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計量的耕地非糧化研究綜述

何嘉敏 毛國政

摘 要：該文以2007—2021年間知網數據庫中有關耕地非糧化研究文獻為研究對象，進行了文獻計量分析和內容分析。結果表明：從文獻的數量特征上看，期刊論文的發表數量呈上升趨勢;農業經濟學科與農業基礎科學學科在該領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同機構之間合作的緊密程度高;《中國土地》《資源導刊》等是該領域的主要載體;非糧化現象引起了公眾對糧食安全的關注。從耕地非糧化研究領域的文獻內容看，主要包括耕地非糧化的測算、耕地非糧化的影響因素及對策。

關鍵詞：非糧化;耕地;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 F301.21;F307.1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7-7731（2022）09-0125-06

Review on the Research of Cultivated Land Non Grain Based on Literature Metrology

HE Jiamin? ?MAO Guozheng

（School of Management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52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the research literature on cultivated land non grain in HowNet database from 2007 to 2021 as the object， and makes bibliometric analysis and content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from the quantit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literature， the number of journal papers is on the rise;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agricultural basic science occupy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is field; High degree of cooperation between different institutions; China land and resources guide are the main carriers in this field; The phenomenon of non grain has aroused concern about food security. From the literature content in the research field of cultivated land non grain， it mainly includes the calcul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non grai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ultivated land non grain.

Key words： Non grain; Cultivated land; Visual analysis

當前，糧食安全形勢不容樂觀，從國際形勢來看，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美貿易爭端等帶來了國際糧食市場的不確定性;從國內形勢來看，耕地“非糧化”問題比較突出，大量耕地甚至基本農田被占用種樹栽樹、挖塘進行水產養殖或者是常年種植經濟作物。因此，遏制中國耕地“非糧化”已刻不容緩。2020年11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防止耕地非糧化穩定糧食生產的意見》，政策文件的出臺反映了政府對耕地“非糧化”問題的高度重視。在此背景下，耕地“非糧化”的研究成為了前沿熱點。本文基于CiteSpace軟件利用定量的統計分析工具對2007—2021年發表在知網上的耕地非糧化文獻信息進行挖掘，采用定性的內容分析方法從領域的“研究內容”“研究尺度”“研究方法”等3個方面進行了闡述，以期為耕地非糧化的研究提供參考和依據。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文獻計量分析方法”是基于定量的統計分析軟件與工具對文獻信息的數量特征進行分析[1]。本研究首先對每個年度發表的文獻數量、高頻被引文獻、期刊文獻所屬學科、期刊來源進行統計，接著采用CiteSpace軟件，繪制作者的研究機構和文獻關鍵詞的可視化圖譜，以深入探索耕地非糧化領域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以及前沿趨勢。“文獻內容分析方法”是通過精讀文本內容的方法總結研究領域的研究進展。本文通過對二次篩選的文獻進行精讀，從研究內容、研究尺度、研究方法3個方面對耕地非糧化研究進展予以綜述。

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為檢索源，構建如下檢索式：主題=“耕地”和“非糧化”OR篇關摘=“耕地”和“非糧化”（表1），文獻類型選擇“學術期刊”，檢索時間是2022年1月13日。因為最早的一篇文章出現在2007年，所以時間限定為2007—2021年。來源類別為全部期刊，即包含SCI來源期刊、EI來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CSCD。檢索后，共得到372條中文文獻，為了保證數據的嚴謹性和結果的可靠性，經去重處理和不合主題的篩選，共剔除26條結果，最終得到346條文獻作為本次數據分析的樣本。

2 結果與分析

2.1 年度文獻數量及高頻被引文獻 從圖1可以看出，該領域的期刊文獻數量在2007—2012年期間都穩定在10篇以內，2013—2015年小幅度上升，出現第一個峰值，這可能與國家推出農村土地流轉政策后的耕地非糧化現象引起關注有關。2015年后，文獻數量略有下降，2016—2019年期間，文獻數量穩定維持在10～20篇。而2020—2021年呈現出明顯的一個上升態勢，2021年達到峰值148篇，說明耕地非糧化研究成為當前學術圈中的一個熱點與焦點。這可能與2020年11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防止耕地非糧化穩定糧食生產的意見》文件有關，該文件明確規定，防止耕地非糧化，穩定糧食生產。另外，高頻被引文獻幾乎是一個領域開山鼻祖的文章，因此它的作用不容忽視。通過分析發現，耕地非糧化研究領域的高頻被引文獻主要集中在“土地流轉”“農戶角度”“糧食安全”等方面（見表2）。

2.2 期刊文獻所屬學科 耕地非糧化是一個多學科交叉的研究領域，涉及農業經濟學、農業基礎科學、中國政治與國際政治、行政法及地方法制、資源科學、宏觀經濟管理與可持續發展、農藝學、經濟體制改革等多個學科（圖2）。其中，農業經濟學、農業基礎科學占的比重分別為59%、32%，這兩個學科在該領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2.3 研究機構 進行研究機構網絡圖譜分析，可以清晰辨識出該領域的研究機構的規模和分布，快速把握機構之間合作的緊密程度，有利于厘清機構間的合作關系[2]。將Node types選項選擇Institude（機構），時間跨度設置為2007年—2020年，時間切片為1年，運行CiteSpace后得到研究機構可視化圖譜（見圖3）。由圖3可知，共有211個機構開展耕地非糧化相關研究，發表文獻數量排名前5位的研究機構分別是中國農業大學（8篇）、中國農業科學院（7篇）、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6篇）、河南工業大學（6篇）、自然資源部國土整治中心（5篇）。

2.4 學術期刊 運用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工具Sati對“來源”字段進行抽取統計，結果顯示，346篇樣本文獻是來自182種文獻期刊，可以看出此類文獻刊載期刊的豐富性和多樣性，說明耕地非糧化問題得到了學術界各個領域同仁的普遍關注。列舉出頻數大于等于2的學術刊物，詳見表3。由表3可知，收錄該領域文獻最多的期刊是《中國土地》，頻次達到20次;位列第2位的是《資源導刊》《中國農業綜合開發》，頻數均是14次;第4～9位分別是《農村經濟與科技》《農村經營管理》《糧食科技與經濟》《浙江國土資源》《河南農業》《農村工作通訊》;并列第10位是《中國土地科學》《資源與人居環境》并列。從刊物的類型來看，耕地非糧化涉及土地資源、社會經濟、糧食安全、生態穩定、法制規范等諸多領域，體現了學科間的綜合性和交叉性。

2.5 文獻關鍵詞共現

2.5.1 高頻關鍵詞與節點中心性分析 關鍵詞是一篇文獻內容的濃縮，是研究內容的集中體現，通過高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呈現出某一領域的研究熱點[3]。關鍵詞的頻次越高，中心性越大，則代表該熱點得到更多學術界專家的關注。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可以更好地看出熱點分布。從圖4可以看出，非糧化、耕地保護、土地流轉、糧食安全、農地流轉等5個關鍵詞處于中心地帶。表4列舉了中心性前30位的關鍵詞，可以看出“糧食安全”的中心性最高，為0.53，說明非糧化現象與糧食安全是緊密聯系的。另外，頻數最高的是關鍵詞“糧食安全”，頻數達到59次。“非糧化”“土地流轉”“非農化”等關鍵詞頻數依次為47次、39次和35次，這可能是因為檢索詞選用的是非糧化。此外，研究熱點還包括耕地保護、耕地質量、占補平衡、工商資本、農戶等，研究內容涉及多個維度。

2.5.2 關鍵詞聚類分析 為了使分析更加全面透徹，對關鍵詞的共現圖譜進行聚類分析。聚類分析的實質就是對相類似的關鍵詞進行分組分類。將Node types選項選擇Keyword（關鍵詞），算法選擇LLR（對數似然率），時間跨度設置為2007—2020年，時間切片為1年，運行CiteSpace后得到關鍵詞聚類圖（見圖5）。由圖5可知，共有16個聚類團，考慮到大于8的聚類團的代表性不強，因此，最后選擇9個聚類團為研究對象。從研究主體看，有的聚類團強調政策，如“國務院”“占補平衡”“耕地保護”;有的強調對象，如“河南省”;有的強調誘因，如“農地流轉”“耕地流轉”“工商資本”;有的強調現象，如“糧食安全”“非糧化”。

2.5.3 關鍵詞趨勢分析 為了深入分析耕地非糧化領域研究熱點的推進和演變，通過CiteSpace軟件繪制了關鍵詞時區分析圖譜，以直觀展現演進的過程和特征（見圖6）。時間跨度設置為2007—2021共15年;時間分區設定為3年;Term Source勾選Title、Abstract、Keywords和Keywords plus。從圖6可以清晰地發現，耕地非糧化的研究前沿在各個時期的轉移和變化歷程。“四對關系”“耕地保護”“非農化”等關鍵詞活躍在2007—2010年;2016年突現關鍵詞“家庭農場”;2020年突現關鍵詞“產銷平衡區”;2021年突現關鍵詞“用途管制”“新形勢下”“衛片執法”?！靶l片執法”等的熱點是因為隨著遙感技術的發展，借助其開展耕地非糧化動態監測等高精高分方法和技術運用到相關研究中。

2.6 文獻內容 本研究參考SCI來源期刊、EI來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CSCD目錄對期刊文獻進行再次篩選，選擇出最有代表性的期刊文獻，進而從研究內容、研究尺度、研究方法3個方面對耕地非糧化研究進展予以綜述。

2.6.1 研究內容 耕地非糧化研究內容涉及多個學科，較為豐富。在耕地非糧化的測算上，以前大多通過各種統計數據如年鑒、調研數據等，計算匯總得到非糧化數據[4-5]。如今，隨著遙感技術以及計算機技術的發展，逐漸通過遙感影像等方式識別非糧化圖斑[6]，數據的精細度大大提高以應對耕地精細化管理，并且由人工識別方法逐漸發展成計算機自動識別的方法。在耕地非糧化的影響因素上，主要是圍繞農戶的自身因素[7]、耕地的自然環境因素[8]、社會經濟因素[9]3個方面進行分析。農戶是影響耕地利用行為的最關鍵主體，其行為、習慣、邏輯、心理預期等會直接或間接決定種植行為主體的選擇，進而影響耕地種植結構的變化。耕地的自然環境是種植選擇的重要前提。社會經濟發展是致使耕地“非糧化”的極其重要的驅動因素。在耕地非糧化的治理對策上，大多研究都把“非糧化”耕地當作一個整體進行影響因素效果的探討[10]，但實際上不同類型的“非糧化”耕地的影響因素的效果會有所不同。而且在治理對策上如果不加分類、一味地將“非糧化”耕地恢復調整為耕地，可能會使得政策執行效果大打折扣[6]。因此，應該因地制宜，對非糧化耕地進行分類管控。

2.6.2 研究尺度 我國耕地非糧化主題研究對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的中國糧食主產區或省級產糧大縣都有涉及，如羅翔通過分析中國糧食主產區的耕地壓力指數得出城鎮化有利于保障糧食安全的結論[11]。陳菁通過對中國13個糧食主產區的農戶進行調研得出了土地的規模與農戶的種糧意愿是成正比的[12]。薛選登通過分析河南省的6個產糧大縣發現耕地非糧化的成因涉及多個維度多個方面，包括經濟、政治、社會[13]。而一定程度上忽略了糧食產銷平衡區、糧食主銷區或省級糧食非產糧大縣，不利于較全方位、系統地掌握中國耕地“非糧化”演變特征。

2.6.3 研究方法 對耕地非糧化的主題研究多以定性主觀分析為主，如趙曉峰認為經濟因素是農民選擇“非糧化”還是“趨糧化”的一個重要的因素[14]。郭珍認為除經濟因素外，城市化快速發展導致的農村勞動力外流也是一個重要的驅動因素。少數采用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15]。如江永紅通過采用混合回歸與系統矩估計的方法發現了土地流轉導致的工商資本下鄉會限制糧食的生產[16]。戚淵則通過多元二次回歸模型的方法得出了適度資本化不會影響種糧行為的結論[17]。而結合遙感影像、GIS技術、數理統計學和模型模擬等不同方法等對耕地非糧化進行全方位綜合定量分析的研究較少。隨著第三次全國國土調查數據的公布，部分學者基于GIS技術通過圖斑屬性的提取對“非糧化”地塊進行統計分析[6]。

3 結論

本文采用文獻計量和內容分析等方法對2007—2021年間有關耕地非糧化領域的期刊文獻數量特征、內容框架進行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1）從文獻的數量特征上看：期刊論文的發表數量呈上升趨勢;農業經濟學科與農業基礎科學學科在該領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同機構之間合作的緊密程度高;《中國土地》《資源導刊》等是該領域的主要載體;非糧化現象引起公眾對糧食安全的關注。

（2）從內容框架上看：大部分文獻主要是從耕地非糧化的測算、耕地非糧化的影響因素、對策等3個方面進行展開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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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宏民）