后。因此，急需借助相關平臺，比如高校、科研院所，培養(yǎng)一批石窟寺考古、文物保護、數字化技術人才。在事業(yè)單位改革中穩(wěn)定基層文博隊伍，提升專業(yè)能力，培養(yǎng)一批愛崗敬業(yè)、能打勝仗的文保精英骨干。加強石窟寺管理人員專業(yè)知識輪訓，推動文物保護體制改革創(chuàng)新，推進文物修復領域職業(yè)技能等級制度。優(yōu)化與完善績效工資分配制度，落實并提高文物考古職工野外工作津貼。完善石窟寺考古研究體系，形成穩(wěn)定的石窟寺學術科研隊伍。

④健全國家和區(qū)域兩級石窟寺協(xié)調保護研究機制，形成網格化布局，推進體制機制改革創(chuàng)新。創(chuàng)新中小石窟寺管理模式，提升中小石窟寺管理與專業(yè)水平。實施全市文物安全與執(zhí)法信息管理平臺的升級改造，逐步建立全市文物保護單位“文保綠碼”和“一庫一圖一清單”，實施分色分級監(jiān)管，努力將全市文物安全防控水平進一步提升。

⑤與公安部門密切合作，嚴厲打擊文物犯罪，形成高壓、震懾態(tài)勢。特別是地處偏遠山村的石窟寺文保單位，被盜風險大，要嚴打盜竊、盜掘犯罪，可借助村老黨員、老干部、基層民警，開展文保單位巡查，確保全市石窟寺文保單位安全。與消防部門緊密聯(lián)系，排查隱患，加強應急處置，開展常態(tài)化演練，采取切實有效的防范措施，保證我市文物安全。

⑥加強保護利用，加大宣傳力度，進一步提升文旅融合水平。現存石窟寺和摩崖造像為當地景點，或有潛力成為當地的重要景點，然而目前普遍存在價值挖掘不夠深入、展示利用水平不高、基礎設施不夠完善等問題。因此，加強對石窟寺和摩崖造像的保護展示與開發(fā)利用，有助于推動當地旅游業(yè)及相關配套行業(yè)發(fā)展，進而創(chuàng)造相應的就業(yè)機會和經濟效益。

臺州市石窟寺專項調查是浙江省石窟寺專項調查的重要工作內容之一，更是加強石窟寺保護與利用的前提和基礎。只有全面掌握我市石窟寺保存現狀、系統(tǒng)分析石窟寺保護形勢，才能科學制定保護政策及中長期規(guī)劃，進而提升我市石窟寺保護管理整體水平。石窟寺專項調查對于石窟寺（摩崖造像）的保護利用有著深遠意義，加強石窟寺保護利用工作，事關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發(fā)展，事關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事關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和促進文明交流互鑒，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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